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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圖騰·陰 第八章 獨闖敵營 文 / 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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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旭日、金黃色的沙灘、碧藍的大海、時而翻起的白色浪花,這樣的畫面總是能讓人心境平和。

    在這種美景中,揚帆出海本事件愜意的事情,然而碼頭上卻充斥著緊張、擔憂、焦急,上千人圍在碼頭周圍,以非常複雜的心情送水驀上船。

    「大家怎麼都這副神情?笑一笑嘛!」水驀親暱地摸了摸琴悠悠的腦袋,臉上看不出一絲憂色,彷彿只是出去郊遊。

    「木頭!小心啊!」一向以開心果形象出現的琴悠悠也變得憂心忡忡,俏嘴幾乎撅到鼻子上,拽著水驀的衣角就是不肯放。

    「等我的好消息吧!」水驀溫柔地拉開她的手,轉身深深地看梨若一眼,毅然走上了跳板。

    船上,被釋放的三百七十八名青年都站在欄杆上望著他,經過一天的溝通,他們都被水驀的真誠感動。

    眼前這一幕更是觸動了他們的神經,水驀沒有帶一個隨從,無疑是最好的證明,說明水驀有誠意和平解決秘境大陸的事情。

    「水部長……」

    「開船吧!」水驀朝他們笑了笑,走到甲板邊緣朝岸上的人們揮手告別。

    人們一直站在碼頭上,即使帆船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但讚美的聲音仍不斷迴盪在人群。

    「他的勇氣真是讓我們汗顏啊!一個人面對三百多名俘虜,只要發生任何變化,他會立即被撕成碎片的。」

    「這就是水驀,獨一無二,否則我們這些人也不會站在這裡。」

    讚美聲無法改變琴悠悠的心情,撅著嘴問道:「末哥哥、銀髮大叔,我們真不管木頭嗎?」

    古諾朝五個兄弟施了個眼色,普爾加等五人心領神會,跟著他定到無人的地方。

    「水驀是我們的兄弟,決不能坐視不管他的死活,出海吧!」古諾的話簡短而有力,其餘五人本已激盪的心湖像是被扔進一塊巨石,只感到熱血沸騰。

    「老大,這種事情天經地義,根本不用多說,定吧!」阿里夫雖然粗魯,但只要認定的兄弟就絕對不會棄置不管。

    「走!去弄船。」

    ※※※

    另一邊,甲氏兄弟也按耐不住了,第一個跳出來的還是甲末。

    「六位哥哥,我實在待不下去了,我先出海了!」沒等六位兄長點頭,他就一頭鑽入海裡,轉眼間消失在碧波之中。

    其餘五人根本沒有阻止他的意思,甲卯用詢問的目光望向甲丑,優雅高貴的面孔上流露出戰士般的剛毅,沉聲道:「我也不能不管,二哥,我們出擊吧!請流水大少守島。」

    「好!」甲丑點點頭,水驀也許不是最強大的圖騰師,但在這片島嶼上,卻像是一束最耀眼的光芒,把周圍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失去他,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不用去太多人,我們幾兄弟去就行,走!先去安排船隻。」

    「好!」

    沒人比雅閣布更緊張,水驀是碧梧山莊中興的重要人物,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不能容許任何差池,他連忙把維爾瓦等重要部下叫到身邊,商議如何接應水驀。

    唯一沒有動靜的大概只有流水宅,流水末央並非不想支援水驀,只是想到甲氏兄弟、六煞和碧梧山莊都不會坐視不管,決定肩負起守島之責。

    突然橫生的枝節,完全改變了島上的氣氛,也改變了整個戰局,用三百多名俘虜去對付上萬名敵人,說給任何人聽都不會相信,即使是那三百名俘虜,也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水驀並不是不知道島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他此刻已經沒有能力控制這事,身邊這三百多名青年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看著矗立在船頭的身影,議論聲一直迴盪在甲板上和船艙中,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這個奇特的人物。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敢冒這樣的險,恐怕沒有別人敢這麼做。」

    「我倒是覺得他可以信賴,否則不會孤身一人上船,看來他很信任我們。」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喜歡參戰,這種戰爭一點意思也沒有。」

    「可他真的能辦到嗎?副總指揮會聽他的嗎?」

    「內閣部長,應該是很大的官吧!沒有理由騙我們,何況他本可以把我們全殺了。」

    當然,並不是沒有人動過歪念,提議眾人一起抓住水驀,但建議剛剛出口,隨即就被大多數人否決了,誰都不願意做恩將仇報的事。

    水驀一直留在船頭,心裡明白自己的生死全在身後這些人的一念之間,如果他們決定動手,自己必死無疑。

    「水部長!」

    水驀回頭看了一眼,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身後,問道:「李莫,有事嗎?」

    「你憑什麼這麼相信我們?三百七十八人,淹都能把你淹死。」

    水驀沒有迴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坦然道:「你應該明白,在這艘船上的人,都在孤兒院住過,追求美滿生活的願望是一樣的,也許我的運氣好一些,有了今天的地位,但心情卻從未改變過。」

    「即使我們不動手,副島上還有上萬人,你能保證他們不動手嗎?」

    「不能!」

    水驀輕鬆地笑了笑:「但他們應該明白,這場戰爭如果繼續下去,至少有幾千人會喪命與此,為了他們自己,戰爭必須停止,何況我還有你們這三百多名朋友。」

    「朋友!」李莫盯著他,黑瞳一陣收縮,整個人都被這兩個字顫動了。

    水驀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頭,用真摯的聲音說道:「你在他們之中很有影響力,所以希望你能幫我,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還在秘境大陸生活的人們,這次的談判必須成功。」

    李莫默然點頭,為水驀做事無疑要承受無比的壓力,「叛徒」這個名頭一旦沾上了身,後果可想而知,但當他回頭看了看甲板上的同伴,眼神便更加堅定了。

    主島離副島不過一公里,帆船很快就到了副島外圍,遠處出現了龐大的船隊群,大大小小的帆船把副島圍得水洩不通,黑壓壓一片如同密雲,連島影都遮住了。

    看到了自己的船隊,甲板上頓時氣氛突然漲高了許多,人們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真的回來了。」

    「太好了!」

    水驀表面上雖然平靜,心情卻緊張到了極點,成敗與否就看接觸的一剎那,如果不能撐過這一關,生命就到此為止。

    「我們到了,李莫,你先坐小艇去通知一聲吧!」

    李莫深深地看了他最後一眼,轉頭直奔船隻,與五名同伴坐上了木船,慢慢劃向主船隊。

    海上視線清晰,水驀這艘船很快就被發現,七、八艘船頓時圍了過來,赫然發現水驀像巨神般矗立在船頭,頓時緊張了起來。

    「是水驀!」

    「水驀來了,大家小心,快回去通報!」

    雖然都知道水驀是長老會必殺名單中名列之一,然而經過了那一夜的慘敗,他們心有餘悸,誰也不敢主動上前來挑戰。

    水驀什麼話也不說,甚至連空圖騰都沒有召出。

    二十分鐘後,十幾艘中型帆船衝出了船隊,飛快地出現在水驀面前,站在旗艦上的,正是冬磐和他的高級參謀們,當他們聽到水驀出現的消息,都感到無比驚訝,當李莫說明水驀的目的後,就更是意外。

    「水驀,想不到你自己跑來送死!」

    水驀打量了他幾眼,高聲問道:「副總指揮冬磐?」

    「沒錯,我就是冬磐!」冬磐傲然揮手喝道:「把水驀給我抓過來!」

    十幾艘船已經貼到水驀的船側,甚至還搭上來跳板,而三百多名俘虜也已經撤離,船上只剩水驀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船頭,聽到命令都準備衝過來抓人。

    「不勞各位動手,我自己過去,冬磐,把船開過來吧!」水驀坦然自若的神情,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靠過去,讓水驀過來。」

    幾分鐘後,水驀踏上了冬磐的旗艦,從容地看了看冬磐身邊的高級參謀,隱約認出幾名綠色之光的高級幹事。

    「想不到這裡還有不少熟人,各位好嗎?」

    「水驀,沒想到你竟然會跑來送死,嘿嘿!」

    「送死?」水驀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眾人都露出不悅之色。

    「笑什麼?」

    「我在想,堂堂的部長竟然這麼不值錢,內閣的高官們如果聽到,恐怕都會氣死。」

    「這裡沒有法律,也沒有政府,就算總統來了,我們也是這種態度。」

    水驀笑了笑,望著冬磐問道:「副總指揮是哪個莊子的?」

    冬磐愣了愣,懷疑地看了他幾秒,然後才不情願地應道:「毫劍山莊。」

    「九大莊子我聽到最多次的就屬毫劍山莊,總統德卡羅尼就是出自毫劍山莊吧!」

    周圍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水驀,統治世界的最高領袖竟是出自碧梧山莊,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

    周圍的反應讓水驀很興奮,長老會和高層明顯隱瞞了真相,也就是說,低層的成員並不知道自己捲入了政治鬥爭。

    「你們居然不知道,真是沒想到啊!」

    水驀雖然笑語盈盈,但話鋒卻如利劍般銳利,矛頭直指隱形勢力的高層。

    冬磐臉色陰沉盯著他喝道:「不要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去問問你們的長老會吧!幾十年前,德卡羅尼離開克拉漢姆河谷,加入了政壇,從此平步青雲,直到成為總統……」

    水驀話鋒一轉:「還有一個人你們應該更清楚,琴伯,前任監管局局長,毫劍山莊前任莊主的女婿,相信副總指揮不會不知道吧?」

    冬磐啞口無言,水驀有雅閣布相助,許多秘密都瞞不住,只能默認。

    水驀見他默然不語,立即順勢而上,揚聲道:「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要捲入這場戰爭?」

    「保衛家園!」幾十個人異口同聲應道。

    「如果正是如此,這場戰爭就不會出現,都是因為琴伯在長鯨群島坐鎮十年,你們才會有平穩的生活。」

    一句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除了少數高層外,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外大陸發生的事情。

    冬磐明顯感覺到水驀帶來的壓力,大聲喝道:「把他抓起來!」

    「你心虛了嗎?」水驀毫不客氣地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喝問。

    「我……」

    「你們直到雅閣布莊主為什麼會幫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冬磐已經完全掉入水驀的計謀中,思緒跟著他的話而轉動,失去了判斷能力,情緒化的表現也更加明顯。

    「這還不簡單?那些傢伙自認是正統,自然想清除我們這些所謂的邪派,你手握重權,又掌管長鯨群島,為了打擊我們,他們才會幫你作戰。」

    「錯!」水驀眉尖一挑,露出一副自豪的神情,鏗鏘說道:「雅閣布莊主之所以找到我,是因為我身上留著與他相同的血液,我擁有碧梧山莊的血統,我也是碧梧山莊的一份子!」

    一陣更大的嘩然聲迴盪在船上,就連冬磐也驚呆了,長老會列為頭號大敵的人物,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屬,這樣的情況誰也不會想到。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李莫……」

    水驀橫手朝李莫一掃,說道:「他很清楚,主島的幾千人都已經做好全面攻擊的準備,只要我一聲令下,這裡就會變成火海血域。

    「但我要阻止這場戰爭,冒著生命危險孤身前來,是因為我相信這裡有自己的親人,無論血緣是親是疏,只要有血緣關係就是親人,親人之間沒有互相殺戮的理由。」

    他的聲音充滿了**,許多人都被感動了。

    冬磐盯著他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我出現在這裡就是證據,如果沒有血緣關係,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

    「誰直到你是不是要什麼詭計!」冬磐嘟嚷了一句,聲音卻顯得底氣不足。

    「雅閣布莊主已經拿著我的血去做第二次基因鑒定,你們現在可以不相信,但事實會證明的。」

    「就算你是碧梧山莊的成員又如何?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嗎?」冬磐感覺到人心浮動,有意挑撥手下的情緒。

    果然,此話一出,人們的目光又變得強硬了。

    水驀笑道:「趕盡殺絕?你還真是口是心非,每一次都是你們先發動攻擊,我們只是自衛而已。」

    「因為你們摧毀我們的家園,逼得我們主動進攻,我們才是自衛。」

    「真是如此嗎?既然是保衛家園,為什麼要生產毒品?為什麼要收容逃犯?為什麼要組織邪教危害社會?這些都是生活所需的嗎?」水驀邊說邊走近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巨浪般推去。

    「你……胡說!」

    冬磐原來是個沉穩的人,否則也不會把主船隊交到他的手上,但要論辯才,他那裡是水驀的對手?被壓的騰騰倒退了幾步,神色間難掩驚慌之色,即便擁有上萬名部下,面對水驀這樣的對手,還是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

    「我用不著胡說,德卡羅尼足以證明一切。半個月前,你們抽出了大批精英,難道不是因為德卡羅尼嗎?

    「如果你們真的是堂堂正正在行事,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同伴隱瞞真相,你該告訴他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有什麼樣的目的,讓他們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大家不要聽他的,他在胡說!」冬磐大叫一聲,突然竄前撲向水驀,但圖騰力量剛剛召出便消失了,這才發現水驀身上的異狀,驚叫道:「空圖騰!」

    「冬磐,收起你那齷齪的念頭,武力雖然可以殺人,卻無法抹殺既定事實,你必須向其他人交代清除,讓他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

    冬磐被空圖騰的名聲震住,不敢貿然進攻,轉眼望向周圍,發現部下都在望著自己,眼神中的意思清清楚楚……請告訴我們真相。

    進入秘境大陸以後,他從來沒有在這些人的眼中看過這樣的眼神,平靜、溫和,卻又透著堅韌。他知道如果今天沒有合理的笑容,明天這些人也許就會散去,情況已經危險到了極點。

    「不要聽他的,他是騙子,他是政府的劊子手!」

    叫了一陣,他發現挑撥已經起不了作用,水驀孤身勇闖敵陣的豪情震懾了大部分的人,雖然未必全信,但或多或少都把水驀當成友善的訪客,而不是敵人。

    水驀掃了一圈,笑吟吟道:「看到了吧!大家都嚮往和平的生活,因為他們知道,用武力維繫的和平不可能長久,今天你可以殺了我,但明天就會有幾千人為此而喪生,然後他們的家園會被無情的摧毀。」

    「副總指揮,怎麼辦?」幾名高級參謀們聚在冬磐的身後。

    冬磐看了看兩側數之不盡的船隻,水驀帶來的影響力暫時只限於旗艦上,如果這樣的消息傳開,不知有多少人會被說動,眼前就有不少高級參謀似乎被說動了,再不控制,局面就會完全失控。

    想到此處,他狠狠一咬牙,扯著嗓門吼道:「殺!水驀是我們的頭號大敵,殺了他有重賞!」

    氣氛突然為之一變,殺氣如烈風捲到水驀身邊,然而這個身軀卻如巨山般紋絲不動。

    「冬磐,何必讓別人來送死?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沒有關係,如果認為可以抵抗三大世家的圖騰宗師,如果你不在乎部下的死活,如果漠視還留在秘境大陸的人的死活,那麼請你自己過來,我陪你玩玩!」

    水驀挑釁般伸出右手朝他勾了勾。

    冬磐發現擠滿人的甲板居然沒有一個行動,就連身邊的高級參謀們也往後退了一步,無疑就是把他推出來與水驀決戰,忍不住暗暗罵了幾句。

    「怎麼?不敢嗎?」

    「難道我怕你不成!」冬磐怒目相向,大步踏前。

    水驀挺直下身子,雙手背在身後,平靜中透著無比的威攝力。

    「我就不信空圖騰真的天下無敵!」冬磐那充滿怒火的雙目中,卻不時閃出懼色,幾乎所有的上司都視空圖騰如洪水猛獸,因此這三個字在所有人的心裡都帶來了沉重的壓力。

    只見他雙手貼面抹出一道米黃色的光芒,光芒很淡,在金色的陽光下並不明顯,而他的眉尖也突然綻放出同樣的光芒,是個小小的圖騰符紋,隨著光芒變幻,符紋也不停發生變化,而且還不斷彈出空中。

    「這是什麼圖騰?」水驀感覺到圖騰力量的釋放,也看到冬磐的眉尖不斷跳出各種圖騰符紋,卻看不到任何有形的攻擊,不禁有些奇怪。

    符紋跳出的頻率越來越快,轉眼間成百上千的米黃色圖騰符紋飄上半空,組成了一大幅奇妙的圖騰畫。

    正當水驀看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冬磐突然大吼一聲,印著勾形圖騰符紋的左手突然拍向半空,空間彷彿被顫動了,無形的力量波朝四方擴散。

    水驀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空圖騰正在發揮作用。

    「這是什麼力量?真是古怪,無形無休無色無味,可惜四少不在,否則一定能告訴我這是什麼。」

    「空·絕」的效用就是消融一切攻擊性的力量,雖然人眼看不到力量波,但空圖騰布下的結界卻像長了眼睛,對周圍的變化洞若觀火。

    周圍的觀戰者都看得清清楚楚,隨即發出一陣驚歎的聲音。

    「副總指揮的心圖騰攻擊居然被攔截了,空圖騰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圖騰,連這種無形無休的力量也能化解。」

    「是啊!聽說副總指揮曾經用心圖騰擊傷過甲府五少,沒想到對付水驀竟然毫無用處,真是可怕啊!」

    聽到眾人的議論,水驀這才知道,冬磐是心圖騰師,還是上次偷襲擊傷甲辰的那人,不禁有些好奇,心圖騰、幻圖騰與古諾的音圖騰都是特殊類圖騰,修煉的人不多,但只要稍有成就,就能擁有不俗的力量,冬磐能成為副總指揮,這手心圖騰一定非同小可。

    冬磐雖然只是副總指揮,但他的實力並不亞於幾位上司,心圖騰的特殊能力常能出奇擊倒更強大的敵人,今天卻一再失手,心裡別說多惱火了。

    「心靈·碎裂!」

    一聲輕嘯過後,空中的圖騰符紋群變成新的圖騰畫,波狀的力量流也有所變化。

    水驀感覺到一波比一波強大的顫動不斷傳來,空圖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不禁有些擔憂,這幾個月來,空圖騰的修煉完全是在戰鬥中成長的,究竟到了何種地步,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空·絕」,顧名思義的就是把空間變成力量的絕域,一旦進入力量真空的環境內,圖騰力量就會被撕碎。

    心圖騰雖然與一般的水火力量不同,屬於無形力量,但只要是力量,就符合「空·絕」的規則。

    半個小時過去了,冬磐不斷變化著圖騰技的種類,出手也越來越狠,有些是禁忌圖騰技例如「心·裂」之類,能讓人短期之內發瘋、發狂,但攻到水驀身邊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反應。

    在眾人眼中,水驀是那樣的從容,面帶微笑,連手都沒抬過,就化解了一切攻擊,相比之下,冬磐狼狽多了,奮力的攻擊讓他累得汗流浹背,可效果卻差強人意。在外人看來,兩人的根本不是同一級別,眼神中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輕視的意思。

    面對這樣的場面,沒有幾個人能保持平穩的心態,冬磐也辦不到,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是比被下屬輕視更丟臉的事,眼珠子又紅了,怒火像火山一般爆發了。

    風雲突變,如果說心圖騰的攻擊還算優雅,那麼當米黃色的巨大心型圖騰雲出現在水驀頭頂時,空氣中突顯出陰森恐怖的畫面就該稱之為恐怖。

    米黃色的圖騰畫如一朵黃雲,圖騰符紋組成的厚雲中浮現出一些猙獰的面孔,雖然沒有聲音,但任何人看到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是……什麼圖騰?」

    「好可怕啊!好像有很多魂魄,是真的嗎?」

    驚呼聲士氣,水驀的臉上露出一陣冷笑,如果冬磐一直用普通的攻擊,心裡還有些擔心的持久力不足,如今對手用上了邪術,無疑是自取滅亡。

    奕赫血干暴斃的場面會再次出現,更重要的是,能讓隱形勢力普通成員都看到邪術的恐怖,以及修煉邪術者的下場。

    「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大家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信賴的領袖!」水驀高聲說道。

    「水驀,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死在我的手上!」動用邪術後,冬磐的表情完全不同了,渾身上下都透著邪惡氣息,就連身邊的親信也不得不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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