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7章 救人 文 / 經綸
第587章救人
李玉華今天本來是不會到這裡來的，這個冷餐會的保衛工作並不是她這個市局的刑警隊長親自負責。不過現在出了事了，情況就不同了。
閆東是海城市的常務副市長，他在公眾場合受到襲擊，不管這襲擊是否造成什麼嚴重後果，那都不是一件小事。作為市局的刑警隊長，李玉華當然要趕到現場。
可是事情並不簡單，那個女子雖然被警察迅速控制住了，卻什麼也不說。警察不知道這女人與閆東什麼關係，也不敢過分用強。見她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便也有些放鬆，除了給她上了銬子以外也就沒有其它防備，只是找賓館要了一間空房，把她暫時控制起來。
李玉華到的時候，那女子的墨鏡已經被摘除了，果然是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卻冷著臉坐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說。
聽到有警察叫李玉華「李隊」那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眼光卻依然冷漠。
警察見那女子抬頭，便道：「我們隊長親自來了，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女人卻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李玉華並不急著問話，那個液體已經鑒定出來了的是高濃度硫酸。一個人會衝到大庭廣眾面前公然潑灑濃硫酸，多半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通常這種人如果願意說，多數竹筒倒豆子很爽快的，如果不願意說，那也很難撬開她的嘴。
看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李玉華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嘴不好開，有一瞬間，李玉華又想起了張揚的催眠術了。實在是當初張揚的催眠術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因此一旦李玉華想要撬開某人的嘴而又覺得有困難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張揚來。
不過李玉華是個刑警隊長，也不能一有事就讓張揚來辦。雖然自從和張揚有了肌膚之親，關係是又進了一層。有事讓他幫忙想來張揚也不會拒絕，不過李玉華還是願意自己獨立來辦案，退一步說，催眠的狀態下說的話也不能作為法庭採信的證據，儘管張揚曾經說過他用的不是催眠術，但是張揚這種醫術實在太過強悍，恐怕也很難讓法官明白這和催眠的區別。
李玉華琢磨著，還是想用點審問技巧，像這種人多半都是一種無所謂的狀態了，如果能讓她開個頭，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李玉華想在便走過去問道：「你和閆東有仇？」
之所以稱呼閆東而不是市長什麼的也是出於審訊的考慮。盡量用一種被審訊人容易接受的稱呼，有助於溝通。
可是今天李玉華似乎注定要找張揚來解決問題，她剛問了一句，就聽那女人哼了一聲道：「你也別費那心思問我了，已經晚了！」
儘管這女人口氣很冷，李玉華倒也不覺得喪氣，她剛才已經想得明白，這個事情就怕這女人不開口，只要她肯開口就算起了個好頭，一旦她願意說了，多半就會把什麼都說出來。
可是事與願違，那女人說了這麼一句，不等李玉華再問，忽然嘴角就流出血來，身子晃了晃就軟倒下來。
李玉華見了大驚，搶上一步捏住那女人的嘴，果然從她嘴裡發現了一個膠囊狀的東西，只是她雖然迫使這女人將那東西吐了出來，可是那個膠囊已經破了，很明顯裡面的液體已經流了出來。
李玉華看了一眼被吐在地上的膠囊，忙大聲問手下道：「張揚在哪裡？」
這個女人被警察控制住並沒有急著帶回警局，這案子因為和副市長閆東有關，警察不敢擅自做主，閆東還在那裡參加冷餐會沒有出來，警察索性向賓館要了一間房間，將她關在裡面。也是想看看閆東到底是麼意思。
李玉華趕到這裡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大體情況，也知道張揚就在這個賓館裡。眼見那女人軟倒，她再次下意識地想到了張揚。
不要說張揚就在左近，即便現在張揚不在這裡，李玉華恐怕也會想到他，因為現在是要救人，而救人這件事，在李玉華看來沒有誰比張揚更合適的了。
等到手下說出張揚就在頂樓的餐廳的時候，李玉華轉身就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吩咐手下讓那女子躺平，等她找張揚回來處理。
話音未落，李玉華就衝了出去。李玉華衝出房間，來不及等電梯，就從樓梯直奔頂樓，好在只要上兩層就到了，以李玉華的素質，確實比等電梯迅速了不少。
現在李玉華和張揚早就沒有什麼客氣了，何況現在時間緊迫，救人要緊，李玉華跑進餐廳，四處一望，就看見張揚正跟著周明華和一些人交談著，便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也不客套，直接叫他跟自己去救人。
張揚當然聽得出這是李玉華的聲音，李玉華讓他幫忙，他當然沒有什麼猶豫，何況她還說是去救人，當下也不多問，便說了一聲：「走！」
李玉華似乎早知道張揚會這樣反應，剛才說了一聲之後已經停步轉身，向外跑去，她知道自己儘管迅速跑就是，張揚肯定追得上來。
李玉華想得沒錯，張揚似乎一瞬間就追了上來。倒是李玉華，剛才一路疾跑，饒是她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這麼馬不停蹄地來回跑也已經讓她有些氣急了。
不過李玉華很快就感到一鬆，張揚的手已經托住了她的後心，李玉華那急促的呼吸立刻平穩下來，身體也變得輕盈起來，似乎剛才急匆匆跑上來完全沒有耗費什麼力氣，甚至感覺比平時更輕鬆了。
李玉華當然知道這是張揚在作怪，對此她早就不驚異了，何況現在也沒時間讓她震驚，身子一輕鬆，李玉華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維護現場秩序的那些警察認識李玉華，自然是沒人擋她的，李玉華片刻就帶著張揚出了餐廳。兩人依舊從樓梯下去，很快就到了那女子在的那間房間。
此刻下面的警察已經將銬著女人的銬子打開了，把她平放在床上。反正這裡是賓館的套房，倒是不缺床的。而這女人此刻已經氣若游絲，根本不用怕她會逃跑。
張揚看那女人的時候，她已經緊閉雙目，嘴角淌著一縷血跡，那顏色竟微微有些發黑。
只一眼，張揚就知道情況危急，也不敢怠慢，一個箭步跨過去，伸手將那女子翻了個身，抓住她衣服下擺用力一撕，那件質地很好的黑色禮服唰的一聲就被撕裂了，從下擺直貫穿領口，頓時露出雪白的背部來。
別人入眼或許只是一片雪白的肌膚，可是張揚卻一眼就看到一跳黑線。那是中毒已深的跡象。
張揚也不說話，雙手連點，辟里啪啦一陣響，眾人只覺一陣眼花繚亂，也不知道張揚點了多少下。那屋裡的兩個警察看得一陣咂舌，剛才他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跟不上張揚的手了，似乎都看到了幻影，彷彿張揚有十幾隻手在那裡不停地點擊拍打。
一陣辟辟啪啪之後，張揚終於鬆了口氣，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說道：「時代廣場二十七樓，2706，馬上趕到。」
張揚說完放下電話，忽然扯起床單，把那女子一包，抱著就進了衛生間，很快裡面就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李玉華忙跑過去，卻見張揚抱著那女子，那女人卻大口大口地吐著，卻是吐在地上，吐出的東西很有些刺鼻，只是那女人依然緊閉著雙眼，似乎並沒醒來。
「幫她擦一下！」張揚見李玉華進來便道。
此時那女人似乎已經吐清楚了胃裡的東西，又乾嘔了兩聲，卻再吐不出東西。聽到張揚這麼說，李玉華趕忙扯過毛巾替她擦了擦。
張揚把那女子抱回屋裡，重新放在在床上，有對李玉華道：「那毛巾不要亂扔，這裡面等會兒通知酒店消毒，清潔用過的工具都不要亂扔，全部銷毀。還有，你先好好洗洗手，一會兒找消毒液消毒。」
李玉華嚇了一跳，趕忙按著張揚的吩咐去安排了。
等一切都弄好，張揚才對李玉華道：「好了，她死不了，不過今天她恐怕是開不了口了。」
張揚的話讓李玉華也鬆了口氣，這嫌疑人如果在自己手裡死了也是他們警察的失職。即便張揚現在說這女人死不了了，李玉華也還是有些自責。說道：「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她預先藏了毒藥，要是檢查一下就好了！」
李玉華這麼說，那兩個個警察也覺得自己有些責任，其中一個便道：「李隊，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夠周到！剛才如果……」
李玉華畢竟是個刑警隊長，還不至於婆婆媽媽的，聽他們這麼說，便打斷他的話道：「算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把人救過來再說！」
李玉華說著，又扭頭問張揚道：「張揚，這個女人情況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來？」
「她嘴裡含的毒藥毒性極強，發作也快，此刻中毒已深，就是現在去洗胃也來不及了。」張揚道。
「那怎麼辦？」李玉華被張揚的話驚到了，好在她還記得張揚剛才說過這女人死不了，才不至於慌亂，又問道：「你不是說她死不了嗎？」
「暫時是死不了了！」張揚道：「我已經護住了她的心脈，不至於毒氣攻心，一時半會她不會有事。只是要解毒的話還需要些東西。」
李玉華剛想問是什麼的時候，外屋忽然有人說話，似乎是門口的警察阻止什麼人進來。李玉華扭頭向外看了一眼，她站在靠近裡屋門口的地方，抬頭便能看到外面，卻發現門口的是葉肖楠。
李玉華當然知道葉肖楠是添齡醫院的分院長，她剛才上去找張揚的時候就看到葉肖楠跟在張揚身邊，只是剛才她急匆匆地去找張揚，只是看到有個漂亮的女人站在張揚身邊，卻並沒有認出是葉肖楠來。
此刻見葉肖楠站在門口，她倒是認出來了。只不過看到葉肖楠一副出水芙蓉般的容顏，李玉華沒來由地心裡泛出一陣酸意。有些幽怨地看了張揚一眼。
不過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李玉華雖然現在和張揚有了肌膚之親，不過當初她就說過不要張揚負責，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想過要霸著張揚，她覺得兩人之間那件事純屬偶然，她雖然不介意發生了這樣的事，卻也不會為此就想一定要怎麼樣。
只不過心裡那微微的酸意還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很快李玉華就揮揮手，對門口的警察道：「讓她進來吧！」
李玉華明白，現在自己是在工作，而工作的時候，她也不希望帶上太多的個人感情。現在要做的是先把人救過來再說，葉肖楠也是個醫生，她來這裡也正常。
事實上李玉華還以為張揚剛才那個電話是打給葉肖楠的。剛才張揚的話說了一半，李玉華還以為葉肖楠是給張揚送他剛才說的解毒需要的東西來的。
因此她揮揮手讓門口的警察放行，又扭過頭問張揚：「你需要什麼東西才能救她？葉院長帶著？」
「葉院長？」張揚一愣，隨即道：「不是，我在等韓克呢！」
其實張揚是讓韓克趕快趕來。現在要解毒，最好的東西就是韓克手上那個戒指裡面的金蠶。雖說沒有金蠶張揚也不是不能救這個女人，只是他要是強行出手的話，必定要耗費不少功力，畢竟這女人中毒已經太深了。
現在既然有更好的方法，張揚倒也不急著自己耗費功力去逼毒。他剛才已經運功護住了這女人的經脈，只要毒氣不攻心，至少她性命暫時無憂。等到韓克拿來那個金蠶，自然就能解毒。
雖然因為中毒較深，這麼一段時間肯定會對臟腑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是調養一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要耗費些時日罷了。
張揚卻不知道李玉華想錯了，便道：「韓克身上帶著解毒的藥。我剛才已經打了電話了，他應該很快就回到！」
李玉華這才知道自己想錯了，葉肖楠並不是張揚叫下來的。不由又看了葉肖楠一眼。
葉肖楠卻已經進來了，問站在門口的李玉華道：「李隊長，是有病人要搶救嗎？」
葉肖楠剛才見李玉華忽然跑來把張揚拉走了，不過她找下來倒並不是吃醋之類的，雖然她今天作為張揚的女伴，李玉華忽然跑來把張揚拉走看起來有些不給她面子。不過葉肖楠也聽到了李玉華說的救人。
葉肖楠也是醫生，救人這個理由對她是很強大的。張揚走的那麼急，甚至沒有來得及跟自己打個招呼，不過如果是為了救人，葉肖楠倒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她找下來也是因為「救人」兩字。既然能讓李玉華那麼急，可見事情有些危急。作為一名醫生，葉肖楠覺得自己應該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雖然她相信張揚的醫術，但是張揚醫術再高明，也難免有忙不過來的時候，總還需要助手的，葉肖楠覺得自己是義不容辭的。
李玉華聽葉肖楠問自己，便道：「是，有人服毒。」
「啊！」葉肖楠有些吃驚，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離奇，當眾潑灑強腐蝕液體，被抓後又服毒自盡，這聽起來就好像是小說裡的故事情節似的，卻忽然發生在自己眼前。不由得葉肖楠不驚訝，不過她終究是個醫生，短暫的驚訝過後，她便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送醫院了嗎？」
「暫時不要搬動她！」張揚接口道：「等韓克拿藥來就有救了！」
「哦？」葉肖楠看了張揚一眼，她雖然相信張揚的醫術，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安排。在她看來，張揚再厲害，沒有藥的情況下也只能做一些急救處理，中毒這種事情最好還是送到醫院去洗胃，到了醫院，條件總比這裡好些。
不過既然張揚這麼說了，葉肖楠倒也不再問了，對於這個問題，她選擇信任張揚。因為葉肖楠知道，張揚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拿病人的安危開玩笑的，既然他這麼說那一定是有把握的。於是便問張揚道：「韓克已經帶藥來了？」
「嗯！」張揚點點頭道：「我已經打電話了，他應該很快就到了！」
正說著，韓克就到了。接到張揚的電話，他立刻就往這裡趕。雖然張揚並沒有說什麼事情，但是韓克知道，如果沒有要緊事情，張揚不會用這種口氣讓他馬上趕過來的。
等到進了屋，一看這情景，韓克就明白了大概。知道張揚多半是要用他戒指裡那個金蠶了。
葉肖楠見韓克兩手空空地來了，心裡奇怪，不由問道：「韓克，不是說你帶藥來了嗎？藥呢？」
這倒不是葉肖楠不相信張揚或者韓克，只是剛才張揚沒有明說韓克帶什麼藥來，作為一名醫生，葉肖楠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藥這麼神奇，張揚就有把握藥到病除？
葉肖楠一心想看是什麼藥能解這劇毒，結果卻發現韓克似乎什麼也沒帶，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韓克此刻已經明白了張揚說的藥是什麼，看了張揚一眼，見他點點頭，韓克便把手伸進口袋一陣掏摸，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便多了個盒子，道：「藥帶來了，這不是在這裡嗎！」
「這裡人太多了！」張揚忽然道：「大家到外面去等吧，人太多了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