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潛龍勿用 第五十七章：偷渡到香港？ 文 / 朽木可雕
第五十七章：偷渡到香港？
這一路汽車很穩，似乎都是開在平坦的公路上，凌傑面前堆放地那些箱子裡，看上去的包裝字樣都是一些電子塑料配件。
一路上汽車停了兩次，每次停的時候，凌傑都小心翼翼的縮在裡面，一句話不說，不發出聲音。其中有一次凌傑甚至聽見外面有人打開了貨櫃箱的門，然後隱約的傳來了瘦子嬉皮笑臉的聲音。
凌傑彷彿聽見他嘻嘻哈哈笑道：「李sir，沒問題的啦，都是正規入港貨物，有通關單地啦。」
然後他們用粵語交談的話凌傑聽不懂，不過隨後貨櫃箱重關上，汽車繼續發動……
凌傑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傑中途甚至差點睡著……
最難受的是，凌傑無法上廁所，一泡尿憋了很久很久……
終於，汽車停下之後，外面有人把一堆箱子搬開，鬼手在外面笑道：「小子出來吧！」
凌傑看著幾個穿著不知道什麼制服的工人進來把那些箱子的貨物搬了下去，鬼手站在車外面對著凌傑笑，手裡夾著香煙。
那些工人幹活都很麻利，卻根本就不看凌傑一眼，似乎對車裡躲著一個人，絲毫都不驚訝！
凌傑跳下了車，鬼手看出了凌傑臉上的疑惑，淡淡道：「這車貨物都是真的，都是合法的商業貨物，沒有什麼問題的。這工人則是物流公司的搬運工……其實這些香港e是的天貨空手運打碼頭車站的物流公司，大多都是社團控制的，很多工人自己都是社團掛名的成員，車裡帶人過境，他們見多了，沒有人會說，也沒有人會覺得驚訝。這條線是凌傑用了很久的，他們的老大和凌傑有關係，不會說出去的。」
這裡是一個倉庫，旁邊就是碼頭。吹著海風。凌傑忽然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這裡是香港？」凌傑開口。
「嚴格說……」鬼手站在海邊，指著對面海岸的無數星火燈光：「那裡才是港島。」
凌傑點點頭，然後猛的從一邊台階上跳了下去。跑到下面的海邊。
鬼手叫道：「你幹什麼？」
「撒尿！」凌傑笑罵道：「我差點要憋炸了！」
拉好拉鏈上來地時候，凌傑問鬼手「你打算讓凌傑去哪裡？」
「越遠越好。」鬼手說完就沒再解釋了。
隨後他帶著凌傑來到了碼頭邊上，這裡堆積著很多貨櫃，不過大多都是空的。看來是一個貨櫃堆場。
他帶著凌傑來到了一個上面沒標號的貨拒，然後拉開了門。裡面居然是佈置成了一個房間地樣子，有床，有櫃子，還有檯子椅子。甚至凌傑看見還有一盞燈。
「睡一會兒吧，晚上就有船接你走了。」鬼手離開之前看了凌傑一眼，忽然笑了笑：「對了…順便問你一句。你不暈船吧？如果你暈船，從現在開始別吃東西了。」
這就是標準的偷渡了吧……
凌傑在貨櫃裡睡了一覺，晚上的時候被叫醒了。在凌傑休息的時候鬼手沒有再來找凌傑，而是晚上叫醒凌傑的時候，他臉上帶著一絲輕鬆地表情，把凌傑從床上拖了起來之後，歎了口氣：「你運氣真不錯……唉，總算找到一條船。」
凌傑苦笑：「你不會今天才凌傑到船送我是吧？」
鬼手撇撇嘴巴：「你以為凌傑是開航空公司的？每天定時定點有航班飛到全世界各地？媽的。這種活兒都是看運氣，凌傑和那些蛇頭不是一家的，碰上有哪家正在運人，就搭個順風車把你送上去。」
他帶著凌傑重新走到碼頭，在碼頭上等了會兒，一輛小汽艇就開了過來，很小很小，汽艇的後面還蓋著帆布。
凌傑一下就瞪了眼睛：「這麼小的船怎麼出海？」
鬼手一腳把凌傑踢上船，罵道：「你當警察是擺設啊！現在內地偷渡很難是的，都是從東南亞走！現在有條船路過，在外海上，我們坐這條船出海，然後在外海讓你搭上那條船！這是看我的關係，人家勉強答應在外海停上一個小時等你上船！」
開汽艇的是一個黑黑壯壯的漢子，一臉彪捍，專心開船，沒看凌傑一眼。
鬼手就這麼拉著凌傑坐在船的後面。
凌傑第一次出海，雖然沒什麼風，但是船身波動還是挺大，那人開船很猛，速度也很快。鬼手從帆布下面摸了會兒，摸一個包來，塞給了凌傑，靜靜看著凌傑一會兒，才道：「這包裡是衣服，還有一點錢。」
「裡面的衣服，你到了地方之後上岸就換了，上岸了之後立刻就換衣服整理一下自己。免得被警察看見，你如果穿得像乞丐一樣，小心被抓。」鬼手然後緩緩報了一個地址給凌傑：「到了之後，在這個地址找這個人……」
他說了一個名字，然後讓凌傑重複了一遍地址和人名，最後：「你見了他，不用多說，只說是我讓你過去的，你和他說四個字……金戈鐵馬！他聽了就會明白的！」
金戈鐵馬。
凌傑點頭表示記住了
凌傑沒出過海而且在夜晚的時候。凌傑根本分不清海上的方向.
汽艇開了好久，然後中途還停下來，那個開船的黑漢子起帆布來^下面是一罐罐汽油！！
凌傑看得一身冷汗！剛才凌傑和鬼手甚至靠在帆布上抽煙啊！！想想就心裡發寒！
鬼手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中途加了一次油，過了幾個小時之後。開船的黑漢子用儀器測量了一下方位，然後看了鬼手一眼，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語言。
他說的不是漢語。鬼手看了看他，然後和他用那種奇怪的語言交談了兩句。
凌傑心裡一動，仔細打量了那個黑漢子一眼，他果然看上不像漢人。
「別看了，他是越南人。」鬼手談淡道：「他脾氣不好，你別老看他。」
靜靜的等了會兒，他們的船就停在海面上漂著，越南人些不耐煩。不時的和鬼手說什麼，鬼手一副悠然的表情。
終於，遠處傳來了隱約的馬達聲音，然後還有探照燈閃了幾下，鬼手立刻站了起來，從帆布下掏出一個大型的手電，對著對方亮了幾下，都是按照奇怪的節奏，忽閃忽滅。
雙方打了會兒燈，鬼手點點頭，回頭看著凌傑：「小子，你的船到了。」
大船停了下來，他們的汽艇發動靠了過去，凌傑看見這條船上沒有懸掛任何國旗，船身有些破舊，似乎是一條大型的漁船改裝的。桅桿旁邊還有廢棄的漁網等裝置。
兩條船停靠之後，上面有人放下繩子。鬼手笑著對凌傑說：「咱們上去吧。」
凌傑拿起那個鬼手給凌傑的包，想了想，轉頭看了那個越南人一眼。用很誠懇的語氣道：「謝謝你。」
老實說。凌傑純粹是習慣性的這麼做。因為別人幫了凌傑，都會習慣的說一句謝謝。那個越南人看了凌傑一眼，忽然冷冷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從座位下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了凌傑。
是一瓶礦泉水，而且是一個雜牌。而且是開過口地，只有大半瓶了。
鬼手看了這個瓶子一眼，然後用古怪的眼光瞧了越南人一眼，忽然笑了：「小子，他喜歡你。這東西你拿著吧。或許路上有用的。」
凌傑疑惑著接了過來，雖然是一個開口地，甚至可能是他喝過的礦泉水，但是凌傑依然小心翼翼地收在了包裡。
鬼手陪著凌傑上了船。
這條船上有五六個船員，一個個都是面色冷漠，凌傑看見有人的腰間甚至明目張膽的別著槍。船艙裡還掛著幾個潛水的裝置。鬼手大笑著和一個人擁抱了一下。然後拉著凌傑介紹道：「這個，我的兄弟！」
那個人很矮，很瘦小地樣子，居然說的是中文，但是很不標準，而且很生硬：「你的兄弟……和你，不像！你。很大，他。很小！」他笑著用手做了一個比劃，大概是形容凌傑和鬼。
鬼手笑了笑。然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帳號，當著那個人面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按通之後，鬼手拿著手機遞給那個人，那個人立刻一臉嚴肅的樣子，聽了會兒，露出滿意地笑容，拍了拍鬼手：「很好，都到帳了，你很講信用。我也是！」
他對凌傑抬了抬下巴：「進去吧，你睡我的房間！」
鬼手又告訴了凌傑一個電話：「你上岸之後，找地方打這個點話，會有人來接你的。」
做完了這一切，鬼手拍拍凌傑告別。走前他拉住凌傑，笑瞇瞇的看著凌傑：「小子，知道我為什麼救你麼？」
「不知道。」凌傑搖頭。
「因為你這樣的人太少了。死一個就少一個。」鬼手笑的有些傷感：「所以我不想著著你死。」
看著他從繩子上跳下去的時候，凌傑忽然有些感動，有些不捨，走到船邊，對著他高聲道：「鬼手大哥，我凌傑有朝一日會回來的！！」
鬼手只是對凌傑揮揮手，然後大笑道：「以後做什麼事情之前問問自己，值得麼！」
汽艇飛快的離開了，很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