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23章 人死不了 文 / 經綸
第523章人死不了
這個電話的結果，到吳華的飛機上就成了六人同行。張揚、韓克、周婭妮這是本來就要一起走的，結果李玉華也帶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小路、小唐同行。當然李玉華是出差，不過她這次出差倒也是因為網站的這件事。
既然懷疑製作網站的這些人在隴海，警方當然要去查查了。雖然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麼巨大的涉案金額，但是現在對於群體性時間事件還是相當重視的。不但衛生局很重視這件事，韓文朋和周明華又通過政協的渠道反映了問題。海城市公安局想要不重視都難。
當然這種事情本來或許用不到李玉華這個刑警隊長親自出差辦理，但是一方面這是張揚關心的事情，李玉華當然給予足夠關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一次出差是到隴海。
海城市的警察到隴海辦案自然要尋求當地警方配合，不過隴海市是個直轄市，又是經濟發達地區，級別一高，辦起事來未免就有些傲氣。海城市卻是一個名氣不大的地級市，如果只派兩個小警員去辦事未免就有些不夠看。這麼一來李玉華親自去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女警察小唐跟李玉華的時間不長，不過她倒是很機靈，雖然看到自己的隊長和周婭妮有說有笑的，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但是小唐卻覺得李隊長對那個說話不多的男子很是看重。這讓小唐總是不經意地那眼睛去看那個年輕男子，心裡奇怪這個男子倒地是誰？好像聽說他是個醫生？
張揚今天一直沒有怎麼說話，他還在想韓克說的事情，自己要不要教韓克修真法門呢？張揚的醫術來自於天醫官的醫書，雖然是天醫官飛昇仙界後整理的，但是卻是他在人間治病救人的經驗積累，可以說這本就是人間的醫術，只是沒有流傳而已。這些東西他是不介意教會大家的，治病救人總是有益的。
但是張揚修習的功法卻不僅僅是修真功法了，其中有不少是屬於真正的仙法。而且作為一個斬妖除魔的天將，他的功法未免過於激烈、暴虐。
僅僅從韓克來說，張揚倒是信得過的，當初若不是覺得他雖然公子哥脾氣大點，但是卻富有正義感，而且很尊重生命，張揚也不至於跟他走得這麼近了，更不會同意收他為徒，傳授醫術了。不過要傳授自己的修煉功法，張揚還有些不放心。
畢竟自己的功法相對於人間來說可能太強大了。就算韓克沒有問題，但以後恐怕還要流傳下去，這未必就是件好事。
基於這個原因，張揚對要不要教韓克有些難以決定，所以一直考慮這個問題的他一路上便沒怎麼開口。上機的時候他只是對李玉華說到了隴海，要是有什麼問題千萬要找自己。
張揚這麼說當然是怕李玉華遇到修真者吃虧。這件事畢竟是自己捅出來的，他不想讓李玉華因此而有什麼損傷。不過說完這話，他也就不再多說話了，靜靜地去考慮自己的問題去了。
韓克倒似乎很輕鬆的樣子，坐在飛機上還不忘了和那個漂亮的空姐調**，這倒是他的本色，周婭妮都知道自己這個表哥就是這樣，也懶得管他的事情，見張揚懶得說話，便和李玉華聊天去了。
韓克對付女人確實很有些手段，不大一會兒就和那個空姐很熟了的樣子。幾次接觸，他就甚至要到了那個空姐的手機號碼，似乎兩人之間還有些什麼約定。
跟著李玉華的那個男警察小路顯然注意到了這些，對韓克的艷遇倒是很有些羨慕。不過看看那傢伙的那身行頭，小路也沒啥想法了，韓克長得是不錯，不過小路認為自己也未必差了。不過韓克那身行頭卻不是他一個小警察置辦得起的。
看到那個漂亮的空姐頻頻向韓克暗送秋波，小路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神色。
「哼！」沒想到一旁傳來一聲冷哼：「怎麼？羨慕吧！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小路一聽小唐的聲音，忙強迫自己收回羨慕的眼神，他最近可是在向小唐發起攻勢，小唐這話他可承受不起。
小路知道小唐多半是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了，忙掩飾地咳嗽一下，卻又不知道這麼解釋。其實小路心裡還是很在乎小唐的，美女嘛，是個男人都喜歡，不過對於這空姐，小路也就是欣賞而已，倒是沒有非分之想。
在小路看來，漂亮嘛，當然不錯，要是真能偶爾發生點什麼他倒也不會拒絕，不過要是討老婆，還是小唐這種來的好些。小唐其實長得也還不錯，雖然算不上啥大美女，但至少帶出去的時候倒也不會影響觀感。最重要是小唐這個女孩單純實在，要是真對你好了，小路相信她一定是個溫柔的女孩，而且會過日子。
既然小路把小唐當做老婆的首選，那麼在小唐在一邊的時候看到漂亮的空姐一副豬哥樣就有些不合適了，就算只是對韓大公子的羨慕也是不合適的。
小路追自己的想法小唐自然不會不知道，其實她心裡基本上還是接受這個小伙子的。只不過女孩子總要表現出一點矜持，不吊吊胃口他豈不是得到的太容易了，那樣人家也不重視自己不是。所以小唐到現在也沒有什麼表示，既不說不行也沒點頭答應。
但是私下裡，她似乎覺得小路應該只追自己一個，那麼他看別的女人的時候那麼豬哥，小唐就有些不高興了，基於小路居然還很羨慕那個花花公子的樣子，小唐就更不爽了，連帶著對韓克有惱怒起來了。
對著韓克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之後，小唐又把目光轉向張揚。見張揚還是一副入神的樣子，似乎都沒看那個空姐一眼，她便覺得這個男子才是個正人君子，怨不得自己的隊長對這個男人的話很重視。
要不然隊長怎麼會聽人家說有事搞不定的時候就去找他卻老老實實地答應了。要知道自己的這個隊長雖然是個女人，在局裡可是強勢得很。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是搞不定而非要求助於男同事的。可是這一次卻老老實實答應了，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系統外的人，這倒是讓小唐很有些吃驚。
因此小唐就對張揚格外關心起來，這麼觀察著她便越來越有興趣了。這個傢伙看起來真是穩重啊，坐在那裡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
聽說這個男人好像是個本事很大的醫生！治病救人的醫生果然不凡，人家這才叫氣度！小唐想著忍不住瞥了一眼正在和空姐眉來眼去的韓克，順帶著也瞪了身邊的小路一眼。覺得人跟人比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呢？
小路顯然感受到了小唐不那麼友善的目光，心裡不免有些委屈，暗道又不是我在泡妞，你朝我瞪啥眼？不過自家隊長就坐在前面，他此刻倒是也不好說什麼。
小唐正有些鄙視地看著韓克和空姐**，忽然聽到前面不遠處一個老太太叫道：「快來人啊，快救人啊！」
老太太的喊聲顯然驚動了大家，連剛才還在跟空姐眉來眼去的韓克也把目光轉了過去。
那空姐見的人多了，眼色倒是都不差，韓克一上飛機，她就看出這是個有錢的主。空姐大多青春靚麗，不過吃的也是青春飯，所以空姐們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所以試圖在過往客人中吊金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眼下這個韓克她就挺看好的，就看他那一生名牌就肯定不是個窮人，何況他還年輕，長得也不差，這種人應該是屬於理想金龜的了。
開始的時候她還因為韓克身邊的周婭妮而有些猶豫，畢竟周婭妮也很漂亮，不過空姐認為自己的條件也不差，最主要是當她有意在此人面前多出現幾次之後，那人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甚至主動開始挑逗她。
既然他旁邊的那個漂亮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空姐就決定嘗試一下接觸，剛才甚至半推半就地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對方。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也不介意玩玩一夜情，何況這個男子那麼年輕，條件那麼好。沒準大家看對了眼，她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是不可能的。
空姐正和韓克眉來眼去地不亦樂乎，忽然聽到老太太的叫聲，眉毛不易覺察地皺了一下，轉身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那空姐走過去問道：「出了什麼事，請保持安靜，不要喧嘩！」
「快！」那老太太去不去理會她說的安靜，見空姐過來慌忙道：「快，老頭子好像犯病了，快救救他！」
這個時候老太太的叫聲已經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只見老太太邊上坐著一位老人，這個時候卻已經呼吸急促，連話也說不出來了，一看就是有什麼緊急發作的病症了。
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這邊，機艙裡一時有些混亂，甚至有人站起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那空姐便叫道：「請做好，繫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
空姐的話倒是也沒錯，這個時候大家亂哄哄的也確實不好。不過空姐似乎自己也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道怎麼好的樣子，站在那裡沒有進一步行動。
老太太卻急了，叫道：「快救人啊！你想想辦法啊，別站在這裡啊！」
韓克這時候已經解開保險帶站了起來，看了看那老人，剛要抬腿又頓住，扭頭看了看張揚問道：「師父，怎麼辦？」
張揚也站了起來，看了那老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韓克的話卻忽然又坐了回去，甚至拿起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
張揚這個舉動，讓漢克大感意外，以前每次有什麼緊急病例張揚都是立即挺身而出，而且以他那神鬼難測的醫術迅速治好病人，這正是他佩服張揚的地方，可是今天張揚怎麼不管了呢？
韓克忍不住道：「師父，你怎麼了？」
「這個病人很危險，隨時都可能喪命，」張揚頭也不抬地道：「你要是出手救人萬一治不好，沒準還被人賴上！」
韓克一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張揚嗎？
韓克現在的醫術也不差了，看到那老人的情況就知道張揚說的也不錯，那老人確實很危險。就算自己出手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救過來。
他本來倒也不怎麼擔心的，因為張揚在這裡呢，他相信張揚只要出手，就一定能把人救回來。可是張揚剛才所的話讓他一瞬間有些大腦宕機的感覺。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冷血呢？
「師父，你不救人？」韓克似乎有些不信，掙扎著問道。
張揚聳聳肩，頭也不抬地道：「你要救你救！我又沒攔著你！」
「你！」韓克一瞬間有些憤怒，卻忽然叫了聲：「好，我救！」說著大踏步地走過去對那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空姐道：「不要發愣，有沒有氧氣瓶、急救包？」
剛才張揚和韓克說的話不但韓克意外，連一旁的周婭妮也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揚，一雙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張揚，竟然有了些霧氣。
「你……」周婭妮的聲音有些艱澀，說了個你字竟再也說不下去。
李玉華忽然伸手拉了她一下，湊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周婭妮有些愕然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扭頭看看張揚，緊繃的臉卻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那個空姐聽到韓克的吼聲，也終於反應過來，小跑著去拿東西去了。
韓克此刻有些憤怒，心裡竟然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不過看到老人痛苦的樣子，他便搖搖頭，將那種不爽的情緒驅散出去。低頭檢查那老者的情況。
沒多久，先前那個空姐倒是回來了，還提著個氧氣瓶。可是跑過來了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雖然不算新手了，但是遇到這種突發病人還是第一次，便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感覺。
韓克卻一把拉過面罩叫道：「別愣著了，快打開啊！」
「哦！」那空姐終於點點頭，放下氧氣瓶去開那個閥門。可是擰了半天，那個閥門卻紋絲不動，急得她滿頭大汗。
韓克一看不行，一把拉開那空姐自己去擰那個開關。開關倒是打開了，可是竟然沒有氧氣出來，韓克大怒，吼道：「怎麼搞的？你們起飛前都不檢查的嗎？」
這時候倒是又有個空姐提了氧氣瓶過來，見韓克一臉怒容，彷彿要吃人一般，頓時有些害怕。總算先前那個空姐膽子大點，接過那個氧氣瓶遞給韓克。
韓克見又有了氧氣瓶，也不再多說了，一把搶過就擰開閥門。
「媽的！」一擰開閥門，韓克不由怒罵一聲：「你們他媽的都是幹什麼吃的？氧氣瓶都是空的！」
那空姐見他發怒，也覺得很委屈，嘟囔道：「檢查這個又不歸我管，你朝我發那麼大火幹嘛？」
韓克本來就一肚子火，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吼道：「你敢再說一遍？不準備急救設備你還有理了？」
韓克這時候的臉色頗有些猙獰，那空姐一時被嚇的閉了口，再不敢多說一句。
這個時候老人卻明顯不行了，急促的呼吸漸漸弱了，連眼睛都開始翻白了。韓克見狀忙去解一把扯開老人的衣服，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老人一陣劇烈地抖動竟然就背過氣去了。
眼看那老人竟然沒了氣，一旁的老太頓時哭叫了起來：「你幹了什麼？他怎麼了？」兩個空姐也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韓克見老人竟然忽然沒了心跳，忙吼一聲：「閃開！」一把抱起老人，伸腳將過道上放著的氧氣瓶踢開一些，將老人放平在過道地上，不管不顧地開始給老人做起了人工呼吸！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機艙裡沒人說話，就看到韓克一個人拚命地努力著。
李玉華有些奇怪地看了張揚一眼，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事情想不通。
小唐卻被韓克那種拚命努力的樣子感動了，看到他不斷地努力做著人工呼吸，不由眼上起了淚光，一時竟忘了自己剛才還很討厭這個到處勾搭的男人，倒好像他調**什麼的根本都不算什麼，此刻努力救人的韓克的形象在小唐心裡倒是高大了起來。
小唐想著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兀自在看雜誌的張揚，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恨聲道：「你不是大醫生嗎？這樣也配叫醫生？」
張揚卻將手中的雜誌往邊上一放，扭頭向著小唐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我徒弟出手，一定能把人救回來！」
韓克還在拚命努力，看上去簡直有些瘋狂了。彷彿他現在眼裡只有這病人，其它的一切手似乎不存在了，他拚命地努力著，汗水將他身上的那件襯衫打濕了一大片，他卻似乎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就在這種狀態中，韓克耳邊卻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冷靜點，救人不是靠拚命的，這人死不了！」
這個聲音似乎一瞬間讓韓克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涼感覺，心一下只就靜了下來。
小唐忽然看到韓克停了下來，好像是累了的樣子，一顆心不由向下沉。卻見韓克忽然翻身坐到，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圓筒，傳開蓋子，抽出一根金針來。看著老人深吸一口氣，忽然堅定地向他百會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