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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三六章 打老鼠 文 / 司雨客

    第一三六章打老鼠

    轉眼間已是四月天氣。

    汝南城天低雲暗,連綿的春雨下個不停,田野山川,盡籠在一片牛毛般的細絲銀線之下。隔著城牆望出去,滿眼都是一片新綠,柳棉飛盡,酴醾開罷,小小的果實不動聲色的隱在枝頭樹稍,慢慢生長,等待著熱烈的夏和涼爽的秋,等待著沉甸甸的成熟壓彎枝頭。池塘間,一片片的新荷冒出頭來,蛙鼓聲又開始敲響,稍遠處霰霧迷濛,看不清楚。街上行人很少,偶有著油衣的軍吏側馬而過,卻也是小心亦亦,生怕傷了馬蹄。

    城頭上,黃底黑字的「漢」字大旗被打得濕透了,幾乎裹在旗桿上瑟瑟的發抖,它旁邊,那個「劉」字的任標旗卻還在精神抖擻著招展著。

    我站在城頭上,望著雨中的景致,一時幾乎有些癡了。

    「春雨貴如油。這場雨一下,今年的收成能增三成。」徐福在旁說道,他高大的個子,站在我旁邊,很像一個威武的將軍,而不像一個儒生。

    「四月了,還談什麼春雨,該是夏雨了。」石韜披著油布衣,輕輕反駁,「不過這場雨的確及時,解了旱情,也救了麥子,剛開始下的時候,有多少農人都在雨地裡向天叩頭呢。不少人說,這是公子帶來的這場喜雨福雨救命雨啊。」

    徐福在旁一笑:「拍馬屁。」

    石韜也不惱:「公子面前,別說粗話。再說,石韜所言,句句是實,石韜又豈是讒言惑主之人?」

    孟建初入我的幕中,對我還不是很熟,但是他不是那等見了上司不敢說話的腐儒,在我面前言笑不禁,此時,面對這場雨,他似乎想得更多一些:「汝南雖是袁家發祥之地,但是袁術為人過苛,收斂過重,便是汝南也逃不過他的盤剝。在他的治下,種地要收稅,經商要收稅,做工要收稅……這些也就罷了,他居然連生孩子也要收稅,死人要收稅,成親要收稅……連用柳枝子刷個牙都要收稅,人們罵這個路中悍鬼,說閻王老子怎麼不早點把他收了去,他手底下那起子賊豪帥,個個都是剝皮刮骨搾血汗的好手,個個起房子買地修塢堡收小老婆,肥溜溜的,油泡過的老鼠似的,那不都是喝得人血?這回袁術敗,汝南人有傷心的--就是那些油老鼠,除了他們,但凡一個有人心的,沒有不高興,不開心的。公子放心,只要殺了這起子賊,汝南就算定了,從士到民,再沒有一個不服從公子的。」

    我點點頭:「這話說得切啊,前些天我從和家出來,和洽拉著我的手說:『公子啊,你要是再不來,咱們汝南人,就得餓死一半兒,我家在汝南算是富戶,家裡三囤糧,硬是讓袁術征去兩囤半,我當時不在家,家嚴仗著與袁家的交情,多說了兩句,給袁術的手下劉老四一腳就給踢倒了!就憑這,我就該找袁術拚命。這還是人麼?還算是鄉親麼?到今天這一步兒,什麼情份面子都不管了,聽說連駱俊那樣的大才都給他毒死了,連陳王都差點兒給他殺了!袁術瘋了!袁術不死,天無公理啊!』我當時聽得真是不好受。袁術敗走了,留給咱們的卻是一個粒攤子。眼下這場雨自然是好,但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少人家開始斷米斷柴斷煙火了,再這樣下去,非得餓死人不可。我已經安排人把汝南官倉中的糧草下發接濟那些窮人了,但是汝南的糧草,都給袁術征到前線,所餘不多,我也讓人去襄陽調糧,可這是杯水車薪,濟不得什麼大事,襄陽這兩年人口增加過多,糧草只能自給,何況運輸困難,發放又要時間……所以我在發愁,還有,兗州戰場上死了十來萬人,天氣一暖,若傳起疫來,可怎麼得了……」

    一席話,說得三個手下俱都不再出聲。

    還是孟建道:「公子悲天憫人之心可表天日,孟建代汝南人謝過公子了。糧草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從那些油老鼠身上解決。他們不光奪百姓,也同樣吃袁術,收上來的糧草,有一半兒被他們給吞了,打了他們,解決這個春荒應該沒有問題。至於傳疫……那是因為死屍過多造成的麼?我們對此當真不知如何解決。」

    石韜道:「疫病是瘟神爺管著,咱們老百姓只能是等著,該死的活不了,該活的也死不成。」

    看來我這些手下們,對疫病沒有任何的認知,還在把它當成老天爺的懲罰呢。一兩年之內就有大疫,可是我現在簡直是無從措手,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難不成真如他們所說,就等著它的到來?我已安排人去找張機和華佗了,希望他們能入我軍中,可是一時之間卻還是沒有找到,聽說華佗在河北,而張機跑到揚州去了……

    還是先解決眼下的這些豪帥們吧……

    此時,汝南郡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已被陳王劉寵、荊州牧劉表、揚州刺史劉繇聯合表為豫州刺史了。

    在混亂的東漢末年,皇權衰落,「表」這個東西就成了一個奇怪的事務,本來人員任命是皇帝的事,可是地方大豪們近些年都是先斬後奏,一表了之。比如袁術表陳瑀為揚州刺史、表孫賁為豫州刺史;比如公孫瓚表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交州刺史;比如眼下袁紹表自己的兒子袁譚為青州刺史;比如歷史上在一年後陶謙表劉備為豫州刺史,後來更把徐州讓給他……這三位大員聯合表奏,別說我是天子面前的紅人,本身就是兩千石的大員,功勞之大留在朝中當個九卿之類的官員都不算過,就算我是天子痛恨的人,長安朝庭也只能是捏鼻子認了。

    所以,我為豫州刺史的事,是板上訂釘的事情了。說起來,在去年我還曾為誰當豫州刺史的事情發過愁,覺得我們荊州沒有能讓長安朝庭認可的人,沒想到時隔一年,卻是我當上了這個官職。

    就徐福等人而言,他們希望我立即以豫州刺史的身份行事,因為名不正則言不順。我聽從了他們的意見。在這個時代,別人不守規矩,而你自己守規矩,那就意味著你肯定會吃大虧。

    隨著身份的明確,汝南大戶許家、陳家、呂家等家族紛紛表態,願意服從我的領導。和家家主和洽更是親自入我幕中,幫我做事,此人頗有幹才,協調關係,處理事務,是其所長。而且,他對袁術很是痛恨,對如何蕩平袁術的勢力,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見。

    宴會如期召開,來的豪帥們有三十五個。

    我對他們大加勸勉一番,指出我的背後是天子,是朝庭,服從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不服從我,只有死路一條。不要總想著你是誰家的臣子,你們是大漢的臣子。然後我就指出當前時局艱難,袁術盤剝過度,汝南正值青黃不接之時,好多百姓饑寒無著,要他們發些善心,我也不多要,把家中的存糧拿出個七成八成的來救救急。

    這一下,滿堂的人都不說話了。有的人低頭繼續吃,有的人就大睜著兩眼互相看,有的人頭上冒汗身子發抖,有的人舔嘴唇咬指甲,什麼形容兒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肯說一句認捐。

    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並不說話。

    這時,和洽站了出來:「劉老四,你別咬指甲了,咬禿了有什麼用?那東西又不能變成錢糧。別對我說沒有,你從我這裡弄走了兩囤半糧,有五千石之多,你給了袁術多少?不過一千石,其餘的都在你家裡堆著呢吧!」

    那個叫劉老四的一下子火了:「和洽,別以為你讀了幾本書,有點子名氣就在老子面前擋橫兒,你算什麼東西,雞毛炒韭菜你算什麼菜?別說是你,就是你老子,我也是一腳踢翻,想報仇自己過來,別胡咬亂攀!我三招之內弄不死你我就是你養的!」

    孔老夫子說過,這父仇是不共戴天的。饒是和洽識窮天下,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也在三國誌裡面留下了個人的傳記,可是受此一激,還是失了方寸,紅頭漲臉竟然真的要上前與他廝拼。

    徐福一把拉住他,和洽再想動轉,竟然勢比登天。徐福說起來是文人,可兩年前那也是白日殺人橫行於市的。孟建已經橫在了和洽之前:「劉老四,和大人是代表劉使君講話,你面毀官長,違抗公子之令,罪無可赦!」他把手一揮,早有兩名甲士上前,把劉老四拉了下去。

    劉老四大叫:「使君大人!公子爺!我說那話是與和洽個人恩怨,與公子無關吶……我願意交糧,我把所有的糧都交出來!」

    我厭惡的一揮手:「殺了!」

    甲士揮起刀來,一刀將劉老四人頭斬下,放在盤中又端了回來。只見一片血污之中,劉老四猶自睜眼張口,似乎還在大叫一般。

    坐中諸人雖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但那是殺別人,可見到自己身邊剛才還在一起吃飯的同伴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嚇得魂不附體。莫說他們,就連和洽都有點發呆,似乎以前沒有見過這個場面。他轉身向我連著叩了幾個頭:「多謝公子為我報仇!」

    我用手虛扶,道:「起來,沒有人能辱我的手下。你帶人去劉老四家,把他的家產全部抄沒,男女沒入官中為奴。」

    和洽不由就是一抖,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狠辣,在他想來,大約此事罪只是劉老四一人,不該罪及家人,卻不知,我正是要以劉老四為榜樣,讓眼前這些油老鼠們知道厲害。和洽愣了一愣之後,立即反應過來,知道眼下無論我說什麼,也不能說半個不字,當下應道:「和洽遵令!」轉身帶著人出去了。

    「那麼,」我緩緩轉身,「諸位呢?你們現在做何打算?」

    隨著我的話聲,只聽鐵甲交鳴,一群陷陣營衛士手持長矛,踏著整齊的步子沿走廊直入,牛皮的軍靴踏在地上發出驚心動魂的聲音。每個士兵都面無表情,有如機械一樣生硬,似乎只要一聲令下,前面就是他們的父母親人,他們也會毫不在意的挺槍刺出。隨著他們的進入,空氣一下子變得冰寒徹骨,雨後初晴的陽光也消散了它的威力,似乎被這如林的長矛嚇的遠遠避了開去。

    徐晃全身披掛,走了進來,向我行軍禮:「報中郎將大人,陷陣營第一曲已攻破上蔡朱家堡,該堡堡主朱容逼死人命十三條,貪污豫州軍糧一萬五千石,錢四萬,目前此人已被斬首,家產已被抄沒,五百私兵盡數被擊潰,收編;攻破灈陽許家堡,該堡堡主許興強買、兼併田土三千畝,作惡一方,貪污豫州軍糧一萬三千石,錢三萬三千二,目前此人已被斬首,家產已被抄沒,三百私兵盡數被滅;攻破吳房魏家堡,該堡堡主魏光受袁術指使,參予暗害陳國相駱俊事,目前此人已被斬首,家產已被抄沒,二百私兵盡數被擊潰,收編;此外還斬殺西平喻搖、定穎葛柔、召陵薛家等豪帥,因其抵抗官軍軍務;黃忠大人傳來消息,他已蕩平新蔡、鮦陽、固始、項縣、宜祿、新陽、宋國、思善、城父、山桑、細陽、汝陰、慎縣諸縣豪帥,正引軍還,問公子是否有其它差派?」

    徐晃的一番話未畢,席上所有豪帥們都傻了。

    他們想不到我會如此迅速的動手,而且下手如此之狠,一眨眼間,已滅了二十家豪帥。幾乎只是在一剎那間,幾乎席上所有豪帥們都跪了下來:「使君大人,小人願獻上所有家產,永奉公子號令,再不敢有絲毫違背!」

    ……

    呂布此時在陳留,眼睛卻望著南方。

    「公達,你是穎川人,聽說劉琦小兒取了穎川,咱們怎麼辦?」

    荀攸就是一愣:「奉先,你這是何意?」

    呂布一笑,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危險的向荀攸靠近:「何意?你這位師弟坑了我,我現在離他這麼近,怎麼能不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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