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的開始 第四十章 「招募」間諜(上) 文 / 西斯武士

    七天後，莫非和郭波回到秦都。

    他們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當然，按照地球上同類儀式的標準，依然還不夠熱烈——部分是因為首相雲子騰的組織，部分是出於自發，城內的所有民眾都湧上街頭，雲集在通向皇城的大道兩旁，向皇帝和他的軍隊歡呼致意。

    指揮數量處於絕對劣勢的軍隊擊敗強大的入侵者，殲滅漢軍13萬——當權者當然不會特意指出其中有4萬是毫無戰鬥力的民夫——皇帝的偉大功績已經傳遍了都城及鄰近的地區，並還在用極快的速度向更加廣闊的區域傳播。

    在過去的100年裡，還沒有哪個秦國皇帝取得過如此輝煌的勝利，郭波立即就在國民的心目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光輝形象。

    在國民的心目中，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皇帝了。

    「莫非，你看他們多高興。」騎在馬上，郭波微笑著向歡呼的民眾揮手致意，同時對落後半個馬身的莫非說到，「他們喜歡我。」

    「如果你能給他們帶來財富和美女，他們就會更喜歡你，我的陛下。」莫非輕輕的笑了起來。

    「噢，那他們要等到下一次了——當我們消滅唐國以後。」郭波回答到，隨即又做了一個補充，「但美女不行。」

    稍微停了一下，他接著又說：「下一次，我要舉辦一個更熱烈、更壯觀、更華麗的凱旋儀式——數千人的龐大軍樂團，十萬受閱部隊，雄壯的軍樂，震耳欲聾的歡呼，漫天飛舞的紅色玫瑰花瓣和彩色絲帶……」

    郭波再一次進入他的精神世界之中，陶醉於他喜歡的、充滿華麗色彩的美好幻想。

    但幻想畢竟不是現實——現實世界中，一切美好事物永遠都非常的短暫。在令人愉快而興奮的歡迎儀式之後，等待他的是枯燥無味的繁重公務。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在戰爭中遭受的巨大損失、日益嚴重的財政危機、他允諾給甘南民眾的經濟補償、來自唐軍的軍事壓力……麻煩一個接著一個，甚至連教育大臣都在製造麻煩。

    在他出征之前，郭波就已經決定用漢語作為帝國的官方語言，因此要在全國上下推廣漢語教學。這項工作執行起來注定困難重重，無數人都反對他的決定，而教育大臣劉應就是其中反應最激烈的一個。

    而他偏偏又是負責這項工作的主要官員之一，如果他一心阻撓郭波的決定根本就不會被執行——下級官員們連陽奉陰違都沒有必要。

    事情十分麻煩，但雲子騰卻毫無辦法。教育大臣閣下並不怕死，又有無數官員和士人支持他，雲子騰擔心處罰他會進一步激化矛盾，而且他自己也對以漢語作為帝國的官方語言存在牴觸情緒——所以，在郭波離開都城的這段時間裡，整件工作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我尊敬的首相大人，我現在十分生氣，後果將會非常嚴重。」郭波的聲音很溫和，臉上也保持著燦爛的微笑——他的確感到異常惱怒。「你認為我應該如何評對你進行評價？辦事能力低下還是故意不作為？」

    「陛下。」雲子騰平靜的辯解到，「臣已經對整件事情的一切進行了詳細說明，還請陛下明察。」

    「明察？」郭波燦爛的笑容中出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譏諷，「首相大人，你是想把皮球踢給我嗎？」

    雲子騰當然很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還給郭波，但他顯然不能如此回答。「臣並沒有那個意思。」他低下了頭。

    「有些遊戲很無聊，首相大人，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沒有必要遮遮掩掩。」郭波說，「好吧，這件事情將由我親自處理。」

    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雲子騰提醒到：「陛下，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妥——」

    「我會處理得非常妥當，首相大人。」郭波輕輕的揮了揮手，「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向他鞠了一躬，雲子騰退出了書房。

    再揮手讓所有侍女全部離開，郭波將頭偏向安靜的坐在旁邊的西斯君主。「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莫非?」

    西斯君主幾乎微不可察的揚了揚眉毛。「你需要一個間諜機構監視所有官員，並搜集他們一切違法犯罪行為的證據，我的陛下。」

    「我的想法也是這樣，莫非。」皇帝贊同到。

    「當然，如果情況需要我們那麼做，我們還可以製造某位官員的犯罪證據——就像我們曾經做過的那樣。」就好像現在，當一些偽造的、但絕對「真實」的違法犯罪證據擺到他們面前時，任何一個反對者都會永遠閉上他們的嘴——如果他們還不想讓自己身敗名裂。

    莫非提到的手段讓郭波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些時光——他們進行的一系列栽贓和陷害；那些因為最真實的謊言而被關進監獄的無辜倒霉蛋。

    他笑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些事情。

    但他還是提醒到：「莫非，在這麼一個古老的年代，我們不可能使用那些先進的陷害手段。」

    「要陷害一個人有很多古老但卻有效的辦法，我的陛下。」莫非低聲說，但聲音十分有說服力。他有辦法，當然；這是人所共知的。辦法，又是辦法。

    於是，已經不那麼燙人的山芋又轉了一次手。「那麼一切都交給你了，莫非。」

    然後再次轉手。「我會讓向井莉香全權負責這件事，我的陛下。」莫非起身告辭，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找達綺芬妮。

    而他的學徒也正在等他，並且情報部門主管向井莉香也在——當然，她已經正式改名為向穎。

    先將皇帝的任務交給向穎，莫非接著問到：「達綺芬妮，我想知道費立國向唐國投降的詳細經過。」對於費立國的叛國行為，達綺芬妮僅僅進行過簡單的匯報。而現在他想知道一些更詳細的情報。

    但是達綺芬妮手中暫時還沒有他想知道的東西。「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全部來自投降的叛軍，而唯一能提供內幕消息的只有叛軍的騎兵指揮官霍虯，不過他能提供的情報也十分有限。」她表示，「我已經派人去詳細調查了。」

    但她的最後一句話並沒有引起莫非的重視。「霍虯？」他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像是在考慮什麼。

    「是的，師傅。」達綺芬妮立即詢問到：「你是否要見他？」

    「不，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達綺芬妮。」莫非沉吟了片刻，「霍虯，他提供的情報怎麼說？」

    「我親自審問了霍虯。」達綺芬妮強調了情報的真實可靠性——霍虯不可能在她面前說謊；謊言在她面前自己就會露出馬腳。「按照他的說法，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唐國延安鎮守使段志遠派兵6萬進攻平原郡……」

    「我認為是費立國突然稱帝使唐軍察覺了秦國的異常狀況。」莫非更像是自言自語。

    所以達綺芬妮沒有中斷自己的敘述。「……費立國認為自己既不能擊敗唐軍，也沒有地方可以轉移，於是決定趁自己還掌握著一支大軍，向唐國有條件投降。他一邊讓軍隊做出全力應戰的姿態給唐軍製造壓力，一邊與段志遠進行談判。但非常不幸的是，他的舉動引起了率軍前來響應他的吳忠和武威兩郡郡守的激烈反對，在勸阻無效之後，兩位郡守率軍離開了費立國。」

    她停了一下，聳了聳肩。「這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就像是推dao了多米諾骨牌，費立國麾下的軍隊一支接一支離開了他，嚴重影響了他和唐軍的談判。在唐軍的堅持下，他被迫允許唐軍進駐平原，這又導致了更多的部隊離開——霍虯向我軍投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而且他還帶來了費立國幾乎所有的騎兵和大約5千名步兵。」

    「這就是我們目前擁有的全部情報，師傅。只有當我派出的死神刺客傳回情報之後，我們才能知道更詳細的內幕」達綺芬妮微微鞠了一躬，作為自己發言的結束。

    「大人，我們急需一個完整的人力情報網。」向穎也插話進來。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向井小姐。」莫非轉頭看著她，「皇帝急需有效率的特工組織。」

    「我明白，大人。但我沒有足夠的特工，也沒有時間訓練新人，而秦國原有的情報網已經完全崩潰……」

    莫非示意她停止。「不，向井小姐，在短時間內，皇帝只需要一個覆蓋都城的、可以有效監控全體官員活動的監視網，你不需要太多專業間諜。」

    「但我依然沒有……」

    「沒有任何必要擔心，向井小姐。」莫非對著達綺芬妮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達綺芬妮勳爵，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的情報主管呢——關於很久以前，我們是如何招募的第一批特工。」

    罕見的，達綺芬妮的臉上竟然也出現了一點笑容——冰冷的、使人不寒而慄的微笑。「我還記得有一種叫做色情業的特殊服務行業……」

    向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對於秦國的色情場所而言，猛烈的暴風雨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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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國家分佈圖在——的作者博客裡；今後所有的大地名都使用地圖上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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