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牛氣的鄉黨委書記 第123章 投效 文 / 三昆也瘋狂
第123章投效
看到張家父子如釋重負的走出了文華酒店，躲在暗處的周昌全也開心的笑了。既然首惡都能得到原諒，那他這個無妄之魚也就不在話下了。
本來他還想出來跟張副市長打聲招呼的，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領導這麼沒有面子的事情不知情是最好的，剛才他呆在會議室裡看到張副市長向洪文請求，已經是犯了忌諱了。
不過，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想了想，還是又返回了文華酒店。
前台當然認識這位剛剛幫過忙的警察，見他要找何總，當然趕緊給細妹子打電話。
一聽是周昌全，細妹子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徵求了洪文和江妍的意見，兩人都覺得這人並不那麼討厭，洪文還挺欣賞的，也就一起下來見他了。
「呵呵，江小姐，洪書記，何總，周某不嫌冒昧，還是想請幾位一起吃頓便飯，跟幾位好生親近一下。」周昌全的姿態放的非常的低，隔了老遠就迎了過去。
又是吃飯？洪文才當了幾個月的鄉黨委書記，平時請吃飯的真的是絡繹不絕，讓他頭痛死了，但是他心裡又有意結交一下這位所長，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次的教訓說白了還是人脈不廣的緣故。
洪文看看江妍，小丫頭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也就歎了口氣，「周所——」
「我還沒有感謝今天周所的幫忙呢，這頓飯還是我請吧，就在這裡。」卻是細妹子飛快的打斷了洪文的話。精靈的她看出來了，文哥是想結交這位的，只是礙著江妍的面子，所以她就趕緊提了出來。她出面的話，既幫了文哥，免了尷尬，江妍也不會不愉快。
不等其他人說話，細妹子趕緊吩咐前台，讓廚房以最快的速度提供一桌好菜。
「幾位樓上請吧，608一號貴賓間。」細妹子吩咐完畢，笑嘻嘻的拉著江妍的手前行。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嘮叨何總一回——洪書記請！」周昌全也是豪氣，客氣的請洪文前行。
「呵呵，周所是我妹妹的貴賓，又是今天幫了大忙的，你先請。」洪文暗暗為細妹子的機靈喝彩，也滿臉笑容的跟周昌全客套。
推來推去的結果，最後是在兩位女士不滿的白眼下，兩人並行——不過，周昌全還是故意的落後半步。
洪文對周昌全的用意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已經決定結交了，當然越早說越好，也免得他糾結。而且江妍並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萬一他在飯桌上提起了，那也是敗興的事情，還不如早說了安心。
「周所，你在市裡人面廣，面子足，以後，我妹妹的酒店，還請你多多照顧了。」洪文暗示了過去。
周昌全怎麼聽不出來呢，他哈哈大笑，「沒問題。早就聞名文華酒店是市裡最好的酒店，我們派出所就是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的嘛！」
這話接的很豪爽很直接，也是表明了周昌全的態度。官場上，哪裡會輕易用「沒問題」這三個字的，更多的是含含糊糊打哈哈，或者總是「盡力」啥的。
「我就敬佩周所的豪爽，以後一定要多敬你一杯。」洪文最喜歡的就是豪爽的人，又見識了這傢伙剛才的無恥和精明，當然更起了結交的心思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卻是楊勝天打來的電話，要請他吃飯。
洪文直接就推掉了，「哈，楊哥，不好意思啊，我正陪著倆美女呢，顧不上啊——」
十有**，楊局長大人又是說情來了，沒準還有市委書記王一鳴到場呢。洪文現在已經隱約猜到了江家的意思，在這些意圖沒有實現之前，他當然不會輕易承諾——自己已經夠給市委和楊勝天面子，這個中間協調人的角色也足夠出色了，沒必要太讓江妍為難。
當然，他這麼說，是不想讓周昌全知道自己與楊勝天的關係。這些人精，總是能從一些隻言片語裡找到太多的線索加以利用。
哪知道，蒙過了周昌全，卻也被前面的兩位美女聽到了。
細妹子和江妍齊齊地回頭白他一眼，江妍的怒氣中含著點笑意，細妹子瞪他一眼後，卻是藉著這個機會，開始魂飛天外地琢磨著剛才一直琢磨不透的事兒，文哥難道也變得跟其他男人一樣油腔滑調，滿嘴胡言了？
他這是為了應付，還是真的變了？她很疑惑，她知道，當上鄉黨委書記後，最近的文哥真的變了很多，她說不出具體的，卻是感覺很清晰。
還有，現在文哥身邊總是出現很多美麗的女人，很多都是身份高貴，見多識廣的，他，還會在意自己這個農村出來的笨鄉里妹子嗎？
這是細妹子一直的擔心，也是她心裡的自卑——雖然，她自信，自己比任何人都深愛文哥。
「小雨，你怎麼了？」細妹子想著事情腳步就慢了，拉著她一起走的江妍當然就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和心不在焉。
「啊——沒什麼——」細妹子慌忙的跟上，在她心裡，這個江妍才是最大的情敵呀，可是，江妍又真的很可愛，連她自己都很喜歡她——更何況她對現在文哥的前途很有幫助。
「文哥最壞了，總是調戲女孩子，討厭。」江妍卻是湊到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嗯——」細妹子心裡滴血，文哥和江妍據說才認識不久，怎麼能說這麼親密的話？
電話那邊，楊勝天苦笑著對王一鳴搖搖頭，「這小傢伙，油腔滑調的，陪倆美女呢，估計是江妍在身邊，不好說話。」
「看來，張小北剛才的拜訪沒有太大作用，江家還是不肯放過這事呀。」王一鳴鬱悶的點點頭，現在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愁眉苦臉的，一大早就把楊勝天叫來繼續商量對策了。醫院附近有市委的人全面監視，他們當然知道了張副市長登門拜訪的事情。
「他不肯來也正常，張副市長肯定刺激到他了。」楊勝天輕笑一聲，有些幸災樂禍，「唉，不過，咱們還是要做他的工作呀，他在江家面前似乎還說得上話——不知道，張副市長剛才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勝天呀，這是全體市委市政府的難題，要齊心協力呀。」王一鳴對楊勝天剛才的幸災樂禍有些不滿。雖然他跟張副市長很不對頭，楊局長也是為他考慮，但此時此刻，共同的利益還是應該放在首位的。
楊勝天被批評了一下，當然滿臉通紅不敢說話了。雖然他也算王一鳴一系的人，但是市委書記的威嚴在那裡，他可不敢讓市委書記再有任何不良印象。
「勝天，你說，我們該不該同意省委那份與遼北省的幹部交流計劃？」良久，王一鳴才突然問道。
「啊——」楊勝天沒有想到王一鳴會突然問這個，畢竟這個問題他們剛剛討論過的，沒有結果，「我——還是覺得不妥當。」
楊勝天其實覺得自己是無所謂的，只是把王書記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可是，現在看來，不同意不行呀。」王一鳴重重的歎息一下，顯得很是懊悔，「一個正廳，一個副廳，3個正處，省委名義上是商量，實則是命令呀。」
其實，他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誰叫事情是出在長湘而不是其他地方呢，省委根本不給我們拒絕的機會呀。」
是的，他知道，這也是省委書記跟江家的妥協，除了他長湘要拿著這麼多名額，省委書記唐毅還陪出了其他城市的一個市長和市委副書記的職位，想必，江南省委書記的心裡是更加不爽的。
當然，如果他知道江家最後的打算，知道省委萬副書記也會投入江家，他會知道省委書記唐毅的更加不爽——簡直就是直接想把他這個市委書記給直接撤職了！
「今天下午繼續召開臨時常委會，討論這份幹部交流計劃吧。」王一鳴再次歎了口氣，把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的柔軟裡。是的，無論如何，這份計劃要通過，即使這是長湘明年所有能空出來的高層職位，即使會遭到長湘所有幹部的憤怒和指責，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已經想好了，常委會上他啥也不說，就說一句話，「這份計劃，要不通過，要不，所有常委成員全部引咎辭職。」這話，省委書記唐毅沒有明說，卻是這個意思。
江家無疑是勝利者，而且是大大的勝利。但是，他們卻也有自己的煩惱。
江妍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她朝幾個人抱歉的笑笑，趕緊去外面接電話。不過，拿出來的手機又讓周昌全嚇了一跳——紅色子弟，就是好呀！
「那個洪文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呀？」母親顯然是害怕她遇人不淑，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太純真了。
「我——我同學介紹的，一個研究生的同學，洪文是他的師弟。」江妍可不想說起飛機上丟臉的那段，那是她和文革共同的秘密，文革答應了保密的。
「是普通朋友，還是說——能繼續發展的那種？」母親笑瞇瞇的問她，顯然有某些目的，「要不要我幫你打聽一下這孩子的為人？」
「不用了吧？我跟文哥沒有啥，真的就是很純潔的朋友關係。」江妍紅著臉，拒絕了這個建議，她知道，家裡一直在為她的婚姻著急，否則也不會有這次的相親了。
她喜歡跟文哥在一起自由和平等的感覺，但是，說到愛情，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再說，文哥的自尊心很強，也似乎很討厭那些公子哥和貴族小姐的，自己要是真的跟他發展那種關係，還真不知道文哥會什麼態度呢，眼下——其實就挺好的。
「對了，媽媽，你們答應了的，一年之內不准管我的事情。」江妍猛然想起了約定，笑了起來，「媽，放心吧，我長大了，自己曉得照顧自己的。」
「要是覺得合適，就帶給家裡看看吧，爸爸媽媽不在乎他身份的。」母親在那邊歎了一口氣，能感覺得到那份牽掛和寬容，「不過聽江帆說，小伙子挺不錯的。」
掛了電話，想起和洪文認識的種種，江妍開心的笑了——還是，現在就挺好！
不過，當她再次進門的時候，洪文也正在接電話。看到那個跟江妍一樣的小巧手機，周昌全又是目光一緊。
「什麼？給我送飯來了？可是我已經在吃了呀，在外面。」摀住手機，洪文苦笑著朝進門的江妍和旁邊的細妹子悄聲說道，「段潔和麗莎把午餐送到醫院去了，哈哈。」
「啥？你們要過來一起吃？」洪文立馬皺起了眉頭，看看江妍，看看細妹子，最後又看向周昌全。
「嘻嘻，讓段姐姐他們過來吧，否則，文哥又要被段姐罵沒有良心了。」江妍笑著同意，細妹子也點頭。
「是呀，一會兒我正好給他們賠罪，是我耽擱了洪書記回醫院的時候，我道歉。」周昌全也趕緊表態，他聽出來了，那邊的人似乎又是這個洪文的紅顏好友。
不過，等他看到這個洪文的紅顏好友時，就愣住了。
段潔他是認識的，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女兒，市報的當紅記者，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只是沒想到平時高攀還攀不上呢，今天竟然在酒桌上碰到。
另外一個，他不知道身份，但是，現在的外國人在國內總是很吃香的，而且跟有名的段大記者在一起的，怎麼也不會太差，何況，還是一個大美女，一看就是出自名門的那種。
看到進來的兩位跟洪文隨意而親熱的打招呼，周昌全是真的傻了——這位小小的鄉幹部，似乎真的能量挺大的？
這一刻，他魯莽而又聰明的做出了他最認為一生最重要最正確，事後也證明了是最正確的決定：投效！
是的，從最開心的利用，結交，到現在的投效，他毫不猶豫的下了這個決心。要說原因，很簡單也很複雜，那就是，他看中這個年輕的鄉黨委書記的發展，覺得他一隻潛龍。
官場的發展，除了背景，還需要能力，更需要一定的機遇。現在在周昌全看來，洪文這些都具備了，當然也就有了超級的官場發展前途——要知道，他是詳細調查了洪文的背景的，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和原來的一切，所以，他才更震驚這個鄉幹部現在的一切，也更看好他。
所以，在接下來的酒桌上，眾女驚訝的看到，這個實權的派出所長對眾人跟恭敬了，特別是對洪文，好像就是直接放到了下屬的位置。
「呃——中國人，還是搞不懂！「麗莎感歎著嘀咕了一句，翻了一個白眼。她自認為已經很瞭解中國文化，但是，還有很多事情，特別是官場看到的事情，讓她覺得驚詫莫名。
「嘻嘻，你不是中國人，當然不會懂的。「好友段潔知道她的意思，笑嘻嘻的挖苦她，」要不，你直接嫁到中國來吧，這樣你就是半個中國人，估計以後會懂的。」
愉快而怪異的午餐結束後，洪文就按照江妍事先的安排，直接被轉移到了鄰縣一個偏僻的療養院裡養傷。
沒想到路程還挺遠的，從長湘出發，一路上奔波了近4個小時，才到了一個群山擁抱的療養院。
「這是省軍區高級將領的療養所，據說很受歡迎的。」江妍這麼介紹，看著周圍的青山綠水一陣歡呼，「啊，太漂亮了。」
江妍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呆不住，放下行李，安頓了洪文，就叫了一個服務員帶路跑去看周圍的風景了。
晚飯的時候跑回來，連忙興奮的叫道，「洪文，我今天去看了看，周圍的山水真是太漂亮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玩會吧？」
「我是傷員，你讓我爬上做劇烈運動，存心想讓我好不起來吧？」兩人在一起總是開玩笑，洪文都已經習慣跟她鬥嘴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是哥們，有好事我當然想著你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去拉倒，稀罕你呀！」江妍也不含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洪文知道她不會真生氣，但是自己有事求她，還是讓她高興些好，就爽快的答應了，「行，既然哥們這麼說了，我捨命陪君子，行了吧！」既然江妍都說自己和她是哥們了，那當然就這麼認著，挺好！
「洪文哥哥，我也要去，我要去陪哥哥爬山！」原來是小丫頭小雪剛剛睡醒，看見了洪文，就趕緊往這裡跑，在一旁聽見他們的談話，連忙抓著洪文的衣服撒嬌。
洪文愛憐的把丫頭抱進懷裡，「當然去，小雪、小雨姐姐，燕燕姐姐都去，好不好？」
小丫頭猛點頭，眉開眼笑的親著洪文，旁邊的江妍看著又開始惡作劇了，捏著小丫頭的小臉蛋一臉生氣的樣子，「不行，小雪小寶貝還沒叫親親妍妍姐姐呢，不同意你去！」
小丫頭才不怕呢，她有洪文撐腰，拔開江妍作弄她的手，一臉委屈的看著洪文，「大哥哥，妍妍姐姐老欺負我！」
洪文敲了江妍的腦袋一下，被她躲閃了，他幫菲菲揉著剛在被江妍捏的地方，「小雪不要胡說，妍妍姐姐可喜歡你了，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你叫聲好聽的，親親她，肯定同意你去！」
「嗯，好吧！」小丫頭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不情願的看著靠上來的江妍，「親親妍妍姐姐，明天帶小雪去爬山好不好？」等江妍的臉蛋湊過來讓她親，猛的狡猾的一笑，伸手在江妍臉上也捏了一把，然後趕緊縮進洪文懷裡，「大哥哥，快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