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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買路財 文 / 司雨客

    第一百二十六章買路財

    張羨此時又冷又累,坐在船頭上兩眼發直。

    他想不到,這一戰怎麼會打成了這樣。

    他帶著整整五萬大軍,乘著北方大亂荊州軍主力都在關注兗州戰事的時機,乘著武陵蠻叛亂的時機,突然出兵北進,本想著一舉將武陵拿到手中,出一口去年兵敗的惡氣,當一回南部荊州四郡的主人。

    可是沒有想到,岳陽一戰,最終竟然敗得這樣慘。怪誰呢?是自己的士兵打不了仗?是自己的武士謀臣無能?是中了甘寧的計策?還是自己沒有發現襄陽公子劉琦的到來?

    或許以上因素都有吧。

    整整五萬大軍啊,隨自己逃出的,只有數百殘兵了--當然,這只是逃離時能緊緊跟在他身邊的人馬,在逃走時,就算是忠心的士兵,能跟得上張羨的也不是很多。

    北風吹著,在這夜裡,顯得是那樣的冷,北面岳陽城上火光星星點點,雖然離得遠了,但還是看得很清楚,就如他中計的那天,看到江陵的火光一樣。

    可是數日之間,天翻地覆,那一天他心雄萬夫,以為江陵一下,戰局已定,可是轉眼間,戰局已定,敗得卻是自己。

    襄陽公子劉琦,是神還是魔,為什麼自己遇上他,總是敗得這樣慘?

    難不成,他當真是自己命中的剋星?

    這一次,回到長沙,要好好的練兵,不是時機成熟,萬不可輕動了。

    正此時,前面有一條小船來到,船頭一人道:「前面可是太守大人,小人韓浩求見。」

    韓浩是韓玄的弟弟。此時,韓玄正在長沙準備叛亂,派他的弟弟在洞庭湖中打探消息,聽說張羨大敗,立即前來相迎。

    張羨不知,覺得這才叫患難見真情,心下感動,當即叫道:「快接韓將軍上船。」

    韓浩上船拜見,安慰韓浩道:「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高祖戰項王,百戰百敗而不氣餒,終於垓下一戰功成。我軍此次雖敗,但袁術曹操都在望著荊州,無論他們誰勝誰負,都會出兵荊州,劉琦只有三郡之力,應接不暇,沒有力氣南下,我們可以從容的恢復實力,來日再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主公切不可灰心喪氣。」

    張羨把衣服緊緊裹著,怕冷似的縮著身子:「天不佑長沙,竟有此敗,今後征戰,還要多仰仗韓家之力。」

    韓浩正色道:「主公何出此言。張家韓家累世之交,同甘共苦,不曾離棄,今日太守坐擁三郡之地,一時勝敗,何必放在心上?主公放心,此次回到長沙,韓浩必頃盡全力,幫主公打造一支虎牙軍那樣的精兵,定要讓劉琦嘗嘗厲害!」

    張羨點頭道:「好,韓將軍多費心了。」

    正說著,突然間前面有人來報:「太守大人,前面有敵人攔路。」

    張羨大吃一驚:「是誰?」

    話猶未了,一條戰船如鬼影船在暗中出現了。

    夜色中看不清旗號,可是對面那船船帆光華閃閃,竟是整匹的蜀錦製成!

    「錦帆賊!」

    「甘寧!」

    「備戰!備戰!」

    長沙軍大叫著。

    張羨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這個甘寧居然追上了我們!」

    韓浩也是吃了一驚,在他想來,甘寧是來搶功勞的,這份大功,豈能平白交與旁人?當下道:「主公,不必擔心,甘寧雖勇,但畢竟人少,我軍可以集中弓箭,將他射死。」

    張羨立即安排弓箭,向著對面甘寧射去。

    甘寧是來揀便宜的。

    他平生以來,極少打過敗仗,偏這一次出兵敗得窩囊,本著出門不能空手回去的精神,他把目光投向了張羨這只病鴨子。

    見張羨稀稀的放出那幾支箭,夜色之中,甘寧只是冷笑,一面安排盾牌擋架,一面吩咐兩船靠近。殘兵敗將的長沙軍面對水中霸王甘寧,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危脅,兩船接近,甘寧手拉船索,如飛將軍一般直蕩過來。

    兩個長沙士兵衝上想要攔阻,卻被甘寧左一腳右一腳都踢入了湖中。

    韓浩和張羨誰也想不到會生出此變,一時間臉色發青。

    錦帆賊們怪叫著,一個個手拉船索蕩過來,他們在長江上殺人越貨,就是憑得水上殺人的買賣,一個個做的熟練無匹。一手拉索,身在半空,一手還能揮動兵器擋架對方的攻擊。他們藉著一蕩之力揮刀劈砍,力量之大,根本無法抵擋。長沙軍新敗,面對這樣從未遇到過的攻擊手段,竟然是無力招架,被殺得連連後退。

    韓浩踏前一步,橫刀作勢,怒道:「甘寧,你也算是一條好漢,我家主公幾次送你禮品,可算是待你不薄,可是你不但背信棄義,設計陷害我主,而且趕盡殺絕,你也算是長江上的一號人物,這樣做,未免太過了吧?」

    甘寧放聲大笑,嘲弄地道:「你們不是罵我是賊麼?賊又有什麼信義好講?你的那些禮品,只好償我孩兒們的折損,至於上當,那是劉琦自己弄鬼,與我何關?你們鬥不過劉琦,反而怪到我的頭上,當真是豈有此理!」

    韓浩心下生疑,道:「且住,你的意思是說,你並沒有降劉琦?我相信你,甘英雄,既然你沒有降劉琦,那麼一切都好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劉琦,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自相殘殺?」

    甘寧道:「甘某平生,從來沒有吃過大虧,如今到了洞庭,一無所獲,這樣回去,難免無法與孩兒們交待。你們無用無能,敵不過劉琦,活著還有什麼用,回了長沙也是丟人,又何必受那個苦呢?算了,把什麼財寶金銀之類的身外物交出來,一個個跳進洞庭湖中,也算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豈不是好?」

    張羨悲憤道:「放屁,你收了我的錢財,不幫著我打劉琦,反乘我之危來打劫我,我和你拼了!」

    甘寧本就不是講理來的,聽張羨指責,笑道:「早這樣不就得了,講什麼理,刀子底下見真章吧。」話音未落,手中長刀銀光四射,擋在他身前的五六個長沙軍登時摔倒一地,每有咽喉上一道血口,向外湧出血來。甘寧長刀揮處,向張羨逼來。

    韓浩大叫:「甘英雄,且住,你不就是要錢財麼?我們都給你也就是了,而且,只要你保護我們回到長沙,我家太守還會重重有賞。」

    張羨也道:「不錯,只要甘英雄不再殺人,我重重有賞。」

    甘寧在靴子底上擦擦刀上的血跡,笑道:「早這樣說多好,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你看,就這麼一小會兒,我的刀子上就沾了好多紅紅粘粘的東西,擦起來好費力,這個要另外加錢哦。」

    韓浩並不生氣,反而是認真的點頭:「放心,這個,一定會多加錢。」就好像張羨的人被甘寧殺掉,真得是張羨對不起甘寧一樣。

    張羨在後面看著甘寧如神魔一樣的殺人手法,早嚇的不敢出聲,原來一腔想要拚命的打算,全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甘寧道:「夥計們,來,幫著張太守搬搬家,他帶著這麼多東西,逃命多費力氣啊。」

    錦帆賊們答應一聲,就開始往回搬船中的金銀和銅錢。張羨看著眼淚汪汪的,這些都是他未來的軍費啊。

    韓浩緊緊拉著張羨的手:「太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不要動氣。」

    張羨還沒有回答,那邊甘寧出聲了:「怎麼?兩位在說什麼?是不是我搬得太多,張太守心疼了?」

    韓浩連忙搖頭:「不,我家太守在說,如果甘英雄肯於投順長沙,我家太守還有更多的財物可能給甘英雄,並且讓甘英雄統領長沙水軍。」

    甘寧點點頭:「嗯,價碼不低,我會考慮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在幫你們一個小忙好了,免得你們說我白拿錢,不幹事兒!」

    韓浩問道:「什麼忙?」

    甘寧向北邊一指:「那邊有追兵來了。」

    張羨和韓浩大驚,向北望去,只見帆影飄飄,正是江陵水軍追到了。天色初明,只見三艘快船,掛著黑風旗,直追過來。

    「馮家!」張羨如何不認得這黑風旗。當初馮習還曾在他手底下當過差,可是沒有想到,那麼不起眼的一個人,自投了劉琦,就如同成精了一樣,打得自己的水軍暈頭轉向的。

    張羨當真急了,開始封官許願:「甘英雄,幫我擋住江陵水軍,長沙軍中都督一職,就是你的。」

    甘寧點點頭:「我來試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記著,長沙水軍都尉,加上三十萬錢,我給你阻追兵。」

    張羨一咬牙:「我給!」

    「呵呵,寫個字據吧。」甘寧還很有做買賣的風度。看著黑風旗越來越近,金鼓聲越來越響,都得清江陵水軍上的叫喊聲了,甘寧卻還不慌不忙的讓張羨履行手續。

    張羨用手沾了甲板上的鮮血,在白袍上寫了字據,讓人交給甘寧。甘寧上下看了,放入懷中,點頭道:「好,張太守,你夠交情,我便也夠交情,我幫你擋追兵,你走吧。」

    張羨如蒙大赦,吩咐架船南行。韓浩一面安慰張羨,一面心下暗自盤算。

    甘寧和手下人卻又蕩回自己的戰船,擋住江陵水軍的去路。

    前面來的,正是馮習和黃敘。

    他們好不容易才追上張羨的戰船,卻看到甘寧的戰船橫在前面。

    黃敘也就罷了,馮習卻是曾和甘寧打過交道的,深深知道甘寧本領極強,不但武力遠遠超過自己,就連用船之術也為自己所不及,每日與他交戰,都是自己父子聯手才能勉強敵得住他,可是此次追擊張羨,卻遇上他的戰船,只怕有一場好戰了。

    「甘寧!你在江陵大敗,還不改過,一定要與我家公子為敵麼?」

    「改什麼過?我是水上的精靈,大江的兒子,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願意打誰就打誰,你家公子又能如何?告訴你們,勝得過我,一切好商量,勝不過我,我把你們全都丟到湖裡餵魚去。」

    馮習怒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看看錦帆水賊的真本領吧!」

    雙方弓箭互射,拍桿交擊,雙船交措,甘寧二話不說,又是接舷而戰。他冷笑道:「馮習,若有你老子在,我還懼你三分,現在就你自己,受死吧!」

    話猶未已,甘寧帶著親兵蕩索而來。甘寧直奔馮習,轉眼已至馮習身前,揮巨刀猛斬馮習左肩,身法竟然快如靈魅。黃敘在旁也是吃了一驚,除了自己的父親,他從未見過有人的身法比甘寧更迅速。隨著甘寧身動,他身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交擊之聲,伴著這聲音,甘寧巨大的身軀如化作輕煙,竟無實質的感覺。

    馮習一聲怒吼,環首刀迎上。「叮!」的一聲,雙刀交擊。馮習身軀猛顫,橫移兩步,始能站定。他發現,甘寧的力量又增大了。

    這個傢伙!

    甘寧則飄到船緣,倏又閃往馮習右側,剎那間疾劈七刀。每一刀的落點,都似不以馮習為目標,但總要迫得馮習苦苦擋格。甘寧忽然飛出一腳,靴尖往被殺得左支右絀的馮習小腿叮去,極盡詭奇變化的能事。黃敘見勢不好,縱身迎上,揮刀迎上,甘寧並不回頭,回足反踢。黃敘手中鋼刀加速劈下,甘寧卻如背後長眼一樣,那反踢之力化為側移的步法,一下就避開了黃敘的攻擊。

    叮的一聲,一朵銅鈴被黃敘斬斷,飄落在地上。

    甘寧的目光也凝重起來:「黃家刀法?黃漢升是你什麼人?」

    黃敘傲然答道:「正是家父!」

    「不錯,想不到黃漢升的兒子也來了。襄陽公子手下,還儘是些不凡之人呢。只可惜,你們遇上的是我,就憑你們兩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黃敘與馮習對視一眼,怒道:「殺!」同時揮刀向甘寧劈來。

    甘寧一人迎戰黃敘和馮習兩人,手中刀卻無半點錯亂之處,口中猶自笑道:「你們要追張羨,卻過不得我這一關,這樣好了,你們也像張羨那樣給我點買路錢,我也放你們過去好了,不然的話,張羨你們可就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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