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位面之力 文 / 聖空守望者
第二章位面之力《網》
「聽說你撿了個貴族少爺回來？」
「拾柴的時候……你幹什麼！站住！」
凱瑟琳的呵斥聲，羅嵐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掀開帳篷，向他看來。
「克魯斯！」凱瑟琳憤怒地叫住那個男人。
羅嵐瞇著眼，打量面前的男人。克魯斯非常高大，身高至少有兩米，頭夕陽的照耀下金燦燦的。他原本是個很英俊的青年，但滿臉的怒氣讓他的面部顯得扭曲。
克魯斯的目光落羅嵐身上，判斷出對方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果然是個沒用的小白臉，哼！」說完，他臉上的憤怒變成輕蔑，離開帳篷。
帳篷外，凱瑟琳怒視克魯斯，握住劍柄的五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白。
「凱瑟琳，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克魯斯笑容滿面地看著凱瑟琳，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頭即將落網的美艷獵物。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激怒了凱瑟琳。
「你身為火光傭兵團的副團長，闖入團長的營帳，違反了守則第三條以下犯上、第條意圖攻擊團長和第十條侵犯成員私人空間。現，我行使團長的權力，沒收屬於你所有的儲備金，取消未來三年你所有的獎金！三年內再違反前十條守則任何一條，取消你副團長職位，違反兩條，我有權把你驅逐出火光傭兵團。」凱瑟琳冷冷地說完，從牛皮袋拿出一本筆記，記錄下剛才所說的。
克魯斯大怒：「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處罰我，你瘋了嗎？」
凱瑟琳冷笑道：「我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維護火光傭兵團的秩序，為了我這個團長的尊嚴不被野心家、陰謀家任意踐踏！」
「你……」克魯斯一轉頭，指著帳篷大罵，「狗娘養的，走著瞧！」說完大步離開。
羅嵐仍然躺帳篷裡，滿口苦澀。他再笨也猜得出來，自己的出現誘了正副團長的衝突。兩個人的矛盾或許僅僅隱藏暗流之下，但受到輕視的凱瑟琳卻被迫激化矛盾。
「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其他事。只要我還是團長，沒人能傷害你！」凱瑟琳帳篷外低聲說完，回到搭建的臨時帳篷。
一開始僅僅想救個可憐的孩子順便賺一筆外快，但現，凱瑟琳卻不得不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保護羅嵐。
「咕嚕嚕……」羅嵐的肚子出響聲，飢餓讓他立即坐起來，抓起麵包和香腸就要大口吃。
「如果你不想承受痛苦，先喝一些牛奶，然後一點一點的吃，細嚼慢咽。你的這副身子多天沒有進食。」蒼老的女性聲音他耳邊響起。
羅嵐連忙環視四周，驚懼萬分，標準的漢語以及「身子」這三個字讓他如坐針氈。
「知道害怕就好。你之所以來到未知的一界……不，這裡應該稱異位面，是老身救了你。你不用問為什麼，只要知道老身不會害你就可以。否則，老身有很多辦法讓你死。」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羅嵐呆坐片刻，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如果您說是事實，先，感謝您救了我。其次，我即使只是一個沒有多大力量的普通人，也不願意生活死亡的威脅下。所以，如果您再次威脅我，我會收起我的感激，並請您讓我去死。」
羅嵐並非不怕死，他這麼說，是因為心的憤怒——活一個不熟悉的世界，跟熟悉的親朋好友永別，和死亡沒什麼區別。
此刻，他靈魂之，一個小女孩咬牙切齒地罵道：「好你個羅嵐，佔有我清白的身子不說，還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小丫頭握緊拳頭揮了揮，後頹廢地坐下，承認自己的「傀儡計劃」失敗，自己的主人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控制的人。
「人類果然很複雜……」小丫頭眉頭緊皺。
「如果他知道我是小孩子，一定會輕視我，還是繼續騙他為好。反正沒有我的同意，他不可能感知到祖劍！只要慢慢培養他，等他突破這個位面，進入強的一界……。」小丫頭重站起來，眉開眼笑，好像得到裙子的小女孩。
羅嵐喝了幾口牛奶，慢慢地咀嚼麵包和香腸。
「這香腸，腥味和香料味這麼濃？」他皺起眉頭。他以前吃過不少紅腸、干腸等食品，從來沒有這麼腥。
他不知道，無論是蔚藍大陸還是地球上某些西方國家，他們那裡宰殺的牲畜都是不閹割不放血的，再加上品種問題，所以肉的腥味非常大。他的香腸已經是蔚藍大陸好的，平民吃的香腸因為香料不足，腥味大。
不過他沒有太意，越吃越慢，表面上看起來是認真地吃飯，實際上卻思考那個神秘人的聲音。
受到神秘人的提示，再結合所知的常識，他僅僅吃了成飽就停下。
他並不知道玉珮化劍的過程，甚至想不起自己吞噬了這具身子原主人的靈魂——他只是單純地認為自己死了，然後佔據了陌生世界死人的身子重複活。
不過，吃飯的時候他不斷地推測。
「人的兩隻耳朵可以通過聲波的傳播來定位聲源，就算有誤差，也不會太離譜。而剛才的個聲音，讓我感覺就是我兩隻耳邊同時出，就算是隱形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也就是說，這種聲音很可能是神秘力量造成的。」
「聲音是純正的漢語，而且知道我是穿越來的，那麼她很有可能也是地球的生命，跟隨我一起穿越過來……」
他低聲說：「老婆婆，您嗎？」這麼低的聲音，絕對不會傳出帳篷。
「哼！」那個聲音他耳邊響起。
他微驚，而後心裡憤怒地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
「你說什麼，我……」一個和剛才完全不同的聲音他耳邊炸響，的聲音宛如風鈴般清脆。
羅嵐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人我的身子裡！」他得出了難以置信的結論。
如果穿越之前，他知道自己身子有其它人，一定會驚慌失措，但現，他卻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能用某些方法感知到我心所想，但那僅限於我想讓她知道的；如果我不想開放我心所想，她絕對感知不到。」他鬆了口氣。
「聰明的小子，老身活了數萬年，沒想當一不留神，被你騙了。你現只是一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我不會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等你真正強大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來龍去脈。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蒼老的聲音消失後，羅嵐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自己身上。
羅嵐冷笑道：「這是你第二次威脅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如果真有能力，早就完全控制我，實際上，你應該被某種力量約束，要麼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要麼需要我的幫助！我後一次警告你，無論你是什麼樣的存，都不要試圖控制我！我已經死了一次，就不乎死第二次！如果你再敢威脅我，那麼，我會視你為敵人！」
誰也不想被陌生而未知的力量威脅和奴役，羅嵐同樣如此。何況，對於來到陌生的世界，他心裡充滿了怨氣，就算死也不會讓別人踩到自己頭上。
「你等著瞧，自大的傢伙！」蒼老的聲音蘊含著憤怒。
羅嵐的靈魂深處，祖劍之前，小女孩氣呼呼地坐下，一開始只是生氣，但不一會兒心裡充滿了委屈，眼淚嗒嗒地掉下來。
「壞蛋！明明是人家救了你，沒有人家消耗力量你就算奪舍也必死無疑，竟然還這麼凶我，壞死了！就算你是主人，以後我侍劍也不會幫你的，永遠也不！」小女孩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
侍劍的情緒波動太大，立即被羅嵐感知到。
羅嵐剛才洩了一部分怨氣，心緒平復，而兩個人有著神秘的聯繫，受到侍劍情緒的影響，他忽然覺得自己和那個聲音的主人同病相憐。
羅嵐低聲說：「我……我只是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和態，既然你也來自地球，我們應該相互幫助，而不是爭奪控制權。如果你還想控制我，那以後不要再跟我說話。另外，應該是你幫我復活的，多謝。」
他心充滿了迷茫。
無論多麼痛恨死亡、痛恨未知的世界，他現都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生存。
說死過一次就不怕死第二次，只是經歷挫折後賭氣的想法，實際上，他仍然想要活下去。
他集精神，從那個倒霉少年的記憶尋找自己生存的路徑。
那個倒霉少年名叫查理－羅蘭，無論是名字還是姓氏都很普通，但他的祖父加雷恩－羅蘭卻是一個傳奇人物。
加雷恩－羅蘭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勳爵，但跟獸人帝國的戰爭，非常幸運的殺死了一位原本受傷的獸人王子，並繳獲一份足以扭轉戰局、拯救十萬士兵的情報，因此獲得驚人的功勳。
加雷恩－羅蘭隨上一任巴洛大公征戰，再加上錯綜複雜的政治因素，後格蘭特大帝賜予他子爵爵位，而上一任巴洛大公則給予他封地——一個臨海的小漁村以及周圍共五千平方公里的土地。
這裡可不是地球古代歐洲那些國家、地方小的可憐，蔚藍大陸的面積非常大，所以貴族的封地也非常廣闊。
加雷恩－羅蘭有著非比尋常的商業天賦，用了短短五十年的時間，把一個小漁村展成羅蘭港，現如今的蔚藍大陸東南大的海港城市之一。
羅蘭港建立的第二十年，為了表彰加雷恩－羅蘭打擊海盜，格蘭特大帝破格提升加雷恩－羅蘭為伯爵，並花私庫裡的錢從巴洛大公手裡購買兩萬五千平方公里的土地，賞賜給加雷恩－羅蘭。
所謂打擊海盜只是借口，實際原因是格蘭特大帝垂涎羅蘭港的財富，一次戰爭通過特別法案，把羅蘭港列為國家港口，獨佔70％的收入。為了補償加雷恩－羅蘭子爵，格蘭特大帝才力排眾議封他為伯爵。
加雷恩－羅蘭是個狡猾而粗魯的暴戶，他為了展羅蘭海港幾乎忘記了貴族的體面——至少那些高貴的藍血貴族是這麼認為的，而羅蘭家族的紋章上有海豚，因此大貴族圈裡譏笑加雷恩－羅蘭伯爵為海豚伯爵。紋章上的海豚原本象徵著仁慈和關愛，但海豚伯爵實際上嘲笑羅蘭家族都是漁夫。
加雷恩－羅蘭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阿瑟－羅蘭繼承了伯爵頭銜和領地，二兒子艾倫－羅蘭則只是個勳爵，僅僅擁有三座莊園以及羅蘭港的五家商舖。
阿瑟－羅蘭的大兒子死於海難，而二兒子和小女兒則和阿瑟－羅蘭全家人死於半年前羅蘭港的一場瘟疫。
荷曼帝國的貴族法規定，三代內的血親可繼承世襲爵位，所以阿瑟－羅蘭一家人死後，幸運的艾倫－羅蘭應該繼承伯爵爵位——但艾倫－羅蘭一家人千里迢迢從王都返回羅蘭港口的途，遭到盜團襲擊，無一倖存。
查理－羅蘭幸運也可憐，因為現是羅嵐控制這具身子。
羅嵐「翻閱」這些記憶，遍體生寒。
「這絕對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有龐大的勢力要覆滅羅蘭家族，我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查理－羅蘭，以後就當沒有這個人。」羅嵐心裡剛冒出這個念頭，突然頭疼欲裂，靈魂彷彿要脫離身子。
「鎮！」祖劍前面的小女孩侍劍嬌叱一聲，伸出嬌嫩的食指一點虛空，一個神秘的金色仙出現，解除了羅嵐的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佔有別人的身子還有後遺症？」羅嵐痛苦地想。
「笨蛋！」侍劍繼續裝成老人說，「你已經記不得了，佔有這具身子的時候，你答應原主人為他報仇，這種靈魂契約受位面之力的約束，除非你離開這個位面，否則必須履行這個契約，或者死亡。」
這樣的話，他再也無法逃避。
「老小孩，你能解除這個契約嗎？」羅嵐腦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下意識裡覺得神秘人說的都是真的。
「你叫老身什麼！」侍劍大怒。
「你有時候是老太太的聲音，有時候是小孩的聲音，我只能叫你老小孩了。」羅嵐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叫我婆婆！老身是活了萬年的仙人！」侍劍揮舞著小拳頭，撒謊一點都不臉紅——當然，如果是說祖劍的年齡，的確夠了。
羅嵐恍然大悟，心裡對神秘人的話信了分，除了仙人，他不認為有什麼力量能讓他復活。還魂重生、奪舍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神話仙俠故事的平常事。
「仙女婆婆，您現是被什麼力量困我身子裡？」羅嵐說完，突然覺得渾身毛，任誰現一個萬年老太婆寄生自己身子裡，都不會舒服。
「哼，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本仙姑的事情，等你強大了，本仙姑再告訴你實情。」侍劍聽到「仙女婆婆」的稱呼心花怒放，剛才委屈和不幫助羅嵐的誓言全都不翼而飛。
羅嵐沉默片刻，才說：「那您老人家說說什麼位面之力。」
「這下求到本仙姑了？」侍劍得意地說，「位面之力是這種世界的叫法，我們仙人稱之為天道，我入鄉隨俗，所以那麼說。對這個位面來說，你是異位面的生物，可能會引位面紊亂，必然會被位面之力抹除。」她還真把自己當仙人了。
「那我為什麼還活著？」他問。
「你很幸運，被位面之力抹除前，跟這個位面的原生人類達成契約。只要完成那個人的願望，位面之力會完全接受你，把你當成這個位面的原生生物。如果你不積極按照契約內容去做，會遭到位面之力的懲罰。一開始只是警告，當你長時間不履行契約，位面之力會判定你背棄契約，徹底抹殺你。難道你以為位面之力會隨便讓異界生物進入？不要把位面意志想像得和你一樣笨！」侍劍說。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羅嵐接受殘酷的事實。
他沉默著，不由自主地想起地球的那些經歷，想到父母，他突然背向夕陽的方向跪下，認真地磕頭三次，說：「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他哽咽著說不出來來。
他死後，傷心的不是他，不是那個神秘女仙人，不是那個兇手，而是他那白人送黑人的父母。對於父母的虧欠，他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
呆坐良久，他抹去眼淚，正式接受這個世界。
「既然活下來了，就要活得好！爸媽會說祝我來世平平安安這樣的話，我不能讓他們失望……」他雙拳緊握。
帳篷內寂靜無聲，而帳篷外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