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九章 美國之行(四) 文 / 忘情騎士
第十九章美國之行（四）
花費了大約一刻鐘，滿頭大汗的哥黎曼院長才搶到一支話筒交給徐蔚。
「請諸位安靜一下。」徐蔚大聲說，但這沒起到什麼作用，「請安靜，我要說一下，這種藥全世界只剩下一顆了！」
混亂聲突然消失，偌大的會場霎那無聲。
某世界著名公司總裁在電視機前愕然，旋即大悟狀對著秘書說：「高，太tmd高了！就剩一顆了，那比十顆更值錢！」
秘書不解，「一顆怎麼會比十顆更值錢呢？」
「哈哈，這不是普通的商品，剩十顆的話，賣太貴了還會有人心存幻想。就一顆那些出得起錢的人誰不怕被別人先弄到手呢？再貴也會有人心甘情願的買！」總裁笑道，一揮手，「趕緊去聯繫上這位中國醫生，就說價錢隨他開！」
而電視機前冒著冷汗的院長們彷彿吃了顆定心丸，紛紛坐倒沙發上，－－太險了，如果這個中國人能夠量產這種神奇的中藥，自己一定會被以「謀殺」罪名告上法庭的，最好的情況也可以想像破產的醫院和街頭流浪。上帝保佑，這個中國人就只剩一顆藥了
徐蔚沒預料到會場只沉寂了片刻再次沸騰起來，現在他突然成為了世界的焦點，－－最後一顆能起死回生的神藥的擁有者。
「徐醫生，這顆藥你打算出售嗎？」
「你準備賣多少錢？」
「難道你不想給自己留下嗎？」
「你打算交給哪家拍賣行？」
下午在院長大人的陪同下再次參觀手術室，美國醫學會已經發來通知，允許徐蔚小範圍內演示針灸麻醉。上次去中國調查徐蔚針灸麻醉的喬治、戴維斯也來了，「嗨，蔚徐！真高興能見到你！」
「現在你可是名人了，沒想到你還有比針灸麻醉更厲害的！」戴維斯興奮的拉著他。
「嘿嘿，中醫是非常神奇的，遠不是人們所能瞭解的。我所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徐蔚倒不是有心謙虛，而是成心想抬高下中醫，－－來美國這趟讓他深深體會到中醫在美國所受到的歧視，其實在國內又何嘗不是？古代中醫言傳身教幾十年帶一個徒弟，師傅都跟找個乾兒子似的挑徒弟，甚至不少乾脆不外傳，弄得好東西失傳的越來越多。現在的中醫學院什麼的，根本沒法學到古代的精髓，－－不少學生都是將信將疑的學習，說白了就為渾個文憑找碗飯吃，這樣教育出來的中醫能有多少有本事的？就像武俠小說裡的練外家無數的的和修內功的，幾年之內出成果的顯然是前者，幾十年以後才是後者強，－－不過中醫不是練內功，學了幾十年沒弄出名堂的恐怕不是改行就是混日子了，即使有幾個堅持下來的估計也該退休或者沒精力行醫了。正是如此徐蔚才決定展現一下，否則那天不要說死得是個議員，就是總統他也不一定管。
「啊，皮毛都這麼神奇？！中醫太偉大了！」喬治瞪大了眼說，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改行去學中醫。
「徐醫生，這邊請。」院長帶著眾人走進手術室的更衣間。
這是台脾臟包膜破裂出血的車禍患者，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手術，徐蔚估計自己十來分鐘就可以做完，不過今天自己是來參觀外加表演做麻醉的，看樣子哥黎曼院長對這台手術非常有信心讓自己見識下美國醫生的水平。
「徐醫生，護士跟我說了，今天可以請您麻醉，我很高興能請到您。」徐蔚沒想到的是手術台上的患者是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估計是個中國通，（在美國手術、化驗檢查都是由護士向患者介紹並簽字的）「徐醫生，能不能請您給我主刀呢？」
「抱歉，美國醫學會沒有允許我做針灸麻醉以外的醫療工作。」徐蔚感到有些惋惜，不過相信美國醫生的外科手術水平應該也不錯。
「真遺憾，沒能請您給我主刀。」患者的聲音透著些不滿，表維醫院的外科醫生尷尬的望望哥黎曼院長，後者無法表態。
表維醫院專家組目睹了一次終身難忘的麻醉，起效時間短於西醫的脊髓麻醉，操作速度更是遙遙領先，而患者在整個手術過程中始終清楚的感知到手術全過程。
「太奇妙了！徐醫生，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針灸麻醉只是阻滯了痛覺，甚至連其他的淺感覺都沒有消失呢？」主刀的盧尼醫生忍不住問。
徐蔚聳聳肩，「很遺憾，我也同樣的疑惑，中醫有很多現代科學所無法解釋的東西，但這並不影響它的存在。」
「噢，偉大的中醫！」盧尼讚歎道。
「現代科學並不是終極科學，發現或者解釋不了的並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對嗎？就像針灸麻醉。」徐蔚的工作早就結束，一直禮貌的在旁觀看。
「是的，想不到徐醫生還是個哲學家。」盧尼縫完了最後一針回過身，「如果美國那些閉著眼反對中醫的人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我相信會有更多的患者得到更好的治療。」
「非常漂亮！」哥黎曼院長滿意的看看表，「脾臟摘除術只用了一個小時，盧尼你越來越棒了！」
「是因為今天的麻醉非常出色，所以手術同樣的非常順利。」盧尼邊走向刷手間邊說。
「哈哈」同來的喬治和戴維斯醫生笑出來。
哥黎曼院長怒視過去，「難道閣下不認為這樣的速度即使在美國任何一家醫院都堪稱完美嗎？」
「當然。不過那只能是在美國。」喬治臉上還透著笑。
「在美國？難道美國不是世界上醫療最先進的國家了嗎？」哥黎曼院長認為抓住了這兩個傲慢無禮的傢伙的語病，做出個誇張的表情趁此反擊，「噢，大約是我昨晚沒有看新聞，還不知道美國的醫學已經被歐洲又或者亞洲甩在了後面。」
「美國？也許吧。要知道我們曾經在中國見識到一台『肝臟破裂修補術』加『腹腔探查術』只用了一刻鐘。」戴維斯若有所思的說。
「那絕不可能！」哥黎曼院長認定他在吹牛。
「不，那是真的。那位中國醫生現在就站在您旁邊。」喬治醫生指著徐蔚說。
本來為受到院長讚揚而興奮著的醫生、護士臉上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但國家醫學會的人肯定不會信口開河，所有人隨即添上一抹紅暈，－－那樣的手術才用了一刻鐘，比較起來，自己用一個小時完成的手術還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呢？
哥黎曼院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請求徐蔚來表維醫院工作。
「非常抱歉，哥黎曼院長，我恐怕不能滿足您的要求。」徐蔚握著他的手，「我並不是民族主義者，但我愛我的醫院。」
手術室內的攝像頭拍下了手術全過程，很快被送到美國醫學會。
回到旅館，徐蔚從包裡取出個保溫杯，－－那裡盛著在國內幾天省下的「神水」，徐蔚早想好了有了它就不必在乎什麼倒時差，喝下去就可以消除疲勞，還在乎什麼時間嗎？一會兒趁著夜色溜出去躲開記者，嗯，先去哪兒轉轉呢？徐蔚開始計劃起來夜生活。
「徐醫生。」有人敲門，好像是哥黎曼院長的聲音。
拉開門，除了哥黎曼還有位素不相識的華人。
「徐醫生，這是『吳氏集團』的汪經理，特地來拜訪您。」
汪經理一進屋直接掏出張支票：「徐醫生，我知道您很累了，冒昧打擾，是想請您給我公司的董事長治療骨折。」
「呵呵，是這樣的。」哥黎曼面上閃過絲不易覺察的遺憾，「吳氏集團的董事長吳安平先生因為一次意外小腿的脛腓骨全骨折了，他很希望能盡快康復，以便能夠站起來追求一位中國籍護士小姐。」
哥黎曼露出會心的微笑，「這一類愛情故事在美國是很受歡迎的，即使戰爭中受傷回來的英雄也遠沒有一個農夫的傳奇愛情更讓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