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牛氣的鄉黨委書記 第121章 苦肉計 文 / 三昆也瘋狂
第121章苦肉計
平時，羅胖子就靠著這招在外面招搖撞騙，反正現在的企業有哪家沒有點小毛病，一看工商稅務上門就慌了，花錢消災唄。即使有懷疑他們身份的，他一擺自己工商局長公子的身份，其他人也就屁都不放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畢竟身份是假的，他還真有些害怕警察過來——萬一被老爸知道了，還真的會被抽層皮的！而且假冒執法人員的罪名也不小。
所以，他看到恐嚇不行，就打算來硬的動粗了——這也是他平時壓箱的一招，自己的人有執法的名義，那些企業老闆一般不敢動手，在挨打的恐懼下，即使一些刺頭也會乖乖就範的，畢竟有錢人更怕死。
羅胖子是拿張副市長殺雞駭猴，張副市長卻是心有計劃，準備拉下臉皮博得一份人情。雙方可以說是眼對眼了——不過，即使心裡再有準備，張副市長也沒有想到會被人動手的，一下子就推倒在地上，又羞又怒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邊，細妹子正在她給楊勝天打電話了，畢竟羅胖子說他爸是工商局長，找普通的派出所長來不管是，只有找比局長地位高的才能鎮住。
奈何，楊勝天的電話一直很忙，不管是手機還是座機，都處於繁忙狀態——她心裡隱約知道，楊大局長這時候應該是最忙的人，就是接了自己電話估計也沒空管這事。
細妹子歎了口氣，想了想，又撥通了洪文的電話。
「文哥，酒店裡有人鬧事了，我找不著楊局長——」細妹子無奈只好向洪文求援了，她相信文哥能搞定一切。
「什麼——酒店有人鬧事？」洪文大吃一驚，可以聽得出很憤怒，粗暴的打斷了細妹子的話，「我馬上過來，你等著——」
「不要——」細妹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掛了，讓細妹子自責不已。文哥現在身上有傷還讓他為自己的事情奔波，自己太沒用了——早知道這樣就死活不打這個電話了，即使酒店關門了，也沒有文哥的身體重要。
張亞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都沒有聯繫上周昌全，心裡一黯，只好給文華酒店所在街道的星光派出所長打了電話，再三叮囑盡快趕來後，抬頭一看，老爹正躺在地上被人痛毆，登時跳過去衝著羅胖子就是狠狠的一拳。
「狗崽子，敢打我爸爸？」
別看羅胖子也是公子哥，但身材肥胖結實，可不是張亞這種瘦柴桿可以比擬的，何況羅胖子吃的就是打架詐騙這碗飯，經驗比起自認風流的張亞可是不止高了一點半點。
所以，他對上張亞可是不含糊，身子一側，閃過衝過來的繡花拳頭，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什麼東西，別說你爹，老子連你一起打！」
張亞當然不是羅胖子的對手，他雖然個子也不低，但身體素質實在太差了，即使因為羞辱和憤怒充滿了力量，卻也不是輕易能彌補差距的。
三拳兩腳之下，他也被羅胖子一個飛腿踹倒在了地上。
「你死定了，我爸是副市長，正好管著你老子的！」倒地之後，張亞的傲慢不減，恨恨地瞪著羅胖子，滿是怨毒。
但是沒想到又遭到重重的兩腳，「我靠，市長啊，你嚇死我了——我還是市委書記呢，哈哈！」
一邊說著，羅胖子的頭還四處轉悠著，他找磚頭呢，因為張亞的眼神，讓他非常地不爽。
磚頭沒找到，他卻看聽到了一聲威嚴的嬌喝，「住手！」
卻是細妹子剛剛掛了電話，勇敢的走上前來，揮手指揮著自己那些不知所措的保安，「把這些控制起來，都不許動手，等警察來了再說。」
她現在心裡很有底了。雖然不情願洪文帶著傷來幫自己，但是知道文哥來了，心裡就更有底了，彷彿來了主心骨似地。
「磨磨蹭蹭幹什麼？趕緊把他們控制住，出了事情我負責。」看到那群保安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細妹子沉著臉大喝一聲，「不幹的話現在就辭退你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幾個保安有老闆撐腰，膽氣壯了一些，這些基本都是退伍軍人出身，當然控制幾個小混混不成問題。
看到羅胖子也被客氣的「請」到了一邊坐下，細妹子才吁了口氣，走向被保安扶起做到旁邊沙發上的張家父子。
「兩位，剛剛實在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細妹子心裡是很感激這兩人的，雖然沒有幫上忙反而成了累贅，但是有這份見義勇為的心，她就很感激了——世上還是好人多呀。
「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一個官員沒有管好自己的屬下，我反而應該向你道歉，我做的不稱職了！」終於拉上了關係，張副市長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剛才的羞辱了，微笑著引導著這個年輕的女董事長進去自己設定的話題。
「屬下？您是——」細妹子心裡驚疑不已，貌似剛才那個年輕的真說過他老子是啥副市長來著，不過她當時打電話沒有聽清，不會是真的吧？
副市長來了自己酒店被挨打？細妹子想想就覺得恐怖，不由得一絲慌亂。要真是這樣，自己的酒店估計就真的要關門了，一個私營企業哪裡敵得過一個副市長丟了面子的怒火呀——做了這麼幾個月的董事長，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呵呵，鄙人張小北，目前在市政府任職，很高興認識何總。」張副市長把細妹子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心裡高興，自己的預期又進了一步，好呀！
他強忍身體的不適，站起來要跟細妹子握手，卻不料細妹子一下子卻是臉色突變，退後一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張亞，朝張亞道，「你就是張亞？」
張副市長心裡一歎，哎，功虧一簣呀！
看著臉色大變的張亞，細妹子眉毛豎了起來，那是溫柔的女孩要爆發的跡象，「你就是指使警察打傷我哥的張亞？」
「何總，那是一個誤會——」
「保安，把這兩個人趕出去！快點！」張小北的解釋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盛怒的細妹子打斷了，衝著那邊的保安大聲吼著，雙目通紅。要不是還存著一絲理智，真不知道她會不會衝上去再給張家父子兩拳。
她這一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大家都驚詫的看著，不知道從來溫柔帶笑的老總為何突然發怒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瘋狂。
「住手，小雨。」門口一聲焦急的大喝，卻是洪文急匆匆的出現在門口。
洪文左手還打著吊帶，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焦急他傷勢的江妍。
洪文疾步走到細妹子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摸摸她的頭髮，笑道，「傻丫頭，盡做些啥事，文哥沒事的。」
用單手給細妹子抹去臉上的眼淚，洪文才歎口氣走到張副市長跟前，「張市長對不起，我妹妹不懂事！請您見諒！」
「呵呵，沒事——本來想幫忙的，沒想到卻是——」張副市長苦笑一下，卻是說不出口了。不管怎麼不要面子，親口承認被小流氓打了還是說不出口的。
雖然洪文不明白事情經過，但這些張小北的苦笑，也就不再多問了，他也知道對方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啥。
「您先休息一下，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洪文指指被保安看著的羅胖子一夥。
張副市長點點頭，「去吧，我支持你。」
洪文回到細妹子身邊，瞭解完事情經過，眉頭一閃，一道厲芒閃過，看了看張家父子這邊，想了想，冷冷的走到羅胖子身邊，「小子，剛才是你要調查文華酒店？」
「你是誰？哪個部門的？我們是正常執法，你管不著——」羅胖子已經感覺大事不妙，不過依然在死撐。
「哼——我是誰？我是你老子！」洪文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對方胸腹前，一下子就讓羅胖子蜷縮在沙發上直不起身。
「這就是欺負我妹妹的下場。」洪文又踹了幾腳較輕的，他怕再重了把這傢伙打的吐血了就不好，「管你老子是工商局長還是啥，我告訴你，下次再來欺負她，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就在這時，兩輛警車呼嘯著過來了，在門口還沒有停穩就從車上跳下一人，快速跑動中掃了一眼大堂一眼，一看是他，轉身衝著羅胖子就是沒命的兩腳，「我草，你他媽想死啊！」
來的——正是周昌全！
張亞沒聯繫上周昌全，最後打電話叫的是當地派出所，可當地派出所正好在其他地方出警，倉促之間趕不到現場，聽他說得著急，張亞的身份又在那裡擺著，那所長又直接打電話到周昌全這裡了。
周昌全倒不是不接張亞的電話，那時候他正忙得團團亂轉，根本顧不上接電話——張亞是很重要，但是江家的人更重要呀，自己的位子更重要呀。況且，認真說起來，他還真有些對張亞的怨念——他昨晚提醒過張亞不要跟那些混混黑社會走的太近的！
昨晚的行動雖然說周昌全沒有參與，也沒有被軍隊帶走，但是他作為出事派出所的所長，那責任是逃不掉的，即使現在還主持著工作，不想魏群一樣已經被停職檢查了，但是，他知道，等事情落定他沒有任何表現的話，他這個所長也到頭了。
但是，說句心裡話，他覺得自己這是無妄之災呀，自己沒有犯任何過錯，甚至還給張亞打過預防針，單純一個領導責任，就要讓自己也跟著背黑鍋，不甘心呀！所以，他今天得知情況後就一直在到處聯繫活動，想看看有啥法子能降低一些責任。
等他稍一空閒，想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冷不丁卻又接到了鄰居派出所的電話，要他趕緊去文華飯店，張亞說那裡有個重要人物，正在被流氓毆打。
我靠，別是江家的人吧？張亞這時候還關心的重要人物，也就只有江家的人了呀——即使是省委書記的公子，對現在的張亞來說，也稱不上重要，因為救不了現在的他！
頓了一秒，周昌全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貌似，他曾經聽過傳言，那個文華酒店原來是洪武的，私下裡有市局局長楊勝天做靠山——他要尋求解困，當然剛才已經調查過洪文的資料，知道洪文與洪武的關係。
要是這樣的話，也可以說是張亞的重要人物了。
周昌全登時就跳起來了，「所有人停下手裡的事兒，火速趕到文華酒店！」
等他來了，正好看到了最外邊的江妍，心裡就當然歡喜極了。接著，他又看到洪文在打一個人——洪文的照片他已經見過了，當然認識，於是，他想也不想，上去就打落水狗去了，這時候不表現，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洪文一見這警察一來就跟著自己踹人，也是一愣，「你是？」
「洪文同志，這些鬧事的傢伙我馬上帶回去審問，一定嚴格處罰他們並且賠償酒店的損失。」周昌全可機靈著呢，當然這時候不會表露身份惹起洪文的反感，他說了這麼一句，馬上衝跟著自己後面衝進來的警察吼道，「全銬起來，帶回去！」
「一群不知道死活的玩意兒！」周昌全很神氣的又吼了一句，才走到洪文面前，「洪文同志，我馬上把這些傢伙押回去嚴加審訊，稍後會給你通報情況的，先走了。」
「你們這兒的治安工作，很成問題啊，」張副市長也站了起來.
現在的張小北，衣服也扯了，頭髮也亂了，臉上兩個黑漆漆的腳印，不過，官腔倒是保持得不錯，「你是這兒的所長嗎？」
你管老子是不是啊？周昌全剛要瞪眼，卻是猛然看到了張小北身邊的張亞，臨機一閃，嚇了一跳，趕緊收回要蹦出去的字眼，卻差點咬著了自己的舌頭。
「爸，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周所，車站路的所長。」張亞卻是學乖了，低聲跟父親介紹，聲音恰好最近的父親和周昌全能夠聽到。
周昌全的猜測得到證實，大歎自己這趟越界出警來的是時候，趕緊立正敬禮，「張市長好，車站路派出所所長周昌全向您報到，請指示！」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隱藏身份怕洪文反感了。
「你做的很好！」張副市長一下子也明白了，竟然這個所長也是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那個領頭的胖子據說是工商局長的兒子，你好好問一問，是不是羅局長縱容了的，我要最快聽到匯報結果——太過分了！」
「是！堅持聽從市長命令！」周昌全心裡一喜，看來，這個張副市長對自己在這種情況還算認同了。
等到將該銬的人都銬起來的時候，張副市長一瘸一拐地走到洪文面前，伸出了手，「洪文同志，對不起，又給你和你妹妹添麻煩了！」
洪文一愣，馬上理解了他所說的麻煩，淡淡一笑，「張市長您太客氣了，是我感謝您的仗義執言才對——小雨，快過來謝謝張市長。」
他很早就明白了，官場玩兒人，都是從陰著來的，既然大家都這樣，他又何必把喜怒擱在臉上？搞得眾人皆知？反倒是落了人口實，也顯得自己城府不夠深。
上一秒笑嘻嘻握手，下一秒背後捅刀子才是王道！
「哼，我才不跟打文哥的兇手道謝。」細妹子這時候很孩子氣，沒辦法，文哥在他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啥市長都比不上其中之一。
「傻丫頭——張市長對不起——」
洪文的道歉卻被張小北攔住了，他誠懇的說道，「我理解何總的情緒，是我們家臭小子做的太過分了，我這個父親慚愧呀——對不起了——」
就在這個時候，當地派出所的人也到了，聽說副市長在場，又看到了被烤著的羅胖子，嚇了一大跳，趕緊過來匯報了，心裡卻是後悔沒有早點過來，被車站路這些傢伙搶了好事——不，是自己送上門的，自己的所長通知的他們請求協助呀！要早知道副市長在這裡，天大的事情也放下了。
張副市長的道歉也被打斷，他抱歉的對洪文和細妹子笑笑，走開了聽起當地派出所的匯報來，雖然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卻不得不做個樣子——車站路派出所的事情市委嚴格保密，大部分人並不知道。
「洪文同志，張副市長，這個——」周昌全等那邊匯報後來到跟前，看著這二位，尷尬地搓搓手，「按流程，你們得去派出所一趟，我們得瞭解點情況——」
「又去？」洪文有點惱火了，他感覺真的太不愉快了，說話就有些沖，「還想怎麼樣？」
「不用了吧？在這裡開個房間好了，」張副市長也不想去派出所，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這是為了讓洪文領情。
但是，他衣冠不整總是事實。張小北不想被人看了笑話去，而且傳出去，不管是因為什麼事，自己一個堂堂的副市長進了派出所，也實在過於難聽了，「弄個小會議室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