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4章 冷餐會 文 / 經綸
第584章冷餐會
「你就是張揚吧？」韓九如雖然是走到韓文朋身邊，不過這話卻是問張揚的。
作為九天證券的董事長，韓九如也算是海城市數得著的女強人了。自覺閱人無數的韓九如卻始終有些看不透張揚。
很早的時候，韓九如就想和張揚談談，為此她還曾經讓韓克安排約張揚喝茶。只是兩人都是大忙人，一拖再拖的，這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裡面，韓克沒有用心安排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卻是韓九如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把握。
作為一個知名的女強人，韓九如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本來像張揚這樣一個年輕醫生和她的生活是不太會有什麼交集的。不過因為自己的女兒，韓九如不得不注意起了這個年輕人。
對於自己的女兒，韓九如一向還是很有自信的，這樣的女兒不說奇貨可居，至少也不會是滯銷的。在她想來如此青春靚麗的女孩四少不了追求者的，就像她當年，周圍從來都不會缺了窺視的男生。
因此當她發現自己女兒一心都在這個男人身上，而這個叫張揚的年輕人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的女兒表現出什麼太大的熱情，她就有些疑惑了。
最初的時候她曾經覺得這不過是小男生裝酷，這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對年輕漂亮的異性難道會沒有感覺，何況自己的女兒，一個美女，已經充分向他表示了好感。
因此，韓九如最初擔心的是這個張揚趁著自己女兒情熱的時候做出什麼事來。雖然韓九如是個女強人，在事業上絕不比男人們差什麼，但是在這一點上她還是比較傳統的，在她看來，無論如何，如果發生了點什麼，總還是女人比較吃虧，換句話說，自己的女兒恐怕會吃虧。
這也是她當初急著讓韓克約張揚見面的重要原因。雖然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們一直沒有機會坐下來喝茶，但是，韓九如卻不得不開始重視起張揚來。
而張揚這個人似乎也不安分，時不時地就會有一些消息傳出來。當然這些也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想軍方遭到異能者攻擊這種事情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傳出來的就像醫院轉制合併，出國執行維和任務之類，如果你不知道張揚是何許人也許就忽略了，但是韓九如卻不會忽視這些。
女兒的那些表現她一個過來人又怎麼會看不懂？也由此讓她不能忽視了張揚。而這麼一注意，她還真就發現這個張揚不簡單。女兒看上的人不簡單、有能力那當然是好事。韓九如能成為這樣一個女強人，倒也不是很古板的只知道注重門第的家庭婦女式的人。對於張揚的家庭出身她倒是不太在意。
然而讓韓九如有些不放心的恰恰是她看不透張揚，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總透著一絲神秘。這種感覺讓韓九如有些不安。就像在商場上看到一個自己看不透的對手，這往往預示著一種潛在的危險。
當然張揚不是他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但是韓九如再強勢，在她的眼裡女兒仍是最可寶貴的，這讓她更緊張。就算她明白女兒的路必須讓她自己去走，可還是忍不住像老母雞護雛一樣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總算讓韓九如稍稍放心的是，這個張揚雖然有諸多讓人看不透的東西，但至少看起來還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著自己女兒心動情熱就一口吃了她，而他那種略顯冷淡的態度更像是天生的而不是刻意扮酷。
觀察之下，韓九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讓她稍稍放下了些心，不再太擔心自己女兒會吃虧，可是這樣一來，韓九如卻又有些不滿了，那女強人的性格爆發出來，對於張揚似乎沒有看上自己女兒有些不滿起來。
讓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女兒周婭妮和那個看起來像張揚女朋友的叫宋佳瑩的女孩關係似乎還很好。
在韓九如看來，如果真是看中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又足夠優秀的話，那就應該不惜代價把他搶過來，這就好比商場爭奪商機，都說商場如戰場，可是情場難道不是這樣嗎？
女強人的思維一向就是如此，看上的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地去得到手。總算韓九如不想太多干涉自己女兒，才沒有過多的插手這件事。當然這並不代表她不關注這件事，事實上，韓九如是一直注意著張揚的，而平時見到韓克也總要打聽一下張揚的動向。
不過，打聽下來，韓九如倒也沒有發現張揚個人感情方面的什麼動向，聽起來張揚好像一隻很忙，據說又要搞什麼醫藥集團，似乎是個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男人。這讓韓九如心裡又稍稍平衡了一些，至少自己的女兒看起來並不是輸給其它的女人。
不過今天看到張揚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美女，韓九如就有些不舒服了。因此明知道他是張揚，她還是忍不住過來不太客氣地問了一句。
張揚當然認識韓九如，他見過韓九如也不止一次了，也相信韓九如應該是認得自己的。他並不知道韓九如這麼問是何意，不過他倒也不太在意。對於韓九如他的印象還僅僅在周婭妮的母親這個身份上。於是張揚隨意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答話，反而轉過去問韓文朋道：「韓先生也在啊？」
按理說，張揚和漢克是同學，所以韓文朋理應比他長一輩。不過張揚現在算漢克正式行過拜師禮的師父，那有是跟韓文朋平輩了。好在張揚並不在乎這些複雜的備份問題，在他看來人與人當然是各交各的，要不然論年紀又有誰能跟他這個神仙平輩論交？既然是各交各的，他和韓文朋自然是平輩相交了。
「我當然要來了！」韓文朋顯然也認可這種關係，笑道：「這個活動邀請的都是我們海城工商界的人物。我們英華集團怎麼也算是海城的大企業了，我怎麼會缺席！」
韓文朋說著一副在商言商的樣子。又道：「今天可是市政府出面辦的冷餐會，我們當然都要來，你們老周不是也來了嗎？」
韓文朋說的老周自然就是剛才正跟他說話的周明華。周明華聽了哈哈一笑道：「你都不敢不來，我怎麼敢不來？今天可是秦副市長下帖子請人，你倒還好些，我現在有那麼多工程款都在市政府手裡攥著，當然要來的。」
「照你們二位的說法，你們都是市長請來的大客人，而且今天請的都是工商界的重要人物，我和葉院長來這裡豈不是有些沒道理？」張揚笑著道。
「不能這麼說！」周明華搖頭道：「我們明華集團今天也來了不少人，你現在也是我們明華集團的重要一員了，何況你年紀輕輕，以後的發展不可限量，又豈是我們幾個老頭子可以比的？」
韓九如剛才問張揚的問題，他只是微微點頭，卻沒有正式回答。這讓韓九如更不舒服，在她心目裡，張揚總是和自己女兒論交的，不管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自己總應該算是長輩才對。所以張揚那麼淡淡地點點頭顯然對自己不夠重視。
不過張揚開了口之後，韓文朋和周明華都對他很是熱情客氣，倒讓她一時插不上嘴，何況大家都這麼客客氣氣的她也不合適表現出自己的不滿。那樣倒顯得自己氣量不夠了。韓九如怎麼說也是一家大型證券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這種低級錯誤是不會犯的。
不過張揚提到了葉院長這個稱呼倒讓她心裡鬆了一下，韓九如當然知道今天這種場合雖然是鼓勵大家帶著男女伴來的，但這也不是什麼正式的關係，像韓文朋這樣的當然是帶著自己妻子出席，帶別人是不合適的。但是張揚這樣沒有結婚的年輕人，隨意帶個伴也不是什麼問題，不需要太仔細考究的。
韓九如想著看了葉肖楠一眼，剛要開口，就聽一個響亮的聲音道：「哈哈，原來是葉院長啊？剛才還沒認出來，還在想張院長不知道又在哪裡找了個美女陪著來，正想過來看看，卻原來是葉院長。您這麼一打扮真是太漂亮了，我都不敢認了！」
葉肖楠剛才一直沒開口，這會兒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走過來，一時倒想不起他是誰。微微一愣的當口，張揚卻已經開口了。
「李先生看上去氣色不錯啊！」張揚笑道：「你說認不出葉院長了，我猜葉院長恐怕也要認不出你來了！簡直是變了個人啊！我可是聽說最近明華集團的百貨零售額直線飆升啊！」張揚說著還問一邊的葉肖楠道：「是不是啊，張院長，你有沒有認出李董來？」
「哈哈哈！」李伯韜笑得更開心：「沒想到張院長連這也知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去了我這心病，我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又哪裡有什麼力氣來管工作的事情？」
「啊，原來是李先生啊？」葉肖楠有些吃驚地看著走過來的這個高個男子道：「張揚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
葉肖楠確實是剛認出李伯韜來，他在添齡醫院住過院，葉肖楠本來是認識他的，不過現在看起來李伯韜比住院那會兒胖了些，最關鍵是他的精神很好，和那時候那個病怏怏的樣子截然不同，完全是兩個人的樣子，也怨不得她剛才沒認出來。
「這不奇怪！」李伯韜心情似乎很好，並不在乎葉肖楠沒認出自己，笑道：「現在認不出我的人多了，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一個人，渾身都有勁。」
李伯韜其實是個聰明人，只是有時候聰明人更容易鑽牛角尖，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幹什麼都沒力氣，其實他現在已經明白張揚一開始說的就對，這件事根本就是自己的心病，一旦想通了這個，他倒反覺得自己以前很有些可笑了。反倒跟努力地去做事，一方面覺得自己逃過一劫應該更積極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覺得自己應該把浪費的時間補回來，這樣一來倒是做起事來更有勁了，整個人也精神許多。
韓九如再一次被打斷，心裡實在不爽，卻又不能當著眾人發火。李伯韜倒是注意到韓九如的臉色有些不虞，便道：「這不是九天的韓董事長嗎？最近有什麼內部消息不？我可是想投資股市呢，您要是有什麼消息可要告訴我啊！」
李伯韜這麼一打岔，韓九如倒是暫時忘記被張揚冷落的不忿，說道：「要說最近的股市，就數你們明華集團火了。你這個大股東身價可是漲了不少，哪裡還用得著去買其它股票？」
「哈哈，」這次是周明華笑了起來，自從明華集團那次拿下了超過半數的市政改造工程以後，集團的股價一路飆升，曾經創下十二個漲停板的傲人成績，那一次張揚可是也搭了一把順風車，很是賺了些錢，不過要說賺的最多的可就是周明華了，作為集團第一大董事，周明華的身價自然也是直線飆升，此後股價經過一段調整，如今又再度走高，所以韓九如才會說明華集團的股票是最火的，這讓周明華就是想要不笑也難。
「韓董這是守著金山望別人呢！」周明華笑著開玩笑道：「如今股市那麼火，證券公司可是沒少賺，你們九天證券現在身價可是不低啊。」
周明華這話讓韓九如有些高興起來，他說的是不錯，如今股市火爆，九天證券確實沒少賺。不過這還是其次，能讓周明華這麼認可就更不容易了。自己的九天證券在厲害也比不過哥哥的英華集團，而現在周明華的明華集團現在行情大漲，已經成了海城市數一數二的企業了，隱隱有和英華集團並駕齊驅的趨勢了。讓這麼個大集團董事長看中和認可那可是不容易的。韓九如作為一個女強人更看中這種認可，不說別的，周明華的這句話如果傳出去，怕是以後委託九天證券代理的業務都會上漲個一兩成。
這一刻，韓九如又恢復了她女強人的形象。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神態優雅地道：「周先生這是誇獎我呢，以後還要周先生您多多照應我們呢！」
「那好說！我這個人就是個農民，他們都說我小農思想嚴重，不過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對，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周明華道：「我一向覺得能照顧我們海城企業的就應該照顧嘛，我們呢本地企業當然找本地企業，這也是地緣優勢嘛！」
這裡談話的有韓文朋和周明華在，儼然就是海城工商界的核心了，今天來參加這個冷餐會的當然都知道這兩人的份量，這樣套交情的機會他們當然不能放棄，因此不斷地有人加入進來，很快這裡就有了不少人，周明華的話引起了一陣笑聲，即有人順勢插言道：「周先生說得對，我們海城的企業應該相互團結嘛！大家互相照應才能一起向前發展嘛！」
這麼一開頭，便有人七嘴八舌地發表意見，一時就有些亂哄哄的。張揚對這種地緣經濟的論調並不怎麼在意。雖說他到了這個世上就出現在海城，這個地方當然就算他的家鄉了，可是張揚對這個家鄉的概念並不怎麼明確。
反正這會兒大家都圍著韓文朋和周明華，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自己，張揚便也就退出了人群。
韓九如此時置身於海城市工商界頭面人物的中心，很是被人吹捧了幾句，心情好了不少，不過也沒有忘記張揚的事，畢竟在她看來這可是和自己女兒的幸福有關的大事。當然她現在也弄明白跟著張揚的那個漂亮女人其實是添齡醫院的分院長。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張揚和她就完全可以解釋為工作關係，張揚作為明華集團下屬醫院的院長可以來參加這個冷餐會，那麼一個分院長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冷餐會鼓勵大家帶著伴兒來，卻也不是什麼嚴肅的規定，比如韓九如自己就沒有伴，這對她一個寡婦再正常不過了，也沒人會因此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在韓九如心裡，她寧願認為張揚和葉肖楠就是工作關係，只是一起來參加這個冷餐會而已。
此刻見葉肖楠跟著張揚一起退出人群，韓九如便想過去和張揚談談，撇開兒女情長的事情不說，張揚總是救過自己女兒，又治好了她的腿。如果不是覺得張揚身邊的女人太多了，韓九如其實還是覺得張揚這個年輕人也不錯的，就算做自己的女婿也合適。
韓九如看看張揚離開的方向，便對韓文朋道：「哥，你們聊，我去嫂子那邊看看！」
海城市工商界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韓文朋和韓九如的關係的，今天韓文朋是帶著自己太太一起來的，不過現在那些夫人們扎堆聊天呢，韓九如因為自己也是個商人的關係，不太喜歡一直和夫人們扎堆，不過現在她說要去找自己嫂子，別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韓九如點點頭算是向周圍的人打了招呼，也從人群中退出來，向張揚走去的方向走去。
會場忽然熱鬧起來，從門口進來不少人，一下子吸引了韓九如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