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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十六章 刀斷逝水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六章刀斷逝水

    身為化神級強者,不提人品的話,天草四郎的見識無疑是當世最頂尖的。在一擊受挫後,天草四郎也把之前的得意興奮收斂了起來。沉下心來觀察好一會,天草四郎發現這個法陣赫然包含著堅固無比的法則力量。

    簡單點來說,佈陣的人就是傳說中的大乘仙尊。

    天草四郎雖然也有七百多歲了,可當他成為元嬰級強者時,世界上的大乘仙尊早已經消失。力量傳承的斷層,讓天草四郎也不知道大乘級仙尊到底有多強。

    只能通過大乘仙尊留下的種種記錄、遺跡來推斷大乘級的能力。從眾多的記錄上看,大乘級仙尊最強大之處,就在於把握了法則之力。

    哪怕是和世界相悖逆的法則力量,大乘仙尊也能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來。如果沒有同級的法則力量,不論多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抵抗法則之威。

    天靈星那麼大,也有可能存在著一兩個大乘仙尊。可在永恆領域之下,任何觸及法則的力量,都會受到天靈星本身的反抗。

    十一階超神器,天靈星本身也是萬年修者歷史上製造出的最偉大的法器。哪怕是大乘仙尊,也無法抵禦天靈星本身的永恆領域。

    在天靈星內,由於力量受到壓制,更由於凝結的法則受到壓制,甚至大乘仙尊的壽命都會受到影響。就算真有大乘仙尊等級的強者,他也不會生活在永恆領域內。

    在山谷之上,通過元氣的感應,天草四郎卻敢斷定,眼前這座山谷的法陣一定是出自大乘仙尊之手。

    朦朦的血色霧氣中,各種元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強橫的存在著,把空間分割成七零八落的破碎空間。

    正常來說,這些破碎的空間碎片在空間法則的作用下,都會慢慢消失。可眼前這座發法陣的破碎空間碎片,卻一個個都頑強無比,沒有任何被空間同化的意思。

    空間碎片就行鋒銳無比的神劍,能夠切割空間內任何物質。化神等級的強者,雖然身軀能變化無方,卻無法抵擋切割空間的力量。

    只有到了大乘級,神魂核心凝結成法則,才能無懼於空間的切割力量。

    天草四郎進入幽冥血域時,就由於幽冥血域本身的時空特性,雖然和高歌只差了一剎那的時間,進入空間的位置卻差了千萬里之遠。

    時間流速的變化,幽冥血域內的空間特性,讓他天草四郎非常的著迷。他並沒有向華盛頓那樣與生俱來的守護國家的厚重責任感。所以維護東瀛,也只是骨子裡對於民族的認同感。

    但對天草四郎來說,東瀛並不值得用他的生命去守護。在幽冥血域中,天草四郎發現了進入了大乘仙尊的契機。

    在永恆領域的法則限制下,所有化神強者,都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領悟自己的法則,從而進入大乘等階。

    天草四郎也曾周遊各個空間異界,但所有已經發現的空間異界,因為和天靈星連接的緣故,都要受到永恆領域的限制。

    當然,這並非是一個自然產生的結果。而是天靈星本身的預設法則之一,同化其所接觸的所有空間法則。

    這麼做的緣由,就是為了保護天靈星的安全。否則的話,沒有任何限制的接通空間入口,很容易為其他敵人所乘。

    永恆領域的十億公里範圍,對於化神級強者來說也是太過遙遠了。以每小時一萬公里的速度來計算,化神強者飛出永恆領域需要十萬個小時。

    在廣闊無垠的空間中,作這樣漫長而無聊的飛行,只要是人類,就會感到厭倦。當然,通過天靈星在十億公里內的一百零顆天罡星,天草四郎可以在通過空間傳遞迅速抵達永恆領域的邊界。

    可是,沒有星圖的指引,在無垠的宇宙中,化神強者也是會迷路的。而由於永恆領域的屏蔽作用,也無法通過空間傳送陣回到天靈星。

    天草四郎也才在宇宙間漂流過幾十年的時間,由於不敢離開永恆領域太遠,始終一無所獲。發現幽冥血域,對於天草四郎來說真的是天大的驚喜。

    如果能晉級大乘仙尊,成為當世第一強者,對於天草四郎來說真有無比重要的意義。雖然不能因此一統天靈星,可斬殺周遜等其他幾個化神,卻不在話下。

    同為化神強者,其他人都很鄙視天草四郎的沒品。周遜更曾出手一戰,大敗天草四郎。自從那次後,周遜就在天草四郎心中留下的巨大的陰影。這也讓天草四郎把周遜恨之入骨。

    華盛頓聯繫眾多化神要對付周遜,天草四郎自然是樂觀其成。可心中的陰影,讓天草四郎也不敢直面周遜。他也清楚,周遜極為討厭他。真要選一個人同歸於盡,周遜很大幾率會選擇他。

    為此,天草四郎並不動手,只是窺伺在一旁,尋找機會。看到周遜高歌送出了空間,他心思一轉,就跟了上來。

    高歌不但是周遜的弟子,還知道帝國的重要秘密。抓到高歌,可以發洩心頭的怨恨,更能探知帝國的秘密。對於化神強者來說,搜神秘法,只能算是小手段。天草四郎殺手出手,對於刑罰敵人的手段,無比精通。高歌就是鐵人,落在他手裡,也要化成一灘鐵汁。

    視高歌為掌中之物的天草四郎,一路興沖沖趕到後,卻發現高歌居然躲在大乘仙尊佈置的法陣內,這讓他之前的好心情大為敗壞。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大乘仙尊,讓天草四郎既驚懼又喜悅。驚懼的是,大乘仙尊要是沒死,那就麻煩了。喜悅的是,眼前這個法陣,就是大乘仙尊對於力量的一種運用。

    破解法陣,同時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

    天草四郎雖然不精通法陣,可對於他來說,三五十年的時間,也算不上什麼。如是沒有大乘仙尊主持,這個法陣,早晚會被他破解。

    幽冥血域中,沒有日夜輪轉,沒有寒暑變化,似乎永恆不變猩紅的天地內,時間卻依然永不停歇的流逝著。

    黑色大殿的四壁,被高歌製作的三十六面巨大水鏡完全覆蓋住。能夠監視山谷各個方位的水鏡,也是高歌用來調度法陣的關鍵。

    幾面水鏡上,分別從不同角度顯示著天草四郎的形象。經過高歌的重新製作的法器,甚至能顯示天草四郎身上的元氣波動值。

    雖然沒有日夜,可按照天靈星的習慣,還有飛星器的準確計時工具來計算,天草四郎到達山谷已經十天了。這十天,他一直也是謹慎觀察計算。並和個高歌一般,抓了許多的強大妖獸扔進山谷,試探法陣的各種元氣反應。

    高歌對於這些測試,都是使用屠神印直接殺掉。絕不給妖獸太多亂闖的機會。天草四郎曾經一次抓了數百隻妖獸扔進山谷,可在法陣和高歌九曜神劍的屠殺下,這些妖獸沒能掀起任何的波浪。

    天草四郎對陣法並不太精通,不過進入化神境界,對於天地元氣已經有了本質的理解。觀察了十天,雖然時間還很短暫,天草四郎卻也看出了這座法陣威力很大,卻很粗陋。

    而這麼久不見山谷內的大乘仙尊出手,可以肯定那位佈陣的大乘仙尊已經不在了。天草四郎不想再等,要親身進入山谷內的體會法陣的各種變化。在他看來,就算一次無法破陣,可只要步步為營,就算是吃點虧,也不會有什麼大礙。至多,原路退回而已。

    山谷內的法陣本來有個特性,許進不許退。這是元江山的惡趣味,更是他對於闖陣人的考驗。

    這個特性,卻無法通過妖獸測試出來。

    白衣飄飄的天草四郎在一路直進,避過法陣中各種明顯的變化,很順利的突入到了山谷中的那條清澈的小溪邊。

    因為法陣的原因,小溪沒有被空間的戾氣所侵蝕,依舊保持著純潔透明無色狀。小溪下面,還有眾多五彩斑斕的圓滑河卵石。

    在小溪對岸,就能看到一座高聳的黑色石質建築。一個帶著明顯修者文化特色的建築。和當初突入到這裡的高歌一樣,在幽冥血域中待的久了,終於見識到習慣的景色、建築,天草四郎心情大好。

    很明顯,對岸的景色並不是幻象。只要跨過這道寬不過幾米的小溪,就能通過了法陣的最後一關,裡面的一切就都向他敞開了懷抱,任他索取。

    天草四郎並沒有急著前進,淺淺的一道小溪,給他的感覺就像無邊的深淵,那是足以吞噬他的力量。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不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影響,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動來。

    在大殿中的高歌,同樣關注著水鏡中的天草四郎。在這一刻,天草四郎身體內的元氣波動已經無法探測。在他身體方圓三尺內,自成領域,阻隔一切外在力量的探測。

    天草四郎的領域如此之下,並非是他修為不足,反而是他修為出神入化的一種表現。在法陣內,過大的領域不但浪費法力,更容易激起法陣本身的反抗。

    白衣飄飄的天草四郎,手扶著腰間的風火山林刀,刀意凝而不發,近乎猥瑣的相貌和矮小的身材,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凝重如山侵略如火的天刀氣勢。

    雖然隔著水鏡,天草四郎身上的刀勢,卻已經直逼高歌。很明顯,天草四郎雖然無法看到高歌,可通過鎖魂的技巧,已經能把刀勢傳遞給高歌,對高歌進行神魂上的威懾。

    在和華盛頓生死一戰後,這等程度的威懾對於高歌已經沒有意義。不過,法陣的最後一關若是攔不住天草四郎,那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

    要是沒有梅卿卿在,高歌還可以用傳送陣離開空間。可梅卿卿正在閉關,要是落入天草四郎的手裡,那就不堪設想了。

    天草四郎為眾多化神所不齒,就有一個原因是他的變態色慾。在東瀛,因為他的至高地位,他的那些骯髒的過去都被官方掩蓋住了。雖說如此,天草四郎每年必定要折磨死一批美麗純潔的處女。至於其他的各種美女,也是難以盡數。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梅卿卿的氣息去完全收斂起來。以高歌的靈覺判斷,梅卿卿正在進入最關鍵的階段。現在要去打斷她,前功盡棄。

    不說化神的意義,就說梅卿卿在這裡閉關,幾乎都是因為高歌。在這個時候,高歌絕不會棄而不顧。不到最後關頭,高歌都不會去喚醒她。

    高歌現在並非是心存僥倖,法陣的最後一關,是元江山最為精妙的設計。不說別的,只是改良後的屠神印,就有機會當場擊殺天草四郎。

    就算是天草四郎撐過了屠神印,也不會好過。高歌拼了自爆天妖法體的元嬰,殺不了天草四郎,也足以擊退他。到時候,再退不遲!

    高歌從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梅卿卿臨陣突破這種渺茫的希望上。從骨子裡來說,高歌只相信自己,從不相信外力。這是幼年孤苦生活給他留下的無比深刻的教訓,讓他學會了不去幻想。

    通過鎖魂的氣息感應,天草四郎也感受到了高歌的堅定無比的意志。天草四郎冷笑,如果堅強意志就能抵抗化神強者,那化神存在的意義何在呢!

    天草四郎冷笑著,一步邁出。

    小溪上的密集元氣凝結成個法陣屏障,受天草四郎強橫的刀氣衝擊,一條條元氣通過法陣預先設好的元氣回路,迅速匯聚法力,最後,在天草四郎上方,形成一道聲勢浩大的屠神印。

    屠神印的運轉,大半都是在幽深無盡的虛空中完成。當屠神印成型後,天草四郎受法陣的所困,也無法避開此擊。真要強行躲避,受法陣的氣息牽引,屠神印的威力會無限提升。

    沒有了永恆領域限制,屠神印在大乘仙尊的規則力量推動下,在一擊下毀滅化神並不困難。

    迎著充滿毀滅氣息的屠神印,天草四郎昂然挺身拔刀怒斬。「猶似夢中斬春風。」四尺四寸長的風火山林刀身,在空中留下一段若虛若幻的新月狀銀芒,直斬在了似能毀天滅地的紅光之上。

    風火山林刀是東瀛歷代刀聖的佩刀,也是一柄九階刀器。東瀛的刀法都是傳自唐明皇一脈,因此,風火山林實際上是一柄直刃的唐刀。

    天草四郎晉級化神後,風火山林刀就理所當然的歸他所有。有了這柄九階刀器,他的戰力最少提升了一倍。

    「猶似夢中斬春風。」卻是天草四郎最為世人所熟知的一記絕斬。也正是領悟了此式刀法,讓他直接跨入化神境界,成為傲視天下的天刀。

    夢如泡影,所揮何刀?春風無形,如何可斬?

    在冰冷蔚藍的天心湖水邊,天草四郎苦思百年,在一天夜裡,似夢似醒間想到了這句「猶似夢中斬春風。」突然心有所感,明悟了自己的刀道真髓,跨越了元嬰屏障,成就化神。

    這一刀變化無方,卻又渺然難測。那種禪意如殺,當真讓人無法可擋。當年天草四郎化神初成之際,以此招試刀,也不知殺了當時多少名噪一方的強者。

    此時面的屠神印,天草四郎用出了他畢生的絕學。

    新月狀的刀芒別有種空靈奇妙,在和屠神印交鋒之際,竟然神妙的一折,刀光直斬在了屠神印氣機變化最弱的一點。

    沒有元江山主持的屠神印,在天草四郎看來,威力雖強,卻失之靈動,更沒有高階強者那種特有的玄妙難測。簡單的來說,就是近乎蠻力,缺少變化。

    不過身處法陣之中,卻不給天草四郎躲避的機會,只能硬接此擊。

    高歌在大殿中親眼目睹天草四郎出刀的過程,心中不免微微一驚。在化神強者中,天草四郎由於人品不堪,評價也最低。

    可看到那空靈曼妙的一斬,讓他如墜迷夢,完全看不透那一刀所取的方位,包括法力變化等等。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剎那,高歌的元神就從那種虛幻如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可真要在交戰中,只是這一剎那,就足以致命。

    只是這一式刀法看,天草四郎的刀法竟然還在荊棘劍聖華盛頓之上。不對,是他的法力修為募然提升到不可能的巔峰,超過兩百萬元氣值的一刀,也是高歌事前所沒有預料的到的。

    銀色的新月募然分化億萬萬細碎的銀色刀芒,把凝成一團的血色屠神印貫穿絞碎。劇烈的元氣衝突,也摧毀了高歌布下的監視水鏡。

    整座大殿,在元氣衝擊如波浪般起伏震盪起來。只有九轉元陽鼎在元氣衝擊中巋然不動,同時也抵擋了大部分的元氣衝擊。

    高歌輕歎了口氣,天草四郎硬接了這一擊後,已經把握到了法陣變化的關鍵。雖然沒有空間的傳送,但用不了幾分鐘,他就會穿越法陣,直接到達大殿。

    更糟糕的是,天草四郎並沒有受到重創。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在和華盛頓一戰後,高歌就習慣了以華盛頓的表現去估測天草四郎。卻沒想到,在幽冥血域中,化神已經不受永恆領域的限制了。

    傳送陣中的白光閃耀,白衣飄飄的天草四郎通過了空間屏障,進入了大殿。

    天草四郎才想跨步走出傳送陣,元神的靈覺卻讓他察覺到傳送陣外有著劇烈的危險。天草四郎目光轉動,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高歌,而是九轉元陽鼎。

    九階法器,還自帶純陽真火。天草四郎心中湧出一陣狂喜,褐色的眼眸中不由露出了一股貪婪之色。

    東瀛一向物資貧乏,一直都是帝國的附屬。直到西方世界的強勢崛起,他們才在改革中得到便宜。專注於法器的精密加工,後來居上。

    不過,這些都是指低階法器而言。也就是五階一下的法器。說起高階法器來,就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犯愁。整座東瀛三十六島,也只有風火山林這麼一柄九階刀器。

    若是能得到九轉元陽鼎,東瀛的煉器技術就會得到突破性的進展。天草四郎也還是希望東瀛不斷的強大起來。作為東瀛的護國刀聖,他的權力也就越大。

    高歌淡然道:「天草四郎,再前進一步,這件九轉元陽鼎就會爆炸了……」天草四郎毫不掩飾的貪婪,也讓高歌有了威脅他的理由。

    天草四郎倨傲的道:「高歌,跪地投降,是你唯一的路。」天草四郎說的是東瀛話,也是古代秦國語言的一種,不過到了近代,只有東瀛人才會說了,也就成了東瀛的語言。

    而且,天草四郎表現的雖信心十足,卻還是站在原地,一步不敢亂動。他再強,也阻止不了高歌早就設計好的計劃。

    天草四郎到不怎麼怕九階法器自爆,只是這件法器對他很重要,如果可能的話,就要盡力保住九轉元陽鼎。

    高歌勉強能聽到天草四郎的話,不屑道:「東瀛矮色鬼,大言不慚!」

    天草四郎當然精通帝國話,說東瀛語言不過是故作姿態。高歌反口一句,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身材矮小,好色,是天草四郎的痛處。雖然為世人所不齒,可當面罵他的,卻找不出幾個來。也只有周遜毫不客氣的當場指責,也是那次,兩個人才翻臉動手。結果天草四郎大敗。

    這次,高歌這麼個小人物居然敢直言罵他痛處,這是天草四郎所不能容忍的。在和高歌說話的過程中,天草四郎也觀察了高歌的佈置。

    九轉元陽鼎深深聯繫著地下的真火,一旦爆發,的確威力不凡。當然,就算是真正自爆,由於無人操縱,對他的威脅也很低。

    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高歌究竟有沒有煉化九轉元陽鼎。如果沒有煉化,憑他的修為,是怎麼也無法引爆九轉元陽鼎的。如果煉化了,他也很能強奪過來。

    天草四郎心念電轉,在高歌出言不遜之際,拔刀疾斬。銀色刀光所取,正是大殿中法陣變化最關鍵的核心。斬斷這處核心,圍在傳送陣周圍的法陣不管有什麼作用,也都會失去效用。

    刀斷逝水。璀璨的銀色刀芒一閃,在剎那間留下了永恆的光芒,能夠切斷時間流逝的一刀,故此命名為刀斷逝水。這也是天草四郎觸及時間規則的一種感悟。

    高歌眼看著這一刀,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在他看來,這一刀就是快,快到了極致。

    地面上鐫刻的神文法陣核心,應刀而斷。所有的神文聯繫,都被這一刀斬斷。

    如此神妙的一刀,也是天草四郎近年來才領悟出的刀道巔峰。也是想用來挑戰周遜的絕斬。如果這一刀斬向高歌,天草四郎有九成把握當場斬殺高歌。

    但斬殺高歌並非是他的目的,他要的是高歌的記憶還有九轉元陽鼎。因此,他這一刀最終斬向了法陣變化。

    此刀才落,一雙鮮紅而明澈的眼眸就在天草四郎面前浮現了出來。

    那雙眼眸平靜中,卻蘊藏著無窮的毀滅和凶戾。天草四郎心中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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