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 審問 文 / 簡間
離開賢王府，彭毅找個理由走了，夏伐讓他見證一切，讓他深陷其中，也不在去拉著他不放。
此刻獨自兩人向館驛方向走去。
路上馮燦忍不住說道：「統領，那不過是個女子，你為何連她也不放過。」馮燦第一次懷疑，跟著夏伐是否有「意義」[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當她親人全死了，她還怎麼生存？這不是個普通的女子，她小到大生存的壞境太優越，一旦離開，結果還是死。」
「找一戶人家照顧她不是難事，最多出些錢，難道統領連這點善心都沒有？」
夏伐突然扭頭看著馮燦，他眉頭漸漸豎立：「善心……上輩子就被埋了，這輩子我還是沒找到。馮燦，你要是覺得我做錯了，或者你覺得留著一個心中只有悲傷的人活在世上，是善事……」夏伐在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東西：「這是解藥，只需要用熱水泡開就行。你現在去還來得及，但是，如若楚潔將來一直活在痛苦中，罪人是你，不是我。」
馮燦愣在原地，夏伐把解藥塞在他懷中，隨即大步離開。
夏伐的話迴盪在馮燦耳邊，良久馮燦低下了頭，他發現夏伐並不是埋掉善心，而是脫去了「善」這件外衣，讓夏伐心中的善變得殘酷。
回過神來，他快步追向夏伐……——
陰暗的房間內。
在被抓後的南沅河忐忑不安，他從府衙被夏伐的士兵押送到館驛，此刻關在一間漆黑的房間內。在這一絲風都捕捉不到的地方，讓人的心窒息。
突然！門被人推開，南沅河第一反應，那個要害他的人出現了。
背對著門外射入的光，此人的臉是如此漆黑。
從身材來看不是夏伐！來者沒夏伐高，沒夏伐壯：「你是誰！」
來者大步一邁走上前，待靠近看清後，南沅河大驚失色道：「是你！」
對方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門外無人，他在懷中抽出匕首，就要刺向南沅河。
驚恐下南沅河甚至忘記尖叫。
但！匕首沒有刺入胸口，另一隻手出現，緊緊的抓住行兇者的手腕。
行兇者萬分空曠，他慌忙扭過頭去。
「你要做什麼！」
「我……沒做什麼！」
霍庭手一甩，拉倒了葉凡仁：「哼，統領的話果然不假。」
「統領……」葉凡仁瞳孔放大：「這是陷阱！？」他的心開始顫抖。昨夜回來得知夏伐抓了南沅河，葉凡仁不得安身，怎麼想怎麼覺得要出事，生怕南沅河把他暴露出來。葉叢山安慰話對葉凡仁來說顯然沒什麼作用，他是瞭解夏伐的，一絲懷疑都可以讓他升起殺心。於是乎，惡由心生，想要殺掉南沅河！似乎天賜良機，夏伐居然把南沅河帶到了館驛，就派一個人看守。葉凡仁等待著時機，良久看守的人去了茅房，葉凡仁覺得機會來了……
不過，現在看來是好像是陷阱，葉凡仁啞口無言，他心中暗恨「衝動了！夏伐既然對我有懷疑，怎麼可能留下機會給我？」
就在這時，屋外來人。
葉凡仁對上來者目光低下了頭。
「綁了。」
「是！」夏伐身邊幾名士兵上前，三下五除二，葉凡仁、南沅河一左一右被夏伐綁在一起。
夏伐走到葉凡仁身前，微微彎著身子，嘴角帶笑：「葉凡仁，你不簡單。你是第一個騙了我的人。」
「夏兄，這是誤會。」
「先別說話，讓我聽完，在與你討論是不是誤會。」夏伐笑道，隨即他手擺了擺，身邊人心領神會，上前拉著南沅河坐到一張椅子上：「南沅河，你看見了，他要殺人滅口，現在，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南沅河眸色陰冷的看著葉凡仁，但，他卻沒有開口。
「說吧，你不過一個小角色，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這話作用大，南沅河聽後表情一抽，猛然回神驚喜道：「真的！」
「當然，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說！我說！他想殺我是因為，葉凡仁利用我害死了楊伯羽大人！」
事已至此，葉凡仁低下頭，那表情陰沉得可怕。
夏伐餘光打量了他一眼，隨即問道：「嗯，這件事我知道了，楊大人也沒死。我想知道其他的。」
「什麼！？楊伯羽沒死？」南沅河瞪目愕然。
「這說明他不該死，而你，不說出我想知道，就是該死。」
南沅河眸色閃動，夏伐突然抬手指著他：「別瞎編，我聽得出來。」
南沅河目光偷偷葉凡仁，他陰聲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根本不是幫我，而是葉家派來的賊人！大人，我全告訴你。」
夏伐滿意的點了點頭。
南沅河整理好思緒，開口說道：「我殺了葉家長子，他們葉家想要報仇。」
「這些我知道，後面的我也能猜到，我想知道之前……比如，你們為何發生矛盾。」
南沅河心一橫：「大人，我找到一門新的生意，他們葉家想要吃一口，這且不說，還非常貪心！居然想壟斷貨源，震怒下我前去與他葉家談判，他葉家小兒激怒於我，我不慎動手殺了他。」
「你們在和蠻州梁王通商吧？」
此話一出，兩人全傻了。夏伐瞧見這表情，心中頓時有底「還真被我猜對了」這種猜測也不難，鴉片這東西危害性皇帝不知道，所以，就算得知他們在做這生意也不會搭理，這樣一來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就很不合常理，理所當然其中影藏一個秘密，足以置對方於死地。接連，葉叢山的處心積慮，想把一切推倒賢王府，這種行為告訴夏伐，這背後的秘密可以要賢王的命，賢王的身份可是非常特殊的，能要他的命，要走正道就必定是大事；然，蠻州出煙草這也是明眼事，前後聯繫，與蠻州做商，關係生家性命，會與什麼牽扯上？當然就是蠻州梁王了。
皇帝早有規定，不得與蠻州梁王勢力有任何來往，因為，梁王之心路人皆知，他早就密謀著跨海攻楚，一直沒機會；這兩家身份都敏感，要是被皇帝知道他們和梁王通商，死是必然！在讓皇帝知道這鴉片的作用，那就得死透。
回過神，南沅河表情僵硬的笑道：「大人，你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去和梁王通商？這是楚國大忌啊。」
夏伐沒搭理他，扭頭對霍庭：「去把我讓你們找的東西拿來。」
「是！」
夏伐回目打量著南沅河：「你們是過去取貨，還是梁王派人過來？」
事情到這一步，兩人都沒想像到。南沅河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人，您現在還會放過我嗎？」
「說實話，就有機會。」
有機會……僅僅是有機會南沅河也不會放過：「臨海府向外六百海里有一座小島，那上面駐紮了梁王一萬水軍，平日他們裝作海盜搶劫蠻州出來的高王、巖王勢力下商旅，不敢主動招惹楚國商人。一般我們通貨就是前往那裡交易。」
「你們以什麼和他做交易？」
南沅河目光閃爍。
夏伐直起身子：「蠻州有礦他們不缺兵器，蠻州有地他們不缺糧食，蠻州有美女他們也缺不女人，金子就更不要說了，梁王可是土財主。我猜，他是把東西送給你們吧？」
南沅河驚呆了：「大，大人……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不傻，你們傻。」話一說完，夏伐起身就要離開。恰巧此時，霍庭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統領，東西在這。」
夏伐斜眼看了看：「都懂了，還用它做什麼？」
「大人！你可答應放了我的！」南沅河掙扎滾到地上，開口大喊道。
「我在說謊，你沒聽出來嗎？」
南沅河愣了愣，回神開口大罵。
罵聲入耳，夏伐表情不變，扭頭對趙林低說道：「趙林，把他帶到竹林夫人那裡去，讓夫人看清楚他的臉，隨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埋掉。」
趙林愣了愣，不明白為什麼要帶去給嵐枝看一眼，雖有疑惑卻未多問：「末將這就去辦。」
南沅河掙扎著，又是哀求又是罵，整個人陷入瘋癲。
一直低頭不說話的葉凡仁微微顫抖，這就是他所熟悉的夏伐！然而，他心中萬分不安，夏伐為什麼不問他？
就在葉凡仁疑惑之際，夏伐突然回頭看著他說道：「葉凡仁，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葉凡仁一時間也沒吭聲。
「想好了叫人來通知我。」話一說完，夏伐帶著霍庭、馮燦離開。走出屋子，他微微沉眉：「你們都聽見了，此事關係蠻州梁王。」
「統領，是不是上奏聖上？」
「不急，要帶著功勞上奏，不然，豈不是浪費這樣一個建功的機會？」夏伐挑著眼眉說道。
馮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霍庭聽後倒是很敏感：「統領，你要動兵去攻梁王稅水軍駐紮的島嶼？」
夏伐露出笑容：「將軍越來越瞭解我了。」
霍庭皺著臉：「統領，一萬水軍可不好對付……咱們楚國連戰船都沒有。」
「戰船將來會有，至於這一戰我可沒說在海上打。」
此話耐人尋味，霍庭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也沒弄出個頭緒。
就在夏伐意圖梁王那支軍隊時，嚴國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嚴國皇帝做了一件糊塗事，他今日昭告天下，受天命正皇統，召集四方自稱皇帝者前來臣服，下降王侯……這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個消息很快傳開，落到一個人耳中。
武相在好友幫助下成功進入嚴國，此刻，要從撫州出海繞行至楚國普州臨海府，從下北上進楚都。當他得知這個消失時正要上船，入耳後大笑：「一個天國玉璽就讓嚴皇帝如此忘乎所以，他嚴國不亡就怪了！」
帶著喜悅，武相上船，卻不知一番劫難在等待著他。
汪洋大海中漂泊，武相跟著的是一艘蠻州高王勢力的商船，在他朋友的安排下，他先坐這船進楚國航線，然後在海上還有一艘船等待這他，到時轉船前往楚國，這就是最快的路線，也是最安全的。
望風之日，武相船頭眺望，汪洋之勢讓他心生豪氣，但……這樣的豪氣很快被人打斷。
「不好！有海盜！」
「快，快準備作戰！」
驚慌，大喊，緊跟著那遠處大船順風而來。
武相一驚，正要去看，天空一陣呼嘯聲，千支箭羽落下！一個船員反應快，他把武相撲倒在地，滾了幾圈，不然就萬箭穿心了！
「先生，您先進船艙躲著！」
「小兄弟，不會出事吧？」武相皺眉問道。
「先生放心，這樣的事經常遇見。」
武相聽此言也就放心了，他快步躲進船艙內，一開始還挺平靜，武相認為事情已經過去，長出一口氣。但！突然一聲撞擊的巨響，船身劇烈動盪，武相表情完全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