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鎖扣奇緣三部曲之三 第89章 秀女風波 文 / 司徒平安
第89章秀女風波
「臣恭迎皇上。」「臣妾見過皇上。」
「臣費揚古朱厚禮恭迎皇上,皇上吉祥。」費揚古和朱厚禮緊跟著王爺福晉一起行禮問安。皇上抬了抬眼皮,臉色不怎麼好看。「起來吧,怎麼你們也在?」皇上見費揚古和朱厚禮也在略有意外,抬眼朝院子裡的膳席望去。方箏嚇了一跳,像觸電似的飛快躲到桌下,聽腳步聲他們一行人朝這邊走過來了,方箏偷偷挪到小紅身旁側著身子站立好不被皇上發現。皇上來到膳桌旁,周圍的一起子長隨丫頭和廚子們齊跪地行禮,方箏也學樣的跟著小紅跪地叩頭,聽見大家在山呼皇上吉祥,方箏便也跟著喊,誰知反應慢了一拍,等她喊時山呼聲已過,就聽脆生生的聲音飛快跑了一句:「皇上吉祥。」
什麼叫乍眼,這就是生動的例子!聽了方箏那句請安的話,皇上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跪在角落裡的小丫頭吸引過去。琳琅臉色微變,心裡咯登一下提到嗓子眼,這豈不要壞事了?王爺和費揚古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幾分擔心。皇上經過方箏身邊時停了下來,對她多掃了幾眼。汗顏的方箏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要是不甩這麼一嗓子就好了,興許也就矇混過去了,眼下她除了暗暗叫若沒別的撤了,只好把頭埋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出,渾身如有千條蟲子在爬,癢癢的好想用手去撓。但她不敢動,此刻皇上奇怪的目光正在衝她上下打量。琳琅見狀忙上前遮住皇上的視線,笑盈盈的說道:「皇上來得正好,王爺這裡有一瓶十五年頭的女兒紅,前些天剛托朋友從杭州稍來的。皇上要不要嘗嘗?」
皇上這才調轉視線低低嗯了一聲在桌旁落座。一場虛驚過去,大家紛紛吁了口氣坐下來。王爺無奈的沖方箏搖了搖頭看回到費揚古身上,費揚古遞了個且安心的眼神。朱厚禮執壺給皇上倒酒的時候,心情不爽的皇上打起精神掃了大家一眼,無意中發現他們在交換眼神,似乎有點古怪。他輕哼一聲,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這一點讓原本心情不好的皇上臉色更陰沉了。精明的皇上掃向桌面,很快發現剛好擺著五副碗筷,似乎少了一個人。「怎麼五副碗筷只有四個人就座,還有誰呀?」
事出突然,大家都忘了收走方箏的碗筷,見皇上突然在問,朱厚禮反應最快笑呵呵的答道:「啊,是張進寶的,那小子剛剛還在這兒吃來著,臨時有事撥拉幾口人就跑了。皇上要是晚來一會兒準能看見他。」
皇上靜靜的看著朱厚禮也不說話,那眼神看得朱厚禮暗暗發毛,不曉得哪裡說得不對勁了。「張進寶?」朱厚禮肯定的點點頭,一邊心虛的瞄瞄王爺和費揚古,皇上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讀不出任何訊息。
皇上的表情有點不大對呀,王爺跟朱厚禮相互看了一眼,皇上突然抬眼看向福全,「真的?」王爺笑得比其它人自然多了,隨意的說道:「是啊,本來說好大家一起聚聚吃個飯,誰知進寶臨時有事先走了。」皇上臉上漸漸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慢悠悠的說道:「那就奇怪了,張進寶從後晌一直在宮裡陪著朕,出宮時才剛剛分了手,莫非張進寶有分身術同一時間可以出現在兩個地方?」糟了!被識破了,旁邊的方箏縮了縮脖子閃到小紅身後,不想去看朋友那一張張尷尬拉黑的臉,這緊張的氣氛太難捱了……
「何方高人呀連朕都瞞著?」皇上冷笑。「平時你們有求於朕的時候不是很親密的嗎?怎麼,背著朕另行一套,都有朕不能知道的小秘密了?」一句話說得大家無言以對,琳琅柔聲勸道:「皇上多心了,我們哪有背著您的意思,不過是自己人在這裡坐坐,拉拉家常話,因為皇上突然駕到,沒身份的上不得席自然就退下去了。」這樣一說皇上的臉色略略好看了一點,他端杯喝了口酒,斜了朱厚禮一眼,「早實話實說不就行了,還提什麼張進寶,欲蓋彌彰!」朱厚禮乾笑了幾句,此事就這樣過去了。
王爺見皇上神色有異,試探的問了一句:「皇上今天心情不大好呀,這是誰把我們皇上氣得這樣?」皇上不悅的冷哼:「還能有誰,那隻鐵獅子頭在朕的乾清宮咆哮一個時辰,還動手打了一名宮女,那囂張狂妄的樣子簡直沒把朕放在眼裡!氣死朕了!」皇上氣得一拍桌,把旁邊剛剛探頭張望的方箏嚇了一跳,想不到小小年紀的少年皇上氣性還不小!方箏小聲跟小紅咬耳朵:「皇上是不是經常發火?」
「不知道,反正每次來王府生氣的多,高興的少。」小紅低道。敢情是來這兒消火來了,被皇上一攪,她這頓飯是吃不成了。方箏悻悻的歎氣。火塞子被人一拔,皇上的火氣頓如火山噴發通通冒了出來,他憤然道:「朕不明白,當年皇阿瑪怎麼把輔政大臣這樣的重任交給這種奸雄,他眼中哪裡有朕這個皇上,處處以他為中心,整個朝廷快成他一人的天下了!虧他還假惺惺的說什麼日夜操勞是替朕分憂,放他的狗屁!現在一提這狗名朕心裡就一肚子火!」
「皇上息怒,我們且讓他多叫叫,反正他也叫不了多久了。現在他越狂妄,對我們的警戒就越小,我們不妨裝裝弱小讓他放鬆戒備,等事一起,您就是給他機會他也叫不出來了。」琳琅在旁柔聲細語的勸慰。喲呵!琳琅勸人有點本事呀,方箏用全新眼光上上下下打量好友,比她早一年到這兒就是不一樣,變化大的令人吃驚。
「這狗賊,朕真是難容他一天,就怕等不到他嚥氣朕已經被他氣死了!!」少年皇上一提起鰲拜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然道:「你們都想不到他為什麼事跟朕吵,鰲拜一向不過問選秀的事,今兒可好,破天荒的問朕要一個秀女。當時戶部的幾個大臣也在,這種事當時他們就給回了。那鐵獅子頭不管不顧,非讓朕當著大臣的面親口取消那名秀女的應選,氣死朕了,他眼中根本目無王法,要是你們看到鰲拜那廝的狂妄勁,非氣得吐血不可!」
「什麼,鰲拜幾時對秀女感興趣了?」王爺大為意外。
皇上氣呼呼的說道:「做他的大頭夢去吧!他想要,朕偏不給!朕就留下她了!好壞做給他看,朕若隨了他心願朕就不是皇上!」「他要的是哪家的姑娘?」費揚古忍不住問道。皇上咬牙道:「還有哪個,就是你們大家搶著要的丫頭方箏!」方箏一聽見皇上念出自己的名字,心倏的一驚,大腦嗡的一下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擊打心臟,震得耳鼓生疼。她跟鰲拜素不相識,他為什麼也要她呢?難不成故意借此事跟王爺這一派系的人起膩?從他們這些天來的談論中她感覺鰲拜是個擁有極大勢力的強權人物,就連皇上都受其牽制,總之他是一個誰也不敢冒然得罪的傢伙。而這個人竟然跟皇上討要她這個待選秀女!為什麼?她怔怔的發呆,手指不知不覺鬆了手,為了裝丫頭特意端在手中的托盤噹啷一聲落地,滾到了皇上腳邊。
這一聲響,打斷了正在說話的他們,王爺和費揚古齊朝她這邊看來,眼見皇上也側頭瞧來,她心一跳,忙俯身去撿那只托盤以藉機避開皇上的視線,誰知,她越低頭,皇上越想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就差沒鑽進桌底下了。
皇上狐疑的打量著她,口中咦了一聲:「怎麼瞧著有點面熟……抬起頭來。」皇上俯身來看,方箏忙用托盤擋著臉想開溜,頻頻給琳琅打眼色,讓琳琅快來救人,琳琅示意她先跑再說,她剛抬腳欲逃,不料皇上早有防備搶先一步扣住了她手腕,「站住,往哪兒跑?」皇上的注意力成功的轉移到她身上,剛剛的氣性好像通通不見了,一門心思想看看她的真面目。見方箏總用托盤擋著自己,他不耐煩的一把奪過來,這下方箏的真面孔暴露出來,她心虛的乾笑。一見是她皇上樂了,「原來是你呀!你躲什麼?朕又不會吃了你!」
一句話令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費揚古不敢置信的問:「皇上,你、你們認識?」皇上的心情由陰轉晴,一片大好,彷彿找到了興趣所在,「認識,這姑娘箭術不錯,還請朕吃嬰兒的小腿呢。」
「吃嬰兒的小腿?」琳琅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皇上哈哈大笑,「二哥,這是你府上的丫頭吧,前晌她一直跟朕在一起,晌午時還是朕送她回來的。這丫頭有意思,把朕騙得好苦呀!」一見皇上對方箏抱有好感,大家神色異樣的交換著眼神。琳琅拉了拉方箏的衣袖,小聲問:「你什麼時候跟皇上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關她的事,朕之所以過來也是想找她散散心,只有你們王府能出這種古靈精怪的人物。」皇上的心情變得愉快開來,他沖方箏指了指,示意她站自己旁邊,「就站這兒,今兒由你來伺服朕。」琳琅正想說話,方箏忙不迭的點頭,一邊示意琳琅不要多話,她決定臨時充當一下小丫頭省得引起皇上更多注意。皇上拿手點了點酒杯,方箏識趣的拎壺為其倒酒,然後依次為王爺,福晉費揚古等人續酒,輪到朱厚禮時,朱厚禮習慣性的道謝。皇上挑眉道:「厚禮,以前沒見你跟誰這麼客氣過,今兒這是怎麼了,變得如此客氣。」
王爺呵呵一笑,「皇上這一趟真是來對了,剛剛還氣得眼發紅,這會兒又風平浪靜了。我們王府幾時成了皇上消氣滅火之地了。」皇上被逗笑,「除了皇宮,只有這裡最讓朕感到輕鬆塌實,有種家的感覺呀。你府裡景好人和氣,連丫頭都會說些打趣好玩的笑話,怪不得二哥一下朝就急著回家,敢情府裡是世外桃源啊。」大家齊聲笑起來。這回皇上卻沒笑,而是長長舒了口氣。「朕這一肚子火總算是消下去了……」
「皇上,快給我們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朱厚禮好奇的問。皇上眉眼含笑的斜了方箏一眼,「她呀,在郊外的地上埋鐵夾子要捉兔子,誰知兔子沒夾住倒夾住朕的腳了後來就這麼認識了。這姑娘可不簡單,能百步之外一箭射中兔子的大腿,論能耐不在你們之下呀!」「嘖嘖,這麼厲害?」朱厚禮驚訝的嘩了一聲。皇上笑道:「還有呢,她嘴皮也厲害著呢把朕唬得一愣愣的……」接著就把他們認識的經過詳詳細細講了一遍,逗得大家幾次轟堂大笑。皇上緩緩收了笑,頗有幾分羨慕的說道:「王府比朕的皇宮可有意思多了,有個會講相聲段子的福晉,還有個滿嘴跑車的小丫頭。這樣逗趣的人朕的皇宮可一個也尋不見啊。」
「皇上,不是尋不見,而是宮規森嚴,下面的丫頭哪個敢跟您這樣談笑呀,那還有沒有規矩了。」王爺笑道。皇上歎了口氣,認同的說道:「是啊,所以皇宮比不了裕親王府呀,朕就喜歡王府這裡的氣氛,無拘無束,隨心隨意。」桌上出現短暫的安靜。
琳琅忍不住問:「皇上,鰲拜為何要那位秀女?他可有說理由?」
「沒有,朕也想不通他為何堅持那這個秀女,興許是宮裡有誰走露了風聲,鰲拜也聽說了這個名字,有心跟你們搶吧。又或者這位叫方箏的秀女跟他有什麼私交,想幫她一把也說不定,不然像他那種財大勢大的人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犯不著為一個不相識的丫頭與朕大動干戈,朕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皇上終於讓自己心平氣和了。費揚古疑惑的目光飄向後面的方箏,「私交?」
方箏茫然的搖頭,她根本不認識鰲拜,何來的私交。皇上喝了口酒,突然問道:「怪了,方箏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怎麼你們都想要,方書海的掌珠當真那麼出色,比你們這個小丫頭還有趣?」拿手點點身後的方箏,笑哼:「以朕的心思,寧願要這樣的小丫頭,也不稀罕方箏那個秀女。」一句話說得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合著皇上不知道她就是方箏呢!可是卻對方箏有了幾分興趣,這可不妙呀!費揚古有些心驚,朱厚禮也聽出了弦外音,著實愣住,琳琅坐不住了,眼睛頻頻飄向方箏臉色難掩擔心。皇上覺察到氣氛有些微妙,淡笑:「即然話說到這兒,朕不妨明說,朕本想成全你們,但如今即然鰲拜插手了,此事太后那裡必然會聽到風聲,這個秀女恐怕不能早早放出,如果你們真想要,朕可以開恩留到明年再放,你們意下如何?」
大家齊看向費揚古,皇上心一動也看了過去。一聽皇上有意成全,費揚古忙放下杯子行禮:「謝皇上成全。」大家聞言都釋然的鬆了口氣笑起來,王爺正要舉杯跟皇上敬酒,皇上又說道:「那事情就這樣定了,你們也不用藏著腋著了,現在,可以讓朕見見那位方箏了吧?」
皇上的話一出口,剛剛活躍的輕鬆氣氛頓時變得安靜無聲,大家相互交換起眼神,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皇上淺笑的掃視大家漸漸覺得氣氛有點不同尋常,暗暗思忖什麼姑娘讓他們這麼緊張,一個個都私下裡找他說情呢,如此想來,皇上越發想掀開這層神秘面紗。就在大家沒有反應的時候,琳琅離座而起繞到皇上身後跟方箏身後耳語了幾句,說的是:「事到如今沒什麼可瞞的了,快見過皇上吧。」方箏點點頭,按古時的規矩雙膝跪地,朝皇上行大禮:「民女方箏叩請皇上金安。」
皇上聽見琳琅低低的說了句什麼,正納悶為什麼大家的視線都朝身後看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請安,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神情一僵,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朝身後看去,磕頭的竟然是剛剛認識的那個小丫頭。她就是方箏!皇上心中的吃驚不小,他緩緩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足足看了半響。方箏靜靜的等著,遲遲沒有聽到皇上那句平身的話,心裡有點沉不住氣不由打起小鼓。
等了許久,終於皇上開了口,沉沉的語氣中透著絲絲失望與不甘,「原來是你。」
「快快,王爺加油哦!」旁邊的琳琅開心的呼喊著,前方的跑馬場上,費揚古和王爺他們正在較量跑馬。費揚古騎術出色一直居於領先位置,王爺落後一個馬身,朱厚禮和張進寶則在落後十來米的距離處緊追不放。方箏望著場上的激烈較量心神卻飛去了別處。這幾天她一直被皇上的古怪反應所困惑,琢磨不透皇上見了她為何顯得不高興,連說話都沒了情緒,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那天,當皇上知道她就是方箏,輕鬆的表情漸漸不復存在,並且用一種很奇怪的複雜眼神長時間的注視著她。琳琅輕聲提醒了皇上一聲,他方才淡淡的應了聲平身。皇上臉色似乎不大好,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喝起悶酒。她被琳琅拉在皇上旁邊坐下,當時朱厚禮和王爺一直在說笑活躍著氣氛,皇上時不時的也說上幾句,但語氣明顯不如先前那麼愉悅。她低頭喝茶的時候,自眼角的餘光,曾見皇上側頭朝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
不知其它人是否注意到皇上的心情有所改變,至少她坐在旁邊能清楚的感覺到皇上已全然沒了說笑的心情。唉,初次見面就變得這麼不愉快,後面的事情還不知皇上是否能遂了她的心願。方箏越想越頭痛,想想自己一個來自現代的女孩,自由和幸福卻握在另一個人手中,真是件讓人鬱悶的事。「喂,張進寶,你偷懶!」朱厚禮大叫。方箏抬眼望去,原來張進寶為了追趕費揚古抄了近道,後面的朱厚禮大有意見。跑在最前面的費揚古和王爺還在相互較勁,比著看誰跑得更快。滿人裡尤其象費揚古這樣的武將一般都擅長騎馬,看他們騎馬奔跑的樣子很有一股子不輸於人的衝勁。
琳琅碰了碰她,笑瞇瞇的問:「在想什麼,我發現你經常看著費揚古發呆哦,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方箏笑了,「你知道嗎,費揚古說話的舉止神態很像一個人,非常熟悉,我經常不由自主的恍神。」琳琅想了想,試探的問:「像誰?紫陽嗎?」方箏伸手摟住好友的肩,笑道:「不愧是我的死黨,一下子就猜到重點了。但是他們長得不一樣,紫陽比他俊秀,很斯文,費揚古嘛多了幾分陽剛,兩人仔細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不知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卻很熟悉,就像紫陽給我的感覺……」
「很想念紫陽嗎?」「……有點。」方箏極淡的笑:「可惜,永遠也見不到他了,連史書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上次費揚古幫她借來了不少書,一有空她就翻找,查哈巴特爾的記載倒時時能見,唯獨紫陽的名字,翻遍全書也找不到。琳琅理解的抱了抱她,方箏自失的笑:「看來緣份這東西不能強求,我跟紫陽注定有緣無份,唉,我現在很羨慕你,嫁了一個自己喜歡,對自己又好的人。王爺人很不錯哦,你真是掉進蜜罐裡了。」
「快別這麼說,你只是光回憶過去看不到眼前的,我覺得費揚古人就很不錯,他好像也對你有意思哦,連看你的眼神裡都寫著我喜歡你。你要不要試著接受看看,興許他比紫陽更適合你呢?」琳琅鼓動道。「唉,你別光看著我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只是外面看著光鮮幸福罷了。」
「什麼?他對你不好?」方箏追問。琳琅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事,跟王爺無關。」方箏奇怪的打量她,滿眼疑問。琳琅歎了口氣,猶豫片刻吞吞吐吐說道:「方箏,王爺對我那麼好我真怕辜負了他一番心意。我跟王爺成親一年多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我好擔心會不會是穿越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消息,能有什麼問題?」方箏聽得一頭霧水。琳琅臉微紅,嗔數:「就是孩子啦。」方箏嚇了一跳,差點栽一跟頭,「孩、孩子,你這麼早考慮這個做什麼,太恐怖了吧?再說這種事有什麼可急,順其自然好了,你又不是不能生。」琳琅臉更紅了,「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是王爺,就應該早早生下繼承人,他不願納妾,寧愨妃對我意見很大,三天兩頭問我可有消息,好像怕我不能生似的。搞得我現在也有些擔心,萬一真的不行,那該怎麼辦?」
「怕什麼,只要身體沒毛病,怎麼會不能生呢!」方箏才知道原來琳琅還有這樣的心事,試探的小聲問:「王爺有說什麼嗎?」
琳琅搖搖頭,「他從來沒有提過,不過我知道寧愨妃也在給他壓力,我總感覺王爺還是很希望能早一天抱上孩子的。」「他又沒明說,你怎麼知道?」琳琅臉紅紅的小聲道:「你不懂啦,他想要也不用說出來啊……」方箏愣愣的看著她還是不明白,琳琅嗔怪的拍了她一下,「算了,跟你講也是對牛彈琴,你不會明白的。」方箏無法理解的晃晃頭,「你的心思可比以前細膩多了,我可猜不到你到底要說什麼。哎,我要去跑馬,你要不要一起呀?」琳琅瞄了瞄旁邊的高頭大馬,有些拿不準。「你真的會騎嗎?要不我還是看著好了。」
「看把你嚇的,你請好吧。」方箏翻身騎上去,一甩韁繩,坐騎風般衝了出去。張進寶他們跑累了,正要停下來休息時,忽見一道人影嗖的從旁邊掠過,張進寶眼都直了,叫道:「乖乖,那是方箏嗎?」費揚古二話不說緊追上去。方箏一口氣衝上一處高坡停了下來,回頭張望,琳琅他們已經被甩下很遠了。費揚古笑道:「你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呀,會功夫,騎術也好,越來越讓人驚奇了。」「優秀吧!」方箏瞇瞇笑。費揚古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笑道:「非常優秀。」
「那就打個賞吧?」她嘿嘿笑。費揚古眉頭輕揚,唇角邊的笑意漸次的擴大,「行,賞給你一個出色的好丈夫如何?」
「出色的好丈夫可不多見了……我這人很挑剔,不是十分的完美我可不要哦。」方箏調皮的回道,兩腿一夾又駕馬跑起來。費揚古忍笑道:「要求蠻高的,還要十分的完美,要教教她人無完人的道理了!」等他們回到跑馬場,琳琅正窩在王爺懷裡休息,臉色很不好看,一問原來有些中暑,於是,大家結束了遊興開始回返。方箏照舊由費揚古帶著,她怕熱,手中拿著紙扇忽答忽答扇個不停。琳琅倚在王爺懷裡沒了精神,也沒心情給大家講笑話。張進寶無聊的歎:「福晉一打蔫,我們的樂子也聽不著了。」方箏嘿嘿笑:「那我給你出個謎語,夠你猜一路的了。哪,前方一片草地,打一花名。」
琳琅聽過這個謎語,抿嘴笑了一下,跟王爺耳語。看張進寶想了又想,方箏笑道:「進寶,就衝你的智商,進了京城都想不出謎底。讓我告訴你吧。」「別介,我能想出來,不用你告訴。」張進寶非要爭一口氣。方箏故意說出答案:「是梅花。接著再給你出一個:前邊又一片草地。」張進寶張著嘴巴不相信這也是謎語,方箏斜眼睨著他,「猜不出來了是不是,算了,知道你的水平,這個謎底是野梅花。」張進寶切了一聲,小聲嘀咕:「我不猜這麼沒水準的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