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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諸侯 第三百八十七章 軟硬兼施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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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余鳩佔鵲巢,借用卿陸的郡守大堂代表燕國接待梁貊使者。

    大堂之上,盛張帷幄,杯盤環列,梁貊使者不敢以貴賓自居,陳余略作謙遜,居中坐了,左側一帶,全是將軍府中從吏賓客,右邊上位,以西城主高野鴻鳴為首,其下嚴律騰,在下為兩人子侄部署依次而坐。

    堂上座次以禮而列,其用具卻不是原來的矮几,坐席。而是換了高椅、高桌。

    高野鴻鳴雖然是第一次見,可也聽人說過,此物乃燕國太子所創,這一年來在襄平權貴之家剛剛流行起來,被尊稱為太子椅。

    堂下環列金石樂器,二十多位樂師在座,奏起禮樂。陳余舉杯,邀眾人暢飲。

    面前桌上,酒肉之類,高野鴻鳴等人並不少見,只有一種菜蔬,卻是平生未見,之見銅碗當中,下面的白嫩如玉,上面澆了肉羹,肉羹紅亮。鮮味撲鼻,跟著眾人用羹匙吃上一口,卻是柔滑鮮香,煞是可口,不知其為何物。

    陳余笑道:「此物貴使想必還是頭次見到,此乃燕玉羹,亦是太子殿下所創,貴使覺得如何?」

    高野鴻鳴拱手讚道:「此物鮮香柔滑,恰如玉液瓊漿,太子殿下如此巧思,真乃天人也!」

    陳余大笑,道:「太子殿下受天帝所愛,英明神武,此物不過區區小道,何足掛齒!」

    酒過三巡,陳余笑問高野鴻鳴,道:「閣下貴為城主,想必亦是公務繁忙,此次前來襄平,不知何以教我?」

    高野鴻鳴聞問,忙拱手行禮,回道:「在下鄉野漏邑,少見寡聞,何以敢教將軍?」

    「只是聞將軍大駕到襄平,鄙君上略備薄禮,以奉將軍歡心罷了!」

    高野鴻鳴見了陳余出場的架勢,已經被驚的不輕,自己帶的那些皮毛、山珍之類,過去作為常禮送給遼東郡上下,換取些賞賜倒也不差,可看了陳余賓客都是環珮叮噹,高冠博帶,自覺帶的禮薄,有些拿不出手,索性就當是送給陳余個人的見面之禮好了。

    接著,高野鴻鳴將國主所備的禮物一一報了一遍,計有白虎皮兩張,虎皮十張,熊皮十張,狐皮五十張,豹皮五十張,鹿皮百張,狼皮百張,各色山珍二十石,弓百張,箭矢一千。凍制野味二十石。

    陳余曉得梁貊也沒什麼特出的,往年貢獻也多是這些獵取之物,只是聽著數目,比起往年可足足多了三成以上,曉得梁貊這次也是有些怕了,陳余當即笑道:「貴使之言差矣,某奉令率軍出征,豈敢私受外人之禮!」

    「只是貴使遠道而來,心意拳拳,某也不好冷了貴使一片心意,也罷,這些禮物,某就代大王收下。」

    說著,陳余傳了府中從吏,一一登記入冊,同時傳令,以大王之名,賜梁貊冠服百套、玉五十,金二百,綢緞百匹,鹽五十石。

    聽陳余回賜豐厚,高野鴻鳴等人也都欣喜,趕緊謝了大王和陳余,繼續入座歡飲。

    趁著高興,高野鴻鳴笑問道:「聞將軍文武全才,深受太子殿下所重,隨太子數年,即得鎮守遼西要地,位高權重,不知將軍何以撥冗前來遼東?」

    陳余看一眼高野鴻鳴,臉上似笑非笑,道:「閣下何明知故問也!某奉令為征東右將軍,統精兵數萬入於遼東,自是欲征伐也!」

    聽陳余毫不掩飾,直接言有大征伐之事,高野鴻鳴忙趁機打探道:「在下孤陋,何以知上國消息,況據在下所知,遼東郡之地,北面夫余,南面朝鮮,俱都安守邊界,並無挑釁之事,鄙君上更是奉燕恭順,實不知有征伐之事。」

    陳余搖搖頭,不以為意,朗聲道:「如今周室傾覆,天下擾亂,不得其主,我燕乃召公之後,周室嫡脈,上應天命,理應王天下。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夫余、朝鮮雖然並無侵擾之事,又豈能容之自外於王化乎?」

    陳余說的好像義正詞嚴,高野鴻鳴心裡卻大不以為然:如今這世道,當真是力強者有禮呀!如今天下紛亂,聞中原有七大國紛爭不已,各要王天下,燕滅了東胡,這是又要對付夫余、朝鮮了!

    對付就對付好了,還扯什麼周室嫡脈,上應天命!人家朝鮮,據說還是商朝嫡傳,比起周室來,那可要早幾百年了,當初周王還是人家屬下諸侯呢!

    腹誹歸腹誹,這話打死高野鴻鳴也是不肯說出來的。反正陳余要打的乃是夫余朝鮮,只要不是攻打梁貊,高野鴻鳴就徹底放了心,可不會沒事找事的和陳余論什麼理!

    於是順著陳余的話頭,高野鴻鳴也是義憤填膺,訴說夫余、朝鮮重重不德之處,深贊燕國之義。

    陳余笑問道:「閣下如此氣憤,想必夫余朝鮮,對於貴君上也多曾無禮。」

    高野鴻鳴當即高聲回道:「正是如此,此兩國依仗其國力遠勝於我,過去也曾多次出兵侵擾於我,鄙君上深恨之,只可惜我力弱不能相敵,只得忍怒吞聲罷了!」

    梁貊與周圍諸部,多曾攻伐兼併,說起來都打過仗,彼此還真說不上誰更吃虧,這和中原諸侯之間沒什麼區別。高野鴻鳴要讓陳余高興,自然說的自家委屈不已,燕軍行動乃是大快人心。

    陳余本就有心要將梁貊扯進來,聽高野鴻鳴如此說,陳余高聲道:「某初次得知,夫余、朝鮮除了不服王化,竟然還興兵動亂,欺負弱小,真真可恨,我大燕動兵,定為閣下等雪此大恨!」

    高野鴻鳴和嚴律騰等人趕緊起立,拱手謝了,陳余繼續道:「既然貴部亦和夫余朝鮮有仇,那我本次出軍,就請貴部亦一同前往,同擊之豈不是甚好!」說罷,雙眼目不轉睛,看著高野鴻鳴,看他如何回答.

    陳余這句話一出口,高野鴻鳴不由心裡一沉:壞了,被這廝誘導圈套裡了!

    前面說的慷慨激昂,此時硬興轉彎又不可能,高野鴻鳴強自笑著道:「將軍討伐大仇,在下等如能出力,自是欣然!」

    「只是我部窮困,丁口又少,庶民闇弱,比不得大軍兵強馬壯,雖有此心,恐無此力也!」

    陳余見高野鴻鳴借口推辭,朗聲道:「貴使之言差矣!想貴部以一部之力,亦讓兩國無可奈何,可見貴部將士敢戰驍勇。」

    「我大軍出動,雖足以勝敵,如能有貴部大力相助,自會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閣下不必太謙也!」

    陳余奉上一頂高帽,高野鴻鳴卻不敢受,只是借口推辭,良久,陳余不由臉色一沉,冷道:「貴部得我家大王之封,亦乃大王之臣,王有征伐,諸侯不從,豈是為臣之禮!閣下一味推辭?莫非貴部亦有他意!」

    高野鴻鳴聽陳余這話,其中頗有威脅,趕緊出座,拜附於地,急道:「將軍此責,外臣實不敢當,實在是外臣官職卑下,不敢妄諾。我家君侯乃大燕之臣,自知為臣之道,此事如君侯得知,定有明斷!」

    高野鴻鳴面色惶急,只是真不敢,也不肯貿然而應。陳余嚇了高野鴻鳴一嚇,對於梁貊使者,陳余打定主意是軟硬兼施,想法要為日後對付梁貊埋下些伏筆的。當即面色一緩,示意高野鴻鳴起來,道:「閣下的難處,某亦曉得了。」

    「只是本次貴部如能隨軍而出,對於貴部,實大有益處也!」

    「兩國本為貴國之仇,如能隨行,貴部亦可殺敵報仇,豈不是快事?」

    「況夫余、朝鮮兩國,君王闇弱,其力不強,大軍已出,勝負自見,貴部隨行有功於軍,大得財帛子女,亦足以強貴部之力也。」

    陳宇說的天花亂墜,高野鴻鳴和嚴律騰等人只是唯唯,卻不敢明應。

    陳余倒不逼他,話鋒一轉,問起梁貊風俗,兩人小心應對,不敢再出岔子,問起官職和日常生活起居,兩人倒也不隱瞞,老老實實實情相告。陳余聽了,佯為大驚:「閣下貴為城主,竟然清苦如此!」

    兩人回道:「在下等身居山川,原是貧困之地,哪裡比得上將軍上國!」

    陳余道:「某真不知貴部竟然如此!」

    「大燕各郡,遼東尚算不得繁華,可各縣之令,雖不過百石之官,然亦富貴過於閣下等了,更何況各地封君高管!」

    「就如北面諸萬戶,閣下等也知那是風霜苦寒之地,但各官子弟,來往貿易,亦是大發其財。」

    「可惜閣下等不肯入燕為官,否則以閣下等人之才,豈在眾人之下也!」

    嚴律騰道:「在下等都是山野之民,不懂禮儀,哪裡能得此榮華!」

    陳余搖頭道:「此言錯矣,想某不過魏國之民,入燕而為郡守,北面諸萬戶之官,或為大漠各部之人,或為軍中之卒,只要有功,即可得不吝之賞,何況閣下等都是一部之長!」

    「況我家大王和太子仁慈,縱是東胡王室,亦赦而不殺,封以大縣,居富饒之地,享封邑之產!如閣下等立功於國,榮華富貴又豈在降人之下也!」

    說著,又令人取了綢緞百匹,車馬兩輛,單獨送給兩人為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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