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 驚鴻一現 文 / 愛喝可樂

.    月圓之夜，霧薄星稀，簌簌的皮毛在茅屋上飄動，枝影搖曳，風淡婆娑。狼人的眼睛變得綠，對著當空仰天而嘯，一呼而百應。哨樓上的哨兵已經輕巧的跳了下來，狼人部落整齊的站成一排，一幅整裝待的模樣。灰巖雖然和狼人平時打成一團，卻在這種氣勢下乖乖得躲在我的身後。

    獸人們保留著最原始的血性，只有血液才能泯滅這種狂熱。萊恩告訴我，他們的巡邏兵一直徘徊在沼澤的各地，其他的狼人部落也在打探著消息，剛才有巡邏兵出訊息，在某一個地方現了襲擊他們的亡靈的蹤跡，但是卻沒有邀請我和他們一起，畢竟我只是一個異族。

    血必須以血來洗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承擔起來。或許，這場狼人族的突襲會殺死那些我的同類，也或是反之。這些是他們的恩怨，我只是一個旁觀。

    陣陣的狼嚎聲漸漸的遠去，在白月下尤其的淒涼。

    「主人，他們的神情好可怕！」四週一片瀟寂，灰巖上顎和下顎牙齒打顫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狼人一族不是一直和你們爬行蜥蜴特別友好，怎麼你會害怕他們！放心吧！」

    聽了我的話，灰巖趴在地上，慢慢的恢復了平靜。經歷以後才會成長，灰巖成長的路還很長。

    「走吧！」雖然我很想去探究那些讓我驚訝的亡靈，卻知道那只是自討沒趣。踏過營地的反方向，我拍了拍灰巖，向著沼澤深處走去。我需要蠻牛屍體，同樣也需要噬人草。萊恩告訴我，並不是有蠻牛的地方就會有這種植物，而是有這種植物的地方一定有蠻牛，在南邊的深處，他曾經遠遠的看到過紅色的植物，卻沒有靠近。

    盜賊長老的話並不可信，我早該想到這個任務不會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的。摸索著空間戒指，拿出盜賊工會給的那個卷軸，上面隱隱的透著魔法波動，我無奈的放回去，論智謀，亡靈始終遜人類幾籌。放回去的瞬間，看到了那枚戒指，從被我殺死的那個領主身上得到的戒指，這些時間一直處在焦灼狀態，差點把它遺忘了，一個領主身上的東西，應該不會差勁吧！

    放在爪子上，靈魂之火注入其中，卻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動靜！」我詫異道，接連試驗幾次都沒有打開這枚戒指，好像是缺少什麼似的，不過來我來說，只是沒有滿足好奇心而已，隨手放回到空間中，再沒有理會它。

    越往沼澤深處，土地越顯得泥濘，沼氣從地下咕嚕咕嚕的冒泡，鑽出水面，「噗！」的一聲，炸裂開來，充溢在空氣中，自然沉澱的環境是任何生物都無法創造出來的。灰巖在前面探路，避免我不小心踏到天然的沼澤中，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總會耽誤行程。

    「主人，你看那裡！」在前方的灰巖停下來，尾巴指著前方說道。成片的穿甲獸四散奔跑，有的乾脆把自己埋藏在水坑裡。動物在有些時候比其他生物更有預知性，這種與生俱來的本性讓所有的預言師為之讚歎。人類的沼澤資料上記載，穿甲獸以腐爛的生物為生，身材短小，居住在淤泥裡，對周圍的情況有很強的感知，讓他們能更好地躲避災難。長期居住在沼澤的灰巖也知道這個情況，他疑惑的看著我。

    灰巖並沒有感受到危險，一種可能是沒有危險，另一種是製造危險的生物太過於強大，收斂了氣息，讓他感受不到。灰巖感受不到，自然我更感受不到了，但是我卻相信渺小的穿甲獸。舉目四望，四周沒有刻意隱藏的地方，即使是隱藏了，我的氣息也會被感應到。

    「灰巖，快，找一個淤泥凹處，我們躲起來！」我對他說道。

    「怎麼躲！你也爬進來！」灰巖並沒有猶豫，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一個很深的淤泥坑洞，身體已經浸入下去。

    「當然是你在下面托著我啦！我可沒有你那種技巧！」不管灰巖同不同意，我一個縱越落在灰巖的身上，向下壓去。我的體重並沒有給灰巖帶來負擔，任憑我怎麼下壓，始終無濟於事。灰巖張開了嘴巴，全身向下沉去，我抓住他的身體，淤泥漸漸的遮擋住了視線，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氣息，一動不動的。

    我正在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有誤，因為淤泥下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壓力，陡然間，磅礡的氣息從頭頂上一閃而過。上面的生物實力很高，最起碼比我高出一階以上的實力。我悄悄的浮出淤泥，只露出一個腦袋，頭頂上覆蓋著一層泥污，轉動著向四周探查。

    一隊閃閃光的生物還沒有消失，在他們旁邊，有一個懸浮在空中生物，頭頂上帶著一頂奇怪的帽子，全身猶如一團液體一般，好像盤膝坐在空中一般。灰巖也探出頭，眨著眼睛看著遠處。

    「我想咱們不用隱藏了，以那個生物的實力，肯定能感應到我們的存在！只是無暇理會我們罷了！」我對灰巖說道。

    「你怎麼知道！」灰巖扭動腦袋，帶動周圍的淤泥飛濺，「我在沼澤上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

    「難道這不是你們沼澤的生物？」在人類的資料上，並沒有記載這種生物，我只是以為是他們沒有見到，沒想到灰巖也不知道，這裡面就有些問題了。

    「對，這肯定不是沼澤的生物！」看著那些生物已經走遠了，灰巖帶著我浮出泥潭。

    「騎在別人身上得感覺真好，有機會一定搞一個和小羅一樣的亡靈獸！」從灰巖的身上跳下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怪不得那些人類爭先當什麼獅鷲騎士之類的，原來還有這樣美妙的感覺。

    灰巖抖了抖身體，大部分的淤泥從他的身上滑落，剩下的被他來回磨蹭，不一會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就比較麻煩了，在淺水中，用植物擦拭自己的身體，費了好長時間才清除掉淤泥，整天在沼澤地下的日子不知道灰巖是如何度過的。

    看那群生物的方向和我們相反，好像是要走出沼澤的樣子，或許，也是什麼前來尋找他們需要的什麼東西，怪不得對我們不加理睬。想通了這點，我走上到灰巖身邊，拍了拍灰巖，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們繼續趕路。灰巖一馬當先的扭動著身體，曲線的向前爬去。

    在沼澤上遊蕩了幾天，我完全沒有方向感，只是跟著灰巖走，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在原地打轉。該死的蠻牛到現在還沒有蹤跡，不想找他們的時候他們招搖過市，想找他們了又消失匿跡了。

    「灰巖，我們的方向沒有錯吧！」我實在忍不住了。

    「沒錯，照著你的指示，我們一直在向南方走！」灰巖的體力很好，除了晚上休憩幾個時辰以外，其餘時間都在陪我趕路，想到這點，我突然對他有種愧疚的感覺。

    「呃！」我的話又憋了回去。

    終於有一天，我聽到了熟悉的轟轟隆隆的聲音，沼澤蠻牛奔跑的聲音從來沒有如此的悅耳。雖然我比較高興，但是灰巖卻有些畏畏尾了，畢竟，沼澤蠻牛在沼澤中沒有任何生物敢去輕易招惹。

    「灰巖，你在這裡先躲起來！我去看看情況！」我對灰巖說道。

    「好！」灰巖不含糊地答應了，轉眼間就鑽到了地下，一點影子都沒有留下。我搖了搖頭，摘下弓箭，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等等！」已經鑽進地下的灰巖再次鑽了出來，甩甩身體，跟在我的身後，說道：「我還是跟著你吧，你要是跑了我都沒法去找你了！」

    看來，在灰巖的心中，冒險的已經大過了畏縮的膽怯，灰巖已經在成長了。

    衝他點了點頭，我們一起摸索過去。

    遠處奔跑著一群黑色的蠻牛，全身都是黑色的，而不是在沼澤邊緣見到的那種黑色和青色相間，純黑色，難道同一片沼澤還有不同的種類？這些蠻牛的體形顯得更加健壯。

    讓我更加興奮的是，我看到了那種紅色的植物，噬人草，紅得特別鮮艷，隨風招展。只是，旁邊的沼澤蠻牛時刻沒有離開，死死的守在旁邊。

    「噬人草不是沼澤蠻牛的食物嗎？這麼點不夠吃吧！」我問灰巖。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灰巖有些不好意思，顯然對自己身為沼澤生物而不知道這類事情而尷尬。

    噬人草是找到了，怎麼那卻成了問題，偷，肯定不成，這群蠻牛好像對這種植物特別鍾愛，一刻也不離開。襲擊，也不行了，沼澤的深處，泥潭的數量更多了，一不小心踏到泥潭裡，等著死就行了，再說了，身旁還有一個爬行蜥蜴，更加不方便了。

    眼睜睜的監視了這群蠻牛好幾天，噬人草沒有得到，倒是把蠻牛的習性給摸清楚了。蠻牛每天固定的三次進食，晚上休憩，傍晚的時候去附近的水源飲水，剩餘的時間就一刻也不動。對於噬人草，他們只是偶爾吃上幾株，彷彿只是他們的一種輔食。

    我暗自道，趕快走吧，趕快走吧，走了給我留幾株，我只要幾株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