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 是惡是善 文 / 簡間
楚賢並未關入牢中，夏伐單獨待見了他。
「現在我還能叫你賢王。」
楚賢冷眼看著夏伐，那目光滿是恨意，深處透露一絲不解。
夏伐並不在乎，他嘴角帶笑：「我給你個機會如何？」[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楚賢眼角一挑，還是沒說話。
「我放你回楚都，覺得有什麼不公平，你可以向皇帝說。」夏伐收斂夏榕，正色道。
楚賢表情微變：「真的？」
「當然，我還會派人護送你。如果，你心急現在就可以走，怎麼樣？」夏伐似乎很認真，不像說謊。
楚賢卻心生懷疑了，夏伐如此費勁不就是為了害死他？到頭來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夏伐拉著身旁椅子坐下，目光盯著楚賢看了良久，那種神色很怪，其中藏了太多東西：「賢王，皇帝此次派我前來，任我仕監其用意並不在你，而是葉家。」話到此處，夏伐停頓，細觀楚賢表情變化，那神色中一閃而過的是夏伐希望看見的東西：「當然，這並不代表你的所作所為皇帝不知道。」
「聖……聖上是什麼意思？」楚賢顫聲問道，心想「怪不得他夏伐如此大膽，原來是皇帝的授意」
「聖上讓你幫個忙，滅了葉家。」
「我需要做什麼？」楚賢並不懷疑夏伐的話，他先前就在想，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夏伐，對方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就來找他麻煩，現在，夏伐把理由說出來，而且，這個理由是如此充分。
「前往楚都把你想說的話告訴聖上。」夏伐躬身坐著說道。
「好！我去，但……皇帝會對……」
「放心，皇帝絕對不會要你的命！」夏伐這句話語氣肯定，話也很直接。
楚賢站在原地，思緒輾轉，他看著夏伐，希望從對方臉上看見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但，結果讓他失望：「現在就出發吧。」
「不休息一夜嗎？或者去見見你女兒，給她說一聲。」
楚賢一愣，夏伐這話聽後讓人覺得很奇怪，但，這倒是提醒了楚賢：「好，那你安排人與我回去一趟，說明之後我們直接離開！」
「為什麼這般迫不及待？」夏伐好奇的問道。
「哼，你說呢？」
夏伐望著他，片刻起身笑道：「如你所願，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府看看。」
楚賢眉頭大皺，心中那一絲不安更甚，但卻沒找著去懷疑這件事的理由。
……
常石帶著十人早在外等候，夏伐瞧見他微微點頭，常石心領神會，偷眼打量了一下楚賢，隨即目光閃爍，不在去看出現……
走出府衙，夏伐帶上馮燦，還有彭毅。
彭毅見夏伐要放了楚賢，心中一晃，忍不住靠上前問道：「大人，你要放了楚賢？」
夏伐點頭，側目看著彭毅說道：「他要去楚都，揭發葉家的所作所為。」
「葉家？」彭毅愕然。
夏伐低頭附耳，與他低語幾句，彭毅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夏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需要你幫我，但早晚你會讓我幫你，對不對？」
彭毅表情繃緊，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馮燦跟在一旁，默不出聲。
楚賢走在前面，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維持古怪的氣氛到賢王府。楚賢進去之後，夏伐等人守在外面：「彭毅，我聽聞楚賢的女兒雙目失明，不知真假？」
「這是真的。」
夏伐望著楚賢走進的房間，良久他歎聲道：「可憐人。」
「大人……我，唉……」彭毅似乎有話要說，但，當他「大人」兩字出口，夏伐橫眼看來的那種目光，讓他口中話嘎然。
沒多久楚賢出來，似乎放下心中一件大事，此刻，表情明顯平靜得多：「夏伐，走之前你要答應本王一件事。」
「賢王請講。」
「我那女婿，你必須放了！」
「好！最晚明日就放，你們一家人會團聚的。」夏伐笑著說道。
「嗯。」楚賢大步一邁，他並不想與夏伐說太多。
「常石一路上要保護好賢王的安全，知道嗎？」
「統領放心。」
一路送到城門口，正巧此刻天微微亮起，迎來破曉，浮陽為背景，夏伐目著漸漸遠去楚賢，至末夏伐搓了搓手指問道：「你們說，楚賢死了以後，他的女兒怎麼辦？我突然有些不忍心了，是不是該做一件好事？」
彭毅不敢說話，馮燦不知道該說什麼。
……
一行十二人，策馬快奔片刻就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平原。
常石跟在賢王身後，他盯著對方的背影，表情有些緊張：「賢王，您一夜沒休息，不如在天完全亮起之前，休息一會吧。」
「不用了！」前面的楚賢頭也不回的說道。
常石一咬牙，突然揚起馬槊向楚賢刺去！背對危機的楚賢，沒有絲毫察覺，一聲慘叫過後！他摔落馬下……
十一人騎在馬上看著他，表情都在顫抖，他們私下殺了賢王，雖然是夏伐的授意，但，這其中包含的東西，等於是背叛了皇帝，不過，想起夏伐的話「這就是為了皇帝」他們心中也舒服一些。
地上的楚賢一時沒斷氣，他艱難的翻過身子，表情抽搐，似非常痛苦，他顫抖著：「你……你們要做什麼！？」
常石翻身下馬：「殺你。」
楚賢表情一頓，回神後厲聲道：「夏伐要殺我，為何還要放我！」
「因為，統領要把這一切嫁禍給葉家。」話說到這，常石心一橫，一槍刺了下去！
楚賢楞了楞看著他，口角流出鮮血，常石扭過頭不去與他對視：「賢王，你可以閉著雙眼去了，你的死是對聖上最好的講訴。」話到此處，常石手上一使力！槍貫穿楚賢的身體。
楚賢抽搐了一下，隨即躺在地上，漸漸失去生氣。
常石回身，看著身後站著的士兵：「你們都是當初與統領在覃國出生入死的楊戩大將軍舊部，統領對你們有恩你們心中應該清楚。」
十人點頭，表情變得很嚴肅。
「記住，我們出來時是三十人護送楚賢，前往楚都向皇帝說明葉家所作所為，在路上被葉傢俬兵埋伏，賢王被殺，就活下你們十人前往楚都匯報此事。」
「記住了！」
常石點頭，隨即拿出刀：「兄弟，咬著牙！」
……
送走楚賢後，夏伐回到了賢王府，府中僕人也不敢阻攔他，見他走進小姐的房間，一個個都緊張起來。
夏伐進去後馮燦和彭毅留在外面。
彭毅裹著雙手，躬身站著，額頭漸漸滲出汗珠。馮燦橫眼看著他：「大人，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你把此事當做聖上的安排便能相安無事，如果，多出什麼心思結果會和楚賢一樣。」
「下官明白，明白。」
走進屋中，夏伐看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平靜的坐著，那種感覺讓人很舒服，在是煩躁也會不自覺的平靜下來。
「誰？」楚潔側臉，語氣柔弱的問道。
夏伐走上前沒說話。
楚潔臉上帶起疑惑，一雙眼睛對著夏伐。
蒼白的瞳孔，對上夏伐漆黑，深不見底雙眸，映襯了極大的反常，不單單是眼，還是心。
夏伐坐下後，開口說道：「我叫夏伐。」
「你是府上客人嗎？」
「嗯。」夏伐點頭。
楚潔臉上疑惑更勝：「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拜訪一下小姐。」夏伐笑著說道。
楚潔恍然，隨即低頭：「謝謝，府上來客人，很少會有來拜訪我的。」
「那是他們不明白，在楚王府最寶貴的就你了。」
楚潔面色微紅，別過臉：「先生此話太過唐突。」
「呵呵。」夏伐一聲輕笑，隨即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我心中有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楚潔眨了眨眼，帶著好奇：「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
「這個秘密憋在我心中太久了，我一直想找個人說說，哪怕他聽不懂。」
夏伐的語氣帶著煩悶，楚潔聽後開口道：「我聽。」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的家鄉叫地球，在那裡我是一個軍火商……」
「軍火商？」
「嗯……就是私賣兵器的人。」
楚潔驚訝的捂著嘴：「這可是大罪。」
「沒錯，所以我死了，但，不是國法，而是報應。」
「你死了？先生真會開玩笑，你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對！這就是我的疑惑。你說，我為什麼還活著？這是不是在做夢，醒來後我是失去意識，還是做一副有意識的白骨？」說到這，夏伐拉了拉椅子，靠近楚潔：「或則，我得到了真正的重生？」
「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重生卻是誰都渴望的，如果是重生你就應該好好把握，重活一次……」楚潔的話似乎沒說完，她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想摸摸你的臉。」
「好。」夏伐仰著頭，主動去抓起楚潔的雙手。
「啊~~」楚潔突然一聲驚叫，她剛伸手，就被什麼東西刺著了。
「這是鬍子。」夏伐笑著說道。
「鬍子……爹和沅河都沒有。」
「他們的剃了，我的還留著。」
「為什麼留著？」
「它們不停的長，我就能清楚的認識到，我還活著。」話說到這，夏伐低頭在懷中拿出一個瓶子，瓶中抖出一粒藥丸：「我叫夏伐，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我這裡有一粒藥丸，你吃了之後就能看見這個世界。」說著，夏伐拉起楚潔的手，把藥丸放在她掌心。
「先生是大夫？」楚潔驚訝道。
「不，這藥丸是給你帶來的重生的寶貝。好了，在下先行離去。」
夏伐起身離開，就在他要走出房間時，楚潔突然喊道：「先生……」
夏伐沒回應，靜悄悄的推開門，靜悄悄的走出去。
屋外等著的兩人瞧見夏伐，剎那間似乎錯覺，夏伐臉上一閃而過一絲不忍。
夏伐目光左右看了看，瞧見兩個丫鬟，他擺了擺手：「過來。」
兩丫鬟面帶懼色，卻也不敢違背夏伐：「大人有何吩咐？」
夏伐在懷中拿出一疊銀錢：「好好安葬你家小姐。」
此話出口，馮燦表情微微抽搐，彭毅雙腳顫抖，兩個丫鬟傻傻的望著夏伐。
而夏伐最後向屋子打量了一眼，隨即大步一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