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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橫掃大漠 第296章 命中注定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第296章命中注定

    ***:***是個新東東呀,哈哈,那位大大賞一張嘗嘗鮮?

    再次感謝輪迴萬萬年和沒的名字起了兩位兄弟的打賞!祝兄弟們節日快樂!

    匈奴之戰塵埃落定,楊烈出鎮漠北,掌控匈奴諸部,稍待時日,大漠南北遼闊的草原遊牧之地,全部落在燕國的掌控之中已經是板上釘釘,太子丹現在更關心的,則是南面秦趙之間的大戰。

    不過,從武陽、邯鄲、山陰廣武城傳來的兩軍動態,卻是讓戰局顯得混沌一片。

    在東線,羌廆率領的秦軍北上攻略河濟十城,傅抵集兵民於武城堅守不出,迄今已有三月有餘,秦國大軍十五萬頓冰與堅城之下,雖然盡力攻打,卻是至今毫無所獲。武城局面雖然難看,但傅抵糧草尚足,城內可用丁壯也不算太少,看來羌廆拿他還真是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在南線,對趙國漳水長城一線形成壓力的,是秦國徵調的河內郡兵,這支兵馬人數雖不多,但因統兵的主將乃是王翦之子大將王賁,前年之戰,趙軍雖然大勝,圍殲了桓齮的十萬大軍,但王賁在邯鄲城外大殺四方,卻也是讓趙軍眾將對其極為忌憚,絲毫不敢因其兵少而輕視。

    倒是西線那邊,在蒙恬率軍全取上黨諸地之後,按兵不動,並未趁機東下井陘,攻略中山之地。

    至於北線的王翦,依舊牢牢的把守著句注塞前面的營壘,安安穩穩的和李牧的代北軍主力對峙。

    李牧雖然多謀,屢次用計,要把王翦調出來打一場,將這股秦軍打退,也好騰出手來,便於將來用兵,只可惜王翦也是老狐狸,說什麼也不上當,每日裡就是牢守營壘,決不出戰。

    單是這些消息,在太子丹看來,趙國雖然在上黨丟成失地,河濟之間也是被圍攻的局面,實在說不上好,可也沒壞到那裡去。

    真正讓太子丹感到局勢要開始進一步惡化,給趙國將要帶來巨大損失的的消息,來自於酈生。

    酈食其奉太子丹之令,以燕國使臣的身份來到邯鄲時,燕國大軍已經開始進駐代北,準備協助趙國協守,共同抵禦匈奴的進擊。作為盟國的重臣來訪,趙國上下當然招待的甚是隆重,春平君以王伯、國相之尊,都親自接到了邯鄲城外。

    酈生原本就是善言多智,這次又是有為而來,金玉之物又多,出手大方,沒有幾日,就是好評如潮,不但深得春平君的歡心,時常請到府中一起飲宴,就連大王趙遷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既然關係處的融洽,酒酣耳熱之際,趙王遷和春平君兩人當然免不了要詢問酈生關於戰局的看法。

    但酈生可和韓非不同,面對春平君的咨詢,酈生是笑瞇瞇的一味推脫:「在下不過一讀書之人罷了,哪裡懂得什麼軍事,這等大略,君侯還需咨之於大將重臣,在下豈敢多言!」

    面對趙王遷,酈生說的更直接,:「此等軍國大事,乃宗室大臣和將帥之責也,臣豈敢與聞,臣言語滑稽,能博大王一笑,即臣對大王之忠。」

    酈生堅決不對趙***政之事口置一詞,無***開還是私下,都是只談詩書風月,從不論國事,春平君、扈輒等執掌軍政的重臣大將,對其更為放心。任其遊走於權貴之間飲宴享樂,至於趙軍調動和安排等事,並不避諱酈生。

    雖然春平君身為王伯,國相,又深受趙倡後的寵愛,但戰局始終危殆,秦軍並無收手的跡象。這讓春平君和扈輒等人壓力頗大。

    當然壓力只是一方面,戰局的發展也到了春平侯等人必須做出決斷的時候,目前秦國的佈局大體已經明瞭,西線趙國是沒有搬回來的機會,北面有李牧在,燕軍又進去增援,當是無憂,東面秦軍頓兵於堅城之下,南線秦軍數量不多,處於僵持之態,秦既然後繼無力,趙軍的主力不投入戰場,一舉扭轉局面還待何時?

    動不是問題,怎麼動才是問題。

    春平侯自知對軍事並不精通,在軍事的大略上主要還是要看扈輒和趙蔥兩位大將的建議。

    對於用兵的方向,趙蔥更傾向於東線。

    一來秦軍的主力大隊是在東線圍攻武城,趙軍東向,可以直接解武城之圍,雖然要渡過大河迎戰,但眼下大河冰凍,河流並非障礙,趙軍主力東下,與傅抵裡應外合,與秦軍決戰,勝算當在五五之間。

    至於南線的王賁,這廝勇猛善戰,前年那一戰,趙蔥屢次和王氏父子對陣,很是吃了些苦頭,讓趙蔥對王氏父子用兵之勇的實在有些忌憚。況且王賁原本就是偏師,手中兵力不多,背後就是秦國的河內和三川郡,雖然兵馬不多,但進退自由,大軍出動,未必就能輕易抓住王賁這支偏師。

    況且王賁所部,看來也是意圖牽制趙軍主力的調動,趙軍真要是壓向南面,說不定正好給了羌廆拿下武城的機會,那時趙軍主力辛苦半天,不過趕走了王賁而已,東西兩線均未能挽回局面,看在國人眼中,豈不是我等將帥無能?

    況且王賁兵馬雖不多,但後有大城為憑,圍住了王賁,又豈是輕易可以得手的?

    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尋羌廆所部主力決戰,勝則一戰而退敵。

    當然,趙蔥也明白:真要是大軍主力也敗了,那局面可也就無法看了。所以,儘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趙蔥也只是建議而已,卻不想承擔將來萬一喪師辱國的責任。

    但扈輒卻不以為然。

    東線乃秦軍主力所在,趙軍主力直接撲上去和秦軍決戰,絕非上策。

    對於南線的王賁,扈輒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他也覺得,以王賁區區數萬之眾,讓自己率十幾萬大軍壓上去對決,棄秦軍主力於不顧,即便勝了,也無法扭轉戰局,所以扈輒另有打算。

    扈輒點著幾上攤開的地圖道:「君侯請看,秦軍東線主力聚於武城之下,南線王賁壓在漳水這裡,我軍要動,莫如自邯鄲直插東南之平陽。」

    「我軍自平陽,西可兜王賁之後,將王賁所部困在鄴地聚而殲之。東可自此渡河,扣秦軍主力之後背,斷秦軍之糧草。」

    「秦軍主力圍攻武城數月不下,軍心已頹,又知我斷其後路,定然軍心大亂,那時我等與傅抵裡應外合,則定可大勝羌廆!」

    春平侯看著地圖,琢磨著秦軍的佈置和趙軍的打算,從現在的佈局來看,扈輒此舉,正好打在羌廆和王賁兩軍的中間,確實有避實擊虛的味道。

    春平侯沉吟半晌,又轉向趙蔥問道:「卿看扈將軍之策如何?」

    趙蔥看著地圖,遲疑了許久方道:「如以扈將軍之策東下平陽,雖說是擊在秦軍兩部之間,乃是避實擊虛,但大軍在此,可也有被秦軍兩面夾擊之危吧?」

    扈輒見趙蔥這樣說,臉色很是不好看,立刻反駁道:「秦軍羌廆所部被吸引於武城之下,王賁兵馬又少,何來秦軍兩面夾擊之危?」

    「如王賁敢擁兵不退,只怕我第一戰就要吃掉這區區數萬之眾,然後再揮兵東向!」

    趙蔥心裡,總覺得秦軍的主將乃是久經戰陣的羌廆,怎麼也不會在兩軍虛弱之處毫無防範,給趙軍這麼大一個空子可用,但這只是感覺,卻沒什麼憑據,又不肯明說自己對於王賁很是忌憚,對於羌廆的反駁,趙蔥還真是沒什麼硬話可駁,只得閉口不言,但臉色卻是不甚好看。

    春平侯趙柯見趙蔥尷尬,忙呵呵笑道:「卿用兵謹慎,原本無差的,只是我看扈將軍之策,卻是甚巧,當年魏國攻我邯鄲,齊軍出兵相救,不也是趁虛西攻大梁,才調動龐涓率軍回援,解了邯鄲之危麼?扈將軍此策頗有古人用兵之妙,我料秦軍也難以應付。」

    扈輒聽春平侯這麼說,大有知己之感,遂笑著客氣道:「在下這些日子,一直苦苦思索破秦之策,也不過偶爾得之罷了。」

    春平侯笑笑,道:「即使如此,明日我就上奏大王,以扈將軍之策用兵就是。」

    到了次日,春平侯密奏趙王遷,趙王遷遂發下詔旨,以扈輒為大將軍,統邯鄲主力大軍行動。

    趙軍的主力早已徵召完畢,一直在邯鄲待命,糧草等應用之物,都是準備的充足,趙王遷旨意發下,不到兩日,扈輒統兵十五萬出邯鄲,直奔平陽。

    這等大軍調動,自然瞞不過酈生,當即寫了密信,派人專程奔武陽和代北,分別報給尉繚和太子丹。

    雖然酈生是在第一時間就發出了消息,但從邯鄲到代北,路途遙遠,太子丹接到情報,已經是趙軍出動的六天之後。

    太子丹看到趙軍主力出動的消息,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並不驚訝,只是看到平陽兩個字,這才大驚失色!

    原本的歷史,就是扈輒統趙軍主力,在平陽和桓齮對陣,被桓齮斬首十萬,扈輒身死,沒想到如今桓齮被自己搞到了手,扈輒竟然還是要走向平陽,去尋求和秦軍的大戰,莫非死在平陽就是扈輒命中注定的悲慘結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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