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圖騰·陰 第三章 出擊河谷 文 / 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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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驀走得很慢,頭一直仰著,呆呆地看著天空的皓月,似乎在追憶著什麼,表情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彷彿不知該如何控制表情的變化,這種情況讓前方的人都感到非常惶恐,擔心他中了邪。
甲未按捺不住第一個衝了出去,如靈貓般竄到水驀身邊,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問道:「學長,你沒事吧?在想什麼呢?」
水驀彷彿從夢中驚醒,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定睛細看才認出是甲末,神經頓時鬆了許多,隨口問道:「是學弟啊!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甲未被他的反應弄糊塗了,圍著水驀左轉右轉,從上看到下,不安地問道:「學長,你沒事把?我們一直在山道兩側理伏著,準備隨時去山莊救你啊!」
水驀整個腦海都是突然冒出來的身世血親,這時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用力拍了拍前額,苦笑道:「我真昏頭了,學弟,鐵牙和卡扎虎都到山下了吧?」
「嗯!他們很好,一點傷也沒有,山莊裡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甲丑幾人也圍了上來,都好奇地看著水驀等待他回答。
水驀雖然有滿肚子話想說,不過眼睛掃見還有紫焰團的人在場,心裡有些顧忌,只淡淡淡道:「我累了,回去再說吧!」
「也好!」
甲丑看著周邊的人吩咐道:「八弟,你快去把車開上去,紫焰團的幾位兄弟辛苦了,麻煩你們通知埋伏的兄弟撤走。」
紫焰團副團長光洋含笑道:「既然水部長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再到老地方找我們就行了。」
水驀連連道謝,把紫焰團和黑龍會的兩股人馬送走後,才鑽入了自己的車,但精神卻一下又變得頹靡,透過車窗往山上望去,那串巨大的紅燈籠不知何時又亮了,艷紅的光芒在崖壁上分外耀眼。
這次會面是他人生旅途一個重要的日子,這一夜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碧梧山莊,那個曾經非常遙遠的名字,現在己經成為他名字的註腳了。
甲丑和甲未對視了一眼,水驀的表現非常怪異,與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大不相同。
*
兩個小時後,他們悄悄地回到了住所。
「水驀!」
緊張等候一夜的遙步緋立刻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水驀的脖子,用她的臉頰貼住水驀的臉,感受著體溫帶來的真實感。
「害你擔心了,我沒事一根頭髮也沒少。」
水驀輕柔地拍了拍她,這份關懷之情真摯溫暖,讓一直無法平靜的心緒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
「我可沒閒工夫替你數頭髮。」遙步緋白了他一眼,然後興奮地在他左側的面頰親了一下,笑語嫣然的樣子可愛極了。
米爾娜也撲向鋼牙和卡扎虎,緊緊地抱住兩人的脖子,幾年相處的友情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動人。
甲丑把門關好,又檢查了整個屋子內外,確認沒有外人監視後迅速回到廳中,對著水驀笑了笑,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今夜發生了什麼事吧?」
「對啊!快說說。」
遙步緋拉著他坐到沙發,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直盯著水驀。
其他人同樣感到好奇,小憩山莊裡發生的事情像是一團迷霧,絮繞在心間揮之不去,大家都圍著水驀坐了下來。
水驀整理一下思緒,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安排會面的是碧梧山莊。」
「啊!」
在座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這個答案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甲丑追問道:「這麼說,碧梧山莊果真與隱形勢力有關?」
「可以這麼推論。」
「推論?難道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
水驀點了點頭,臉色漸浙凝重,沉聲道:「我相信這次會面是整個事件的轉折點,碧梧山莊內部的分裂情況比我們想像中更加嚴重,十三個分莊分裂成兩派,我們的敵人就其中的邪派,共有九個莊子。」
雅閣佈個人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領袖才能,他己經無法控制碧梧山莊的局面,整個碧梧山莊正朝著邪惡的那一方傾斜,我們必須在它完全倒向隱形勢力之前拉攏剩下的力量。」
「消息可信嗎?你說雅閣布沒有領袖才能,這似乎有點誇張吧?堂堂世家家主,至少該與流水澗和甲府大少一樣……二少、八少,你們說是不是?」
遙步緋望向甲氏兄弟,卻發現兩人露出古怪的神色,似笑非笑,又似乎有些尷尬,不由得感到詫異。
「小緋,說雅閣布沒有領袖氣質和才能的人是我,因為今夜約我會面的人就是雅閣布。」
「是他!」眾人又是一驚。
水驀歎了口氣,批評稚閣布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那是自己的親戚,然而現實確實如此。
鋼牙和卡扎虎對視了一眼,這才明自為什麼他們被俘後會受到禮遇,還能安全回來,原來這只是為了引水驀出面。
甲未晃著腦袋喃喃說道:」想不到他竟然親自出面,不過也只有他出面才算有誠意,用虜人的方式約見,手段似乎不太光明!」
「這也不能怪他,我現在的處境非同一般,何況碧梧山莊一直是我們懷疑和調查的對象,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引我出面,不過這次會面的收穫非常多,我們可以展開行動了。」
甲丑一直沒有說話,他細細地思考著整件事,此刻才沉吟著道:「雅閣布也許沒有領袖氣質,但他肯定是一流的高手,連他都無法掌控碧梧山莊,還要親自出面會見外人,想必是我們求援吧?」
「是啊!」
甲未說道:「我不明自,他既然面臨重重危機,為什麼不早點向甲府或流水宅求援?」
甲丑微微一笑,搖頭道:「都是面子在作怪,他知道只有流水宅和甲府才有能力挽救危機,可一旦開口求援,就算成功擊敗了敵人,碧梧山莊從此也無法與其他兩大世家平起平坐,所以他只能找水驀。」
水驀歎道:「一針見血啊!雅閣布性格孤高自賞,不肯輕易求人,但現實情況已經不允許他擺架子了,只有求得外援相助,才能保住碧梧山莊的威名。」
「可惜名譽這兩個字不但限制了他的思維,也限制了他所在的勢力,否則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可以瓦解隱形勢力,也不會有今日之憂了。」
「莫非碧梧山莊己經分裂二十多年了?」
水驀點頭,把見面的過程仔細地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血親的那一段,畢竟太匪夷所思了,在還沒有確認之前,實在不想讓自己抱太大的期望。
聽完水驀對談話的詳細描述,甲氏兄弟都陷入了沉思,這些資料無疑證明了之前的推淪,碧梧山莊與隱形勢力有關,甚至就是隱形勢力的制適者。
甲丑感歎道:「想不到會是這樣,如果雅閣布沒有撤謊,那麼隱形勢力就是分裂出去的碧梧山莊勢力。
「那六個莊子由於在碧梧山莊內部受到正統派的壓制,無法公然修煉邪術,必須尋找一個秘密修煉的場所,因此他們想到了秘境大陸,那是一塊沒有法津、沒有社會的荒野,沒有人會阻止他們。」
甲未點頭附和道:「二哥的分析有理,碧梧山莊的分裂是隱形勢力萌芽的基礎,但有一點我不明白,難道碧梧山莊之前的領袖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嗎?」
水驀端著一杯茶在屋內漫步著,聽到這話突然停下腳步,正色道:「我想應該不會沒有發現,只是他們有自己的立場,也許是為了保住碧梧山莊的威信才會隱而不發。」
「也許根據他們的想法,遷移到秘境大陸沒有任何問題,那裡是絕佳的修煉場所,只是沒料到會有如此深遠的影響罷了。」
「德卡羅尼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如果說碧梧山莊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分裂,那時德卡羅尼應該還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他不可能預料得到二十多年後自己會坐上總統寶座。」
水驀並沒有詢問有關德卡羅尼和琴伯的事情,一是因為剛剛見面,信任度還不夠;二是雅閣布本身對於莊裡的事務知道的並不多,而維爾瓦的立場也需要更進一步的考察,然而這兩個人其實是整個事件的關鍵。
琴伯雖然死了,但在十年的局長生涯中,一直為隱形勢力扼守著秘境大陸的咽喉,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德卡羅尼仍然只是推論中的敵人,並沒有任何證據,貿然問出口也許會有反效果。
如果撤開政治因素,隱形勢力並不可怕,只是個力量強大的組織,並不會影響普通市民的生活,而且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邪術的問題所在,對邪術的研究也許會改變邪術的負面影響。
遙步緋被事件背後複雜的背景深深地吸引了,這簡直就是精采的小說情節,刺激、詭異、懸疑,讓人不由自主陷入其中,想解開一切迷團。
水驀微微歎了一聲,如果隱形勢力只是破壞秘境大陸的環境,而跟總統選舉投有任何關係的話,處理手法將會完全不同。
甲丑沉吟道:「德卡羅尼是個關鍵點,弄清楚他和隱形勢力之間的關係,才能確定隱形勢力的威脅性,如果不看清這一點,就無法切入要害。」
甲末嘗試著分析道:「也許是隱形勢力為了鞏固對秘境大陸的控制,因此主動找上了總統,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而德卡羅尼則為了私人的野心答應下來。」
甲丑說道:「很合理的推論,但要證明這一點,就必須得到德卡羅尼或是隱形勢力首領的答案,這似乎不太容易。」
甲丑淡淡一笑,繼續道:「無淪如何,稚閣布的出現己經為我們解開了許多疑惑,也提供了更多想像的空間,現在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了,只要擊敗了秘境大陸現有的力量,應該可以把局勢控制在找們的手中。」
甲未揮舞著雙拳,興奮地嚷道:「我們回長鯨群島吧?學長你不是說,用武力瓦解隱形勢力是解決問題的最有效手段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給他們迎頭痛擊,也許一切就會迎刃而解了。」
水驀呆呆地望著壁爐上的浮雕畫,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這種表情讓甲氏兄弟都很詫異。
「水驀,怎麼了?」
水驀猛地醒覺,回頭看了一眼,含笑道:「對不起,我想得出神了。」
遙步緋推了他一把,嬌嗔道:「又有妙策了吧?快說出來,我們洗耳恭聽。」
「倒也不是什麼妙策,只是在想邪教的事情。」
「邪教?又找到其他邪教組織了?」
水驀搖了搖頭,道:「我是在想。如果所謂的邪派真能把血圖騰教派傳下來的邪術去蕪存菁,也許對於圖騰界來說是件好事。」
「話雖沒錯,但他們用的手段太卑鄙了,我不認為有寬容的餘地。」
甲醜的義正詞嚴讓水驀深感敬服,這位剛毅的漢子從來不帶一絲陰謀氣息。
水驀分析道:「現在我們假設隱形勢力就是碧梧山莊的邪派,琴伯控制的長鯨群島是他們與外界的聯繫管道,如今被我們控制著,也就是說,秘境大陸與外界的聯繫被我們割斷了。」
「聖血堂的毀滅以及動用紫荊莊增援,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隱形勢力在秘境大陸以外的力量已經被嚴重削弱了,他們的主力都在秘境大陸,一旦發動攻勢將是最終決戰,因此不能倉促行事。」
甲丑很快就明白水驀的想法,點頭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趁熱打鐵,趁他們的外圍實力被削弱時,全力攻擊那九個敵對莊園,然後徹底瓦解隱形勢力在秘境大陸以外的力量。」
「然後以長鯨群島為據點關門打狗,這樣整個事件就會與一般社會分割開,不會影響平民的生活。」
「一旦清除隱形勢力在外面的據點,就等於切開德卡羅尼與隱形勢力之間的聯繫,無論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都可以孤立德卡羅尼。」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無論德卡羅尼與隱形勢力之間有沒有關係,孤立後的德卡羅尼必須全力應付牧羅的挑戰,根本無法再插手管秘境大陸的事,對於我們的最後決戰也會有相當大的幫助。」
甲丑拍手笑道:「這一點我都沒想到,你這小子實在太毒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好人,我一定先殺了你,免得出現一個超級惡魔。」
鐵牙等人都笑開了,只有甲未還有些不安,喃喃地問道:「可是我們的實力並不強。」
「但也不弱!」
水驀掰著指頭算道:「紫焰團的實力你們都清楚,如果可以全體發動,連三大世家都會感到頭疼。」
雅閣布手上的那四個莊子也有強大的力量,只不過雅閣布的為人孤傲,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才落到如今的窘境,只要長鯨群島封鎖了敵人的主力,其實以他手上的力量絕對有可能壓制隱形勢力的殘部。
「黑龍會這些盟友雖然不能直接參戰,卻可以替我們做好許多準備工作,例如準備搶錢,封鎖和打探消息。」
甲丑細細想了一番,覺得水驀的分祈很有道理,但也藏著巨大的風險,如果把敵人的力量估計錯誤,將會是一場大災難,他提醒道:「事關重大,必須小心策劃,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
水驀用滿懷自信的笑容做為回應。
距離汽車爆炸案己經幾天了,首都依然沒有從事件的陰影中走出,平民的臉上很難看到輕鬆的笑容,當他們談論起爆炸案時,明顯流露出畏懼感,生活中存在的不安全感讓他們無法專心工作和生活。
輿論都指向了安全部門,讓大眾的不安全感轉化為不信任,這對於安全部門來說是重大的衝擊,因此安全局和警方的兩個首領都成了替罪羔羊,一起辭職,這才平息了日漸高漲的民憤。
此刻的水驀確信那是牧羅的安排,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並沒有採取報復行動,因為他不想讓德卡羅尼成為得益者,現在他搭著雅閣布的私人飛機,到達了雅閣布的莊園。
同時登上飛機的還有甲氏兄弟、鋼牙三人組、遙步緋、黑龍會的夕子軍、紫焰團的副團長光洋。他們開始商議第一波的攻擊,目標就是要消除雅閣布自己莊子裡的敵人,這是對他的檢驗,也是撲殺行動的第一步。
水驀一開口就向雅閣布要求指揮權,而且言語相當直率,沒有給雅閣布留下太多的轉園餘地,在座的人都感到非常驚訝。
維爾瓦說道:「水部長!我們相信您的指揮能力,但你們都是第一次進入克拉汗姆河谷,對這裡的人文地理環境都不熟悉,而且又是處理總莊內部的事情,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甲丑也忍不住扯了扯水驀的衣角,勸他不要太強硬,初見雅閣布,他也被雅閣布身上那種蒼松般孤高清冷的氣質給吸引了,產生一種莫名的敬意,不想著到兩方因為指揮權而產生衝突。
但水驀顯得十分執著,因為他很清楚雅閣布優柔寡斷,沒有領袖才能,加上面對自己莊園內部的問題,他未必敢於下手,畢竟都是莊內成員,敵人與朋友只在一線之間,稍有猶豫就會放走敵人的眼線,使整個計劃曝光。
「這是合作的基礎,正因為我們是外人,沒有任何感情因素存在,才能分辨出是敵是友,我冒著生命危機登上這架飛機,難道碧梧山莊連這麼點誠意也沒有嗎?」
「學長,這個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
「學弟,別說話。」
水驀瞪了他一眼,目光隨即移回維爾瓦的臉上,咄咄逼人的目光讓這位經驗豐富的總管總管也有些心怯,只好求助於雅閣布。
雅閣布對水驀瞭解不深,大部分認知都來自於調查資料,因此對他這種強硬的態度有些意外,心裡也感到一陣不舒服,但水驀下面的一句話卻改變了一切。
水驀忽然對著兩人小聲說道:「莊主、總管,我好像也可以算是碧梧山莊的一分子吧?」
稚閣布和維爾瓦這才想起,水驀另外一個還沒有得到證實的身份,眼神頓時溫和了許多。
「好吧!」
除了水暮,其他人都一直擔心兩方會發生衝突,誰也想不到雅閣布竟會答應如此苛刻的條件,這樣的結果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
「謝謝!」
水驀禮貌地點了點頭,雅閣布雖然孤高自傲,但胸襟並不狹窄,透過這樣的承諾就能把三大圖騰世家完全連在一起,四個分莊的力量也將會大大增加。
雅閣布會把指揮權拱手相讓,並非因為水驀的才能,也不是因為碧梧山莊的危機,完全是基於水纂擁有碧梧山莊的血脈,就像把碧梧山莊傳承下去一樣。
遙步緋和甲氏兄弟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感覺到,水驀與雅閣布之間似乎有一種神秘的關係。
水驀擺出指揮者的態度,目光左右掃了一遍,正色道:「第一步行動的目的大家都清楚,先清除總莊內的奸細,避免我們的行動洩露,維爾瓦總管己經提供了一份名單,都是與那九個敵對莊園有密切來往的人。」水驀拿著面前的藍色文件夾揚了揚。
光洋想都不想就說道:「照單抓人?這個容易,我們的人雖然不多,但都是高手,只要讓莊主出面把他們召集起來,然後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水驀淡淡地道:「真有那麼容易,莊主和總管恐怕早就做了,這份只是嫌疑名單,我們的對手非常狡猾,最喜歡玩連環計,我和八弟見識過很多次了,所以必須謹慎行事。」
「而且,我們不清楚對手在河谷周圍還有沒有其他部署,一旦暴露了行蹤,很容易被他們利用,如此一來,後果會非常嚴重的。」
甲丑知道水驀早有腹案,其實不用提供太多意見,只需要支持和執行就可以了,插嘴道:「你是指揮,所以交給你安排,我們只要執行就行了。」
水驀感謝地朝他點了點頭,正色又道:「要把這些人抓來,就必須演一場戲,讓那些潛伏在總莊或是心志不堅、懷有異心的人覺得留下來沒有價值,這樣他們就會自行離開了。」
在水驀的安排下,清除莊內奸細的行動,便悄悄地在飛機上完成了準備工作。
飛機降落在克拉汗姆河谷西面四十公里的一個民用機場,由於事先沒有向外透露,因此機場並沒有任何接機者。
剛下飛機,雅閣布和水驀等人就一起消失了,維爾瓦只帶著鋼牙三人組回到位於河谷中部的總莊,隨即召開了莊員大會,宣佈雅閣布決定離開克拉汗姆河谷,全心修煉圖騰的消息。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總莊一片嘩然,雅閣布雖然沒有領導能力,但卻是碧梧山莊的精神領袖,也是圖騰力最最強大的人,原本所謂的正統派就處於下風,氣氛日漸緊張,突然失去了領袖,整個莊子都顯得人心惶惶。
「總管,莊主什麼時候能回來?」
面對一百多雙眼睛,維爾瓦假裝歎了口氣,苦笑著回應道:「大家應該明白,碧梧山莊十三個莊子內,有九個把我們當成了敵人,我擔心莊主會不會因為心灰意冷,不想引發內戰,所以才選擇離開。」
此話一出,莊員們無不大驚失色,有的臉色慘白,有的目光呆滯,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實事。
「好不容易成為總莊了,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啊!」
「我們是正統派,邪派雖然強大,但他們背棄了碧梧山莊建莊的理念,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總管,請莊主快回來吧!」
「但莊主好像決心己定,勸也沒用。」
維爾瓦一邊唉聲歎氣,一邊偷偷觀察著莊員。他清楚地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極大部分都是憂心忡忡,只有少數人面不改色,或是竊竊歡喜。
這些人有的是在名單上的,有的不在名單,放眼望去一目瞭然,只有面對人生道路的重大選擇時,人們才會表現出最直實的一面。
一名莊員問道:「總管,既然莊主不要我們了,那這莊子該怎麼辦?重選莊主嗎?」
維爾瓦搖頭歎道:「重選莊主又能如何,誰能有莊主的實力?誰又能壓制那九個敵對莊園?」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知道雅閣布是十三莊內實力最強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總莊莊主,沒有他,下一任總莊之位肯定會落入那九個敵對莊園的手中,正統派的末日也將隨之到來。」
「總管,您暫代莊主之位吧!」
「我?」維爾瓦擺了擺手:「我打算去尋找莊主,一直追隨在莊主身邊。」
這番話引起了更大的嘩然,因為莊內成員都知道他是總莊的實權掌握者,連他都失去信心了,看來總莊的前途可想而知了。
一時間,零散的聲音迴盪在總莊內。
「您也要離開?這莊子怎麼辦?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已經想好了,這個莊子就交給紫荊莊暫時打理,你們可以自由選擇去留,可以跟我一起去追隨莊主,全心全意修煉圖騰,不再管其他事情。」
「也可以以散到其他莊子,或者去投靠其他莊子,也許有一天莊主回心轉意時,我們可以再次回到這裡,重新把莊子建起來。」
維爾瓦說得極為感性,不少莊員都流下了眼淚,一時氣氛跌到了谷底,許多莊員都哭著要求追隨雅閣布,也有人默不作聲,似乎在盤算著自己的前途,還有人不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
鋼牙三人組是以徒弟的身份跟在維爾瓦身邊,看著眼前的景象,都不禁面而相覷,水驀的這一手並不新穎,卻非常有效。
面對即將鳥獸散的總莊,每個莊員都必須做出選擇,這時就是檢驗忠心的最佳時機,有異心的人絕對不會跟隨維爾瓦離開。
「我希望今天之內大家能做出最後決定,明天天亮就必須給我答覆。當然,決定離開的人今天夜裡就可以準備好行李,我會安排大家盡快上路……」
維爾瓦一邊用寬和的語氣安撫眾人,一邊用眼角瞟向南面那片青色的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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