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冷心王爺下堂妃

卷一 風起雲湧 【072】 陰謀的開端(二) 文 / 小小

    【072】陰謀的開端(二)

    陷害,是誰陷害她?

    紀雪兒?不太可能,她一直坐在這裡,這些菜,都是她親自端上來的,不可能會被下毒,究竟是誰?

    可依彷徨無措的站在原地,頃刻間,一群侍衛魚貫而入,把琉茵小築團團圍了起來,文修大步跨入,冷眸死死的盯著可依,冷漠的眸子好似千年寒冰,讓人冷的發怵。

    「怎麼回事?」

    「王爺……」雪妃小臉慘白的偎依到文修身旁,害怕的道:「我與兩位妹妹好心來看看姐姐,盈妃妹妹想償償姐姐的手藝,沒想到姐姐盡在飯菜裡下毒。」

    雪妃說得聲淚俱下,想像著可依的下場。然,等了許久,沒有聽到預想中的暴怒聲,她抬起水漾般的清眸,只見文修一臉的平靜,深如潭水的黑瞳讓人猜不透裡面的想法。

    「王……王爺。」雪妃不死心的喚了一聲。如今死的並不是普通的小妾,可是將軍與尚書之女,王爺為何還能如此冷靜?

    文修冷冷的睬了雪妃一眼,既而又望向可依:「是你下的毒?」他懷疑的語氣令可依一怔,本以為,他會相信她,看來,是她想錯了。

    可依苦澀一笑:「若我說沒有,王爺你信嗎?」望向文修的眸中,有著不屈與期盼,她還抱著最後希望,希望他會相信她。

    文修含笑,微瞇著狹眸:「你說呢?」倏地,他神色一斂,低沉道:「來人,把佟可依給本王抓起來。」

    可依清目一瞠,直愣愣的望著已轉身離去的文修,他還是不信她!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可依的心已痛到無力復加,只覺得身子好重,心,好澀,一**的酸楚不斷的向她襲來,她緊咬下唇,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下來。

    兩名侍衛進來,一左一右鉗制住可依,反壓著她的雙臂帶著她離開。

    「王妃……」安安上前攔住幾人的路,眼眶通紅,憂愁不安的望著可依,可依淺淺一笑:「安安,別擔心,我沒事。」

    不待安安再次開口,可依就被人壓了出去,而其餘的人把歐陽琪與方芷盈的屍體抬了出去。

    文王府的最後面的一個偏院,如今已做為柴房,陰森得讓人毛骨悚然,偶爾一陣風吹過,發生鬼魅般的聲音,陰潮的環境,讓老鼠,蟑螂肆意妄為。

    可依捲縮在牆角,思緒紊亂,他不要她了,他的王妃只是佟可欣,她什麼都不是。

    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嗎?她本就要把正妃位置讓出來,只不過她沒開口,他就幫她想好了。

    可依不知道自己被抓進來有多久了,這裡空無一人,靜得可怕,只有破舊的木桌上,點著一根蠟燭,微弱的發著燭光,顯得是那麼的渺小,這裡沒有床,只有一堆的乾草鋪在地上,那就是床。

    突然,一聲小心翼翼的呼喚從外面飄進可依的耳中。

    「王妃……」

    聞言,她驀地抬起頭,尋視著四周,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剛好像是安安的聲音。

    「安安,是你嗎?」可依不置信的喚了一聲。

    過了好久,當可依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的時候,突的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她全身緊繃著,不確定來者是不是安安,直到一個人影出現,就著燭光,可依終於看清楚了,她站起身,向那人奔去。

    「安安,真的是你。」話中透露著驚喜,既而又一臉的疑問:「你怎麼進來的,外面不是有侍衛把守嗎?

    「奴婢來的時候就見侍衛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從他們身上找到了鑰匙。」

    她神色慌張的打開房門,一進去,不由分說的拚命把可依往外拽:「王妃,快逃。」

    可依聞言一怔,逃?

    「我不能逃,逃了,就證明了毒是我下的,那麼,我一輩都無法抬頭做人,一輩子都要背負著殺人的罪名。」可依拉住安安,目光堅定的道。

    「可是你若再不逃的話恐怕就沒機會了。」安安心急如墳,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可依面露不解,問道:「安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將軍與尚書大人今日白天前來向王爺討回公道,說要把王妃凌遲處死,以報殺女之仇,兩家人把王府圍得水洩不通,誓必要王爺交出王妃,王妃,您趁現在還是快逃吧,日後總有機會回來為自己洗雪沉冤。」說著,安安的淚掉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王爺會不會交出王妃,但若他不顧王妃的生死而交給他們,王妃怕是必死無疑。她信王妃是清白的,可別人不信,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王妃是下毒的兇手。

    可依一臉平靜,緘默許多後,她淡漠的開口:「王爺怎麼說?決定把我交出去嗎?」若真是這樣,她亦無話可說,逃?她能逃到哪裡?縱使天涯海角,他們也不會放過她。

    「王爺並沒有答應,而是讓他們給他三天時間,調查真相。」

    可依嘴角輕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這就夠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走了,王爺會查出真兇,他會還我清白。」

    「要是三天之後還是找不到兇手呢?」安安心急的吼到:「王妃您該怎麼辦?」她不敢想像,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帶王妃逃出去。

    想罷,她再次拉起可依的手,使勁的把她拉出去,突然,一個黑影閃過,緊接著一道凌厲的掌風向她直劈而來,她的肩上被重重的挨了一掌。

    「啊!」

    可依痛呼一聲,跌坐在地,肩膀傳來的痛楚讓她冷汗岑出。

    而那人不等可依有喘氣的機會,又一掌再次緊接而來,可依只覺得身上一重,一股熱液噴上臉龐,她抬眸,就見安安近在咫尺的臉:「依依,快走。」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到。

    黑衣人這一次並沒有出掌,而是把敞開的門重新鎖上,一彈指,桌上的蠟燭跌落在乾草上,火霎時漫延開來。黑色面巾下的臉露出一抹譏笑,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依並未發現身後的異像,她的眼中,只有咽咽一息的安安:「安安,你別嚇我啊,安安,來人哪,快來人哪。」可依驚慌的尖叫,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無力過。

    安安的身體漸漸滑落,時間彷彿被放慢了千萬倍,可依的雙眼已睜到最大,瞬間淚如雨下,如決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淚也不能表達,她此時的痛。

    「安安,你醒醒,你醒一醒啊,安安,我聽你,我們走,你醒來呀,我們現在就離開。」可依嘶心裂肺的喊著,不斷的搖晃著她漸漸僵硬的身體,安安的血在她臉上散開,爛漫成一朵艷麗的花朵。

    濃煙四起,嗆鼻的煙味讓可依猛得咳嗽,才發現,四周,早已火光漫天。而她的心中,竟也是這般火燒火燎,她緊緊的摟著安安,咬牙切齒,雙目腥紅,生平第一次,償到了恨的滋味。

    「不好了,不好了,柴房失火了。」一名下人驚慌失措的叫嚷著。

    聞言,所有人都紛紛跑到失火的地方,下人們則馬不停蹄的打水救火。文修隨著大伙也來到柴房前,盯著面沖天的火勢,半晌,他驀地瞪大了雙眼,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依依,依依在裡面啊!

    「王爺,你不能去啊。」丁杉見狀急忙拉住他。

    「放開,讓我進去,依依還在裡面,她還在裡面啊。」文修像瘋了一般,拚命甩開丁杉:「我要進去救她,放開我。」一想到她在裡面生死未卜,他的心像有千萬隻蟲蟻在啃噬一般。

    丁杉被文修推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衝進火海,卻無力阻止。

    灼熱的烈火無情的吞噬著屋子,白茫茫的一片嗆人煙霧瀰漫四周,彷彿像一張巨大的網,逐漸地籠罩著所有人的視線。

    「依依,依依……」文修一腳把門踢開,呼喚著可依,屋頂的橫樑已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倒塌。身旁不時有火傾向他,他一邊躲著因被燃燒而掉落的火塊,一邊四下搜尋著可依。

    很快的,文修在火光中發現了一個身影躺在地上,而她的身上,火正肆虐的吞噬著她。

    文修衝了過去,拍掉她身上的火,驚恐不安的抱起女子:「沒事了,不怕,我來救你出去。」

    煙霧嗆得他意識有些喚散,但他仍死死的擁緊懷中的人兒,在她耳邊親暱的低喃:「依依,我愛你,對不起,對不起………」

    他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他以為可以保護她,卻不想讓她陷入險境。他以為不在乎,其實她早已深深植入他的心裡。

    文修抱著女子走出柴房,火把他身上的衣服燒得殘破不堪,一走到外面,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仍不忘緊緊的護著懷裡的人兒。

    「王爺,王爺……」一見他出來,眾人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喚著。

    文修不理會其他人,拉著丁杉的衣袖,望著懷中的女子,困難的擠出一句話:「快救她……」說罷,因體力透支,昏了過去。

    次日清晨,昏睡中的文修終於醒來,他走出房間,拉著一名下人辟頭就問:「依依呢?她怎麼樣了?」

    下人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雙腿開始打顫,結結巴巴的開口:「大……大夫說、說沒救了,人已經燒得面目全非。」

    文修的身形倏的僵住,沒救了,沒救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你騙我,對不對,她沒死,我明明把她救出來了,你為什麼騙我?」文修失控的對著下人咆哮,手中的力氣加重,讓那下人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言語。

    突然,文修推開他,瘋一般的往琉茵小築跑去。

    他們都在騙他,他的依依一定在琉茵小築等他,她曾答應過要陪著他的,她答應過的。

    琉茵小築,梅花早已凋零,光突突的樹幹淒涼無比,他衝進可依的房間,只有少許幾個人在,床上躺著的人兒,和片漆黑,面目全非,讓人認不出來。

    「王爺,王妃她……」丁杉哽咽著實在不忍說出來。他總算看出來,王爺,是真的愛王妃。

    「你們都出去。」

    丁杉擔憂的忘了文修一眼,最終還是領著其他人出了房間。

    文修把起床上的人抱起,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間,一滴夾在眼角,經久不落的淚水,此刻霍的流下。

    「依依……」

    他最終還是失去了她,該死的仇恨,該死的佟家,該死的……他!

    佟千明,他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依依,等我報了仇,就來陪你,我不會再讓你孤單一人。」文修呢喃著,聲音透著蒼涼。

    下葬時,文修並沒有出現,他怕,怕自己會失去控制,他一直待在琉茵小築,用酒來麻蔽自己,麻痺事實。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