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詛咒的奧義 文 / 冷小星

    第二百四十五章詛咒的奧義

    握著劍柄的手顫抖著，閃過身莫彥的臉上也蒙上了日光。金燦燦的像是兒時，一同看著夕陽的情景。

    莫哲，恍惚了起來，一雙眼睛也瞇了起來。

    就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著太子而太子晃神的時候，地上的莫彥不見了。

    他不是不見了，而是離開了地面，瞬間來到莫哲的面前，奪下他手中的劍，甩手投擲而出，刺中抱著小可的男人的頭部。那男人應聲倒地，小可也跟著摔在地上。莫彥對著莫哲一張，莫哲猛地噴出血來，而莫彥卻又已經閃到床邊，用床腳放著的匕首挑開了雪兒身上的繩索，也將自己雙腳的繩索割開。

    說了這些話，可發生時只是一瞬間，當黑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雪兒已經翻身起來，衝向自己的兒子了。

    他們大喊著襲來，莫彥卻先他們一步擋在妻兒面前，而所有黑衣人見到了自由的南王，全都本能地頓住了。因為他們很清楚，衝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然而莫彥卻沒有給他們衝過來的機會，因為他已經攻向他們。所有人，企圖殺死他，傷害他妻兒的所有人，他絕不會放過。

    莫彥的刀法，又快又恨，刀法不是莫啟教授的，而是他自己學來的。在血腥戰場中摸索出來的招式，這些黑衣人如何承受？

    就聽得「噗噗」幾聲，那些黑衣人甚至都來不及叫喊出聲，就已經紛紛撲倒在地了。隨後，莫彥看著依靠在牆邊，捂著胸口不斷吐血的哥哥，握著長劍一步步走過去。

    雪兒緊緊摟著小可，摀住了他的雙眼。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更不願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殺死親哥哥。

    透過紙窗的光，還是那般的顏色，只是多了一些紅，平添了可怕。莫彥與莫哲的位置換了過來，莫哲仰起頭，看著因為浸染在殘光中的弟弟。畢竟的詭異，他卻不像是神，而變成了魔鬼。

    莫哲，無聲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多少的苦澀。

    「莫兮為了毀掉你，上演了乾坤殿滴血認親的悲劇，卻將自己毀掉了。而我，為了殺死你，不惜欺騙你，來到這福山腳下，可要死的卻只是我。彥兒，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願賭服輸。咳咳……」

    莫哲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伴隨著叫人揪心的聲音，血沫子也不斷從嘴裡面噴出來。莫彥緊皺的眉頭，眉宇間隱藏的痛楚，將他冰冷的偽裝化掉，只露出深深的痛。

    長劍，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莫哲捂著嘴，抬起頭看著莫彥，那雙眼中溢出的晶瑩。莫哲咳著，雙眼卻緊緊盯著莫彥，最後，他放下手，任由血順著嘴角不斷流出。

    有液體從眼睛中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過了血色的下巴，低垂在早就被血染濕了的腿上。伴隨著蜿蜒的淚水，便是他溫柔的笑容。在弟弟們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那溫柔的笑容。

    「你不殺我？」

    「你已經不能再傷害我了，所以我沒必要殺你。」

    眼淚模糊著視線，可莫哲卻還在看著莫彥。他嚥了口唾沫，喘息著說道：「你也不會殺軒兒？」

    「只要他，不想殺我。」

    莫哲點頭，想事，了卻了一件心事。他的目光從莫彥的臉上移到了對面的窗戶，迎著那血色的光彩，瞇起了雙眼。不喜歡這個時候，因為他討厭看到此時不詳的顏色。每每到了此時，總會躲在屋中。

    可現在，他卻直視著那份血腥，因為這將是他看到的最後一縷陽光。

    倏然跳了起來，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對面的雪兒和小可。雪兒趕緊護住兒子，抵著他的頭，看著那臉血淚的男人衝向他們。

    這一瞬，來得突然。本能地要保護妻兒的強烈念頭，莫彥想也不想，拾起地上的長劍數順手一揮，那劍便「嗖」地飛出去，正好插在莫哲的身上。

    莫哲，登時止步，慢慢轉頭看著莫彥。看到的，他只有顫抖著手，流下眼淚的模樣。莫哲的嘴角微微翹起，整個人直直向後倒下。

    「皇兄！」莫彥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馬上摔在地上的哥哥接住，抱在懷中。搖著頭，他的淚顆顆地在莫哲的臉上，而莫哲，那瞳子漸漸失去了神采。

    可他的嘴角，始終含著笑意。

    莫彥，你不忍心殺我，可我偏偏要你承擔這份痛楚。內疚將永遠伴隨著你，每當你看到軒兒，就會想起正是你自己殺死了他的父親。你就會對他更好，因為你要彌補自己罪過，你要讓你固執的心好受一些。

    彥兒，看上去最冰冷高傲的人，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傻瓜。你這顆對手足之情固執的心，正是你最大的弱點。所以我，才能反覆地利用你，謀害你。

    只是，這弱點將隨著今時今刻，永遠消逝了……

    抱著莫哲，莫彥的下巴抵著他的額頭。眼淚，就像是小溪清澈地流淌著，將莫哲臉上的血一點點洗掉。

    可是他，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正是這樣強忍著即將衝破理智的痛苦，才叫一邊看著的雪兒更加心疼。她抱著小可，緊緊抱著，啜泣著呼喚著莫彥的名字。莫彥抬起頭，看著雪兒的時候，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他將莫哲的開始僵硬的身子輕輕放在冰涼的地面上，慢慢站起身，走到雪兒面前。隨後，他跪下來，緊緊擁住妻兒，埋首在雪兒的肩膀上，顫抖了身體。

    雪兒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則是環過他的身，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這樣無聲地哭著，沙啞的聲音徐徐而出。

    「我從來……沒有想過當皇帝……」

    雪兒再也忍不住，竟「哇」一聲大哭起來，她雙手抱著莫彥的脖頸，哭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白晝皇族真得是被詛咒，所以才會發生一連串地悲劇。莫彥從沒有想過當皇帝，可因為他的出類拔萃，深深刺痛了莫哲的心。為了兒子，莫哲嚥下血淚決心殺死莫彥，最終卻喪生在莫彥的手裡。

    死者已矣，生者又要如何面對此情此景？

    只聽到院中想起了兩亂的腳步聲，莫彥臉色一凜，那份悲痛已然埋入心中。腳步聲很快在屋中想起，進來的卻是大管家蕭恬、香兒，無歡等人。

    見到他們，夫妻兩個才算舒口氣，可進來的卻都露出驚異恐懼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家丁護院，正是緊緊皺著眉頭。

    「門主！」蕭恬與香兒趕緊奔到雪兒的面前，莫彥則是站到一邊。小可受了驚嚇，香兒含著淚將他抱在懷中，忘了一眼蒼白臉色的莫彥，便抱著他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