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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二十一章 與虎謀皮(上) 文 / 開玩笑

    距離蠻族國師鳩跋羅所說的三日之期已經過去了一日。再次來到班布的國師府前時,蘇小貴的心情與前日大不相同,可以說是十分複雜。

    這之前他已經試著想過一切辦法去解救被鳩跋羅帶走的祁若雲和陳茜二人(兩人據聞已被押入城衛軍的地牢內),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霍琳彷彿人間蒸發了,要在兩日之內找到她換回陳、祁二女希望極其渺茫,更不說就算找到她也未必能狠下心將她交給鳩跋羅;如果走另外一條路呢?比如說劫牢……且不說二女被城衛軍層層守護,就是鳩跋羅和一品堂的那些修真高手這關蘇小貴就沒辦法。

    走投無路之下,他不禁想起一個人——國師班布。

    做為和鳩跋羅兩強相對的國師,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太融洽,並且為了各自支持的王子,他們可以說是敵對關係,這一點班布在之前和蘇小貴談話時便吐露出來了……

    所以,雖然心裡不太願意和班布扯上關係,蘇小貴還是不得不冒著被鳩跋羅的眼線發現的危險,偷偷來到班布府上。現在班布可說是惟一能幫到蘇小貴的人,他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不管之前和他有過什麼不愉快,在暫時的利益一致下,相信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蘇小貴心裡忐忑不安的想著。

    輕輕的敲擊國師府的大門,蘇小貴不禁又想起了臨行前衝雲道長和自己所說的話:「如果鳩跋羅是噬人的獅子,那班布也會是只吃人的老虎,此去無異於與虎謀皮,蘇大人須得萬事小心。」

    「吱啞!」國師府後門深重的木門開啟,裡面探出一個老僕的腦袋,「你找誰?」

    「請把這個東西交給鹿丹姑娘,就說有位老朋友找她……」蘇小貴從懷裡摸出一枚銅錢遞了過去,這是上次來班布府上臨走時與班布約好的,只要用標誌銅錢找到侍女鹿丹,鹿丹就會再領蘇小貴的人去見班布。那老僕睜起昏花的老眼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了聲:「你等等。」關上門自顧去了。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正當蘇小貴覺得有些不耐煩時,忽然聽到門裡面傳來一陣「踢踢它它」急促的腳步聲,不用說一定是活潑的少女鹿丹了。果然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大門「光」的一聲打開,緊接著鹿丹那帶著酒渦的笑臉便探了出來,一看門外站著蘇小貴有些意外和驚喜的叫道:「蘇……呃,叔叔,你怎麼親自來啦,快跟我進來吧……」

    一邊說著一邊把在門外等候已久的蘇小貴領進門內,沖守在一旁的老僕道:「把門關好,沒你的事了。」

    那老僕雖然嘴裡沒有多問什麼,但大概心裡也在驚訝,看上去蘇小貴比那鹿丹也大不了一兩歲,怎麼鹿丹姑娘就叫他叔叔的?

    「蘇大人,你可來了,國師知道你那裡發生的事後一直擔心呢,本來以為你會派個下人聯絡,沒想到您竟親自過來了。」鹿丹一邊在前面蹦跳著引路,一邊口裡嘰嘰嘰喳喳的說道。

    對於這位少女的話,蘇小貴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接口說什麼……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風景自然的庭院再次來到了國師班布的書房,此時此刻,這名蠻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正坐在書房的首座上,悠然自得的品著香茶,看著庭院外的恬靜景色。

    「國師!」現在有求於人,蘇小貴也不得不主動一點,一進書房就忙向班布打招呼。班布的雙眼一抬,似乎剛剛發現蘇小貴的到來,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熱情的站起來道:「蘇大人,沒想到你親自過來了,來來,快請坐。」

    等到兩人分賓主坐定,班布揮揮手讓侍衛女鹿丹去準備茶水招待,然後這才回過頭來看著蘇小貴微微笑道:「蘇大人今天來找本座,可是有什麼要事嗎?」班布那五官粗豪的臉上顯出一副截然相反的神情,他擺明了是在明知故問……

    見他這副不緊不慢的神情,蘇小貴知道班布是早料到自己會來找他,所以才故意擺出這副臉譜,這樣既不會讓人感到是在拒絕,又不會顯得過分主動,只是一點一點的釣人的胃口罷了,「這個老狐狸!」蘇小貴暗暗道。

    現在有求於他,雖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擺姿態,自己也只好低聲下氣一點了,想到這裡,蘇小貴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國師,咱們倆說話就不用這麼客套了吧,我開門見山的說,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我那兩個朋友被鳩跋羅抓走的事,不知國師這邊有沒有辦法幫我這個忙。」

    「哦?」班布那雙黃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縮,對於蘇小貴這種單刀直入的方式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招架,忙藉著拿起茶杯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神情,「不知蘇大人想讓我如何幫你?」

    「很簡單,只用國師設法幫我救出祁若雲和陳茜那兩名姑娘就行……」蘇小貴雙目直視著班布,語音急速的道。

    「咳咳咳……這個,這個嘛,可以從長計議……咳!」聽完蘇小貴的話,班布臉色微變,連連咳嗽著,藉著不斷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失措,蘇小貴見他這樣,知道是對這件事感到十分為難,別說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只有仇怨),就算是有交情,這次的事涉及到另一位國師與皇權斗急,弄個不好也是會掉腦袋的,根本不值得為此冒險……

    蘇小貴眼珠一轉,試探著對班布道:「國師是否怕沒有回報呢?其實只要國師能為我辦成此事,若他日國師有事蘇小貴必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說到這裡,蘇小貴壓低嗓音又道:「況且,我們不是有一個共同的對手嗎,這事若成,對鳩跋羅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

    聽完蘇小貴的話,班布似是微微有些意動,但是他仍然皺著雙眉,半晌沒有給蘇小貴一個明確的答覆。

    見此情形,蘇小貴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由開口催促道:「國師還有什麼顧慮,不妨說出來聽聽,只要國師能幫我這個大忙,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聽到蘇小貴如此說,班布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長歎一口氣道:「蘇大人,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唉,你知道嗎?這可是提著腦袋的事啊!」

    蘇小貴也是個精細的人,哪還不知道這是班布故做姿態想要提高價碼,他不是不肯幫也不是不想幫,這種藉機打擊對手鳩跋羅的事他其實是求之不得的,只不過希望能從蘇小貴這裡撈到更多實質性的好處罷了,這是身為國師的權謀與手段……

    於是蘇小貴眼珠轉了轉繼續道:「國師自然知道我在夏朝太子面前說話極有份量,如果國師能幫我們這個忙,以後來到夏朝也永遠會受到上賓之禮……」蘇小貴的話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了,他的聲音停了下來,給予班布想像的空間。他這番話在班布看來似乎就暗示著自己,如果將來在蠻族有什麼差錯的話,就算逃去大夏也會享受到上賓的待遇與保護(有點類似今天的政治避難),蘇小貴的這番承諾,等於是在大夏給他多加了道免死金牌……當然實際上蘇小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一切都只是當時的情緒氛圍還有神態讓班布這麼覺得。

    當下班布終於滿意的點點頭,但是旋即又長歎了一聲:「以我和蘇大人認識這麼久的交情,這個忙我自然是想幫的。」(注意他是用的想而不是能,這一字之差,區別卻有如天上和地下。)

    正當蘇小貴伸長了脖子,等著他的明確承諾時,班布卻兩眼一瞇,話鋒一轉道:「但是,有些事情也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雖然貴為國師,但是上有大王和諸位王子,下又要對上文武百官悠悠眾口,同級裡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國師鳩跋羅,實在是舉步艱難啊!難啊……」

    班布這種突然的轉變不由把蘇小貴給弄懵了,因為按剛才的情況來看,班布應該已經意動,並且滿意蘇小貴給予的承諾,接下來就該是兩人就正式的救人行動進行商討了……可是沒想到班布居然玩這一手,忽然又說出這麼一番話……借口,完全是借口,什麼對下堵住悠悠眾口,那還不是憑國師的一句話?他現在忽然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不想幫忙的話早就把我轟出去了,犯得著費那麼大的功夫,兜那麼長的時間嗎?

    正當蘇小貴被班布的話弄得雲裡霧裡,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時,班布又道:「其實對下和對鳩跋羅我還都有辦法,關鍵還是在大王那裡。」

    「大王那裡?你是指伊勢邪?他怎麼了?」蘇小貴反問。

    「噓,收聲!」聽到蘇小貴直呼伊勢邪的名字,班布驚得差點站起來,忙沖蘇小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繼續道:「在我這裡不可直呼大王名諱,小心隔牆有耳。」

    蘇小貴忙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國師你繼續往下說,大王怎麼了?」

    班布無奈的搖搖頭道:「此情你不是聽說我們大王因為身體染病不理朝政了嗎?」

    「那又如何?」

    「其實大王並沒有染病,而是在鳩跋羅的指導下練一種神奇的道術。據鳩跋羅自己說練這種道術就算不能白日昇仙位列仙籍,也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大王這些年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戰場上的傷都一一復發了,聽鳩跋羅如此說焉能不意動?所以大王只是被鳩跋羅躥動著借病閉關修道了。」班布一臉神秘的道,越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就越發低沉下去,似是怕空氣裡還潛藏著第三人會偷聽到這個秘密。

    「這事和救人到底有什麼關係?」蘇小貴迷惑的問,他的心裡本就為連日來發生的事而感到心力交瘁,此時被班布這種指東打西的說話方式更是弄得頭大如斗,完全不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班布停了一停,臉上忽然現出少有的凝重之色,「大王現在不理朝政,把大權完全交到了大王子和鳩跋羅的手上。」

    「也就是說,我們想要救人的行動,完全等於是在和大王子以及鳩跋羅在較量?」蘇小貴心中凜然,緩緩說出了班布口中的潛台詞。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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