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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諸侯 第375章 姚賈入燕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第375章姚賈入燕

    ***:很抱歉,昨天太累了,沒法更新,兄弟們怕入宮,多多訂閱,多多打賞吧,哈哈哈!!可惜我的全勤獎呀,沒了!!

    秦燕一戰以和議結束,但秦王政每每想起這一戰的前因後果,心中總是大為鬱悶。

    秦國之強,威震諸侯數十年,雖不是每戰必勝,但即便稍有所挫,但旋即復勝,還從沒像這幾年這樣不順,從親政一來,除了派楊端和伐魏很是順利的擴大了東郡以外,和趙國兩戰,燕國一戰,秦國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這裡面,每一戰都有燕丹的影子!

    嬴政有些想不通,那燕國在諸侯當中,一向偏弱,為何這幾戰中,偏偏因這個自己一向看不起的燕國,給自己造成了這樣的麻煩。

    難道就是因為燕丹麼?

    燕丹在秦兩年,除了慇勤好客之外,看不出什麼特殊呀!

    倒是其手下賓客,有幾位略知一二的,嬴政頗為喜之,比如范增、荊軻兩人!

    別的不說,單是其風骨膽略,就給嬴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秦國朝中人才濟濟,但以膽略而論,嬴政還真沒看到在兩人之上者。

    想起荊軻,嬴政不由想到了因出使燕國受辱被貶的姚賈。

    都是諸侯使臣,姚賈背靠秦國之強,卻受辱於燕國之都,為諸侯所笑,而荊軻翩然來秦,同樣是面對冷落,偏偏是有膽有識,順利的完成使命。

    這高下之別顯而易見。

    姚賈被貶,號稱永不錄用,但秦王政知道,姚賈仍然流連秦國未去,有了荊軻做比較,嬴政對姚賈更為不滿,遂下令,逐姚賈出秦,有擅自留之者罪之!

    秦王這個命令頒下,姚賈頓成喪家之犬,無人敢留之食宿,好在姚賈身邊,還有些錢財,不至於凍餒,只得黯然東去。

    姚賈出的函谷關,回望雄關,悲憤不已,遙指關門誓道:「我欲效忠於秦而不得,終此一生,勢為秦之敵也!」

    只是展望前途,不由躊躇,韓魏兩國均弱,未有自己一展之地,齊自君王后一來,一心自保休養,數十年未曾戰於諸侯,策士無用武之地,況後勝為相,嫉賢妒能,自己到了齊國,只怕也難以得意。

    至於楚國,國土廣大,丁口眾多,本是諸侯之強,但從李園殺春申君,數年以來,李園以王舅之尊為令尹,獨掌國家大政,楚國本多封君,各有其地,尾大不掉者多,李園雖親,威望不足,宗貴多不服,投入李園門下,只怕一旦有事,日後反遭李園所累。

    而趙國這幾戰,雖然勝秦,但割兩郡於燕,失河濟之間,數年之間,丁壯損者不下三十萬,外雖有戰勝之名,實則元氣大傷。

    而春平侯趙柯出身王室,身份尊重,以王叔之尊輔佐幼王,本是大有作為之位,可惜才幹寥寥,僥倖勝秦之後,能得數年休養之機已是萬幸,那裡還有什麼雄心壯志呀!

    再說自己當初在趙數年而不能富貴,如今再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這幾國都去不得,難道去燕?

    一想到燕國,姚賈恨的牙根都疼。

    要不是范增太損,自己何至於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偏偏自己當時急於立功,以為燕國可誘,才中了范增那麼簡單的圈套。

    一招錯,步步錯呀!

    不過觀諸侯之勢,燕國或許還真能有所作為。

    燕國地處東北,素來為諸侯所輕,國勢一向不振。北面又面臨諸胡所脅,按說中原爭霸,燕國不過是一個看客而已。

    但如今燕國北收東胡,西取匈奴,又得了雁門雲中兩郡。地闊兩千多里,兼有胡馬之用,倒隱然有崛起之勢。

    其地勢南有趙國相隔,西面雁門,句注塞分離太原代北,足以據守,山陰廣武城以為後備,要從太原進軍代北,實在不易。而燕國卻可和趙而南,圖謀中原,如此看來,燕國如今對秦,還真是進退有據。

    而且從燕丹這次西攻太原來看,數萬之軍突然而出,雖然未曾大勝,但也奪了十餘城,王翦大軍對之,也未曾佔了大便宜。這燕軍嚴整足以和秦對戰已經無疑。

    燕國目前雖然丁口財富還不是秦國之敵,但勝在與韓魏楚三諸侯並無往日糾葛,如今又牢牢拉住了趙國,如能運籌得當,巧借諸侯之力而制秦,其發展卻也不可限量呀。

    燕王喜此人才具雖不甚佳,所幸寵信太子丹。燕太子丹禮賢下士,以范曾等人而論,不過他國策士,一旦相知於太子丹,一兩年而為卿相,好客之名傳於諸侯。或許投入其門下,正可大展拳腳。

    只是姚賈也有顧慮。

    自己敗於范增之手,可說是燕太子丹手下敗將,萬一太子丹瞧自己不起,那豈不是更為不堪?

    姚賈遲疑半晌,轉念一想,有了主意:燕國黃金台學宮,多有諸侯士子遊學其間,如今大有名於諸侯,自己何不悄然入燕,觀黃金台學宮。如能得燕丹賞識,正好可投身於其門下,報秦國相逐之恨。如果沒有機會,那時在轉去他國不遲。

    姚賈打定主意,於是一車兩馬,只有一個奴僕相陪,從孟津渡河北上,取道邯鄲北上燕國。

    十餘日之間,姚賈到了武陽城,化名投身於學宮之中,和諸侯游士賓客談論時政大局,常有高論,數日之間,竟得大名。

    韓非聞之,約其相見,一談之下,對於姚賈之才也是大為讚賞,當即進宮,向燕太子丹舉薦此人。

    不等韓非說完,燕太子丹哈哈大笑,道:「韓卿舉薦此人,可知此人底細否?」

    韓非詫異道:「不是魏國之客魏商麼?」

    太子丹笑著搖頭,道:「韓卿誤矣,此乃姚賈。」

    「此人在薊城為范相所戲,受辱而去,回秦之後,被秦王政降罪逐走。想必是無處可去,才來我武陽。」

    「這姚賈在薊城,荊卿等人多有見之者,前幾日聞學宮之中有賓客出奇,故前往探之,確然是姚賈無疑。」

    姚賈在薊城之事,韓非當然清楚,見太子丹已探知姚賈根基,卻沒什麼動靜,和先前聞聽張良之事,當即屈駕顧之,還以為太子丹因姚賈當初在薊城挫敗而歸,故而看姚賈不起,當即勸道:「姚賈乃舌辯之士,臣與之談論,並不能屈之,實有大才,太子不宜輕之。」

    太子丹請韓非坐了,對韓非道:「丹之為人,卿豈不知也?豈會因姚賈當初之事而輕之!」

    韓非也是明白人,太子丹這麼一說,韓非當然也想到姚賈化名的原因,乃是為了一旦不為太子所重,也好便於進退。

    而太子丹這裡,如不知這是姚賈,那倒直接遣人請入宮中相見也就是了,可既然知道是姚賈,那倒要掂量輕重,免的相見之時,萬一言語有差,生了誤會,只怕姚賈當即就要掉頭而去。

    韓非略一沉吟,笑道:「太子既知此人乃姚賈,臣又和他見過,倒不易再拖,臣願為之引見。」

    太子丹拱手謝道:「正要韓卿居間周旋。」

    兩人商定,韓非自去,到了第二日,太子丹只帶了十餘個侍衛,逕自入韓非府中,韓非奉令,去請姚賈。

    到了學宮,韓非尋得姚賈,彼此見禮。見姚賈左右無人,韓非笑道:「姚先生乃諸侯名士,何故戲非也?」

    姚賈見韓非說破,當即臉色一紅,赫然道:「賈乃落魄之人,不敢以真身為先生笑,豈敢有相戲之意也!」

    韓非挽了姚賈的手,哈哈大笑道:「先生大才,何人敢笑也,且隨在下去,與先生引見故人!」

    姚賈見韓非如此說,雖不知是太子丹,卻也知道,定是當初在薊城所見之人,不免躊躇,韓非那裡由他,只管拉了就走。姚賈不知禍福,但看韓非興致頗高,想來也不會是壞事,於是也半推半就,跟韓非上了車,直奔韓非府中。

    兩人到府前下了車,剛進入院中,太子丹已經從堂中迎了出來,朗笑著道:「姚卿何來之遲也!」

    姚賈見是燕太子丹在此等候,又聽太子丹這句話,不由羞愧,忙行禮道:「臣姚賈惶恐,竟勞太子等候!」

    太子丹疾步而前,一把抱住姚賈,大笑道:「聞卿離秦,生怕先生去了他國,則我燕國失一賢才。日夜盼先生來燕,不意先生竟隱身化名不肯相見,想是丹之為人不堪,難入先生法眼也!」

    太子丹說的客氣,姚賈忙謝道:「太子好客,賈雖無才,亦久知之,只是慚愧,不敢親見太子也!」

    太子丹微笑道:「先生大才,當日在薊城,丹與國相諸臣,多經籌劃,合眾人之力,才蒙蔽先生於一時,得罪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姚賈到了這個時候,那裡還能惦記當初之事,只是謝道:「敗於太子和國相之手,臣心服口服,如非此事,臣今日豈有得見太子之機也!」

    說開了此事,兩人心中各自去了顧慮,太子丹當即請姚賈登堂,就在韓非府中,與姚賈韓非宴飲。酒席宴見,三人相談甚歡,太子丹笑問道:「丹數年以來,刷新國政,略有所得,然如今之事,秦國之強,乃為諸侯第一,丹不才,欲有意於諸侯,姚卿遠來,可有良策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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