卷一 風起雲湧 【031】 算計可依 文 / 小小
【031】算計可依
可依忙從玉善手中接過,應聲道:「嗯,我明白了,交給我吧,你有什麼就去忙吧。」
玉善心中冷笑,清楚雪妃的性子,經過昨晚,今早定是還未消氣,此刻進去,定是沒好果子吃,如今貼身伺候娘娘的又多了一個人,這種吃裡不討好的事,當然要轉手。
想著以後不必在雪妃生氣時伺候,玉善心情大好,離開時的腳步也變輕了不少。
玉善離開後,可依繼而端著盤子立於門口,釅釅的濃黑藥汁,還冒著縷縷熱氣。
隱約地聽見屋裡傳來細微的聲響,該是雪妃醒了,可依輕扣房門,等待著召喚。
「進來。」
可依推門而入,目光所觸及之處儘是被打碎的瓷器,一片狼藉,終於明白,為何玉善會急急的把送藥的事交給她。離開時又充滿愉悅。
雪妃一臉陰鷙的靠於床上,原本靈動的美眸此刻佈滿了血絲,可見她昨晚睡得並不好。
「娘娘,該喝藥了。」可依盡可能的恭敬的說道。
紀雪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放著吧,去給我倒杯茶來。」
把藥放置一旁,從桌上倒了杯茶端給她,僅喝了一小口,紀雪兒便全數噴出,酒在了可依的臉上。
「這麼冷的茶,你想凍死我呀,去換杯熱的來。」
「是。」
拎起桌上的茶壺,便去換了熱茶,而雪妃則趁可依離開之際,把碗裡的藥汁一股腦的全倒到了窗外,不用問也知道,這碗裡的是安胎藥,紀雪兒不禁苦笑,沒有懷孕,何來安胎,命運弄人。
不多久,可依換了熱茶回來,重新倒了杯茶給紀雪兒,瞅了眼空空的藥碗,剛想著把它端出去,又聽見茶水噴出的聲音,緊接著,紀雪兒抓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向可依砸來。
可依閃躲不及,茶杯硬生生的砸在額頭,血緩緩的從頭上流了下來。
「你這是不是又想燙死我?」紀雪兒憤怒的吼道:「我知道,我懷了王爺的骨肉,你們打心眼裡妒忌我,恨我不得我和腹中的孩子消失。」
她,這是故意的,擺明了想刁難她。
「娘娘多心了。大夫吩咐過,娘娘不易動怒,否則對腹中胎兒不利。」可依好心的勸著,卻惹來雪妃更加不滿的瞪視。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給我跪下。」
可依一愣,不再言語,乖巧的跪了下去。
見狀,紀雪兒原本陰沉的心情頓時好轉,想著堂堂文王妃此時在她面前讓她呼來喝去,虛榮心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早已忘了昨晚文修毫無歡喜的離開倚楓苑。
王妃又怎樣,也不過如此,懦弱又膽小。
「玉善,玉善……」
聽見叫喚,一直沒悄悄躲於一旁的玉善小跑著進來:「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眼角的餘光瞄見跪於地上,額角流血的可依,一副興災樂禍的嘴臉,心下更是長長吁出一口氣。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想到讓她代替自己。
玉善正暗暗慶幸著,卻聽得雪妃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一大早的跑去哪了?」
一句話,問得玉善膽戰心驚,顫顫悠悠的開口:「回……回娘娘的話,奴婢……奴婢剛剛……」玉善吱吱唔唔,眼神更是飄忽不定。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奴婢剛剛趁娘娘未醒,去打聽昨晚王爺離開倚楓苑後去了哪兒?」
玉善彷彿摸清了雪妃的性子,果然,雪妃當下臉色便緩和了起來:「王爺昨晚上去哪了?」
「奴婢不敢說。」
「我不怪你就是了。」
「謝娘娘,聽說王爺昨晚去了跡珂姑娘那,聽珂姑娘彈了幾乎整整一夜的琴。直到卯時才離開去上早朝。」
彈琴?真是好興致啊。
忽而,紀雪兒邪佞的笑了,可依瞧見,只覺得冷森。
「玉善,幫我更衣,我們去見識見識珂姑娘的琴藝,能讓王爺聽一宿,我倒真想好好學習一番。對了,順便把我那紫檀古箏一起帶著。」
「是,娘娘。」
紀雪兒領著玉善走了,走前卻沒有叫可依起身,無耐,只能一直跪著。
「王妃?」安安拿著掃把,正掃著前院,不經意間,看見了跪著的可依,吃驚的喚道:「你怎麼跪在這?快起來。」說著,便要拉可依起身。
可依抽回自己的手,搖搖頭:「沒事的,安安,不用管我,若我現在起身,指不定等會紀雪兒回來,又找各種理由,還不如一直跪著,放心吧,我沒事的。」
可依執著,安安強扭不過,當下跪於她身旁。
「安安,你這是作什麼?」
「既然王妃要跪,奴婢便陪著您一起跪,奴婢可不願看你一個人跪著受苦。」
見安安如此固執,可依臉沉了下來:「安安,你還當不當我是主子。」
「當啊,王妃永遠都是奴婢的主子。」
「主子的話,要不要聽?」
「王……」
「我現在命令你,起來。」
不給安安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可依直接命令道,她明白安安對她的忠心,也清楚這樣說,安安必定會乖乖起身。
安安起身,但並未離開,一直陪在可依身旁,靜靜的前廳裡,誰都沒有說話。
然而,被蘭嬤嬤瞧見,硬是給安安扣上了偷懶的罪名,而活,更是加重了不少。
安安是見蘭嬤嬤怕的,只能乖乖的聽話離開,走時更是不放心的回頭望著可依。她擔心地涼,怕王妃跪久了而涼氣沁入體內,染上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