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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橫掃大漠 第276章 內亂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第276章內亂

    對於秦軍攻勢之猛,春平侯趙柯也是暗自心驚。

    不過,趙柯畢竟年長許多,兵凶戰危的事並不少見,當初長平大敗,秦軍兵圍邯鄲兩年之久的困苦之時都見過,目前只是邊界小挫,還不至於慌了手腳。見趙王遷焦急,群臣也是議論紛紛,春平侯趙柯拱手笑道:「大王不必憂心。」

    「秦軍大舉而來,臣與扈輒、趙蔥等將軍早以知之,邊境之地,兵少糧寡,被秦軍所攻,也是常有之事。臣等正在謀劃,尋機大軍出擊,一舉破之便可。」

    趙王遷對於這個伯父,一向是敬重的很,見春平侯說的輕鬆,心中的著急還真去了不少,只是看著奏報,很是丟了不少的城池,總是有些放心不下,道:「敵勢甚大,相國還需早做籌謀,當初寡人曾與王兄一道,和燕丹簽下抗秦的盟約,前些時日,韓非又來送牛羊戰馬等物來見,如今秦軍攻伐甚急,可有援兵前來?」

    春平侯聽大王問起燕丹的動態,趙柯回稟道:「燕太子丹哪裡,早已料知秦軍欲來,想必大軍已經集結,只是我軍主力尚未出動,還不需燕軍相助。」

    公子嘉在下首,聽春平侯這話卻忍不住,上前道:「我軍之眾,本不及秦,即便大軍出動,也只能當其一路,相國何來不需燕軍相助之說?」

    「以臣之見,當速派人往請燕丹出兵,協同中山之兵,出井陘西上,救援上黨才是!」

    趙王遷也道:「是呀,相國,如今秦兩面夾攻,南面亦有敵軍騷擾,我邯鄲之兵雖眾,卻不及秦軍,何不請燕丹出兵西上,救援上黨,我軍專用於東、南豈不是好?」

    春平侯聽了這話,卻是有些不耐,道:「大王,我大軍用於東、南,燕丹又豈肯獨以燕軍西上救援?」

    「燕趙雖然為盟,畢竟乃是兩國,請燕丹率軍支援,也只有兩軍合擊,或是隨我大軍為後援,燕丹方肯,我軍不動,單請燕丹出燕軍西上,此於理不合,燕丹斷難應允。而出我軍西上,卻又分散了邯鄲軍力,不利下步大戰,故求燕出援,還不到時候。」

    「如何退敵,臣等籌謀多時,大王勿慮!」

    春平侯這麼說,趙遷年幼,也覺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追問,公子嘉仍是不甘心,奏道:「即便不求燕丹增援,秦軍已得平坦城,自太原到中山,唯井陘一路,還請務必派軍,把守井陘關口,切莫讓秦軍自山西殺入。」

    春平侯得知平坦城失守,當時就怕秦軍順勢而入,早下令中山郡守龐羲調兵把守井陘關口,見公子嘉偏又多嘴,更加嫌公子嘉多事,大聲道:「此等軍旅之事,早安排已定,豈能等到今日?汝不必擔心。」

    公子嘉被春平侯斥這一句,頓時勃然大怒,他也是先王長子,論身份並不比春平侯差了多少,當即臉色漲的通紅,正要開口爭執,趙王遷看出不對,忙勸道:「王兄之意,寡人已知,料此等小事,相國已有安排,王兄還是放心吧。」

    公子嘉狠狠瞪了春平侯一眼,轉身看著趙王遷,略為平靜一下心情,稟道:「大王,據臣所知,我國內大軍俱都調入邯鄲,中山郡兵,不過老弱,龐羲雖然善戰,只怕兵弱,一旦西面有警,只怕難以抵擋。」

    「中山之地,連我代北和邯鄲,土地肥沃,丁口眾多,秦軍入自井陘而下,萬一抵擋不住,只怕禍害不小。臣多次與燕丹相見,深知其秉性,臣願北上武陽,借燕兵數萬以助中山之守!」

    公子嘉說的極為懇切,趙王遷頗為心動,卻不知該如何決斷,只得屢屢用眼看向春平侯。

    春平侯趙柯初聽也覺得不錯,龐羲那裡兵確實不多,真要增加兩萬精兵,起碼可以保證井陘口不給秦軍可趁之機。但往深處一想,卻是一驚,暗道:「公子嘉說的甚好,借兵助守中山郡,天知道這廝對於大王之位是不是還時時惦記在心,萬一借了燕軍以助守為名,佔了中山之地圖謀自立,我這裡外有大敵相攻,卻是拿他毫無辦法。萬一將來邯鄲有變,這廝據中山之地,率軍而入,後有燕國為外援,豈不是要壞大事?」

    一念及此,春平侯對著微微趙王遷搖頭示意,趙王遷不知相國用意,只得含糊道:「王兄之言,也有些道理,容當後議。」

    公子嘉還要再請,春平侯沉了臉,哼了一聲道:「怎麼,大王之言閣下也不聽麼!」

    春平侯本是長輩,又是相國之尊,趙王遷又那麼說了,公子嘉不能再爭,只得強忍著,施了一禮,退了下去。略待了待,自稱不適,告罪先辭了下去。

    待散了朝會,趙王遷私下問起春平侯剛才之事,春平侯語重心長的道:「大王秉性純善,不知人心險惡,公子嘉乃是大王長兄,素來又有威望的,令他出去帶兵,萬一有自立之心,豈不是要壞了社稷大事?」

    「臣知大王兄弟情深,但大利當前,難保公子嘉不動心。而且燕丹那裡畢竟是外兵,巴不得我趙國多事,還趁機取利。故令其賦閒,非只是防範之意,更是保全之道。」

    「當初先王在時,臣居家閒居,也是此意。大王還需留意。」

    趙王遷聽了,似懂非懂,反正知道伯父乃是好意也就是了,遂將此事放下不提。

    大王年幼,一番話對付過去,可趙倡後那裡,卻不這麼簡單。

    趙倡後雖然身在後宮不出,卻畢竟隨了頃襄王十多年,這軍國重務也是看過的,大王年幼,這些奏報,都要經她手裡過一下的。對於局勢,趙倡後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生怕一時大意,丟了寶貝兒子的大位。

    恰好多日不曾和春平侯相會,趙倡後年不到四十,正是虎狼之時,一想起春平候的溫柔手段,頓時先酥了一半,趕緊督促人,去把春平候喚了來。

    春平侯見了太后,先自裝模作樣的行了禮,兩人見過,借討論軍國機密為名,將人都趕了出去,兩人早滾在一起,**的燒了一通,這才罷手,耳鬢廝磨之際,趙倡後埋怨道:「相國府中美女如雲,難怪想不起老身,非是傳喚,汝是連面都不見的。」

    春平侯手一緊,將趙倡後抱在懷中,大手揉著如軟語一般的酥乳,親了一口道:「可不冤枉死我,這些日子,調兵遣將整備軍伍,商討戰局的恰是忙的要命,如何是不想來,只是抽不開身罷了。」

    趙倡後翻一眼趙柯,撇嘴道:「瞧說的這忙,只是會哄人罷了,倒是要問你,這秦軍如今四處攻伐,汝等到底是怎麼打算?」

    「天天說調兵遣將,早有定見的,卻是不見動靜,只是丟城失地的,可是怎麼好?」

    趙柯輕撫著趙倡後豐滿柔軟的身子,輕生道:「真是沉不住氣,不過三五個城池罷了。當年秦軍圍我邯鄲,何等的凶險,還不是一戰勝之,連丟掉的上黨,太原等地都拿了回來?」

    趙倡後被趙柯摸得身子酥軟,倒在趙柯懷裡,只是絲絲喘著氣,又道:「倒是汝說的這般才好,只是當初外有魏楚大兵來救,如今諸侯不見一個,秦軍這麼打下來,我趙豈不是吃虧?四外都丟了,只怕這邯鄲更是凶險。」

    「扈輒和趙蔥等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莫不是膽小不敢出戰麼?」

    春平侯輕笑道:「想哪去了,扈輒還有不敢戰的時候?這兩人,扈輒之勇,趙蔥之穩,都不是膽小之人,當日在龐煖手下,都是得力的,這次兩人都是要搶主將的位子,哪有一個不肯戰的。」

    「只是兩人,都不想冒戰,敵軍勢眾,貿然出戰,一旦不勝,敵軍四至,則我軍危矣。」

    「故不戰則罷,戰則要必勝,痛擊敵之一路,爭取聚而殲之,如此敵軍諸路膽寒,必急退而走。」

    「原本是要看看敵軍東西的強弱,也好隨機而動,如今上黨哪裡,只剩下閼與一城,井陘、滏口,敵軍都有軍據守,大軍前去增援,只怕山路不便,難以有出其不意之功。」

    「如今東面傅抵,牢守武城,羌瘣大軍猛攻不下,久之必懈,南面是河內秦軍,其兵馬不強,我等正在整備兵馬,將來如局勢如此,則我軍出邯鄲向南,先滅河內之軍,然後渡河而東,抄羌瘣之後路,和武城傅抵裡應外合,一舉殲之。」

    「如此,雖失了上黨數城險要,但從此奪秦之東面數十城,豈不是大善?」

    「我軍已勝,秦軍東面無軍,楚、魏等諸侯豈有不趁機而起,奪其失地之理?」

    「那時我趙,合諸侯之軍,西向而攻秦,不但上黨諸城可復,連太原郡說不定也能拿下。」

    「這些計議,須外洩不得,故而在朝堂,我只是虛言應之,就是怕一旦外洩,秦軍有了防備,那才是大糟。」

    趙倡後聽趙柯說的明白,這才徹底放心,正好又火熱起來,遂又行雲弄雨一番,這才過了癮頭,穿了衣服,趙柯又說起今日公子嘉之事,將自己的擔心說了,趙倡後卻是大怒,道:「這廝往日看我不起,至今還想著王位麼?」

    大敵當前,趙柯也不願意王室之中鬧了風波,忙道:「我也只是估策而已,如今可不能內擾,只是小心,莫讓他出頭就是了,想必是無礙的。」

    趙倡後道:「如此,那就放他一遭。」待春平侯去了,趙倡後心裡還是極為不快,到底傳了旨意,令公子嘉在家養病,無事不得擅自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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