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絕望路上的回眸 文 / 冷小星
第四十五章絕望路上的回眸
莫彥止住言語，挑眉看著她。隨後，他又笑了出來。「又想要死了？既然你決定一死，倒不如本王給你痛快，就在現在殺了你！」
莫彥說罷，陰沉著臉一步步逼近雪兒，雪兒馬上呈現驚恐的模樣，雙手支撐著身體，一點點往後挪。可莫彥卻很快停住了腳步，很斯文卻是很討厭地笑了起來。「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哪裡想死了？不過，你倘若真得想要活下去，就要趁早來找本王。本王沒有耐性的，時間久了，就會忘記你。切記，切記。」
莫彥說完，帶著博雅很是得意地離開。雪兒坐在冰冷地地面上，含淚看著躺在一邊的油桶。緊張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散了架的疼痛。肚子裡面水米未進，雪兒只覺得暈乎乎的。
不想死，卻也不會求你。誰說我一定不能忍受下去呢？雪兒抹了一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艱難地站起來。她將油桶重新放回到了木板上，一點點推去了目的地。隨後，抱著木板，夾著一些木頭，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大廚房。
眼見著到了院子了，雪兒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氣力。拿著東西統統散落在地上，她靠在剩下的油桶邊，就那麼睡了過去。
爸爸和媽媽，他們挨在一起，姐姐與妹妹分別站在父母左右。四個人一起開心地對著她笑，所以雪兒也笑了起來。就這樣，空白了四周的夢境，卻如同天堂般美妙。與親人相對而笑的喜悅，蓋過了她所有的辛酸。
「醒醒，小美人，快醒醒。」
有人叫她，聲音如同從天而降。雪兒睜開沉重的眼皮，中福那張下作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雪兒大驚，掙扎著坐起來，中福卻搶先一步，按住了她的雙肩。他湊近她，在她的臉上吹著氣。
「小美人，看看你多可憐。哥哥我眼見著，心卻疼得要命。你就從了我吧，哥哥保證你日後舒舒坦坦地過活，啊？」
說著，再次試圖不軌。雪兒恨得牙癢癢，心想著這可惡的男人怎麼就是陰魂不散呢？好吧，就再給你上一課，要你魂飛魄散！
雪兒這樣想著，在中福那張臭嘴就要貼過來的時候，猛地探頭撞了他的鼻子，自己的額頭雖然也很疼，卻不如中福那種快要死了的疼。他殺豬一般哀嚎著，捂著鼻子直了身子。雙腿叉開蹲著，雪兒便很輕鬆地再次踢在了他的那裡。那中福又是一聲哀嚎，一個不穩跌坐於地。
雪兒站起來了，雖然渾身筋骨都在痛，可是她的心情異常的好。她就那麼看著中福痛苦，彷彿昨天受得罪一下子消失了一般。這人被她踢了三回，搞不好從此不能人道。
中福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那裡，一邊哀嚎，一邊叫罵。「賤人，老子一定要你死。你聽著，今天你不但要將剩下的油桶都送走，還要將廚房中的十口大缸都填滿水。如果你今天幹不完，不僅僅是沒飯吃，老子還要教訓你！」
吼完，算是緩過了氣。中福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雪兒。隨後，他將雪兒身邊的木板和木頭都拿走了。雪兒看著天色，馬上就要天亮了。
別說多了打水的工作，就是送完那些油桶便已經很吃力了。看著院子一角的水井，雪兒又是吸氣。天無絕人之路，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挺過來。多少帶著阿q精神的雪兒，決定先打水。這樣進廚房拿了水桶，才看到那十口缸是多麼的壯觀，怕是將三四個自己裝進去都不成問題的。
咽口吐沫，雪兒拎著水桶走向院角。這個時候正好僕人們紛紛進院吃東西，雪兒與他們的方向相反，瘦弱的身子與人潮逆向而行，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殘舟，隨時都會沉沒。
這樣走出了人群，終於是重新看到了井，卻發現井邊站著個女人。那女人就是小紅。
「雪兒，中福總領說了，你不可以打這口井的水，要到外面的井中打水的。」說罷，小紅就是一陣子的笑。
雪兒緊緊抿著嘴，二話不說離開了院子。是的，她沒有憤怒。既然是存心折磨她的，自然不會要她好過。只是附近哪裡有井呢？雪兒四下一通得找，終於在隔著一座花園的牆邊看到了井，井上還有轆轤，雪兒趕緊奔了過去。
打水，搖著轆轤同樣吃力。當那桶水打滿了之後，雪兒也喘得厲害了。哪裡還有力氣了，可她卻依舊拎起了水桶。然而，一桶水根本就無法拎動，雪兒不得不舀出去一些。終於是能提動水桶，這才一步一步艱難朝著大廚房走去。
進到院子中，小紅就那麼翹著腳坐在井邊的木凳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嘲諷地看著她。雪兒也不去理會，將那大半桶水倒進了水缸中。辛苦打過來的，卻連水缸的底兒都沒有填滿。先不要說時間夠不夠，就是給足了時間，以她現在的體力也無法完成任務。比起填滿十口大缸，似乎直接跳進井裡面淹死了更痛快。
雪兒苦笑，拎著空水桶再次走了出去。
來回幾趟，視線都變得模糊了。雪兒拎著半桶水，搖搖晃晃地經過花園，最後還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水桶咕嚕嚕地混到一邊去，水也灑得到處都是。雪兒趴在鬆軟的泥頭上，分明感到了自己的三魂七魄正慢慢與她的身子脫節。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將她從身後抱起，一直抱著她走到了濃密的樹後，這才將她好好放下。雪兒因為勞力過度，反應明顯呆滯。直到人家將她好好地放下，她才發覺這一切。可還是緩慢地抬起頭，並沒有過分地急切。
然而，在看清楚那人之後，雪兒卻如五雷轟頂一般，搖晃了身子差點又要摔倒。還是那人趕緊扶住了她。雪兒任由他扶著她的雙臂，腦袋卻側過一邊，垂眼，淚水也湧了出來。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扶了你起來，你都不謝謝我嗎？」
好聽的聲音，帶著些許稚嫩的語調。雪兒這才重新看向他，他已經燦爛地笑起來。
「王爺……」
莫兮咧著嘴，這才扶著她靠著樹木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對面，端詳著她，隨後搖頭。「哎，瞧瞧你現在的模樣，真是太可憐了。」
雪兒再次低頭。「王爺，我……。」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除非是你自己想離開了，不然我絕不會再提一個字。所以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單純地處於朋友的關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