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三章 出征南蠻(上) 文 / 開玩笑
面對威武王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蘇小貴心裡一陣猶豫：不答應吧，聽威武王說的似乎也是實情，但是答應的話又怕裡面有什麼針對自己的陰謀詭計。
以威武王的權謀之術，如果自己不慎落入他的圈套中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威武王見蘇小貴還在猶豫，以為他是擔心沒有好處，忙沖幻軍師打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向蘇小貴道：「只要塵悟真人肯答應率領各派修真去清剿邪教，王爺就一力保舉蘇真人官升二品法師、御賜供奉，並且由朝廷賜予府宅田地以及免死金牌。王爺這裡同時還另有封賞。」
對著威武王那雙閃動出希冀光芒的虎目，蘇小貴心中暗想：威武王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優厚，自己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再不答應只怕是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蘇小貴又偷偷打量了一下幻軍師的表情，只見他此時神態自若的坐在一旁，情緒中不見一絲波動。
蘇小貴心中暗忖：如果這件事有危險的話幻軍師不可能不提醒我，而且看威武王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想到這裡，蘇小貴抬起頭來迎上威武王的目光道：「既然王爺如此說，那小貴子就答應下來，希望能替王爺分憂。」雖然口裡答應了威武王的請求，但是蘇小貴的心裡其實一點也不高興，特別是他知道想要去尋找陳茜下落的行動又不得不再一次推遲了。
威武王卻對蘇小貴的回答極為滿意，他點點頭高興的哈哈大笑道：「一言為定，這這次的事就要全仰仗蘇真人了……」說著他端起手中的青花細瓷碗沖蘇小貴道：「來，就讓本王以茶帶酒敬蘇真人一杯。」
一番會談，以雙方滿意為結束。
蘇小貴精神有些恍惚的回到威武王賜予的府宅內。這座府宅並不算很大，東西南北加起來一共有七間獨立的房屋再加一個進門的前廳以及一個後院，但是對於蘇小貴來說已經遠遠足夠了，他和無心等人全住下來房間還有多的。
直到回到家裡蘇小貴才覺得……威武王似乎對自己有些太好了，上次峨嵋的事不但沒怪罪，反而一直有封賞下來……想到這裡他有些迷惑不解的搖搖頭，完全猜不出威武王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威武王，這事已成定局，再多想也無益。
於是蘇小貴把一切煩惱拋在腦後，靜靜的享受這片刻難得的平靜。
第二天，原本以為會有朝廷的詔令下來，誰知沒等到詔令卻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監前來傳達夏啟的話，命他即刻進宮相見。
雖然奇怪夏啟怎麼突然不避威武王的嫌疑了，居然敢直接就和他見面，不過轉念一樣夏啟這樣做一定有非常急迫的事情發生。
當下，蘇小貴跟著老太監一起向皇宮內太子處走去。
……
好不容易隨著太監穿過那邊重重疊疊的迴廊在御書房裡見到正伏案奮筆疾書的太子夏啟，蘇小貴臉上展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還來不及衝上去和夏啟敘敘這幾日的掛念之情，結果夏啟一抬頭見是他，隨手把手中的毛筆一扔，衝他的劈頭就是一句：「小貴子你闖了大禍了！」
「啊！」蘇小貴被夏啟嚇了一跳，連趕向他的腳步也不由停下來，愣在離太子書桌十來步遠的地方站住，腦子裡趕緊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都過了一遍，可惜左思又想也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也只有自己當上峨嵋的月下長老的事，難道太子爺對這件事有什麼不滿嗎？
蘇小貴還沒開口詢問夏啟已經從坐位上站起來一把拉住他的手，「你爺爺的，怎麼去見了威武王也不告訴我一聲，還答應他去清剿南邊的邪教？你難道不知道威武王是個什麼角色？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啊！」
聽到夏啟語音嚴肅異常的話，蘇小貴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難道太子惱我和威武王走得太近？不過想想這些日子威武王對自己的確是沒得說，又送宅子又送禮的，也難怪太子爺會誤會……
想到這裡，他苦著臉道：「太子爺，不是我不通知你，而是這消息實在是無法傳遞啊，雖然只是內外城之別，但卻像是兩個天地一般，小貴子我日夜思念太子爺比那七夕相會的牛郎還慘呢！」
「去去，沒個正經的！」夏啟被蘇小貴給逗得哭笑不得，「敢情你把我當成是織女嗎？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人賜坐……」夏啟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自有陪侍的小太監端上凳子請蘇小貴入座。
見夏啟似乎沒有再深究的意思，蘇小貴這才放下心來，心道：這一年多來太子爺可成熟了許多，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越來越有帝王的架勢了，一舉手投足間都隱隱有股不怒自威的懾人風采，小貴子我在威武王那裡也沒像這般緊張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這術？
想到這裡不由失笑起來，自己這麼怕夏啟，更多的是因情生畏吧？如果不是因為夏啟拿自己當兄弟一般，自己早就獨自逍遙快活去了，哪還用管這皇家的渾水……
正想著心事，忽聽夏啟又道：「這幾天威武王可沒少給你好處吧？我聽人說他你不光送宅子，還連下人什麼的一併送了，還經常找你去他的府上坐客？」
「太子爺，這些也不是小貴子願意的啊，他硬要這麼做，我小小的小貴子哪敢拒絕……」蘇小貴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一邊觀察著夏啟的神色，只見夏啟重新回到書案前坐下，拿起一份奏折一邊看一邊隨口說話，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聽到蘇小貴這麼說，夏啟微微搖頭，一雙虎虎有生氣的眼眸中閃爍出靈動的光芒，「我不是怪你，而是覺得威武王這麼做未必是真心對你好。」
「是是，這世上只有太子爺是真心疼小貴子，當我是自家兄弟……」蘇小貴在夏啟面前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剛出蘇家村的時候，連連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模樣惹人發噱。
夏啟被他弄得啼笑皆非，強板著臉道：「少耍貧嘴了，我的意思是威武王表面上對你好，實際上或許是想要對你不利。」
「啊？」
這一下蘇小貴可有點吃驚和意外了，他雖然是聰明絕頂，可是對於這政治上的勾心鬥角可不如夏啟看得通透。
夏啟把手中的奏折隨手放在桌上，用食指敲擊著紅木製成的桌面發出一陣沉悶的「咚咚」聲，繼續分析道：「按威武王的為人，上次在峨嵋的事情上你壞了他的大事，他就算不懷疑你也絕不可能再重用，哪知他最近卻一反常態頻頻向你示好……書中的聖人曾有一句話叫做：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如果他沒有想對付你的心思根本不用刻意的討好你……」
蘇小貴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皆因為夏啟說的實在是至理，這段時間他因為思念陳茜再加上人在京城裡生活安逸，人在思想上不知不覺中便有些鬆懈，以至於很多東西都沒有往深處去想，現在經太子一提立刻彷彿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夏啟的聲音繼續道：「而且這次他讓你做為清剿南邊邪教的統領，我十分懷疑是一個預謀的圈套——前幾天在朝堂上有一名威武王手下的武將提出此事我還只當是普通的政務，想想沒什麼問題便答應了，誰知今天威武王在早朝時便提出以你為主將負責此事……怎麼想都覺得他早已經計劃好了，想要誘你出使此次任務。」夏啟說著用手指沾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圈，又在圈中畫了個人，「現在你已經被他圈入了套中了。」
聽完夏啟的分析，蘇小貴心裡又驚又駭：驚的是自己居然中了威武王的圈套而不自知，駭的是威武王這老賊實在是太厲害了，昨天在他書房中的時候只見他七情上面，一副誠心誠意請自己幫忙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想要對付自己……這老賊如果不是巨奸巨惡之輩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你娘的，我怎麼會相信他的話，被賣了還不知道……
最令蘇小貴不解的是：曾經幾次幫助自己的幻軍師這次為什麼沒有提點自己，不但沒有提點反而還幫著威武王說話，簡直是怕自己不中套、死得不夠透。
多想無益，蘇小貴愁眉苦臉的向太子追問有何補救的對策，豈知夏啟衝他無奈的搖搖頭道：「這事我們已經遲了一步，在今天的早朝上文武百官一致同意讓你出使南苗清剿邪教，簡直像是預演好的一樣。你爺爺的，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急著把你召進宮來問話了。」
蘇小貴不由傻了眼：「啊，那可怎麼辦啊？」說著，他上前抱住太子的胳膊直搖晃，「太子爺，啟大哥，兄弟一場你可不能看著我被老賊給害死啊！」
夏啟忍俊不禁，但是旋即又苦笑著搖頭道：「你已經答應了他，而且朝廷已經決定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唯今之計……只有你身邊多帶些高手以防萬一了。」
……
從太子的御書房裡出來時，蘇小貴還覺得暈乎乎的，沒完全清醒過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自己原本只是村裡的小小頑童，為啥要過這種天天被人算計的日子？！你爺爺的，威武王你好樣的，這次陰招小貴子我接下了，總有一天要讓你好看。
至於太子爺這邊，唉，等找到茜兒以後我還是趕緊向他告老還鄉，嘿嘿，現在衣錦還鄉也不錯，至少能享有風光體面，再遲了恐怕不知哪天就被人家給「喀嚓」了。
想到這裡，蘇小貴打了個冷顫，趕緊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明天，就是朝廷正式頒布清剿邪教詔令的日子，新的任務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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