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24章 損失不小 文 / 經綸
第524章損失不小
張揚沒有出手救人，那是因為這老人的病情雖然危急，但那是針對這凡間醫術來說的，對於現在張揚來說，要救人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實在不行，大不了用點仙靈之力。所以他是可以穩坐釣魚台的。
當然他之所以選擇不出手也是想看看韓克的表現，韓克會救人他不意外。這個傢伙表面上看著一副公子哥樣，其實正義感和同情心都不缺的。不過張揚想看看韓克在這種危急的時候的應對能力如何，也想知道這傢伙現在醫術學得究竟如何了。
說實話韓克的表現有些出乎張揚的意料了，至少他沒有想到韓克會這樣暴怒。其實張揚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樣做影響到了自己在韓克心中的形象。其實在韓克心裡，張揚的形象已經被他自己理想化了，與其說那是張揚，不如說那是韓克理想中的人物。理想發生了動搖，他怎麼發怒都是容易理解的。
真要說的話，張揚對韓克的表現不算很滿意，這是要救人，你發發火就能救人了？做人工呼吸是沒錯，但是不起作用的話你就應該用更深層次的辦法。難道這一年多的醫術白教了？
不過韓克剛才暴怒的樣子還是讓張揚有了些好感，是啊，他以前在天界做天將的時候就是這幅德性，這脾氣還真是很像。說不得就要出聲提醒韓克一下了，當然他這提醒可不是普通的提醒，少不得做了個屏障，使得聲音只傳入韓克的耳中，順便還施了個清心咒。
韓克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而且立刻就靜了下來。這當然是清心咒起的作用，但是張揚倒是不知道，這裡面韓克的想法也起了很大作用。韓克一聽到張揚的聲音，忽然就明白了，張揚這不是不救人，是有意讓自己救人呢。說不定這還是一種考試。
這麼一來，自己心目總那個理想的形象就沒有受損了，反倒是韓克意識到自己今天似乎真的應該好好表現了。韓克的醫術確實有了很大提高，這一靜下心來仔細想，倒真的有了辦法。
張揚看韓克出針果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也不由點了點頭。關鍵的時候這個傢伙還真不含糊。韓克敢這樣下手，說明他對自己有信心。張揚當然知道，救人這種事情來不得半點含糊，針灸固然能救命，可是也能害人。你的技術不夠，哪怕不是故意的，也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甚至是不可挽回的。所以當醫生本身信心不足的時候，手法難免僵硬，也會影響治療的效果。
不過韓克很堅決，所用針法也恰到好處。不過他這樣扎針，確實也有凶險，至少在外人看來似如此。
機艙裡很靜，這個時候誰也不開口，都看著韓克施救。忽然一個中年人歎了口氣，小聲道：「小伙子，你這樣就不怕人萬一就不過來，被家屬冤枉？」
說這話的也是個中醫，剛才這個情況突發的時候，他也想站出來的，不過韓克動作比他快，他也就先看韓克救人了。此刻見韓克這樣救人，他倒是也有些佩服。他是醫生，多少能看出點門道，知道韓克這樣做是有些道理的，並不是任性而為。不過如此果決地在重要部位扎針，人救過來也就罷了，萬一救不過來，沒準還真會被人賴上。因此這人這麼說倒也是有原因的，至少換了他自己，如果韓克剛才慢一點，他相信他也是會站出來救人的，只是，要他這樣冒險，他自問還真未必做不到。因此他說這話，倒是有佩服韓克的意思。
不過現在機艙裡這麼安靜，他這麼說自然被大家聽了個清清楚楚，那老太太頓時就更慌了，不由自主地道：「他怎麼還沒醒，你可千萬要當心啊！」
韓克卻似乎聽而不聞，又取出金針來紮下去，挑、刺、捻，手法竟是十分純熟。
不過周圍這種安靜的氣氛終究讓人感覺到緊張，周婭妮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扭頭去看張揚，卻忽然發現這傢伙竟然在微笑，心裡便立時一寬。不過嘴上還是嗔道：「張揚你真是的，不出手也就是了，還在這裡笑！」
「我徒弟救了人，我為什麼不能笑？」張揚說著笑意更濃了。
偏偏隨著張揚的話聲，那老人忽然咳嗽一聲，睜開眼來，看到韓克竟然說了一聲：「謝謝你！」
「你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韓克這會兒已經很寧靜了，剛才張揚的那句話突然讓他又有所悟，醫術簡單地說只是一種技術。不過很多東西到了一定的層次就不僅僅是一種技術了，醫術高超打了一定的層次那就是一種境界。韓克今天就有一種頓悟的感覺。是的，聽了張揚的那句話，韓克就有了一種悟道般的感受。
此時韓克已經收了針，周圍早已響起一片讚歎聲。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雖然這個患病的老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麼瓜葛，但是看到他被救過來，大家還是會感到高興的。
小唐見了也很興奮，扭過頭來忽然看到張揚臉上的笑意，她剛才對這個「大醫生」不出手救人很有些看法，一見他笑嘻嘻的樣子，頓時有些不滿起來，「哼」了一聲道：「你笑什麼？你是醫生怎麼不救人？看看人家！」
張揚卻不願與他爭執，韓克最後的表現他還是挺滿意的，這小子醫術確實有長進，一旦冷靜下來還是很拿得出手的。看起來他一旦真的在某一件事上下苦功，倒是學的不慢。而且看他那樣子，剛才自己那一聲提醒雖然耗費了些許功力，倒也不是白費的，起碼這傢伙似乎有了些感悟。
韓克這時候已經收了針，又吩咐一旁的空姐去弄些糖鹽水來給老人補充體力。
空姐這會兒對韓克的話已經是言聽計從，不管怎麼說，韓克將人就過來了，這算是免除了他們的大麻煩。否則航班上死了人，就算不是她們的責任，總也是個麻煩。何況還有那兩個空氧氣瓶，要是人死了，這還真不好說了。
空姐很快送來了糖鹽水，給老人灌下，又很客氣地問韓克：「機長問要不要找就近機場緊急降落？」
張揚抬腕看了看表，說道：「不用了吧，這點時間問題不大，不過你最好和地面聯繫，安排救護車，下了飛機還是送醫院檢查鞏固一下的好。」
「哦，那好，我就去聯繫！」空姐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謝謝你啊！」一旁的老太這時候道：「小伙子你真是我們老頭子的救命恩人啊，你看怎麼謝你才好呢？」
「不用了，我是個醫生！」韓克淡淡地說了一句，一時便湧起一種自豪感。又交代了空姐幾句，便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周婭妮有些訝然地看著韓克一臉淡然的樣子，忽然道：「韓克，我看你的樣子怎麼和張揚那麼像呢？」
韓克淡淡一笑，他這倒不是要刻意學張揚的樣子，恐怕就是所謂的潛移默化吧。
韓克走到自己位子旁，卻不急於就坐，反而語氣恭敬地對張揚道：「師父，謝謝你！」
後面的小唐一臉愕然，她剛才很有些興奮，韓克把人救過來了，在她的眼中形象就高大起來了，幾乎就成了英雄，似乎他剛才隨意**的事情也算不上什麼缺點了，相反她對張揚卻頗有些不滿，這傢伙據說是個大醫生，卻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不救人算什麼大醫生？
於是小唐很有些不滿地歪歪嘴：「哼，他坐在那裡動都不動，還醫生呢？謝他幹嘛？」
韓克看了小唐一眼，也是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和張揚剛才如出一轍。反而轉身坐了下來。
「不錯！」張揚彷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卻又道：「等會兒到隴海，開一個套間吧，有些話跟你說！」
咦？師父這是答應教我練功了？韓克向心裡忍不住一陣狂喜，卻只是說了句：「好的！」
「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周婭妮看看這兩個傢伙，怎麼看都覺得是一臉道貌岸然。說道：「說話都不說清楚了，多費勁！」
邊上的李玉華忽然一笑道：「婭妮說的不錯，韓克看起來越來越像張揚了，居然連說話的口氣都那麼像！」
張揚和韓克卻都沒有理會，兩個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的。
好在飛機很快就降落了，韓克剛才也是看花不了太多時間就會降落，所以提議不用臨時降落其它機場了，只是讓工作人員聯繫地面，安排救護。
飛機降落的時候，救護車倒是已經到位了，正等著救人呢。飛機上出了這種事，大家當然讓老人先下飛機，這點素質大家倒都還是有的。
老太太自然又拉著韓克一陣感謝，執意要他留下電話，韓克被纏不過，便給了老人一張名片。
空姐也忙著配合救護人員把老人送下飛機。先前和韓克眉來眼去的那個空姐這會兒卻不敢抬頭看韓克。剛才她可是被韓克吼了兩次，這會兒有些怕他呢。
沒想到韓克下飛機的時候忽然把腦袋湊在她耳邊道：「美女，你們飛機上的氧氣瓶都沒氧氣，這種急救設備不好好檢查可是會要命的。你可一定要和領導反應，你就告訴他，如果不改進，我就把事情捅到媒體去！」
那空姐被韓克一靠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感覺到他的氣息心裡也有發慌，卻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正發愣呢，韓克卻已經放開她，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揮揮手道：「美女，等我電話啊！」說著扭過頭去跟著張揚一起走了。
那空姐聽了一陣迷茫，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旁邊一個卻捅了捅她道：「哎，小雨點，那傢伙約你幹什麼啊？」雖然是問幹什麼，但語氣卻充滿了挪揄，曖昧得很。
韓克卻早跟著張揚走遠了。出了機場，李玉華急著去聯繫隴海警方，帶著手下一起走了，周婭妮卻要跟著一起去，原來她早就和李玉華說好了，算是報案人的身份，而且她還掌握了比較詳細的資料，對破案有用，跟著一起去倒也有些道理。張揚不想去公安局參合，和韓克當然是先找賓館住下。
韓克果然給自己和張揚開套房，非要和張揚住在一起。韓克倒不是心疼那點房費，不過張揚剛才說了有事要給自己說，在韓克想來那多半和修煉的事情有關了，如果師父肯教自己修煉，那他當然要跟師父一起了，這樣也可以有機會多學一點嘛。
進了房間，張揚卻不說話，只是看著韓克。
韓克被張揚看得發毛，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問道：「師父你看什麼啊？有哪裡不對勁嗎？」
「哼，你小子剛才在心裡罵我呢吧？」張揚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沒有！」韓克下意識地抵賴道：「我哪敢罵您呢？」
「真沒有？」張揚的臉色有些冷。
「呃，有那麼一點點！」韓克不得不承認：「當時我不是誤會了嗎？其實也不是罵你，就是有那麼點小小的不滿而已。」
「哼！」張揚一揮手，韓克忽然一個跟頭翻倒。
韓克愣了一下，卻忽然笑著爬起來道：「師父你這是怎麼弄的，教教我！」
韓克也是個機靈的傢伙，見張揚忽然這樣，心裡也猜張揚是同意教自己了，因此雖然摔了一跤，心裡倒還挺樂的。
張揚確實有心教韓克了，一來是韓克今天再飛機上的表現令他滿意，另一方面是張揚自己想通了。
自己的功法或許真的高於這個世界了，不過這東西就好比一種新技術。一種新技術的誕生會給人來帶來不少改變。這種改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舉個例子來說，核能可以做原子彈用以殺戮，但是同樣可以造發電廠用來提供能源。不能因為有人投原子彈殺人就說核能不好，關鍵還是要看持有技術的人用他來幹什麼。
其實自己的功法也是一樣，雖然功法強大了，戰鬥力肯定強大，要滅個人什麼的簡直太容易了，不過同時也可以用來做很多事。不說懲惡揚善的道理，就說治病救人，有時候也是可以用到的。今天若不是自己有仙靈之氣，也不敢有恃無恐地看著韓克救人，說穿了，用仙術也是可以救人的。
既然韓克願意學，而張揚又覺得他是個有自我控制力的人，那倒不妨收個徒弟，也許不是個壞主意。因此張揚倒是決定試一下了。
當然張揚要教韓克，少不得要這傢伙學得快一點，至少不能等他自己悟出那個第一步，萬一這傢伙不開竅，悟上幾十年還不能入門，自己可是等不起。
於是張揚一招手，說道：「過來，在這裡坐下，我要看看你的身體條件如何？必要的話給你改造一下。」
韓克倒是挺高興，一臉笑意地過來，依言坐下。
張揚剛要動手，韓克忽然叫道：「等等！」
張揚一皺眉，不滿道：「又怎麼了？」
「那個……」韓克有些訕訕地道：「師父，我們這個是啥門派啊？這功法到底有些啥講究？」
張揚一瞪眼：「你這傢伙這麼那麼麻煩？你要不想學就算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我不是不想學，」韓克道：「我的意思，我們這個功法有沒有什麼講究，比如童子功什麼的？」
「就你這樣的花花公子還童子功呢！」張揚不滿道：「我倒是想要你學童子功呢，可你有那條件嗎？」
「嘿嘿！」韓克一笑了，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師父，那我要是真跟你學了，是不是就不能那個了啊？」
「那個？哪個？」
「哪個啊！就是說是不是就要不近女色了啊？」韓克終於問出了他最擔心的問題。這功法吧他是肯定想學的，但如果從此不能近女色，那這個代價就付出得有些大了，所以他一定要問問清楚！
「那是！」張揚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你要練功，首先要將陽氣穩固下來，怎麼能近女色？」
「啊？」韓克一聽便哭喪著臉道：「那樣豈不是太慘了？」
「你到底要不要學吧？」張揚道。
韓克歪著頭想了一陣，似乎終於下定決心道：「學！要是有師父你的神通，也就值了！」
張揚一笑，伸手拍了韓克一巴掌，笑道：「好了，好像你吃了多大虧似的，我這功法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學的，那些什麼修真門派就算想學我也不教呢！」
韓克聽了一喜，不過眉宇間卻仍然留著淡淡的怨念。對於韓大公子來說，這個損失卻是也不小。
「算了，」張揚沒好氣地道：「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呢，修煉我的功法，只要開始的時候注意一些，以後只要不太過分倒也沒有關係。」
「啊，那太好了！」韓克喜道：「那開始的時候是指的多久啊？」
「你有完沒完啊！」張揚不樂意了：「最少三個月，你再囉嗦我不教了！」
「三個月啊？」韓克歎了口氣：「本來還想過兩天聯繫一下那個空姐呢，師父我跟你說，那空姐的面相肯定是個幹起來有味兒的……」
韓克這說著，忽然發現張揚面色不善，連忙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學，現在就開始吧！」
韓克剛說完，張揚已經一揮手，竟把韓克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