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香兒的遺腹子 文 / 冷小星
第二百七十三章香兒的遺腹子
莫彥逗弄了孩子，便有重新看著無歡，見到他五官全都要皺皺到一起了，便抱著孩子坐回到龍椅上。伸出手，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笑著看著孩子，說話的語氣卻冰冰涼涼。
「你說得對，雖然我的本意並不是要殺香兒，可香兒的確因我而死。你失去了愛人，所以你要殺了我。那麼我呢？因為你的報復，便要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分別，此生此世不能相見，是比死了還要難受的。無歡，就這一點來說，我們扯平了。」
無歡瞇起眼睛，眼見著莫彥一下一下撫摸著女兒。最後，那手掌移到她的勃頸處，孩子卻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只是笑。
莫彥扭過頭，看著無歡。「這孩子，是香兒的遺腹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她，就是白晝帝王最寵愛的公主。一輩子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比跟著你四處流浪朝不保夕或是一輩子只做個鄉野村婦強上百倍，比死了更要強上千倍。你是個聰明人，一定知道怎樣才是明智之舉。」
無歡垂下腦袋，像是一隻戰敗了的公雞。他怒氣沖沖而來，誓要莫彥慘死面前。可結果，不但殺不了他，就是女兒也要托付給他撫養了。
因為莫彥手上有他最珍愛的寶貝，莫彥說的，又是他最掛心的事。
一個逃犯的女兒，一位帝王的公主，究竟哪一個是他想要女兒經受的呢？
莫彥呀莫彥，你當真是可怕的男人。你的可怕，跟嗜血二字無關，更跟帝王身份無礙，你的可怕只因為你的本質，天生而來的本質。
無歡苦笑了起來，苦澀地閃爍著淚光。他感慨夠了，自嘲夠了，笑夠了，最後便直直看向莫彥。
「你聽著，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便會看著你，瞪大了眼睛看著你。倘若你有一絲一毫對她不好的地方，我便不會放過你！」
說罷，神情地看了莫彥懷中的女兒，扭過頭，堅毅地裡去了。
門，大敞著，久久沒有聲響。莫彥盯著那朱紅色的門檻發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
懷中的孩子不安分起來，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莫彥這才從沉思中驚醒，低下頭，看著那張紅紅的小臉。
淺色的胎毛，連帶著眉毛也都是淺淺的。她的五官像級了她的父親，獨獨那雙眼睛，是她母親完美的遺傳。這眼看著，就好像回到去年的冬季，在佛陀山下地客棧中，與她面對著面的情景。
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無憂的少女，那個時候，她只希望哥哥姐姐能夠幸福。
原來，她喜歡的人是他。曾經一度，還認為她會與莫兮成為一對。莫兮對她的另眼相看，是明顯的。
輕歎一聲，他皺眉。孩子的笑容，先要摸他而努力動彈著小手，他的眼中滿是愛憐。
放心吧，孩子。我會好好撫養你長大，給予你所有最美好的呵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也一定可以安息了吧……
早上起床，簡單梳洗了一番，莫兮與雪兒坐在一起吃早飯。很見到，兩碗稀粥，兩個饅頭，一碟鹹菜。只是雪兒的稀粥邊，還放著一碟牛肉。
「一大早上吃牛肉？」她皺了皺眉。
莫兮不以為意，只是咬了口饅頭，說道：「多吃肉有力氣，生孩子的時候也方便。」
「方便？」雪兒哭笑不得，「莫兮，我只有三個月，離生孩子還遠著吧。」
「早點防備著好，我最見不得這些，所以可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況且，你不想吃，肚子裡的孩子還想吃呢。小侄兒一下生就壯得跟牛犢一樣，是最好不過了。」
「對呀對呀，最好一生下來就能陪你玩最好了。」
「那是。」
雪兒便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樣吃著，也吃了不少。門外走廊有動靜，想必是那位公主的侍衛們在伺候著。
雪兒嚥了口中的飯食，湊近莫兮，說道：「最新消息，她不建議做你的二房。我看她也是真心喜歡你，你就從了吧。」
莫兮一拉下臉，說道：「雪兒，我再說一遍，我很討厭她。再說的多了，我只會更討厭她。」
雪兒蹙眉，一臉的心疼擔憂。「莫兮，你，究竟只是討厭她，還是不願接受任何人的愛呢？是不是因為我或是香兒……」
「你想多了，只是我一把年紀，對於情愛看得多了，反而對此沒有了興趣。」
莫兮一雙漂亮的眼眸裡，閃著淡淡地憂傷。雪兒便不再說什麼，將飯食吃得一乾二淨。
駛裡了村莊，很快就只能看到山路崎嶇，枯草斑斑了。古代，真得與現代不同。在現代，除了偏遠地帶，根本就看不到如此純粹的自然。就是所謂的自然風景區，也到處都是人、車和垃圾。
吉祥還跟在後面，在這靜寂的時刻聽得清清楚楚。而每一下，都如同是針尖一樣，扎進了雪兒的心中。
她突然掀開簾子，對著莫兮說道：「停車，我要下去。」
莫兮卻沒有動彈。「不是說好了會老實些的嗎？這麼麼快就忘了。」
「我要你停車，你沒聽到呀！」
莫兮回過頭，就看到雪兒一張憤怒的臉。他皺了眉頭，不得已拉了拉韁繩。馬兒停了下來，雪兒便趕緊下了車，走到吉祥面前。
吉祥見她下車，也已經勒住了馬翻身而下，看著雪兒走進，一臉的警覺。
「你，又要對我說什麼？」
兩個女人，面對著面，在這本就淒涼的季節。風，從她們之間吹過，彷彿能聽到它那蕭瑟的聲音。
雪兒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他的妻子，我們，只是朋友。」
吉祥的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完全被雪兒的話驚住了。一方面，雪兒說把自己不是莫兮的妻子，而另一方面，她又說自己是他的朋友。
在古代，是不可能存在男女的朋友的，即使瀟灑如吉祥的女人，也不能接受那樣的一番話語。
雪兒卻不理會她的驚愕，轉過頭看著路邊結了一串毛毛的狗尾草，已經變得有些黃了。
「我們是朋友，為了讓你知難而退，才辦成夫妻同住一間房。」
「這麼說，你並不是他的妻子，而我，還有機會？」臻吉祥從震驚中清醒，又激動萬分。
雪兒卻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裡多少有些同情。「我的確，不是他的妻子。可是你，卻沒有了絲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