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三章 留學(下) 文 / 忘情騎士
第十三章留學（下）
在徐蔚答允國外醫師來t市總醫院進修學習的不久，最早托人申請來進修的美國n市某醫院，院長給即將赴中國進修的兩位醫師簡短的約見了一次。
斯蒂芬院長示意二人坐下，故作輕鬆低說，「道爾，理查德，你們兩位是醫院所有醫師中最優秀的，對癌症研究最有天賦，同時也符合中方提出的能達到漢語六級水平。我希望這次學習不僅要學會心的治癒癌症的方法，同時也不要放過一些特殊的機會。」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在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時，道爾和理查德還是微微愣了一下，——斯蒂芬院長大人是非常保守的英國裔，大不列顛傳統紳士的典型，居然堂皇的說出要自己做商業間諜，——中國人不是傻瓜，這樣的機密能是自己這樣的未受過專業間諜訓練的人可以得到的嗎？
斯蒂芬院長並不在意面前兩位剛還在激動不已的手下瞬間呆立成塑像，慣常的露出和藹的微笑，「當然，這不是你們的主要任務。記住，即使不能獲得更多的信息，但如果可能盡量要跟他們達成協議給我院定期供應一部分「抗癌一號」，這將會大大提高我們進入年度全美前十名醫院的機會。」
兩位相視一下，——這幾乎同樣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據說那種藥目前產量很低，根本無法滿足一個城市，在中國國內未實現一定比例前賣到美國來，那他們的憤怒的人民豈不是要示威遊行？
斯蒂芬院長讀懂兩人的疑惑，這次大笑起來，「放心，中國人一向非常愛面子。他們總是願意把自己最好的東西賣給歐美，——他們把這叫做為國爭光。當然聽說他們國內人民使用的就不一定是那麼高檔次地了，中國人寧可餓肚子也會援助國際朋友，更何況現在是要把他們最先進的藥品銷售到他們視為最發達的國家，——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呵呵。甚至還有可能先期會免費贈送我們一批也說不定，中國歷來如此慷慨！」
原來事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加中國通，二人彷彿第一次認識這位院長，道爾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他們不怕人民反對嗎？」
斯蒂芬笑道：「中國人是非常有意思的，歷史上他們多次勒緊褲帶幫助過所謂的兄弟國家，而他們的兄弟居然會吃著中國大米，拿著中國的武器和他們開戰或是背叛他們。和這樣好客的國家交朋友你會擔心吃虧嗎？只要你們能表現出善意友好而又不在中國人面前表現出任何優越感，給他們必要的尊重，回報會無窮的。」
t市總醫院人人在談論一個新話題，對於傳說美國兩位醫學博士即將來進修學習，有人感到自豪，也有人暗暗擔憂，——美國的醫學博士來癌症專科，會不會趁機竊取一點「抗癌一號」去化驗研究呢？如果仿製成功，損失不言而喻。聽說徐院長至今仍未向國家有關部門申請專利。更不要說在國外，如果老外仿製成功根本不需要支付一分錢肯定還得搶先註冊專利，這個年輕的院長畢竟還是經驗不足呀。
與此同時，國內一個知名媒體簡單介紹了徐蔚其人和「回生丸」以及「抗癌一號」的事跡，雖然只是低調的報道，卻引起了很強的反響。一時間，讚揚和質疑的聲音不斷，更有不屑一顧者在某著名媒體上公開發表文章指責：目前的癌症治癒標準是要5年內不復發同種癌症。而「抗癌一號」才研製出來僅僅只有不到一年時間，根本無法證明能夠「治癒」，——這是一種誤導患者的不負責任的宣傳！
一石激起千層浪，反對的聲音迅速蔓延，而國內的媒體立即盯住這件事大肆炒作。——所有國家的新聞界都明白：宣傳一件正面的報道和一件醜聞，二者受歡迎的程度有多大差距。——而眼前既有正面的在國際上得到承認的成績，同時又有不符合醫學標準宣傳的負面問題的一件新聞，會吸引多少眼球？
哄動一時的「徐氏祖傳秘方」也成了媒體攻擊的把柄，——徐蔚根本是個孤兒，哪兒來的「祖傳」？！而當初那位故意寫上「祖傳」來報道的記者選擇了保持沉默。——媒體現在攻擊的是某個神醫，難道自己傻到站出來說明不是他的錯而是自己誇大其詞惹禍上身？
曾經通過各種渠道得到過抗癌一號或是在t市總醫院癌症專科住院過的患者紛紛站出來以身證明，但這些沒有媒體宣傳的聲音畢竟太小了，只能局限在周圍的人群，可周圍的t市的居民早就深信不已是媒體在惡意中傷徐醫生，只是所有人也都明白在t市以外的人恐怕不會懷疑這麼多媒體的報道，t市的人不由擔心起來，這樣一位難得的神醫該不會被媒體給毀掉吧？
來自上級的過問既有關切的，也有嚴肅的，在市長和省長的沉默和對少數動作較快的提出調查者的不予理睬下，一些官員嗅到了某種特別的味道，很快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似乎在官員中根本沒發生過。
每天拿起報紙或者是打開電視，鋪天蓋地的關於「抗癌一號」的跟蹤報道的大字標題幾乎隨處可見。徐蔚拒絕了所有的採訪，一時上下班都成了問題，——隨處有死纏不放的記者圍追堵截，而大部分記者的口徑一致的象法官審問般，彷彿要逼著他伏罪！儘管徐蔚聲明癌症專科與參加臨床試驗的患者的合同上從未有過「治癒」二字，而是寫成「醫院不承諾抗癌一號能夠產生任何臨床效果。」但這份合同書立即被媒體炒作成抗癌一號根本沒用的證據。
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關注著這樣一件特大新聞的絕大部分人認準了一個問題：無論抗癌一號能否證明它可以達到現代醫學標準的「治癒」，但它短期內的效果是不錯的，最少在目前還沒有一個失敗的病例，——雖然說出這個結果的報道很少，但敏感的那部分人們還是關注到了，到理療癌症門診就診的和要求住進癌症專科的患者反而多了好幾倍！
t市總醫院理療癌症門診和癌症專科的醫護人員無比氣憤的咒罵著媒體的同時，對成數倍增加的患者這個事實又感到欣慰，——這說明人們還是能分辨清真偽，支持抗癌一號的。
王院長和另兩位副院長每天都往徐蔚辦公室跑好幾趟，就為了鼓勵安慰他，——抗癌一號要是倒了，自己的「錢」途豈不是要和徐蔚一起結束？！再說，他們對抗癌一號的盲目「信心」已經發展到類似於圖騰級別的，——起碼在表面上看起來如此，每天三位院長辦公室裡都有撕成碎屑的報紙，休息室裡都有砸壞的電視機！沒人敢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件事，因為生怕他們會憤怒的把眼前人當作記者痛扁一頓！
徐蔚在煩悶中象每次同樣的展現著飛車絕技甩脫跟蹤的「狗仔」車隊回到家。
薛瑩、董芳關切的迎出來，卻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或者乾脆不知道，徐蔚滿心感激，其實自己何嘗不知道她們的臥室裡就發現過最近的報紙，——只是為了安慰自己不提罷了。
但徐蔚卻提出來。搔搔頭，「我想你倆肯定聽說過最近媒體在攻擊我的事了吧？」
二女搖搖頭，略一沉吟又點頭承認。
「嗯，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沒錯！」
有這樣的信任就夠了，徐蔚覺得自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又得到呵愛，心裡一陣溫暖，頓時激動起來，「雖然我現在還無法證明抗癌一號能夠治癒癌症，——那需要五年，但抗癌一號的療效是目前最好的，這不可否認！」
二女齊聲承認，「當然了，真不知道這些記者怎麼想的，肯定是腦子有問題，明明是最先進的神藥，他們偏偏不負責任的說是假藥」忽然停住不說，——生怕假藥這個詞刺激了徐蔚。
卻見徐蔚神秘兮兮的走過來，拉住二女的手，「走，我讓你們看看抗癌一號的生產過程。」
二女同時感到一陣幸福和欣喜，——徐蔚肯把這麼大秘密展現出來，那是何等的信任？！
本以為要跟著徐蔚駕車去某處秘密的地點甚至荒郊野外的地洞之類，二女腦子飛轉，把記憶中武俠小說、影視作品裡埋藏珍寶的場景想了個遍，卻見徐蔚只是拉著自己走進他的臥室裡，從擺著幾件古董花瓶的木架上伸手拿下那個熟悉的瓷瓶，把裡面的水倒進個塑料瓶，再拎起個暖壺把熱水倒進去。
薛瑩先沉不住氣了，「快點喝，喝完帶我去看看你的地下工廠，嘻嘻!」
「我沒工廠呀。現在塑料瓶裡的就是濃縮了九十六倍的抗癌一號，已經全給你們看了。」
徐蔚搔搔頭轉過身，卻見董芳跌倒在床上，而薛瑩乾脆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