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09章 大限將至 文 / 經綸
第609章大限將至
張揚的治療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觀賞性，儘管被一大群人圍著，張揚的治療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再次仔細地檢查了傷者錯位的脊骨，手指微彈，圍在一旁的醫生們只聽到兩聲輕響，連他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就聽張揚道：「好了，沒問題了。注意不要隨便動，三天後就能基本穩固了，到時候再看情況治療吧，不過那個再生散我需要一些時間配置，具體的我會讓趙大海安排的。」
「這就好了？」醫生們似乎對張揚這麼兩下有些不放心，紛紛問道。
「這就可以了，」張揚到：「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做ct查看骨節復位情況，不過要小心，現在剛剛復位，還脆弱的很，動作不能太大。」
張揚雖然說的肯定，不過終究有些太玄了，胡軍還是決定拍片檢查一下，這倒不完全是不相信張揚，一方面是張揚這個太過神奇，他們也想驗證一下這種神奇，再一個也是對傷員負責。
對於醫生們的這種態度，張揚倒是沒有絲毫不快的意思。對傷員仔細也是醫生負責任的表現。張揚本身就倡導打破所謂的權威的，而且一直對中醫界的一些專家權威觀點做出挑戰，當然也無意與在推翻一批權威的同時建立另一個權威，並不會對別人純粹學術的質疑趕到不快。
於是病人被送去拍片。張揚則跟這裡的院長胡軍商量這個病人的後續治療的問題，畢竟張揚也不可能一直到京城來，海城那邊事情也很多，加上清波的教學醫院很快就要上馬。張揚也很難為了這個傷員三天兩頭地往京城跑。藥倒是可以配好了送來，可是針灸、推拿總要有人做。
「這個簡單，」胡軍一聽張揚的話便道：「張醫生有空的話就來這裡看看，如果您沒空，我們可以派人去跟張醫生學。反正一切為了病人嘛！」
張揚當然明白胡軍這麼熱情是希望張揚能幫他培訓人，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就算他有些私心，那句「為了病人」還是不錯的。
羅大海卻道：「這解決的辦法很多，張醫生沒空過來可以讓你徒弟過來嘛，再不行，等病人可以動了，可以讓他去海城治病，這都不是問題。」
「還是我們派人去學吧！」胡軍明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說道：「畢竟是我們醫院的病人，也不能總是麻煩張院長。」
「嗯」張揚點點頭剛想說什麼，送病人去拍片的醫生忽然跑了回來，那醫生進來就道：「從影像上看，病人的脊骨確實校正了，幾乎看不出損傷跡象，不過神經受損情況一時還不好判斷，但是傷員自己已經反映感覺好些了。」
那醫生是傷科專家，剛才是跟著去看病人檢查情況的。片子要沖洗需要時間，還沒有出來，不過，他剛才在診斷用的顯示器上已經仔細地看了傷員的脊椎情況，確實已經復位了。
聽他這麼說，醫生們也相信了張揚有一隻神奇的手，大家都是醫生，自然知道不借助設備能夠復位椎骨雖然不容易，但相信能做到的醫生也還是有一些的，不過像張揚這樣輕描淡寫，只是指尖微彈就能達到目的的確是讓人大開眼界，要知道這個病例的難點不在於復位，而在於如何減小對神經的損傷。
儘管那個醫生也說，神經損傷情況從影像上不易判別，不過以張揚的手法來看，相信沒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了，大家心裡其實都已經相信張揚所說的，他的這個方案對於傷員來說，要比手術好。
這個時候傷員也被護士推回了病房，要不是醫生們都明白病房需要安靜，大家說不定都要給張揚鼓掌了。
這一次軍營之行讓張揚在這個戰地醫院的醫生中名氣更大了。不過有些東西也不是這麼看一下就能學會的，所以，要說交流，這一次的效果卻不那麼明顯。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倒也不是張揚故意隱藏技術。
趁著那些醫生們和張揚討論一些病例的功夫，趙大海自己跑去找領導去了。其實他心裡一直惦記著羅建受傷的事情，按照張揚昨天的說法，羅建是被人暗中下了手，而且這還是潛伏了一陣子的事情，只不過現在才爆發而已。
和上一次的病例一印證，羅建就能大概的猜到這個事情發生在何時了。不過這件事事涉機密，他可不能到處亂講，雖然心裡有了想請張揚幫忙的念頭，卻不是他自己能夠做主的。
結果領導聽了匯報，也只是說知道了，並沒有給他什麼具體指示，反而讓他做好現在這個聯絡員的工作。於是趙大海又說了張揚擔心會有人對他家人不利，領導當即指示他加強保護工作，讓他可以抽調更多人手。並說張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對軍方具有非凡的意義。
這一點就算領導不說，趙大海也知道，張揚的不凡恐怕沒幾個人比他體會更深了。
從軍營出來，趙大海又開著車送張揚去王若峰家，不過這一次王部長並不在家。王若峰反覆向張揚致歉，說他父親打電話回來說部裡有些急事要處理，讓自己招待好張揚，並向他致歉。
對此張揚倒是無所謂，人家好歹是個部長，有點突發事情要去處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反正自己也並不真的懂那些古董的事情，不過是能夠通過一件物品所積聚的靈氣做出一些判斷罷了。
王部長的收藏裡頗有幾件相當精緻的器物，卻沒有什麼能讓張揚感應到強大靈力的東西。張揚也就隨意地看了看，王部長不再，他們反而更隨意一些。
這次京城救人之行就這麼結束了，回去的時候，軍方沒有再派直升機送，羅大海早就訂好了機票，不過是到清波市的。
當然羅大海也安排了接機，現在他對張揚的服務愈加慇勤了，倒真的很像一個恪盡職守的勤務兵。
不過到機場的時候，來接機的不只是羅大海安排的軍車，韓克也把張揚的寶馬開來了。而且跟著韓克一起來的還有個小孩，卻是白雲觀吳道子的孫子小虎。
現在崆峒派那裡的種植的第一批藥材已經到了可以收穫的時候了，張揚本來就說要利用這些藥材來煉丹，這也是崆峒派同意為張揚種藥材的原因之一。因此張揚自然要弄個「煉丹師」。
這件事對吳道子一說，他果然立刻就同意了，這也是張揚早就料到的。吳道子對煉丹情有獨鍾，苦於沒有合適的丹爐和藥材。自從遇到張揚替他改造了丹爐之後，他煉丹技術又有長足進步，聽說現在有好地方能讓他煉丹，而且還有許多好藥材，他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現在韓克既然已經是張揚的弟子了，也算修真界人士了，這些事情自然就交給他去處理了。韓克把吳道子帶去崆峒派一看，吳道子立刻就喜歡上了那個地方。而崆峒派聽說這個吳道子是張揚請來的丹師，自然也是尊敬有加。而吳道子這樣一個無名小派的修真之士能受到崆峒這樣大派的禮遇，當然感覺良好，何況有這麼好的煉丹環境，他當即決定搬到崆峒派來煉丹。
不過小虎就成了個問題。小虎現在還在念小學。吳道子也只是用丹藥給小虎做了些調理，並沒有真正讓他修真。在他看來，即便小虎要修真，也是再過兩年的好，即使修真也不能都是文盲吧？可是自己要是去了崆峒派，那小虎怎麼辦？不要說那個空間結界裡面，就是那山上沒有學校啊。
這個問題當然就由韓克來解決了。韓家要養小虎這樣一個孩子，安排個學校之類不過小菜一碟。見吳道子為難，他便主動承擔了這件事。吳道子雖然和小虎一起多年，有了不淺的感情，不過如此好的機會他也實在不願放棄，而且即便暫時分開也不是以後就不能見面了。
小虎聽了吳道子的安排雖然也有不捨，不過他從小就是孤兒，對生活環境的要求倒是不高，適應能力也強。知道吳道子這樣安排必有原因，也就很快接受了這種安排。
結果沒幾天，小虎就和韓克打成一片火熱。聽說韓克到清波接的人就是替吳道子改造煉丹爐的張揚，便吵著要一起來。要知道張揚改造煉丹爐的事情可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張揚見韓克帶著小虎來了，就知道他已經把吳道子安排好了。不過這些事情他不想讓趙大海知道得太多，所以也就沒說，小虎倒也乖巧，沒有多說什麼。
趙大海見韓克也來了，也不再跟著張揚做事麼勤務兵了，他心裡還有領導佈置的任務呢。既然張揚有他擔心的事情，趙大海自然要去分擔，於是便在機場和張揚告別，自去安排對張清的保衛工作去了。
張揚見羅大海走了，便對張揚道：「對了，劉部長聽說你今天回來，讓我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說要請你吃飯，介紹人給你認識，是關於教學醫院的事情。」
韓克說的劉書記就是組織部長劉思偉，這次張揚要辦教學醫院，劉思偉也一直幫著做了不少聯繫工作，對他獲得方方面面的支持也起到了不少作用，既然他這麼正式地提出來，張揚自然要去。
於是張揚就給劉思偉打了個電話，約定了晚上一起吃飯。這麼一來他們就先不回海城了，總不見得花兩個小時開回去，然後在花兩個小時開回來吧？
上了車，張揚便索性給衛生廳的沈國維打電話，現在教學醫院的項目眼看就要啟動了，少不得要沈國維那裡配合。
沈國維聽說張揚來了也很高興，當即表示中午他請張揚吃飯。對於沈國維來說，張揚就是他的副將，正因為張揚斐然的功績，他才坐上了這個衛生廳廳長的位子，而現在，張揚又要到省城辦教學醫院，沈國維本能地就覺得這沒準是他的另一次機會，抓住了這次機會，也許他沈國維將來退休的時候就不止是個廳長了。
於是沈國維就招呼張揚過去衛生廳，並說中午他請客，還說衛生廳旁邊那個被查封的茶樓如今被人盤下來開了一家新的飯店，口味相當不錯，他請張揚到哪裡去吃飯。
因為也快到中午了，兩人就說定了直接到那家飯店見面。於是韓克便可車向那飯店方向去了。
小虎見到張揚打了打個招呼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乖巧地跟在韓克的身後，張揚打電話的過程他也一直不聲不響地沒有打擾，此刻見張揚終於打完了電話，小虎才開口道：「張叔叔，我爺爺去煉丹的事情是您安排的吧？」
「嗯？對啊！」張揚道：「怎麼？跟爺爺分開不習慣了？」
「不是！」小虎道：「我是想讓張叔叔你幫幫爺爺！」
「我不是在幫你爺爺嗎？」
小虎顯得有些愁眉苦臉的，那神情和他的年齡破不相稱，看著張揚道：「爺爺年紀大了，最近一直有心事，雖然他沒有跟我說什麼，但是我知道爺爺擔心什麼。」
「哦？你爺爺擔心什麼？」張揚見小虎一臉老成，也不由奇怪地問道。
「我有一次在丹房外面聽到我爺爺歎氣，自言自語地說什麼壽限降至什麼的。張叔叔，你說爺爺他會死嗎？」
張揚聽了一愣，看著孩子情真意切的樣子倒也有些感動。像他這樣小小年紀居然能觀察入微，可見他對吳道子的關心。不過這個問題，張揚倒還真沒想到。吳道子是修煉之人，但是張揚也知道吳道子受本身資質所限，雖然修煉多年，可成就有限，這壽險估計是一直沒有什麼突破，而他修煉到如今，對自己的身體感覺應該是很敏銳了，也許他真的感覺到什麼也未可知。
張揚當然不希望這個吳道子出事，不過修煉這種事情也是要看個人自身的，強求不得，即便張揚有能力改變吳道子的壽限也不能強行逆天而為。最多也就是點撥一下，提供些幫助，能不能突破還得看他自己。
這正是修煉殘酷的地方，各人都要靠自己修的。要不然張揚也不用煩惱自己的女人問題了，大不了到時候強行打通她們的經脈，帶著她飛昇好了。以張揚現在的修行開來，他早晚有一天會有這樣的能力，可是逆天而為終究是其禍無窮的。
見張揚不說話，小虎有些急了，說道：「張叔叔你這麼大的本事，幫幫我爺爺吧？你一定有辦法的。」
「哦，」張揚聽到小虎急切的聲音才發現自己的思路居然被他的話帶起來又跑偏了，不由也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自以為強大的神識在遇到真正關心的問題時也會出偏差，看來自己還真是受到了人間這感情的影響了。
張揚歎了口氣，對小虎道：「小虎你別急。爺爺現在去煉丹了，這對他有幫助的，我最近正要把整理好的煉丹方法教給你爺爺呢，他按那個方法煉丹，再加上那裡充足的靈氣，多半就會有所突破了。至少暫時不會遇到壽限的問題，至於說以後能走到多遠，那就要看他的緣分和能力了。」
小虎看著張揚，彷彿聽懂了話，卻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克卻還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說道：「小虎你不要想那麼多，人各有自己的命，你爺爺遇到了我師父，那他的命就變了，這就是緣，就像我，注定遇到我師父的，這是我的緣，命不能強求，只能自己努力！」
韓克說著有些自得地笑了笑，道：「不過我的命不錯，孫凡早就說過，我命裡必有貴人相助，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張揚見韓克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在他那門上敲了一下，道：「好好開你的車吧，得瑟個啥！」
韓克對誰對大大咧咧的，唯獨對張揚的話不敢不聽，被敲了一下，頓時老實了，收起笑容，老老實實地開車。
一旁的小虎卻忽然想通了什麼似的對張揚道：「張叔叔，你教我本事吧？」
「你為什麼要學本事啊？」
「你這麼大的本事，我要是學會了一定能幫我爺爺的！」小虎毫不猶豫地道。
連張揚也沒想到小虎的這個理由竟然是這個，也不由回頭看了小虎一眼。
韓克向來啥事都不放在欣賞那個，這會兒也有些被小虎感動了，忍不住道：「師父，這個……」
「這個事情你先不要說了！」張揚道：「修行的事情是要講緣的，不是我不幫他，問題是能不能有所突破是要看每個人自己的，就算幫也不過是個外力，自己達不到那個程度不能強行逆天而為。」
張揚說著又道：「小虎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好的，其實你本身是有些靈氣的，要是用心修煉，成就應該會比你爺爺高，但是一切都是會變的，所謂定數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你要想幫助你爺爺，那就要自己努力，你要知道，你的努力也會成為改變你爺爺命運的一個動力。雖然未必是決定性的，可是有時候一個微小的改變也會起到巨大的作用，天理本就如此。」
小虎聽得似懂不懂的，卻很快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張叔叔，我會努力的！」
這一次韓克沒有說話，新裡卻隱隱覺得自己想通了什麼，可一時還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