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潛龍勿用 第三十章：但凡知我活者，必死！ 文 / 朽木可雕
第三十章：但凡知我活者，必死！
楊凡果然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一個小時後，他果真帶著幾個助手進了大辦公室給凌傑注射了他口中所說到的a+級sp藥水，凌傑當時只覺全身如臨火盆，熾熱無比，當場尖叫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
楊凡做此研究已經十幾年了，對a+藥水的藥力瞭解甚為清楚，他感到疑惑了，根據他的經驗判斷，凌傑不應該這麼快就會暈過去的，楊凡一直認為，一個能入進入十三局的人，不太可能連一分鐘都支撐不下……
一助手說道，「楊凡，你怎麼了？」
楊凡有些不太置信，「不可能啊，他就這麼死了？」
助手再三確認後，起身說道，「是的，死了。」
「他媽的，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楊凡一腳踹再凌傑的肚子上，直接把凌傑踹得在地面上打滾，最後撞在牆腳才停下來，「媽媽的，我可是你對壓了很大注的，我十年也難得找到你這樣的身體來試驗sp藥水，你這麼一死，s級藥水何年何月才能試驗成功啊。」
楊凡費盡心思才說服劉海濤和韓平把凌傑交給自己處理，凌傑這樣身手的人，十年難得出一個，楊凡本以為，自己s級藥水實驗成功有望，不料如今凌傑就這麼一試藥就掛了，怎叫他楊凡不心痛。
「他媽的，你他媽的怎麼就不給老子多爭一口氣啊，啊，啊！」楊凡很不解氣，又在凌傑身上補了幾腳，然後憤然的轉過身，「既然死了，就把他的屍體處理掉吧。真他媽的晦氣。」
「是，我這就去處理，不過，楊總，凌傑死了，那麼s級sp藥水的研究怎麼辦？需要中止嗎？」助手回道。
「為何要中止？」
「找不到實驗品了，能夠承受s級藥水藥力的，凌傑是第三個。現在凌傑死了，一時間很難再找到其他的實驗品了。剛才我就建議楊總給凌傑注射a+級藥水，而非s級藥水，s級的藥力，實在太可怕了……」
楊凡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不太成人樣的凌傑，歎了一聲，「罷了罷了，你去把他的屍體處理掉吧，做一份驗屍報告，我親自給首長和將軍送上一份，告訴他門凌傑的死訊。」
「好，我這就去辦。」
……
北京城西郊區長靈街，這是市裡最混亂偏僻的一條街，這裡最出名的就是靈堂，專門為別人焚化屍體的地方，市裡四成以上的屍體都會運送到這裡焚化。據說這裡的焚化過程簡單快速，而且環保，在市裡影響力很大。平均每天都有近四百具屍體運往此處進行焚化。今日，幕北焚化場又送來一大卡車的屍體，上面裝載著的屍體足有百具。
隨著卡車開進焚化場，後箱倒起，一百多具屍體全部傾倒在地上，堆得如小山一般，足有兩人來高，而且發出一股噁心的臭味。
「小六，今天咱們可賺了不少，運送一具屍體兩百，一共一百二十三具，一共收入三萬多塊錢呢，比咱們以前一個月賺的錢還要多。」司機小七倒下屍體把車停在一邊，很興奮的數著手裡的紅票子。
小六道，「七哥，咱們今天看來是走狗屎運了，這會不會和昨天那事有關？」
「哪事？」
「就是去髮廊和那妞相好的事情啊，她說只要你拿出一萬塊錢現金她就讓你爆他菊花，你看，這不話剛剛說完不到一天，咱就大發了。」
小七愣了一下，然後一拍大腿，「哎呀，你要是不說我，我都要忘記了呢，是呢，我現在都可以去爆她菊花了，哈哈……走，咱們這就回去找她。」
小六一臉興奮，「嗯，我去看看車箱裡的屍體都清理乾淨了沒，稍等我片刻。」
小六下車後，小七一直沉浸在無比的興奮之中，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和妞在床上嘿咻嘿咻做那事，他全身上下都感覺到一股使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充沛精力，忍不住浮想翩翩起來，過得片刻，「小六」回來了，他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就不吭聲了。
此刻是大晚上，車裡沒開燈，小七也沒有仔細看小六的臉，只聲道，「小六，屍體都清理乾淨了吧。」
「都乾淨了。」
小氣本能的皺了皺眉頭，他感覺「小六」的聲音有些異樣，有些沙啞，再沒有了剛才的那股興奮勁兒。他再用眼角仔細的瞄了眼右邊的那個人，頓時大喊起來，「啊……你是誰？」
他發現，眼前坐著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小六。他約莫著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很有線條感，比較結實，沉陰下來的一張臉讓他時刻感覺到莫大的危險。
黑夜裡光線本來就不太好，從小七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男子半邊臉，真有點像恐怖片裡的陰靈，這下小七的心都揪了起來，腦海裡面正在和妞兒嘿咻的畫面瞬間灰飛煙滅，頭腦開始陷入空白境界。
男子的聲音沙啞的近乎無聲，「我是誰並不重要，把車開往火車站，要快。」
小七都快要哭出來了，「大哥，你要錢我都給你，你要多少……一萬……還是兩萬……好吧，我身上就只有三萬，我都奉賢給大哥，求求大哥你繞了我的小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我不能死啊……」
「我不殺你，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如果你敢生他意，我必撥你的肉，撕你的皮，快開車！」男子冷喝一聲。小七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驚驚顫顫的開動車子，向火車站開去，心裡一個勁的乞求這男子不是個殺人變態狂。
「我問你，你這一車的屍體，是從哪裡拉出來的？」車子剛上公路，男子便開口詢問。
小七聲音裡打著哆嗦，根本不敢有所欺瞞，「是，是軍方給我的，具體哪來的，我也不知道。」
「好了，你開車吧，越快越好。」
一路上，小七都時不時的瞥男子一眼，就在到火車站停下車的瞬間，小七陡然大驚，指著男子的鼻子，「你，你不就是那個……那個凌傑麼……」
凌傑剛要下車，聽了小七這話，陡然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笑道，「兄弟說的是，我就是凌傑。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凌傑衝他勾勾手指頭，示意小七把頭靠近一些。小七本能的把頭靠近，凌傑的手摸上他的脖子，狠狠一扭……
中秋過了，日子轉入深秋，天氣更冷了，晚上九點剛過，地處時區邊緣的荒涼火車站遍地都佈滿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白白的，茫茫連成一片，藉著明亮的燈光，還可清晰的看到在空氣中流走遊蕩的冷氣。
凌傑站在火車站門口的一棵大樹下，隻身只穿一件破舊襯衫的凌傑雙手搓在一起，呼出來的氣體都犯起一陣白霧，忽然一滴冰冷的水滴從凌傑的領口掉進來，落在他的脖子上，一股透徹到骨髓的冰冷，令凌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啊欠！」
一駝鼻涕遠遠的從凌傑鼻口飛了出去，「媽的，我這不會是染病了吧。呆在屍體堆裡兩天兩夜了，隔日肯定要去醫院裡檢查一下，萬一染上個什麼愛滋病，我靠，九哥我這一輩子不就全毀了麼。」
凌傑重重抹乾淨鼻子，想起之前楊凡給自己注射基因藥水的情景，凌傑這種人，竟也忍不住感覺到一股後怕，「他娘的，明明說好了給我注射a+級藥水，結果卻給我偷偷的換成了s級藥水，要不是我的身體早已入宗師境界，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之前夢瑤師姐教我閉息假死的方法，我當時才得以在楊凡等眾多科學家的眼皮底下裝死，瞞天過海，他們當真我死了，便將我扔到屍體堆裡，整整兩天後才有人來搬運到焚化場……呼，虛驚一場，差一點，我凌傑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凌傑回憶著這一段讓他自己都感覺心驚肉跳的過往，大為歎息，「在屍體堆裡呆了整整兩天，熏死我了，離開北京後一定要去醫院裡檢查一下。」
「嘿，兄弟，你這是上哪的啊？」
凌傑正鬱悶的時候，一個賊頭賊眼的瘸腿青年走了過來，還掏出一根煙遞給凌傑，賊笑道，「哥們，來根煙吧。」
剛好凌傑煙癮也犯了，便接了過去，那兄弟很識趣的給凌傑點上煙頭，凌傑點點頭，吸了一口煙說，「煙雖然便宜，但抽起來口感還是很不錯的。」
「哥們，你可是真是好眼光，這煙可不是市場上能買到的，我一個朋友特別開了一家制煙廠，這些煙，專門賣給內部的，不上市，所以純度比較高，雖然便宜，抽起來口感就好很多了。哥們你只抽一口就聞出其中的味兒來了，一看就是行家。」那青年拍了一通馬屁。不過他拍的馬屁確實很有用，凌傑微微裂嘴，笑了笑。
青年又道，「哥們你上哪去的呢？」
凌傑吸了口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不冷不熱的看了那青年一眼，似乎在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青年看出凌傑眼中的意思，說道，「我常年在這一帶開出租車的，對車站裡的車次票價十分熟悉，或許能幫上哥們一點小忙。現在國家不都在倡導學雷鋒的高尚品德嗎，我也就跟大家一跟。」
凌傑點點頭，忽然眼光一亮，如果能從這青年手裡拿到黑票，就避免了在火車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現身買票，豈不是很好。
「兄弟，我是要去江蘇南京。」凌傑的本意是去華南市，畢竟那裡曾經是他的根據地，雖然九州王朝不在，但依然還有很多他所熟識的朋友，去那裡探探風，再行謀劃出國也要容易得多。
如果直接說去華南，凌傑怕引人懷疑，所以打算先到南京中轉一站，到了南京後再行轉車前往華南，這樣可以避開很多耳目。就算韓平發現自己逃生了，最多也只會檢查所有開往華南，山東等和凌傑有過關係的地方的火車，汽車和飛機。但是從北京開往南京的火車，就算韓平再狡猾，也斷然想不到凌傑會走這樣的路線。
「南京，哥們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啊？」
凌傑估摸了下，說道，「越快越好，我去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青年笑道，「哥們，不瞞你說，北京市的火車站是出了名的擁擠，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十二點就有一班開往南京的車。但現在排隊的人太多了，只怕來不及了。」
青年為了顯示自己不是賣黑票的小廝，在凌傑面前擺起了架子，凌傑也不在意，順著說道，「你在這裡開了很多年的車，一定有幫法幫忙的對不？」
「這……這，好吧，我剛好認識一個朋友在這一帶賣流通票，如果哥們你需要，只需四百，就可以拿到一張十二點開往南京的火車票，而且還是有座位的硬座票。」
凌傑道，「火車票的正常價格是多少？」
青年臉上有點紅，聲音雖然大，已開始發虛了，「一百四十八……」
「哦……不貴……呵呵，你把票給我吧，我現在就要票。」凌傑摸了摸口袋，一文錢沒有，看來這一次有得來硬的才行。
……
在一片響亮的鐵器撞擊鐵軌的聲音中，開往南京的列車終於發車了，車越開越開，漸漸的開向遠方。火車站台上漸漸的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
南的是鐵匠，女的是夢瑤。兩個人的目光都送向火車遠行的方向，夢瑤沉凝的臉上忽然多出一分笑意，「鐵匠大哥，凌傑他走了。」
鐵匠也微微笑了，「怎麼？你捨不得了？」
夢瑤淡笑道，「捨不得自然是有的，他可是我苦心栽培起來的才子，眼下他就這麼離開了，怎叫我心裡好受啊。」
鐵匠道，「這樣也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韓平就再無辦法下手殺凌傑了。他肩膀上還肩負著他父親的鮮血，總有一天，他父親欠下的血債，需要他去償還。」
夢瑤道，「但願他可以頂得起來，不讓我們失望，再也不要走上他父親的那條老路。你覺得凌傑下一步會去哪裡？」
鐵匠道，「世界黑道中心就是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沙漠，如我猜得不錯，凌傑下一站必然是去那兒。」
夢瑤笑笑，堅定的看著開向遠方的火車，「我看未必，拉斯維加斯雖然是世界黑道的中心，但是最可怕的黑勢力卻並不在那裡，凌傑的下一站，應該是歐洲古羅馬地區的波斯地區。那兒才是終極黑勢力的凝聚地。這一次凌傑離開國家，比如蒼龍出海，一定會驚動地下世界！」
夢瑤忽然轉過身來，看著鐵匠，「不要忘了，雷霆現在就是波斯！那裡必是他們父子重逢的地方。」
鐵匠遠遠的望著消失在視野裡的火車，「凌傑……你可要千萬加油，韓平他已經在路上了，莫再落入他的魔爪，如果你能安全離開國土，必如夢瑤所說——蒼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