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 路見不平 文 / 簡間
盯著張騏看了片刻，夏伐突然笑道：「張騏大人，是什麼事能讓你來求我呢？」
「夏伐大人，我知道你現在是聖上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說到這，張騏揚目看了看夏伐。[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夏伐不動聲色的說道：「然後呢。」
張騏拱手，袖口劃過桌面：「我想請夏伐大人，幫忙在聖上面前說一句，把調我回楚都當官。」
「就這樣嗎？」
「嗯！這對於夏伐大人來說，不過一封書信。」
夏伐滿心疑惑，這疑惑也不藏著，當即問出了口：「張騏大人，你真是怪了。誰都惦記著普州刺史這差使，你得到了，而且，聖上對你也是非常信任，居然不想幹。這樣吧，你給說說道理在何處，要是我覺得說得通，我便答應，幫你書信一封，讓聖上把你調回楚都做官。」
張騏沒有馬上答話，他低眉沉思片刻，方才開口：「夏伐大人，你說是守著一斗米強，還是自己去掙一座糧倉好？」
搓了搓手指，夏伐心中有些驚訝「這人心倒是挺野……」：「張騏大人，你為何不自己去向聖上說？」
「早在先皇駕崩後，我就上書道明心意，想在楚都一展才能，奈何聖上卻不給我回應。」
「我說就能有回應嗎？」
「呵呵，大人……您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我清楚如今你夏伐大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與墨公並齊。」
「不過是楚都傳來的一些風言風語，信不得。」夏伐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至於心中，他不想幫張騏這個忙，原因夏伐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要是進了楚都出什麼禍事，他這個推薦人還脫了干係。
「我向李選大人打聽過，他的話可不會假吧？」
夏伐愕然，片刻後心下想道「看來他還請李選幫過忙，那見錢眼開的老狐狸都不幫，必定是有什麼原因」想到這，夏伐咬定了心中打算：「好，我幫你上書。不過，聖上如若沒答應，你可怪不得我。」
「夏伐大人，只要你願意幫忙，一定能行。」張騏瞇笑著雙眼。
夏伐不在此事上糾纏，他口頭上的答應，完全是敷衍，心中可沒安心辦這事：「放心，我一定會辦。」
「好。」張騏也不墨跡：「夏伐大人，您休息吧。」說完，他當即拱手，轉身離開。
夏伐正要躺下睡一會，晃目瞧見桌子上，不知道何時留下了一枚鑲嵌著寶石的玉扳指。拿起後一番打量，夏伐暗道「好東西，得值個幾百兩黃金吧」拿在手中一陣把玩，心中接連想到「要是戴上，張騏看見會認為我一定會幫他辦事，嗯……索性就戴上，將來沒消息就推給聖上」想到此處，夏伐戴上這枚扳指。躺倒在床，豎起大拇指又是一陣打量「送點這些值錢的小東西，可比送金子「方便」多了」
……
被夏伐叫去捎話的馮燦，並沒有回莊園，那不過是個幌子，他心中可是清楚得很。抱著在外逛一逛，打發點時間就回去的想法，馮燦不知不覺走到了臨海府最熱鬧的地方，海港後街市場。
在這裡，馮燦算是領略了臨海府的風土人情，這地方來來往往的人形形色色，街邊商舖排著長龍，東西都擺放在店門外，各家商貨叫賣，情景非常熱鬧。
閒著幾步，馮燦突然停了下來，一陣喝罵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帶著好奇，馮燦走上前去。
「小丫頭，你那隻眼睛瞧見我偷你的錢了？」
女孩年紀不大，穿著打扮像是個丫鬟，看她模樣俏麗，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鬟。
馮燦的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同時，耳邊聽到別人談論道：「李甲又手閒了。」
「是啊，別人一個小丫頭的錢也偷。」
「聽口音不是本地人，說不定李甲就是看上這點才動手的。」
兩人的交談入耳，馮燦心中也明瞭眼前發生的事情。看了看那丫頭苦著臉的小模樣，又看了看李甲那賊頭賊腦的表情，馮燦站了出去：「姑娘，我覺得他並沒有偷你的錢。」
此話出口，所有人目光看向了馮燦。
「哈，哈哈哈！終於來了個明眼人。」李甲大笑道。
丫鬟看了看李甲，又看了看馮燦，心想「一定是一夥的」：「我分明看見了！不相信，你問周圍的人，他們也看見了！」
馮燦目光一掃，卻沒人主動站出來說話。這時，馮燦在回頭對李甲說道：「這位兄弟，我為你作證，咱們去官府一趟。」
李甲表情一抽，以他的名聲進了官府，指不定就出不來了：「不用，不用！」
「怕什麼，你又沒偷。」話語間，馮燦上前抓起李甲的手：「走，這就去！」
李甲心中暗恨「媽的，這到底是來幫我，還是害我！」賊眼左右打量，李甲低聲對馮燦說道：「兄弟，官府我可不能去啊。」
「為什麼？」馮燦回過頭來，滿臉疑惑。
瞧見他這模樣，李甲無言以對。
馮燦裝作恍然，皺眉道：「難不成你真的偷了？」
「沒，絕對沒有的事！」李甲立馬搖頭。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官府，那就讓這丫頭搜你身，要是找不著，讓她當著眾人給你賠禮道歉，怎麼樣？」馮燦挑著眼眉說道：「我可是見她冤枉你，好心幫忙。」
李甲真想開口大罵，原本心中打算賴著，等周圍人少些掉頭就跑，可馮燦出現與他一番糾纏，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接連馮燦提出這個建議，周圍有人出聲說道：「是啊，既然你沒偷，就讓人搜唄，怕什麼！」
李甲抬頭又看向馮燦，他眸色一變，突然出手把馮燦推到在地，馮燦身後的人下意識的去扶他，讓出一個位子，李甲邁步就跑！
「哎呦~~~」不過，還未出人群，就傳來一聲慘叫，緊跟著李甲連滾帶爬，抱著肚子退了回來。
丫鬟見到來者，大喜過望，她跑上前：「汪伯！」
還坐在地上的馮燦側臉看去，只見一個身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走進人群中，他黑著臉：「小姐見你這麼久還沒回來，擔心出事，想不到還真出事了。」
丫鬟上前，拉著汪伯手臂說道：「汪伯，賊人偷了我的錢袋！」
汪伯微微點頭，他走過去不問不說，提著李甲一陣搖晃之後，才問道：「錢在那！」
「我沒偷！」李甲還嘴硬著。
汪伯把他摔在地上，一隻腳踩著他後腰，動手搜他身，李甲這時大喊道：「錢是那人偷的！在他身上！」
他這一喊，馮燦傻眼了，李甲抬手指著他。
丫鬟也沒心機，完全沒看出來方才馮燦，是在逼李甲走進窘境，自覺的交出偷的錢來。現在李甲一指，她反而認定了心中想法：「汪伯，他們是一夥的！」
汪伯細細打量馮燦，回目又看了看李甲，兩人不論是氣質還是穿著打扮，都不像通一條船上的人。
「不相信你去搜他啊！」李甲爬在地上喊道。
馮燦回過神，表情一緊，他回想方才李甲推他那一下，好像……手伸入懷中，馮燦愣愣的看著拿出來的繡花錢袋。
「原來是一夥的啊！真看不出來！」周圍有人驚訝道。
這賊是莫名其妙的做了，馮燦苦著臉站了起來，錢袋遞還給丫鬟。
丫鬟皺著鼻子，對馮燦哼了哼。
誰料！那汪伯回身又踢了李甲一腳：「這種小把戲還想在我面前耍弄，我剛才正走進來，正巧看見了你推到這位先生，必然是那時塞入他懷中的。」說完，汪伯扯開李甲的衣服，往後一拉！就著，把他雙手捆綁：「不但手腳不乾淨，還有害人之心，不抓你去官府怎麼行！」
奸計沒得逞，李甲開始大聲求饒，汪伯不為所動：「這位先生，你可有閒時與我一同去趟官府，做個證？」
「好！」馮燦當即點頭，他升起好奇心，想去瞭解一下，這位汪伯是什麼樣的人。
周圍人見沒了熱鬧，漸漸散去。
汪伯拖著掙扎的李甲，丫鬟在他耳邊說著事情的經過，恍然他開口謝道：「謝謝先生方才出手幫忙，小丫頭看不清楚事理，誤會、不恭之處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話很有禮，與汪伯暴力的手段倒是形成鮮明對比。馮燦笑道：「小事情，而且，我也沒幫著什麼，還險些害了自己。」
「那裡的話，是這賊貨狡猾，先生這樣的君子很容易著了他的道。」
馮燦點頭，心中暗道「真是陰溝裡翻船，沒想到會被這賊人擺一道」馮燦好氣又好笑，同時一番比較如果夏伐遇見這樣的事會怎麼辦？馮燦恐怕想不到，要是夏伐瞧見他才不會站出去……
……
交談間，到了府衙門口，衙役瞧見這架勢，心中瞭然，上前一看，頓時驚訝道：「李甲，你還真是沒藥救了，才放出來不到一年，手腳又閒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人，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以後我再也不偷了。」李甲還忙著求汪伯，也沒聽見衙役與他「打招呼」
汪伯卻絲毫不鬆口：「我們來送此人見官，人證物證俱在。」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講述了過程後，代理的府僚沒有絲毫懷疑，立馬把李甲拖入了牢房。出來時，馮燦正巧遇見了前去安排夏伐晚間食處，路過府衙順便進來瞧瞧的何知。
兩人一對眼，何知驚訝道：「馮燦監軍，你怎麼在這？」
「遇著個賊，帶來見官。」馮燦如實答道。
汪伯絲毫不驚訝，他見馮燦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應該是軍中文職，同時，也沒打算多言：「大人，我們先走了。」
「先生能否留下全名。」
「汪平。」
馮燦記下後，拱手相送。
到了門口，汪伯大步離開，何知忍不住問道：「這人是誰？」
「我也不清楚。」馮燦隨口一答，接連回目：「何知大人，你現在要去那？」
「回館驛。」
「那我們一同回去，說不定夏伐統領此刻已經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