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三章 賭約 文 / 開玩笑
幸好他腦中忽然閃過史萬柱剛才說過的話,於是仰頭「哈哈哈」連笑幾聲,這才向威武王拱手道:「王爺,先前在下在路上撞見了烈火門的楊烈和真武門的王浩文。他們兩個正在路旁掐架……」
威武王雖然不解那兩個傢伙掐架和蘇小貴來自己家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好奇的問:「咦,本王在今日酒宴上見他們倆似乎關係不錯啊,怎麼會打起來了?」
蘇小貴心中冷汗直冒,繼續胡縐道:「當時在下也是滿頭霧水,走上去才知道他們是為了一件事情爭論。」
威武王知道正題來了,稍稍挺了挺寬厚的背脊道:「哦,他們是在為什麼事爭論?」
「在下過去一打聽——原來他們一個人說看見蠻族的班布國師捉了峨嵋的祈若雲送到了王府;另一個說國師班布沒有抓到人,只是空手來見王爺您。」蘇小貴說到這裡停下來,偷偷觀察威武王的臉色。
蘇小貴這番話話說得極為巧妙,以威武王之尊自然不會去向楊烈和王浩文求證這「掐架」的虛實,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去問了……到那個時候楊烈和王浩文也一定知道是班布做的手腳從他們手中搶去了祈若雲。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絕不可能說沒見過班布,否則,以二人的聲名,還沒見到班布人影就被他從手中劫去了人,傳出去一定會遭酸天下人的恥笑。因此蘇小貴隨然是在信口胡縐,卻也並不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穿邦。
威武王聽到這時也猜出了蘇小貴的來意,不過他並不知道蘇小貴和祈若雲只間的關係,只當他是為了統領一職想和班布國師搶功,於是哈哈笑道:「塵悟真人的消息果然靈通,來人啊,去請班布國師出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劉福忙匆匆應了聲「是」。威武王又催上茶,等茶水上來時,劉福去請的蠻族國師班布也剛好到了。
「哈哈哈」只聽到一陣粗獷的大笑聲,滿面虯髯的班布國師大步踏入客廳內。大概是由於入鄉隨俗,他這次沒有穿上本國的粗袍棉衣,而是以一身大夏朝普通文人的長襟打扮,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班布一進客廳就把右拳放在左胸前,沖威武王躬身行禮道:「王爺。」
威武王衝他點點頭,隨手指了指右手的位置:「國師請坐。」
班布隨口應了一聲,走到坐位前坐下,眼神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坐在對面望著自己一臉壞笑的蘇小貴和一臉好奇的王欣兒,不由面色一沉:這小子怎麼也到威武王的府上來了?他不是靈山老祖的弟子嗎?隨即猛然省起自己剛抓來獻給威武王的峨嵋派祁若雲上次也騙自己說是靈山老祖的弟子。心裡頓時暗暗警惕道:「蘇小貴這個小鬼頭奸猾似鬼,十句話裡沒有一句是真的,更勝祁若雲那個小女娃,老夫可得留點神,莫要再著了他的道了!」
正在思索間,忽見蘇小貴一臉似笑非笑的,衝自己抱抱拳道:「國師,自從上次一別,小貴子我十分想念,不知國師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蘇小貴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班布平生惟一一次吃大虧就是在峨嵋那次,被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九天劫雷劈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提前兵解,這件事被他視為生平的奇恥大辱。此刻一聽蘇小貴提及此事,頓時面色變得更加陰沉。
威武王也在此時呵呵笑道:「原來兩位都是舊識,這下更好說話了。」
有威武王在斑布也不好當眾和蘇小貴翻臉,只好詳裝做拱拱手,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有勞掛念了,本座已經無礙。」
蘇小貴卻是個打蛇隨棍上的人,此時見班布回話,立刻追問道:「國師大人,先前我在外面聽聞您擒到了峨嵋派的祁若雲,不知是否真的?」蘇小貴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現在的情況他既不能讓威武王懷疑他的動機,又得巧妙的設下圈套讓班布心甘情願的把祁若雲交給自己,唉,真是談何容易……
別說想要回祁若雲,就是一個應付不好,都有可能把自己給陷進去,畢竟班布和威武王他們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蘇小貴現在的行為就猶如在高空中踩鋼絲一般,稍有疏乎就可能身份敗露,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雖然他外表平靜,但內心卻緊張萬分。
坐在蘇小貴對面的班布頓時眉頭一皺,口氣生硬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件事與你有何關係?」
「哈哈哈……」蘇小貴仰天一陣大笑,突然話鋒一轉道:「不知班布國師是否想與在下爭奪徵繳峨嵋的總統領一職呢?」
蘇小貴確有過人之能,只是這一句話便轉移了班布的注意力,同時也讓先前暗暗狐疑的威武王猜忌之心大減:哦,原來蘇小貴是擔心班布和他搶統領一職,所以才心急火燎的趕到本王府上來,我還以為有什麼不對呢……這樣看來,這蘇小貴心裡的權力慾也是不小,如此正好,本王最怕你無慾無求,只要你有所求,本王自有控制你的辦法。
班布聽了腦中急轉,他本來並沒有打算非得搶下這總統領,但是被蘇小貴一激,又想起上次再峨嵋派吃了大虧,頓時滿臉不甘的道:「峨嵋派那些人實在可惡,本座自然是想統領群雄將其一鼓蕩平了。」
蘇小貴見班布已經落入自己設下的套中,頓時心中大喜,但是臉上仍裝出一副極為不滿的表情,「國師,在下對這統領一職也是志在必得,而且王爺也十分信任在下。國師如此橫**來,豈非毫不給我面子嗎?」
蘇小貴這番話說得真真假假,並且自稱「王爺十分信任在下」,這一下威武王既不好承認說是,也不好說不是,於是只能閉上嘴看著班布和蘇小貴兩人如何暗爭暗鬥,反正他做為最高的仲裁者絕對不能明確表示支持誰,或者反對誰。
這樣一來就給蘇小貴製造了機會。
不等班布說話,蘇小貴猛地站起來向著班布跨前一步道:「國師既然貴為一國之師又何必和小貴子我搶這小小的統領之職呢?小小的峨嵋派對國師來說還不是一碟小菜嗎?國師不如把這次機會讓與在下,免得與小輩們爭搶失了體面。」
蘇小貴這話威武王聽了還不覺得怎樣,但是班布一聽卻是勃然大怒:小子可惡,話裡句句明褒暗損,說什麼峨嵋派小菜一碟?莫不是諷刺我上次身受重傷嗎?什麼與小輩們爭搶失了體面?難道是暗示我連你這個黃口小兒都比不過嗎?
想到這裡,班布怪眼一翻,冷笑嘿嘿道:「好好好,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過本座卻偏偏喜歡和你這樣的小輩爭一爭,這統領一職本座也是要定了。」班布說著右掌一翻,「啪」的一聲響,放在他手邊的茶杯立刻被他一掌拍成粉末,連茶水也沒濺出一滴來,可見班布確實已經動了真怒。
蘇小貴見計已得逞,心裡暗樂,臉上卻裝做忿忿不平的樣子喊道:「國師如此苦苦相逼又是何必呢?還是把這件功勞讓與在下吧,哦,對了,順便把那峨嵋的祁若雲也一併交與在下處置,等在下替王爺繳滅了峨嵋,定當好好感謝國師相讓之功。」
班布幾乎被氣炸了肺,悶哼一聲拂袖站起來道:「不用多說了,無知小輩,等到比武之日咱們在擂台上見真章吧。」
眼見氣氛僵成這樣,坐在上位的威武王也不禁大感尷尬,畢竟兩個人都是他要重用的左膀右臂,他也不想兩人之間太過仇視從而影響徵繳峨嵋的戰力。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塵悟真人,國師,大家都是自己人,切莫傷了和氣,至於這統領一職就依國師所說,比武之日力強者勝。」
班布聽了威武王的話,這才面容稍霽,沖威武王拱拱手道:「本座一切聽從王爺的安排。」
威武王心裡鬆了口氣,點點頭沖蘇小貴道:「塵悟真人,你呢?」
「在下也唯王爺的話馬首是瞻。」
威武王暗暗滿意兩人都給自己面子,剛剛想說幾句客套話,哪知蘇小貴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在下還想跟國師打個賭。」
班布心中不爽,雙手拳頭捏緊了又鬆,如果不是威武王在場真恨不得把這個可惡的蘇小貴一把給捏死,當下沉聲道:「你想如何賭法?」
蘇小貴裝出倨傲的沖班布拱手道:「如果這次爭奪統領之職在下不幸輸了,除了承認國師為天下修真的總統領外,另還還將附送我崑崙派的修真心法。」
班布一聽頓時大為心動,他的道法修為雖高,但必竟是另走傒徑,始終不及中土修真的堂堂大氣,打個比喻來說,如果中土的修真之法是大路,那班布所走的就是最凶險的小路,雖然見效頗快,但是越到後就越難再有寸進。所以班布心底其實一直對中土的修真心法存有染指之念,這次替威武王賣命針對峨嵋,其實也有這個目地在裡面。
所以他一聽說蘇小貴肯用大夏朝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崑崙派心法和自己打賭,頓時欣喜若狂,但他也是久經風浪的人,雖然心中驚喜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淡淡的道:「如果你勝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