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重 文 / 簡間
走在唐道之上，與楚建業同坐一輛馬車，文安王忍不住又羨慕了……當然，不是羨慕這輛馬車，而是周圍歡喜呼喊的平民。人人紅光滿面的模樣，可想楚國皇帝是多麼受愛戴。
注意到文安王表情，楚建業開口道：「文安王，你一路走來見我楚國山河，覺得如何啊？」
文安王歎道：「富饒兩字不足概括，聖君不枉聖賢之命。」
楚建業笑了笑，接連問道：「我楚國從來不主動侵犯貴國領土，這一次你們嚴國的做法可真過分啊。」
文安王低頭，這也由不得他不低頭，語氣慚愧：「此事錯在我嚴國，但，修好之意盛誠，望聖君不計前嫌。」
「我開州損失數十萬民眾，兩萬軍士！這可不是一點金銀珠寶，寶馬美女就能彌補。」楚建業皺著眉頭，語氣沉重。
語氣中這一份沉重壓在文安王身上，他心中皺眉「來了」：「還請上尊言明。」
「朕不求爭霸，只求安定一方，此開州之事，讓朕不得不升起警惕之心。如果，貴國真有誠意，朕不要金子珠寶、駿馬美女，只要一座城，作為防守之用。」
夏伐就在趕馬車，兩人的對話他聽見，心中有些驚異「皇帝居然選擇這時候提出來」
文安王神色一頓，心中愕然「他居然要城！」這是文安王沒想到的或許就算是想到，也覺得這不可能，畢竟太過分了。
楚建業見他表情驚訝，接連說道：「朕要俱同府與劃下西方十九縣……」
「聖君，這不行！」文安王仰頭，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文安王不必著急，朕讓你在仔細想一想，待國宴之時在給朕答覆。」
夏伐聽完心中暗歎「高明啊這一手，皇帝是怕文安王一時間想不透徹，故意提前說出來給他時間思考」
……夏門風起馬走在一旁，一雙眼睛忍不住往夏伐那打量「這到底怎麼回事？」
太子楚子驍察覺，繞到夏門風身邊：「大將軍恭喜啊。」
夏門風回過神，連忙拱手說道：「殿下，末將不過是盡職而已。」
「唉……這樣說大將軍就太謙虛了。」楚子驍笑歎，隨即目光看向夏伐：「而且，我的恭喜可不單單是大將軍得勝歸來，還有令郎深得父皇賞識。」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楚子驍暗自皺眉，心中疑惑道「難道夏伐的事，他爹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大將軍，此事我知道得也不多，細節你還是回去問令郎吧。」
夏門風眉頭深皺，連個頭緒都沒有，看來自己想是不可能了，只有回家問夏伐——
進宮後，天陽設宴。
這地方夏伐第一次來，宮殿的浩大給了他很大震撼，相隔兩丈一坐，百官進殿絲毫不顯擁擠。夏公子一時有些琢磨不定，別人都按官階來排位，他這七品恐怕得排到殿外面坐地上……
就在皇帝為首眾人都挨著進去時，夏公子站在外面猶豫了。
「夏伐大人……」
「嗯……」夏伐回目，見到趙公公向他走來：「趙公公何事？」
「聖上有安排，您著，趙公公拉起夏伐，繞到天陽宮一側，這還有一扇門。
見此情況，夏伐心領神會：「趙公公，聖上安排我坐那？」
「不坐，只看……」
夏伐嘴角一抽，跟著趙公公走進後面，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是單獨一間屋子。裡面是忙碌的宮女，還有準備出去演奏的樂師，舞姬。夏伐心中暗自嘀咕「皇帝讓我待在後台做啥？」
這時趙公公拿出一張紙條：「聖上交給大人您的。」
夏伐連忙接過，側到一旁展開，上面一個字「重」夏公子頭疼了「這什麼意思啊」趙公公在一旁勾著頭，他也是好奇：「大人您能明白聖上的意思嗎？」
夏伐皺眉一時沒答話，片刻身邊樂師走了出去，天陽宮響起動聽的音律。夏伐抓了抓後腦勺，拉著趙公公站到角落：「趙公公，聖上還說了什麼嗎？」
「就讓我交給你啊。」
「不、不。」夏伐連連搖頭，道：「我是指在聖上交給你之前，有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
趙公公皺著老臉，努力回憶，良久他疑聲道：「聖上倒是說了一句下官聽不懂的話。」
「快說。」夏伐催促道。
「聖上說「輕則易，重則難」這話有聯繫嗎？」
「就這麼多？」夏伐皺眉，這話他倒是琢磨得懂，皇帝是在說事情的輕重與難易是相對的。
「沒了。」這一次趙公公回答很肯定。
夏伐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前思後想沒個門路，不禁新慣性的把一些可能聯繫得起來的事全混在一起，找尋出路……
恰巧，身邊一位舞姬好奇的打量著夏伐，她相貌雖不說絕美，但，能成為皇宮內的舞姬絕對不會差，而且，身材妙曼讓人遐想無限。夏公子在琢磨著事，一雙眼睛鬼使神差的向別人胸部看去，眼神還越來越不對勁。
舞姬發現夏伐的目光，面色一紅，連忙扭過身去。
夏伐回過神：「懂了！」
趙公公連忙問道：「大人，聖上是什麼意思？」
夏伐舔了舔嘴唇，隨即答道：「此事是重任，同時也是我提出的，皇帝要看看我是不是紙上談兵，拿上檯面之後能有多少本事，嗯……這應該算是考驗吧。」
「什麼意思啊？」
夏伐拍手站起來：「趙公公，幫我一個忙如何？」
「您說。」趙公公沒猶豫。
「你悄悄派人進去給我按張桌子在偏僻的角落。」
「這……要是打擾了國宴，下官可是要丟命的啊~~」趙公公忐忑的說道。
「那你給我找張桌子來，我自己搬。」
「……」趙公公無言以對，前思後想歎道：「得了，還我是找人幫你辦吧。」
「呵呵，謝謝趙公公。」夏伐親熱的說道。
趙公公揚了揚眉，歎道：「夏伐大人，您做事總是讓人看不透啊。」
……趙公公離去後，夏伐爬在內屋門口，偷偷向外打量，身邊幾名舞姬全都表情愕然，心中在想「這人那來的，怎麼想個賊似」
夏公子不以為然，甚至在舞姬出去時，還伸出了鹹豬手……
「啊~~~」舞姬一聲驚叫，捂著胸口，驚慌失措的看著夏伐。
夏公子眨了眨眼：「謝謝。」
這舞姬也不敢怎麼著，羞紅著臉瞪了夏伐一眼，可夏伐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她心中暗恨。
「文安王，楚國的樂師如何啊？」這時楚建業突然開口，夏伐連忙聚精會神。
坐在側位第一，太子之左的文安王拱手說道：「貴國的樂師確實了得，就如貴**隊般曲風磅礡，所指之處無往不利。」
這番恭維楚建業笑了笑，而下面的大臣各個面帶紅光。
舞姬出場，水袖飄飄舞動，如流雲，似小溪般輕柔，美妙姿色展現得淋漓盡致。楚建業的心神全然沒在這上面，他暗中觀察著自己的三位皇子；三皇子楚子寧目不轉睛的盯著舞姬，眉目間全是不堪之色；二皇子楚子奇雖然在看，但卻是以一種欣賞的目光，同時，還不忘與身邊大臣敬酒，攀談；再看太子楚子驍，他的目光集中在文安王身上。楚建業的表情從不滿，遺憾，最終的暗自點頭，說明他對三人的態度。最終，目光一轉看向文安王，文安王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眸中細觀之一縷愁色……待這舞結束，美酒佳餚上桌，就是他奉禮的時刻。到那時，他必須做出選擇。
楚建業能猜到文安王的選擇，他必然會選擇不提此事，送上金銀珠寶、駿馬美女……在看向那後監，楚建業摸了摸下巴「不知夏伐他看懂沒有」
身旁坐著的皇后，察覺楚建業異樣神色，她微微傾斜身子，低聲問道：「聖上，您在想什麼呢？」
「哦……皇后有所不知，這天陽宮內有一隻狐狸，朕就在想這隻狐狸能不能吃老虎。」
皇后掩嘴直笑：「聖上真是開玩笑，狐狸怎麼能吃老虎，而且，這天陽宮內那會出現野物。」
楚建業笑而不語。
曲幕舞終，美酒佳餚上桌，文安王知道是時候站出去了。他在眾人目光下，走到天陽宮正中央，袖中拿出一張金卷：「聖君在上，此為我嚴國所準備合好之禮。」
楚建業皺著眉頭，開口說道：「看來文安王是沒同意朕的話啊。」
這話出口，眾人都是疑惑，而文安王歎聲說道：「聖君是賢明之人，可提出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您要我嚴國俱同府以及治下西面十九座縣城，別說是我不能做主，就是能做主，也無法同意這樣的要求。」
當文安王說完話，該明白的人這下就明白了。其中李選，神色微動，皇帝和他談過此事，自然有所安排，沒有過多的思考他起身拱手：「聖上，微臣有話要說。」
「李選大人請講。」
李選走到中央，朗聲說道：「文安王，我君之意是為自保。你嚴國多年來一直在虎狼關虎視眈眈，長期派來散兵游勇搶殺我楚國邊境村莊，您可承認？」
文安王面不改色的答道：「大人說嚴軍在虎狼關虎視眈眈，此事本王不能苟同，至於，搶殺之事，本王並不否認，但，那都是一些不守紀律的士兵單獨所為，我回去之後必定懲戒，並保證，再也不會發生此類事，先前槍殺對貴國照成的損失，我願在加百萬黃金作為補償。」
「文安王莫要先下結果，下官還未把話說完。」
文安王皺了皺眉頭，李選這賊樣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大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