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75章 【立體老張片】 文 / 放映員
第二天，胡鬧一大早先是趕去了潘家園那邊兒，上學的時候他能來的時間不多，這會兒放假了，自然要常來看看，畢竟這裡設立的廢品收購站是他重生以後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創業。
來的時候，正趕上有人送廢品過來，徐廣義和徐廣勇兄弟倆正把東西往院內搬，方老爺子則一邊指揮，一邊計算，手裡捏著一疊錢和那送廢品來的拾荒者過賬。
「方爺爺。」胡鬧和夏雪齊齊喚了一聲。
正在和那拾荒者算錢的方老爺子一抬頭，笑著說：「呦，你倆怎麼一大清早的就跑來了。」
胡鬧笑著說：「放假了嘛，也麼什麼事兒，就過來看看。」
夏雪習慣性的想要往方爺爺身上撲，方老爺子趕忙讓開身說：「別啊小雪，爺爺身上髒的很，一會兒爺爺洗洗再抱你。」
那拾荒者也認識胡鬧，笑著和他打招呼，胡鬧跟他聊了幾句，那拾荒者隻言片語間都對胡鬧透著感謝。原因自不必多說，自從胡鬧的廢品收購站開設以後，他們這些拾荒者的收入提高了許多。不像以前，送去那國營廢品收購站裡還得小心翼翼的討好著，收購的價兒也低。
徐廣義和徐廣勇倆兄弟有點悶，看見胡鬧只是點頭笑笑，便憨頭憨腦的幹活。
等貨錢兩清，將那拾荒者送走以後，方老爺子便開始在廢品堆裡搗騰起來。當初胡鬧本打算對收購的廢品進行區別對待，也就是只收一些特定的物品，其他的東西則不收。但後來覺得這方法不太妥當。畢竟誰也不知道其他地物品裡面是不是就有某些價值不凡的東西，況且，讓這些拾荒者進行區別，不僅加重了他們的負擔，他們也無法準確的區別，所以，胡鬧便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採取全收的性質。
好在胡鬧和那國營廢品收購站的王寶國關係愈來愈熟稔，愈來愈鐵。所以從這些廢品堆裡淘汰下來的雜物，胡鬧就打算再送往他那裡。反正有熟人，私下塞包煙，也不會說什麼。當然。這一來一回，胡鬧得虧上不少。畢竟他是高價收，低價出。不過，胡鬧所想的不是眼前這點利益，他要地是在未來古物升值的時候，在大把的撈錢。
「方爺爺，這些天有沒有收到什麼好東西？」胡鬧蹲下身子也隨著方老爺子在廢品堆裡搗騰起來。
方老爺子點點頭。略有些興奮地笑道：「差點忘了說了。前幾天可是收到了一批好寶貝。那人給拉來了半車地青銅佛造像當廢銅給賣嘍。幸好咱們這兒已經跟他們都打好了招呼。不然這些東西給真要拉去國營地那邊當了廢銅。可真是一大損失啊。」
「是麼？」胡鬧眼一亮。又問道：「還有些其他地東西麼？」
方老爺子點頭說：「雜件兒很多。特別是文革那段時間地東西。真正地精品不是很多。畢竟咱們這兒做地時間不長。我估計國營地那邊存著不好東西。當然可能也有不少好東西給當成原料給再加工了。想想就是可惜啊。」
說到這裡方老爺子停頓了一下。說：「鬧鬧啊。正想著跟你說件事兒呢。」
胡鬧連忙問：「什麼事兒啊。方爺爺您說。」
「是這樣地。」方老爺子將手裡地捻出來地一本舊書放下以後。看向胡鬧笑著說：「你搞這些廢品賺錢地動機不是為了這些文物麼？」
胡鬧點點頭，訕笑道：「也不全是，現在的確跟您說的那樣，為了從中淘點寶貝。當然也是不希望這些寶貝被當成原諒給化嘍，畢竟這些文物古董啥的都是咱中華文明的見證。另一方面，這廢品收購站我以後也還真有做大的想法，但是現在政策財力環境各方面還不夠成熟，打算再緩上幾年吧。」
方老爺子搖搖頭說：「先不管你以後是怎麼想地，你現在的打算不就是對這些文物古董感興趣麼？其實吧，雖然我覺得你功利性強了些，但我也覺得是好事。就像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咱中華文明的見證。要是真落在那些不懂的人或者是那些把他們價值最低化的人手裡當原料化了。那還真是可惜嘍。」
方老爺子笑了笑，繼續說：「不過啊。我覺得你地眼光有些局限了，從廢品裡淘寶的確是好路子。投資小，收穫也挺大，這些寶貝基本上都是用廢品的價格買過來的。但是，這裡面的寶貝數量終歸是有限的很，若是想做大的話，目光還是要放遠些。鬧鬧啊，咱們爺倆也不說什麼虛的，我以前是搞收藏的，知道這些東西地價值。只要國內政策穩定了，這些東西地價值肯定會大幅度的上升，所以你選擇這一行我還是非常肯定地。現在可是收藏的黃金時代，就算這些東西不以廢品價格收購，也是非常的便宜，既然你手裡閒錢不少，我建議你不妨再將投資放大一些，我這把老骨頭閒著也是閒著，就借給你用用吧。」
胡鬧一愣，連忙問：「那方爺爺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從哪些方面著手？」
方老爺子說：「不是從哪些方面，而是從哪些地方。譬如說琉璃廠那一片兒地方吧，就很值得去看看。」
「琉璃廠？」胡鬧摸摸下巴說：「那地方不是挺嚴的麼？聽說很多東西只出口賺外匯，不對國內賣啊。」「那是以前，不過也有些東西的確是只賣外匯的。我告訴你，要是想淘好的，淘多的，還是去那地方。前幾天從那兒路過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個沒事兒干的小青年不知道從哪兒搗騰出一點東西，在那兒練攤，便宜出售。我掂量了幾件看了。基本上都是真貨，也有幾件古仿，就是東西稍微普通了點兒，不過也難保中間不會出現精品。還有他們這些東西的來源也值得注意一下。」
胡鬧琢磨了一下，說：「那行，方爺爺，咱們約個時間一起過去看看怎麼樣。要不，我再放點錢放你這兒，您要是得空過去溜躂。看到什麼好東西就幫我帶回來。」
方老爺子點頭說：「成。」
話音剛落，方老爺子忽然拎起一個挺大的木盒，舉到眼前仔細地打量起來。木盒被腐蝕的有些厲害，從外表看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反倒是顯得髒兮兮的，有些地方甚至黏著會晤，顯然是從垃圾堆裡撿出來的。但是方老爺子拎起以後，發現盒子很沉重，不由有些好奇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胡鬧也很好奇，仔細的盯著方老爺子手上的動作。
方老爺子戴著手套，是為了防止沾上點什麼穢物或者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擰開盒上的小鈕。將木盒轉了一個方面將開口地方向朝無人的那一邊，見一旁胡鬧將腦袋湊的很近，便囑咐將腦袋拿開些。胡鬧就問為什麼。方老爺子解釋道：「這盒子看上去有些時候了，開這些東西的時候多少要注意一點，誰也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暗器。」
胡鬧就有些樂，說：「還真有暗器這東西啊？」
方老爺子一瞪眼說：「當然有，特別是那些古墓裡面，暗器啊，毒氣啊什麼地很多。所以干咱們這一行。特別是經第一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
胡鬧吐了吐舌頭，點點頭，轉頭朝站在一邊的夏雪擠擠眼。夏雪抿嘴一笑，睫毛彎彎的顫動，煞是可愛。
方老爺子手一翻。輕輕的將盒蓋打開。待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將頭湊的近了一些，看到盒內的東西，不由地一愣。
「這是什麼？望遠鏡麼？」胡鬧也看清了木盒裡的東西不由有些好奇起來。
木盒裡放著一個木製的類似於望遠鏡似的東西，除此之外就是幾大摞碼的整整齊齊的卡片，卡片鋝彎，疊加在一起，倒是非常的穩固。
徐廣義和徐廣勇兩人也圍了上來，倆個憨厚老實的年輕人這幾天跟著方老爺子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點東西。不過以他們的思維一時間很難明白這些東西地價值。只是聽方老爺子說起這些文物知識的時候會覺得很有趣。也隱隱覺得方老爺子的知識很淵博，很有點跟他學習的味道。
方老爺子取出那個木製的類似於望遠鏡的東西拿出來端詳了一會兒。露出瞭然地笑容，看到胡鬧伸手從那摞子卡片中取出一張在看的起勁，笑著伸手說：「拿過來。」
胡鬧將卡片遞過去說：「方爺爺，這些都是老照片啊。」
方老爺子點點頭說：「清晚期的老張片，很有點意思。不過最有意思的不是這個，一會兒我讓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方老爺子已經將照片固定在了那個類似於望遠鏡的東西上面，舉到眼前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遞給胡鬧說：「小心拿著，湊著看看。」
胡鬧依言小心的拿過，湊到眼前對著那視物的鏡口看去，神奇的是，那置在鏡口前端地黑白照片竟然變成了立體地模樣。
「有趣，有趣，沒想到竟然會是立體照片。」
胡鬧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夏雪，夏雪也小心翼翼地舉著看了起來。看過後也是覺得很神奇，又遞給了徐廣義和徐廣勇兄弟倆。
胡鬧則是好奇的看著方老爺子問道：「方爺爺，這些都是立體照片吧！那個跟望遠鏡似的東西應該就是觀片器了吧？」
「是的，都是些老照片，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立體老照片，這東西我以前只見過一次，很有意思的。而且這些照片的數量很多，保存的也很好。這裡估摸著有五百餘張吧，是個很好的東西。不光是價值，其意義也很好。一會兒我得放進倉庫裡藏著。」
接下來的時間，方老爺子又從這批廢品裡掏出一些文革年代的舊物，和一把明清時期的黃梨木香幾，收穫還算挺豐富。
最後。胡鬧和夏雪一起參觀了一下倉庫，倉庫就是這大院兒裡地幾間房子，這些房子裡面，有些是專門堆著真正無價值的廢物，而有些則是堆著文革時期的物品，還有的就是對著真正的清朝以前的各式古物。那些廢物會定時送往王寶國那裡賣掉，其他的則是保存下來，以後再當做古董出售。
看到倉庫裡頗為豐碩的物品，胡鬧很是滿意。離開的時候，和方老爺子約定了時間一起去琉璃廠看看。有徐廣勇和徐廣義幫忙，胡鬧倒也不擔心方老爺子會累著，而且看老爺子臉上時不時地露出那一絲淘到寶貝的興奮和滿足。胡鬧也是打心眼兒底的高興。這個當初倔強的從此不再碰這些東西地老人家，總算是回心轉意了。對於老人來說，晚年最怕的就是無事可做的寂寞，有點事情做，會充實許多。
下午，胡鬧又去了全聚德。昨天他就考慮好了，有些東西宜早不宜遲。就算實際行動的時候遲些，但也得先做好各種前期的準備工作。譬如說快餐這個行業，人家美國人眼看著就要打到中國來了，與其讓他們提前佔領市場，倒不如咱們現在就把市場開拓完畢。等他們進來的時候，只能吃咱們屁股後面留下的那丁點地盤。
「楊姐。」胡鬧是在後堂找到楊姐地，本來這後堂是不允許人隨便進來的，但是胡鬧和這邊兒的服務員算是挺熟了，況且他也沒直接貿然闖進後堂找人。而是進了後堂以後，讓人去傳喚楊姐，倒也不算是太違規。
不過這事兒還是讓胡鬧留上了心，對於胡鬧一個重生人士來說，他在後世接觸過很多實際的案例。那些心理猥瑣的國家，最喜歡的一招就是以外賓的身份跑到中國。藉著中國人對外賓的熱情，或是藉著某個投資的借口，參觀工廠，參觀那些保密操作工坊，在國人跟二傻似地把那些原本應該保密的工坊詳細流暢介紹以後，人家拍幾張照，拍拍屁股走人。不幾天，國際市場人就出現了本來應該是中國特色的東西，但是現在人家已經搶先說這玩意兒是他們國家的特色。又在國際上前線註冊。這些東西就變成他們的了。
「你還真來了啊。」楊姐穿著學徒的裝扮倒是顯得規規矩矩，笑看著胡鬧說：「到底什麼事兒呢。昨天神神秘秘地，今天總應該說了吧。」
胡鬧搖頭說：「咱們找個地方說吧，而且得讓老掌櫃來一趟，這事兒你目前可做不了主。」
「喲，瞧你得瑟的，到底什麼事兒啊？告訴你，你要是不跟我說，我可不幫你找我家的老掌櫃。」楊姐有些不樂意了。
胡鬧只好苦笑著說：「楊姐，我沒跟你開玩笑呢，這事兒一時半會兒哪兒能說的清楚。你還是趕緊將老掌櫃請來，咱們找個地方說說吧。」
楊姐看胡鬧不像是開玩笑，倒也正經起來。不過她也挺好奇，胡鬧這孩子究竟有什麼大事說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全聚德經過合營以後，因為國家派遣了專門人員過來負責協同管理，所以增設了辦公室。老掌櫃不在後堂的時候，就鐵定在辦公室裡。
隨著楊姐一路走到了老掌櫃辦公室的門口，門口上寫著副經理辦公室，倒是規規矩矩。一旁的就是經理辦公室。敲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楊姐就打開了門。
門內，老掌櫃正趴在辦公桌前敲打著算盤，抬頭見女兒走了進來，不由一皺眉頭說：「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好好在後堂學著麼？」
楊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對嚴厲地父親總是有一點揮之不去地畏懼，怯聲說：「我一個小輩兒朋友，說是找你說點事情。」
胡鬧不等楊姐說完，就已經笑著走了出來，說：「老掌櫃，你別怪楊姐，的確是我讓她帶我來見您地，我有點事情想跟您談談。不過這事兒，楊姐你最好也聽聽。」
老掌櫃楞了一下，顯然是詫異胡鬧這個看上去應該才上中學的孩子會有什麼事情找自己談。不過對於胡鬧直言老掌櫃的稱呼，他倒是沒什麼反感的地方，反倒是覺得很親切。因為這些年，熟客都是這麼稱呼他的，就連當初那些國家領導人過來，都是親切的稱呼他一聲老掌櫃。
「坐吧。」老掌櫃雖然詫異，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位子，又朝楊姐說：「小滿，給客人沏杯茶。」
「不用不用。」胡鬧慌忙擺手，但是楊姐還是去給他和夏雪沏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