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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鎖扣奇緣三部曲之三 第88章 野外遊玩 文 / 司徒平安

    第88章野外遊玩

    「謝了,不用。」方箏生怕這寶貝被人要回。少年看出她的心思,一笑,「看你緊張的,算了,不用你的了。」有人將另一隻弩遞給少年,少年熟練的搭箭瞄準獵物,兔子聞到氣息不對蹦蹦跳跳的往草絲裡鑽,方箏忙跟少年一起追上去,搭箭瞄準兔子,追了一小段路,兩支箭先後朝兔子射去,一支射中兔子腹部,一支射中兔子的後腿,免子躺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死去。方箏跑過去,撿回那只死兔子,細細辯認上面的箭,「小子,你的箭術不錯呀,腹部的箭是你射的。」

    「你射得也挺準的,能射中後腿的人不多,偏偏還是個姑娘家。」少年讚賞的看著她,一拐一拐的走過來。方箏拎著兔耳朵,滿意的笑:「真好,可以烤兔肉吃了,你要不要分半隻走?」「好啊,你現在烤麼?在場的人人有份哦。」少年笑。方箏哼笑:「小看我是不是,我可沒有那麼小氣,受之以弩還君一兔,知恩圖報的道理我很明白。等著,我去河邊洗兔子去。」走了幾步方箏停下來回頭吩咐:「啊,你要是沒事,麻煩你撿些樹枝來。」

    「我?」少年手指了指自己。方箏點點頭,「沒錯,還有你身邊的人,想吃肉的都動起來。」說完,方箏哼著曲子蹲到河邊清理兔子。少年蠻新鮮的望著姑娘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見旁邊的侍衛也都在看,他掃了他們一眼,「沒聽見讓你們撿樹枝呢,快去快去。」侍衛們一轟而散,紛紛收集樹枝去了。少年拐著腳來到方箏旁邊坐在旁邊看,方箏動作很麻利,去毛開膛破肚一點也不手生。「你的箭術不錯,跟誰學的?」

    「跟朋友學的。」「平時經常練草靶子吧?」「是哪,以前經常練,不過我練的不是草靶,是人形靶。」方箏把兔子洗剝乾淨放在幾片樹葉上,然後開始洗手。皇上奇怪的問:「人形靶?怎麼做的?」方箏衝他咧嘴一笑,「就是拿活人當靶呀,你沒試過吧?」少年聽得愣愣的,信以為真,方箏眼中閃爍著壞笑繼續說下去,「讓活人背著靶子四處跑,箭手負責騎馬追擊,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完成射殺幾人的任務,那些充當獵物的人誰命大誰就能活下來,我的箭術就是在這樣的實戰中練出來的。想試試嗎?我帶你去呀?」

    少年半信半疑,「胡說,哪有這種地方。」

    「那是你孤陋寡聞,有錢人什麼事做不出來。那是有錢人玩的一種獵殺遊戲,愛好的射箭的有錢佬交一筆不菲的報名費就可以參賽,那些獵物更好找了,他們專挑一些窮得沒飯吃的叫花子簽下生死狀,讓他們在規定的地方四處逃竄,時間為一個時辰,只要命大堅持下來,獵物就可以拿一筆豐厚的賞金回家過完後輩生,怎麼樣,這種事你肯定聽都沒聽說過吧。」方箏斜了少年一眼,看他吃驚的表情多半信了她的話。「真有這種地方?」

    「當然,不然我的箭術怎麼練出來的!想見識見識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呀!」方箏說的有板有眼,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少年聽著聽著神情陰沉下來,口氣也沒那麼和悅了,「是什麼人辦的,滿人還是漢人?」「那有什麼關係,想玩就不要問那麼多,拿上三千兩去玩玩,想掙錢就跟他們簽下生死狀,只要豎持半個時辰下來,你就可以掙到五千兩銀子,無論是獵方還是被獵方都是很刺激的哦。」她繼續鼓動他,少年不說話了,臉色越發的低沉。其它人已經燒起火來了,方箏把木棍削尖,然後將洗好的兔子串上去架在火堆上烤。不久,兔肉烤熟了,方箏撕下兔子腿遞給少年,「吃吧,我這裡還有鹽巴呢,灑上一點味道不錯哦。」少年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方箏暗暗好笑:這少年真好騙,一說還真信了!我再擠兌擠兌他。見少年咬了一口慢慢嚼著,方箏又道:「我聽說有一個地方那兒的生活很原始也很窮,有時吃不上飯的時候,他們會把剛出生的嬰兒烤了吃,肉嫩呀,呶呶,嬰兒的小腿肚子長得跟這兔子大腿似的細白細白的,一咬下去嫩的流油……」

    少年慢慢嚼著肉,突然捂著嘴似乎要吐,方箏見其它人都在瞪著自己,哈哈大笑,「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麼認真!」

    「拿人當靶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少年突然問道。方箏滿不在乎的笑:「是真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跟你講了。」少年聞言,生氣的瞪著她,她衝他呲牙笑。少年突然洩氣道:「真有你的,說的跟真的似的,嚇我一跳。」他重新拿起兔腳繼續啃,方箏壞壞的一笑,湊到他耳邊拖長聲,鬼魅般的吹氣:「嬰兒的小腿……嫩得流油吧……」少年下一口再也咬不下去了,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把手中的肉遞給她,「嬰兒的小腿給你吃,看你怎麼吃!」

    方箏才不在乎這個呢,遞過來香香的咬了一大口,又還給他,「多謝了,很好吃。」少年接過來看著手裡被人啃去一口的兔腿猶豫著,不知為什麼旁邊的侍衛們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方箏則在旁邊鼓動,「吃呀吃呀,咱要不為情緒所動,哪怕面前擺著一坨牛糞,也不能讓它影響我們的好胃口,你說是吧?這也是一種掌控食慾的修練!」旁邊的侍衛見狀馬上遞過來一隻新兔腿,少年沒有接,就著剛剛那只腿咬了下去。方箏樂不可支的笑,豎起大姆指讚道:「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趕哪天有空,咱兒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當年我在草原生活的時候,跟朋友們一起吃肉喝酒那勁頭真是痛快之極!」

    正說著沒有美酒可惜之時,一個侍衛捧著一罈子酒跑了來,「主子,酒來了!」酒罈子上面還扣著幾隻碗,少年點點頭,把碗分給方箏一隻,方箏大樂:「想不到你們還能搞來酒,好極了,那我可放開了喝了!」少年看了她一眼,「好像你很能喝似的。」「不能酒還不興饞酒呀!我的志向就是嘗遍天下美酒,這叫酒行天下!」說罷,喝了一口美酒嘖巴嘖巴嘴,少年驚訝的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瞧不出來,行呀!方箏衝他嘿嘿一笑,「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享受微醺薄醉,一口下肚感覺立刻就來了!」

    少年挑著眉新奇的看著她,看得出來方箏是位個性豪邁的姑娘,從她身上看不出姑娘家的扭捏與害羞。他笑了,端碗跟她相碰,「盡情喝,今兒我們不醉不歸!」兩人各自一飲而盡。旁邊的侍衛小聲提醒少年:「主子,您得悠著喝,一會兒還要見人呢。」

    少年輕哼:「一想到那廝我就沒心情喝酒,我最討厭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人,誰需要他指點,甭提他,我們喝酒!」

    侍衛正要再勸,方箏伸手搭在少年肩頭,笑嘻嘻地說:「你這話不對,我們年輕沒有經驗當然需要別人指點,不過,我們不需要別人對我們指指點點那就過份了。是不是?」少年點點頭,方箏跟他碰碗鼓動道:「沒關係,藉著酒勁,咱狠狠臭罵他一頓,回頭再說對不住我喝高了。」這不是無賴口吻麼?旁邊的侍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方箏,還有那只搭在少年肩頭的手,少年可樂了,很親密的回摟著她的肩,「你說的對,我回去就對那些對我指指點點的人臭罵一頓,這個法子好!」

    一罈子酒被其它侍衛們分了,兔肉消滅一空,方箏酒意正酣眼見沒酒沒肉可惜的歎道:「今兒是不能盡興了,咱改天呀?」

    「好,一言為定!」少年起身,拉方箏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回了,你住哪兒,我送你。」方箏晃了晃頭努力想了想,「要是方便的話稍我去裕親王府。」

    「裕親王府?」少年意外的打量她,那表情在說:原來是王府的人!少年狡黠的笑了笑,見侍衛牽馬過來翻身坐了上去,沖方箏伸手,方箏一邊笑一邊借他的手上馬,「你這個小侍衛有點意思,在宮裡當差累不累?」少年就著她的話笑道:「累呀,就哪行有哪行的辛苦,外人是體會不到的。」

    「當然,酒鬼也不好當啊,你跑慢點,我會吐的。」方箏打個酒嗝舒服的歪入他懷裡,旁邊的侍衛大哥們紛紛大有意見的看著她,她卻渾然不覺。少年抿嘴一笑,目光間透著對她的關照與呵護:「沒關係,你舒服就好。」他細心的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隻手臂攬在她腰間,一抖韁繩坐騎頃刻間馳了出去,一行人奔京城方向而去。

    不久,一行到了裕親王府門前,少年停下坐騎放方箏下馬,「你是王府裡的丫頭?」方箏調皮的眨了眨眼,認真的回道:「是呀。」少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福晉近來還好吧?」「好,好極了,人家的小日子過得滋潤著呢,有勞你惦記了。」方箏招招手,說了句道謝的話抬腳朝王府走去。感覺到背後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她回頭一看,少年仍停在原地側頭看著她,她瞇瞇一笑,再次招手。

    「後會有期。」少年衝她微微一笑,抖動韁繩駕馬離去。等他們離去,方箏哼著曲子邁著輕快的步子往裡走去,誰知一轉臉,意外的發現門口的守衛剛剛行禮起身,他們都用一種吃驚萬分的表情看著她,方箏笑瞇瞇的揮揮手,「不必行此大禮,以後我會常來,甭客氣!」她還以為他們在對自己行禮呢。

    剛走了幾步,有人在喊:「方箏,你可算來了,今兒去哪兒了一整天人都不在。」伴著叫喊聲,福晉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拉住她的手。「你喝酒了,怎麼身上這麼大的酒氣。」方箏樂呵呵的說:「啊,在外面認識了一個有趣的少年,跟他們喝了點酒,我有了一個新發現,心情不爽的時候擠兌擠兌人是最好的舒心方式。」

    「你呀,以後不要跟陌生人搭話,萬一人家用心不良怎麼辦,真是的,身邊也不帶個人,就算現在是太平盛市你也該有點防人之心嘛?」琳琅數落著她,方箏頻頻點頭,「好好好,聽你的,喂,平時你也這樣數落王爺嗎?他沒意見?」

    「他比你虛心,哪像你這麼多話。晚上還有朋友來呢,你這樣怎麼見人,快去洗把臉,一會兒我叫人給你熬點醒酒湯。」琳琅勸道。方箏被小紅帶去後院洗漱,又換了件衣裙,重新打扮好了蹦跳著回到涼亭,她頻頻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讚道:「琳琅,王爺是滿人吧,你總穿漢人的衣裙他沒意見?入鄉隨俗,你應該穿福晉的行頭吧?」

    「王爺不管我的個人喜好,在成親之前我一直是這樣穿的,他說只要在出席一些場合時穿穿福晉的行頭就行了。」

    「多好的王爺啊!」方箏嘖嘖道。剛坐下喝了口醒酒湯,門外傳來王爺跟費揚古等人的笑聲,他們回來了。方箏伸長脖子一看,獨缺了張進寶一人。琳琅走下涼亭迎上前,「怎麼只有你們,張進寶呢?」「他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說完了差事就過來。」費揚古說著,習慣性的抬眼尋找方箏的身影,終於,目光落在涼亭那邊一個綠色的身影上。方箏趴在欄杆上笑瞇瞇的衝他們招手示意,王爺挑著眉看著她,不可思議的問,「她怎麼了?」

    「她喝多了,今兒也不知跟誰喝酒去了,一身的酒氣,我正讓她喝醒酒湯呢。」琳琅捂嘴笑。朱厚禮吃驚的叫:「喝酒了?這小姑娘真能喝呀。」王爺笑道:「罷了罷了,我們直接去前廳,別招惹她了。」費揚古走了幾步,停下回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方箏仍端著一張笑瞇瞇的笑臉望著這邊,費揚古豁然一笑,搖了搖頭跟著王爺去前廳了。等琳琅回到涼亭,方箏樂道:「張進寶那個好事份子不來了嗎?太好了,少了他,天下太平多了。」

    「你好像很不待見他呀。」琳琅見她把那碗醒酒湯喝完了,拿了塊點心遞給她,「張進寶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平時仗義助人的多,可搞破壞的時候也不少。記得有次我把家裡的廁所改成了抽水馬桶,用得很方便,張進寶用過一次後可著了迷,一頓飯能跑八趟廁所,就是為了玩抽水馬桶,結果一下子把水箱裡儲存的水都放空了。」

    「什麼,你改成抽水馬桶了?行呀你,回頭我借鑒一下把費揚古家的廁所也給改了,這裡最讓我用著不方便的就是廁所了。」方箏嘖嘖道。琳琅笑道:「行呀,想當初我畫了不少圖,跟師傅們講解了好半天才讓他們明白了我的意思,讓他們理解什麼是上下水很費了一番頭腦。後來連王爺都說,用上這個抽水馬桶可比過去舒服多了。」

    方箏點點頭,「對,以後若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們就改,落後的方式總要被先進的方式取代嘛,落到這個時代已經很頭痛了,再不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豈不鬱悶死!說回剛才,跟張進寶比,朱厚禮雖然也貧嘴,不過沒張進寶那麼沒分寸。哎,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方箏突然來了興趣。琳琅想了想,恍然想到一個人:「古天樂!你也覺得像他是不是?」兩人一起笑起來,方箏連連點頭,「嗯,他跟古天樂有幾分神似之處,尤其搞怪的時候像極了。」

    「朱厚禮這個人很有意思,記得第一次認識他,他開口就自報家門,結果被王爺踢了一腳,說這小子不長記性見了姑娘就大獻慇勤。」琳琅捂嘴直笑。方箏莞而一笑,「跟你學學,他是這樣跟我說的。」說著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的學起來:「在下朱厚禮,現任驍旗營副統領,虛齡十七,尚未娶妻……」話沒完,兩個姑娘已經笑作一團,笑得直不起身子。琳琅用帕子點著眼角的淚,笑道:「學得真像,當年他也是那麼跟我打招呼的。」

    方箏驚訝的說道:「啊?那應該是一年前的事了吧?按說朱厚禮條件挺好的,都一年多了還沒對象嗎?」

    「不知道,大概是張進寶總給他攪局的緣故吧,他們這一對損友,自己找對象挑三撿四,一見對方有眉目就是上趕著插手,非把姑娘家擠兌走不可。我看朱厚禮也是不大認真,不然早跟張進寶急了。」說話間,小紅來了,「福晉,王爺問是不是可以開飯了。」琳琅啊了一聲恍然想起來,「忘了忘了,一說話就忘了時間了,開吧,我這就過去。」琳琅忙拉著方箏的手匆匆趕去。六月天很熱,夜裡的風還算涼快,琳琅讓人把桌子抬到外面的花樹下,大家圍在一起用起膳來。

    朱厚禮奇怪的問:「張進寶今兒是怎麼了,往常一說用膳那比誰都積級,今兒象貓冬的熊反而不露面了。」

    費揚古笑道:「大概是差事沒辦完呢吧,鰲拜最近擺明了擠兌他,扔給進寶一大攤子事,近期他是抽不出時間了。」王爺哼道:「鰲拜這是想控制兵權呢,前腳剛把方書海擠走,後腳準備料理張進寶了。」朱厚禮同情道:「張進寶慘了,被那傢伙盯上準沒好日子過。」方箏聽著他們說話,忍不住插了一句,「要是張進寶有什麼小錯被鰲拜揪住,是不是就被他一踢出來了?」

    費揚古輕鬆的笑道:「想扳倒張進寶也不是容易的事。鰲拜知道平日我們幾個要好,想動張進寶也得惦量著辦,若真那麼容易,我們幾個早被他拉下馬了,這幾年鰲拜沒少整我們,好在我們都應付過去了。」

    「是啊,鰲拜正在不斷擴大他的勢力,我們不能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現在兵部尚書的位置還空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鰲拜的人坐上去。」王爺認真道。琳琅叫了聲大哥,王爺舒而一笑會意的說:「好,不談國事。」方箏從王爺身上發現了新大陸,驚奇的看向琳琅,「行呀,馭夫有方呀,連王爺都聽你的話啦,回頭也教教我這馭夫術如何?」

    琳琅咯咯笑,打趣道:「沒問題,那你也得有對象才成,不然教了你,你馭誰呀?」王爺他們轟得笑開,朱厚禮趁機道:「方姑娘若沒合適的人選不如選我吧,在下這麼好的條件打著燈籠也難找啊,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咱可是搶手貨呀!」

    「好珍貴的搶手貨,一年多了也沒見誰把你搶走呀。」方箏跟琳琅相視一笑,兩人笑得勁頭更大了。王爺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費揚古似乎從中猜到了什麼,對朱厚禮笑道:「厚禮認識姑娘的方式該改一改了,動不動就自報家門,快成姑娘們的笑話了。」朱厚禮面不改色的辯道:「這才是我不同於別人的特色所在,見過我的姑娘沒有記不住我朱厚禮的。咱一次就混得臉熟。」

    方箏笑著笑著不知想起什麼,漸漸的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自失的苦笑:「也不是我想馭誰就馭誰,要是進了宮,恐怕不用發愁對象也有了。想來也蠻有挑戰難度的,要不沒有,要不就是馭九五之尊,這才考驗一個人的功底呢!」方箏自嘲的笑。她一說話,大家想起了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氣氛少了幾分輕鬆。方箏自我開脫的笑,「沒關係,其實讓朋友們為我的事操心,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我這人在什麼環境下都過得去,實在不行就認了,後宮嘛,又不是什麼狼口虎穴的地方,哪裡不能過呀,你們說是吧?」費揚古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茶。

    「你不能進宮,在後宮裡住可不比外頭,那裡宮規禁嚴,哪像外頭這麼輕鬆自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進去。」琳琅扭頭看著她,心疼的拾起她的手握了一握。「我們大家會幫你一起使勁的,你要是就這樣放棄了還叫方箏麼?」

    王爺點頭道:「我們要想個萬全的法子才行。皇上那邊多少會給我點面子,問題是我得以什麼借口要人才行?」琳琅道:「管它什麼借口,先把人要出來再說啊。」王爺忙解釋:「福晉,要人要有合理的借口,皇上聽我要人還以為我要納妾呢,萬一指給我,我是要還是不要呀,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琳琅恍然明白過來,忍不住撲哧一笑。費揚古也道:「皇上那邊尚可以私下求求情,但千萬不能被太后知道,不然一旦太后插手事情就難辦了。」「對對對,太后最忌諱有人為秀女說情,好像別人跟天家爭女人似的,若被她知道就算皇上有意鬆口太后也要留下人。」琳琅吃驚的叫:「不是吧,太后不像那麼無情的人啊?」

    王爺無奈的點點頭,「事實的確如此。另外,我們還要盡快打聽出跟方箏訂親的那個人的身份,這件事我來辦。不過遊說那人的事就交給費揚古了,我不能事事出面,不然若被有心人聽了去,肯定又要在這上面做文章,好事興許就辦成壞事了。」

    費揚古同意。「那就先一步步的來,先解決了訂親的事,再說服皇上放人。」

    「我覺得皇上不會像你們想像中的那樣,他沒見過方箏,跟她又沒有感情,既然能成全我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琳琅不理解的說道。朱厚禮搖頭,「不一定哦,問題不是出在皇上身上,而是太后和秀女制度上。這件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端看皇上的態度,皇上若有心成全我們,大可以把方箏以女官的身份留下,然後再指婚出去。」

    「那好辦,這個方法也不錯啊!」

    「別高興的太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被有心人聽了去拿我們一把,把事情傳到太后那兒去,那麻煩就大了。」王爺道。費揚古和朱厚禮認同的點頭。費揚古認真道:「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也不能太過樂觀,畢竟以前從來沒有秀女提前退出應選的例子,如果太后那邊不知道方箏的事,只要皇上肯點頭,大可以像朱厚禮說的方法,隨了我們心願。」琳琅反而輕鬆下來,一拍手喜道:「這個好辦,皇上沒見過方箏,更談不上喜歡,豈有留她的道理。」正說著,王爺的視線朝被朝這邊趕來的一個人影吸引過去,那是他的貼身長隨寶貴,很少見寶貴快步如飛的朝這邊小跑,好像遇到什麼急事了。在王爺蹺頭在等,大家也紛紛停下話頭,只見寶貴匆匆趕過來報:「主子,不好了,皇上來了!」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狀況發生了。

    「什麼?」王爺等人大為意外,事前一點風聲也沒透,皇上怎麼突然駕臨王府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隱隱覺得有些意外。琳琅剛說皇上沒見過方箏,這可巧,皇上就來了!方箏使壞的擰擰琳琅臉頰,「都是你個烏鴉嘴。」

    「皇上會不會知道方箏在這裡,特意過來打探的。」朱厚禮擔心道。

    「哎呀,那方箏要躲躲才行,不能讓皇上看到!」琳琅突然想起來,正要推方箏躲去後院,費揚古沉聲道:「來不及了,皇上進來了。」皇上的突然駕到讓在場的人有些不安,方箏正要往桌下躲,但又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皇上什麼樣子,偷偷抬頭一看,只見府門口方向陸續轉出一行人,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明黃色長衫,頭戴同色系的小圓帽,正在隨從們的引領下陰著一張臉朝這邊大步而來,他走的很快,渾身透著一股子壓抑不去的鬱怒之氣。哎?一看到他的正臉,方箏不由睜大了眼睛,那、那不是早上在河邊遇到的那個少年麼?老天,當時看見他穿著跟其它侍衛一模一樣的衣服,還以為他就是個小侍衛呢,原來他是皇上!!

    費揚古他們沒時間遲疑了,王爺說了句:「快,去迎迎!」他們幾個迅速迎向皇上。琳琅匆匆跟方箏道:「來不及躲了,乾脆你就站在旁邊冒充丫頭好了,皇上不會注意你的。我先過去!」說完,連忙跟王爺一起迎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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