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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六八章 各有盤算 文 / 司雨客

    第一六八章各有盤算

    陳留郡是兗州的首郡和治所,自古都是兵家必爭之地,這些年的仗,從征黃巾到討董卓,沒有一次不是把陳留當成主戰場的。所以陳留郡也就從繁華似錦的大城市迅速的破落起來,變得和它周圍的城池一樣蕭條和冷落了起來。不久之前的一場大戰,袁術十幾萬軍馬,在這裡被呂布和曹操聯手吃掉,殺得血流成河,屍積成山,野狗吃死屍吃得都紅了眼睛。從封丘傳來的屍體的臭氣讓人整天昏昏沉沉的。這臭氣也讓曾經繁華的陳留城變得更加蕭條。

    陳留郡的太守名叫張邈,字孟卓。東平壽張人。少時,家中富裕,疏財仗義,廣交朋友,袁紹、袁術、曹操等人都與他有交往。董卓篡權時,他與袁紹、袁術、曹操等起兵討伐。次年,戰於汴水,被董卓擊敗。張邈曾因直言得罪袁紹,袁紹大怒,指使曹操殺掉張邈,還好曹操拒絕了。袁術進攻陳留的時候,設計騙他出城敘舊,他也就真心實意的出了城,結果袁術就扣了他的人,奪了他的城。呂布來到時,曹操把陳留給了呂布,他也就從了呂布,雖然是順勢而為,但卻也有借勢避開曹操的心思--畢竟,曹操是袁紹的人,他得罪了袁紹,一隻腳就踏進了棺材,在歷史上,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和早就心懷不滿的陳宮一起反了曹操,投了呂布。

    張邈是一個老實人,一個想要做點事情的老實人,可是這個老實人也就像他的陳留郡一樣,被人任意欺負和併吞,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張邈現在擔心死了。

    呂布來陳留的時候,他曾經很開心,因為呂布畢竟有著將軍的名份,儀同三司,位列極品,爵封縣侯,有他在,自己的性命絕對能保住了,可是他沒有想到,呂布居然會死了,而曹操開始想辦法吞併并州軍,並且要收復陳留。

    他害怕,曹操那人的心思最難猜,雖然他跟呂布可以用情勢所迫來解釋,但誰知道曹操會不會也這樣想,他如果翻了臉,滅掉自己九族的事情也是做得出來的。

    可是,眼下該怎麼做才好呢?

    陳宮的到來,讓張邈心裡寬敞了一點。他知道陳宮是個有本事的人,這個人在關鍵的時候能出些讓人起死回生的主意。

    但是這回的主意,還是讓張邈幾乎跳起來:「什麼,投降劉琦刺史?」

    「不錯,就是投降劉琦刺史!」看著張邈驚訝的表情,陳宮沉著的再說了一次,把每一個字都送到張邈的耳朵裡。

    「這,怎麼可能?眼下劉公子有能力顧到我們麼?」

    「劉公子當然有能力,我這就不就來了麼。而且,以陳宮看來,此戰劉公子必勝!」陳宮說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誰勝誰負,但是恨一個人就要讓他滅亡,為此多讓一些人一起滅亡,陳宮也是不在乎的,面對張邈這個老實人,他把話說得和真的似的,「曹操處事以急,劉公子處事以寬;曹操待民以暴,劉公子治民以仁;曹操理天下以譎,劉公子奉朝庭以忠,以此觀之,劉公子真是成大事之人也。穎川陳留兩地百姓,誰不是受了劉公子的大恩,民心所向,劉公子安得不勝?此其一也。袁紹者,妄想另立偽朝之逆賊,當初太守正是因為幼阻他做這件事而得罪於他,而曹操卻是袁紹的走狗,劉公子是天子堂兄,御封襄陽公子,統領南軍,羽林中郎將、征南中郎將、兼任豫州刺史,手下精兵強將數不勝數,大義之分已定,劉公子安得不勝?此其二也。眼下,曹操與呂布二虎相並,其勢必能共存,劉公子攜義師北上,朝庭任命的金刺史正在劉公子處,順天應民,劉公子安得不勝?此其三也。有此三點,則曹操不足慮,呂布不足慮。此事若成,張太守是有大功於社稷之功臣,若不成,則荊州、豫州,何處不是太守安身之處?太守何必再猶豫呢?」

    於是張邈被說動了,他開始在曹操的後面搞小動作。

    而就在他搞小動作的時候,一支不起眼的并州軍隊進入了陳留城。

    這支軍隊進攻陳留城之後就直奔太守府。府門前的士兵不肯放他們進去,他們就拿出一方小印,讓他們交給太守。

    張邈看到時就是一愣,然後幾乎跳起來:「呂布!呂布回來了!」

    陳宮也嚇著了。

    ……

    半個月前,呂布在穎水南岸中了埋伏,被黃忠、太史慈、陳到三人三箭,射中後心。我曾評價說,呂布就算是神仙,他也活不成了。

    呂布不是神仙,但是他卻穿著三件貼身甲,最裡面一層還是從董卓處得來的--呂布對自己的性命一向看得重。這三重防護救了他的性命,雖然那三支箭射透了三層甲,但赤兔跑得快,呂布抗擊打能力又強,還是逃了性命。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都受了震盪,連著昏迷了三天三夜。

    當時我曾經奇怪,呂布死了,并州軍總該有人想著為他報仇,向我發起瘋狂的反攻才是,可是沒有,其原因很簡單,張遼為給呂布治傷都急瘋了,哪裡還有時間管我?哪裡還有時間想報仇?其後呂布要求嚴守他還活著的秘密,其目的是消除我的戒心,好殺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有進攻他,曹操就打著為他報仇的旗號,打算吞併他的人馬,而他的死信一出,薛蘭、郝萌等人居然就想著爭權奪勢。這可把呂布氣壞了,於是對付我的計劃一放再放,幾乎就此擱淺。

    張遼向他提議,正好借引機會休息休息,讓曹操和那些心懷異志的并州軍叛徒與我打個兩敗俱傷,然後他好再一舉兩得,漁人得利,打敗我,再乘機併吞的了曹操的兗州。張遼的意思是:「曹操的計策是不錯的,我們也可以照樣借來用。」

    呂布聽得有理,於是採納了。

    他來陳留,一是養傷,二是鞏固自己的後防線,想辦法斷了曹操的歸路,讓曹操就在穎川和我拚死算了。

    正在密謀藉著并州軍和曹操內哄投出我的張邈和陳宮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他們兩個恐懼之極,幾乎以為是呂布洞察了他們的姦情,處置他們來了。

    「見機行事,見景生情,我們原來商議的一切事情現在停止。或許,我們要先投降呂布一段時間。」想了半天,陳宮終於說道。

    「我不用投降,我本就是呂布的手下了。」張邈乾巴巴的回答。

    「別讓呂布等得久了,我們去迎他一下。」

    呂布並沒有注意到張邈的心懷鬼胎,當他見到陳宮的那一刻,他就表現出一種很感興趣的樣子。

    「大名鼎鼎的陳公台,來這裡做甚?」

    陳宮看到呂布的臉色有些發青,普然是受了傷,前線傳他已死的消息不為空穴來風。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可怕,不打仗的時候,不看他那雙沒有人類表情的眼睛,呂布大多數時候看起來像個貴家公子一樣,可是內心裡是一頭豺狼,撕碎一個人不用牙齒,只用他那雙修長而潔白的雙手就足夠把一條壯漢如一隻小雞一樣扯碎了。

    陳宮在心底略盤算了一下,然後就照實說了:「一隻喪家犬,還能做什麼?」

    呂布對陳宮這句話很感興趣:「怎麼了?你的家讓誰端了?」

    「曹操。」

    呂布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想報仇麼……」

    陳宮疑惑的抬頭看著呂布,然後看看旁邊一樣茫然的張邈,然後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想!」

    呂布大笑了,他拍拍陳宮的肩頭,陳宮就摔倒在地上:「我給你這個機會。」

    ……

    穎陰。

    荀家莊。

    陳群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院落。

    他曾經在這裡上過整整十年的學,他父親是與荀氏八龍平輩論交的,但是年歲只與荀衢相近,所以荀家當代家主荀衢名義是陳群的師兄,實際上卻是他的半個座師。

    終於又一次到荀家來了。可是物已改,景已換,人呢?人會不會變?

    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小跑著迎上來,向小他十來歲的陳群施著禮:「世叔,您來了。」

    「貴家主可願見我麼?」

    那漢子搖了搖頭:「家主不想見您,您請回吧。」

    「為什麼?」

    「家主說:當下穎川,已無黑白是非。荀家到了這一步,願意與荀家一起走的,就和荀家一起走,不願意和荀家一起走的,荀家也不強求,見面之舉,實無必要。」

    陳群愣住了,過了半晌,他讓人呈上禮物,黯然道:「如此,是陳群來的莽撞了。」

    陳群準備離開,這時石韜湊過來:「陳先生,荀家主是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

    陳群搖頭:「不是。」

    「他當真忙到連見您的時間都沒有了麼?」

    「若沒有見別人的時間了,我信,若說見我的時間都沒有……」陳群沉吟著,「難不成他老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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