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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諸侯 第三百八十八章 分化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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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鴻鳴和嚴律騰兩人又得厚贈,頓時喜出望外,對陳余更加的恭敬,賓主高飲半日,這才盡歡而散。1(1)

    待辭了陳余,兩人回館驛歇息,到第二日,兩人安排子侄部署,將各自帶來的私貨前去賣了,換些稀罕之物,自己兩個,又前去拜會遼東郡其他官吏。

    各級官吏早的陳余吩咐,對於兩人,都是熱情相待,美酒佳餚,歡歌妙舞盡出,對於兩人,極盡籠絡之態。

    兩人雖是梁貊城主,但國中偏僻,眼界畢竟低些。過去也曾代表梁貊出使襄平,可那時遼東郡上下,對於周圍諸部,皆視為蠻鄙之輩,高高在上的,對之頗為輕視,不過應付了貢獻和賞賜之事便吧,誰肯勞煩再去招待,梁貊之人,還真不知道燕國權貴何等富貴。故而這幾日的功夫,兩人可是長了不少的見識,對於燕地的繁華心中頗為羨慕,只後悔自己生在梁貊,不曾曉得世上可享受如此。

    如此過得幾日,這兩位使臣雖然不願意就走,可畢竟乃是奉使令而來,怎麼也要回去復令,不好再待下去,遂又入見陳余告辭。

    兩人行蹤,陳余自然早在掌握當中,兩人剛到府門,就被陳余派人接了進去,擺宴為兩人辭行,言語之中,倒也不再提出兵助戰之事,只是盛讚太子仁德神武,定當一統天下,教化四方。又領兩人赴軍中,觀燕軍氣象。

    這兩萬燕軍,都是從原來的秦軍降卒中特選的精壯,本就是久戰之兵,如今新配兵甲弓箭,精銳非常,自有一股煞氣。看著全軍整整齊齊的兵甲車馬,招展的號旗,兩位城主歎服不已。

    待離開襄平,兩人轉回梁貊,途中坐在馬上,想起燕軍軍容之盛,號令之嚴,心裡都是感慨不已:如此雄師,真要是出兵相向,梁貊縱有山險可依,就憑梁貊七湊八連的那些族兵,只怕也不過是螳臂擋車而已,退敵難於登天呀

    梁貊是如此,夫余雖然必梁貊大些,可夫余之地,大部廣平無險,部族亦散,如此燕軍,夫余還能想抗麼?

    夫余不能抗,燕國再南下取了朝鮮,那梁貊三面皆是燕境,只怕梁貊再恭順,燕亦難容梁貊孤立於外吧?

    那時梁貊或許真的就不存在了!

    梁貊要是沒了,那自己又該當如何呢?城主的富貴雖不大,可比起梁貊的庶民來,那也是高高在上呀。失去這些之後,自己和宗族可能的悲慘,兩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十月的遼東,天氣已是大寒,雖然頭上的太陽依然明晃晃的,可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意思的暖意,山川間的寒風吹來,即便是身上裹著厚厚的皮裘,依然擋不住見縫就鑽的寒氣。高野鴻鳴坐在馬上,隨著馬的行進,起起伏伏的晃動著,臉上的迷茫之色卻是越來越重。

    嚴律騰催一催坐下的馬匹,和高野鴻鳴並騎而走,歎了口氣,道:「燕軍之強,夫余諸部凶多吉少呀!」

    「可惜我二人都非燕將,否則經此一戰,以我二人之才,取富貴易如反掌呀!」

    高野鴻鳴心中一動,扭頭看一眼嚴律騰,低聲道:「不是燕將又如何,要是能助兵燕軍,一樣可以建功立業,得燕之重賞也!」

    嚴律騰看看高野鴻鳴,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問道:「兄多才明智,某素佩服,以兄之見,亦可助兵於燕?」

    高野鴻鳴抬眼望著山川,許久不出聲,良久才道:「助兵於燕,或為良策也,只恐君候不肯!」

    嚴律騰扭頭看看,自家子侄部屬,都在後面兩丈外跟著,這些年輕人,一路嘻嘻哈哈的,彼此交談著襄平的見聞,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和高野兩人的說話。遂低聲對高野道:「如今我族之中,達豆部最強,我等遠遠不如,君侯之位,自在其手,我等幾部,雖獨立各城,卻也難以相抗,只不過能聽令而已。」

    「只是燕軍何等強盛,一旦燕軍平定南北,定不容我族獨立在外,那時燕軍來攻,我等如全力相抗,即便得勝,只怕族中上下也是所剩無幾。」

    「各部實力大損之下,達豆部所餘,只怕要遠多於各部。那時莫說我等未必還留得命在,我等四城主俱在,以達豆部之強,各部之弱,還有什麼富貴可言!」

    「既是如此,我等就該早謀良策,一保宗族,二謀富貴!以某看來,真如陳將軍所言,發兵助燕,為燕立功,還真是一條出路!」

    「至於達豆溪,他自雄心勃勃,自不肯屈服於燕,可我等左右是聽令於人,奉燕及有許多好處,何苦為達豆部所累!」

    高野鴻鳴聽了,默然不語,許久才道:「達豆部終是同脈一族,某實不忍背之。」

    「不如歸去,進言勸之,如其終不肯聽,再圖後策不遲。」

    嚴律騰素來知道高野鴻鳴沉穩,見他如此說,曉得他雖也有些動心,卻還有些猶豫,茲體事大,不是一時半刻能定的,也就不再多勸。

    一行人走了兩日,趕回梁貊,當即進見達豆溪,稟報出使詳情。

    達豆溪見了諸多賞賜,心中大喜,笑道:「兩位出使遼東,所得賞賜如此之風,可見燕人待我並無惡意。」

    高野鴻鳴苦笑道:「燕人賞賜雖豐,但某觀燕人之心,終要平定四方,我離燕人最近,恐日後燕人難容我獨立在外。」

    達豆溪一愣,追問道:「以汝之言,燕有攻我之意?」

    高野鴻鳴趕緊否認,道:「燕將軍陳余所言,大軍雲集,為圖夫余朝鮮爾。」

    將陳余要求梁貊助兵一事詳細稟報了一番。達豆溪聽了,大搖其頭,道:「我之兵馬,皆是族中子弟,本就稀少不足,豈肯助兵於燕徒自傷損,耗於他國之爭。」

    「燕既有此禍心,莫如聯合兩國,共同抗燕便是!」

    高野鴻鳴趕緊攔道:「君侯切切不可。」

    「某二人在襄平,多得遼東上下相待,彼之上下,對我族頗有拉攏之意,並無動兵之心。如我等聯絡兩國相抗,燕必視我為仇。」

    「夫余朝鮮,各在南北,燕攻之遠,攻我近,燕如大舉來攻,兩國偏遠,救援何急?況原本彼此頗有仇怨,彼亦未必肯信我、救我!」

    「某觀燕人雖有收我之意,只要我族不明與之為敵,燕人並不會來攻,還是以親之為上。」

    「出兵相助,出千兵是助,出百人亦是相助,不過心意而已。如此也不傷國力,還可得燕之歡心。」

    嚴律騰也道:「西城主說的甚是。某等曾觀燕軍之營,兵強馬壯,實非我族可敵也,莫如助之。」

    「我相助燕軍,國中子弟亦可在燕軍之中,觀其用兵之道,戰力如何,同時結識燕國權貴,彼此既然相熟,亦便利日後為我族謀利也。」

    「兩個人既然早已心動,自是一力說助燕的好處,達豆溪曉得燕軍之強非自己當下所能敵,再看看燕人所贈之禮,也覺得助軍於燕似乎也是不壞。但一想起日後諸強皆滅,自己一族為燕所包圍在內,終覺有些危險,不是個路數。可抗又抗不得,還真是難辦。

    達豆溪左右為難,終是拿不定主意,遂暫且讓兩人先下去歇息。

    到了次日,達豆溪又召國中權貴商議此事。

    大王宮中,國中權貴齊聚一堂,曉得燕軍乃是為圖夫余朝鮮,都是鬆了一口氣,但對於是否助兵於燕,卻是各執己見,爭論不休。尤其是達豆木虎,堅持不肯助兵於燕,非要深溝壁壘以防之不可。

    高野鴻鳴在堂上,苦口婆心的勸說再三,道是和燕助兵,實在是目下自保的良策,除此難保讓燕人不滿在心,日後報復。

    其餘三位城主,也都覺得稍微為燕出些力就能討得燕國之歡心,暫保族中之安,亦是一件便宜事。至於以後,徐徐打算就是。

    幾人勸說之下,雖然達豆木虎不肯鬆口,但納平達豆野也勸兄長,能拖一時是一時,玩動兵總好過馬上就和強敵大戰的好。況且族中子弟在燕軍中見識一二,當真日後交戰,也能提前對燕軍有所瞭解,更便於相抗。

    達豆溪見兄弟都如此說,也就定了出兵相助一策。

    只是既不肯出大股兵馬,要讓燕軍覺得梁貊這必邊頗有誠意,其中就少不得國中大人在其中以示誠意。既然高野鴻鳴和嚴律騰兩人都是力主出兵的,又本次出使襄平,頗受燕人器重,於是順理成章,就以兩人帶隊,自各部共選精壯四百人。各備器械兵甲,出兵助燕。

    兩城主也不推辭,當即各自下去準備,這兩位是有心人,都是從本部中,選自家宗親子弟充之。

    數日之後,料理妥當,兩人帶隊趕赴襄平,見了陳余,兩人明言自己所帶,都是本族宗親子弟。陳余知兩人歸心,頓時大喜。見梁貊之人兵甲稀缺破舊,陳余先沒人都賞了兵甲,選高野鴻鳴的一個族弟為將,統領其一半,編為自己親衛兵馬之一部。至於嚴律騰和高野鴻鳴,則各率百人,入李信的前軍,為李信參謀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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