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金戈鐵馬(上) 第七十五章：我沒收錯你這個徒弟 文 / 朽木可雕
第七十五章：我沒收錯你這個徒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上天生了人，暢行於世，人，至尊。
人為貴，還需行天道。
此二者，一也。
……
民不懼死，奈何以死懼之？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即為天人，求道事行天道，勇行之。
勇者自在其道也。
或約：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
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心，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堅持自己，茫茫世界，千萬大道，找準屬於自己的道，便可踏上有形劍，無形劍，劍意念最後乃至天劍之道。
「呼！終於看完了。」凌傑大大的呼了一口氣，「這上面的文字雖然是半古文，但卻是句句都隱含著無限的深義。特別是最後一句，天下千萬大道，找準屬於自己的道，便可踏上天劍之道。可惜……天成子並沒有在書中說明何胃天劍之道？」
凌傑不免有些遺憾，不過他反過想後不由笑了出來，「天劍乃是琢磨不透的東西，要是他說出來，那不是人人看了這羊皮卷都可以感悟而入天劍之道？這等便宜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麻。」
看完《聖心訣》，凌傑感覺精神有些疲憊，雖然只有短短數千字，但是裡面的內容都一些很深奧的文字奧義，基本上每一句簡單的話裡面都帶著極深的奧義。看完這幾千字不難，可是如果要把這幾千字裡面隱藏著的所有深意都思索出來，那可就難了。即便是凌傑這種人，仔細的看完一遍也只感覺是讀懂了皮毛。
「通篇讀下來，主題還是一個字。這個字就是——道。一開始我以為道就是道路的意思，這樣理解也無不可，沒什麼錯誤的，但如果把道理解成道路的話，很難和本文中的深意相符合，另外文中還提到道就是能量，這樣也說的通。文章的結尾提出茫茫世界，萬千大道，要找準屬於自己的道……」凌傑一邊回憶著剛才讀過的內容，一邊仔細的思索著，「找準屬於自己的道？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聖心訣》的核心有一句話：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大音稀聲，大象無形……這一句話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在這普通意義的背後我總感覺還隱含了什麼。他說天之道就是做有利的不做有害的，聖人之道則是做事情卻不與人爭奪。這只是表意，在這表意背後的深意是什麼？大音稀聲，大象無形其實就是反撲歸真的意思，但這也只是表意，深意卻讓人不可摸索。得利益而不傷害他人，做事情不與別人爭奪，反撲歸真……這三種思想背後的真意是什麼呢？」
凌傑苦苦思索，結果也想不出之所以然來。但是凌傑卻又不願意相信這《聖心訣》的核心就只有這些表意，「肯定是我現在修為不夠，還思索不透其中的深意吧。《聖心訣》中提到了修煉的三個宗旨：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按照一般的理解，精應該指的是體內的精血吧，精血其實就是體內的能量的意思。煉精化氣，難道就是說把體內的精血煉成氣？氣可指氣流，高速流動的高密度氣流有著驚人的殺傷力，那些劍氣，刀氣便是如此。煉精化氣應該就是這個意思。煉氣化神，這四個字理解起來就很困難了。神指神力？還是精神？誒，暫時不去想它吧，想了也想不出來。」
凌傑仔細的思索後發現後面的兩種境界都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煉氣化神，煉神返虛。從表面上很難竟准的剖析。既然想不出來，凌傑就花心思在第一個煉精化氣上面凝想起來，「煉化體內的精血，然後把精血化成氣，氣可以用來攻擊，氣也可以有其他的用途，比如霧氣可以用來迷惑方向，遮擋視線。我以前用斬龍刀的時候也可以憑借斬龍刀打出刀氣，難道說，我已經到了可以煉精化氣的境界了？」
凌傑想到這裡，心裡面一股優越感頓時升起，我已經到了煉精化氣的境界了？嘿嘿……誒，不對……
凌傑剛在得意之時，突然醒悟過來，「不對的，仔細的理解的話，煉精化氣是煉自己身體裡的精血，然後轉化成氣。這種氣完全是由體內的精血轉化而來。而我用斬龍刀雖然可以打出刀氣，但那樣的刀氣不過是空氣流罷了。空氣流和體內煉化而來的氣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凌傑雖不敢肯定空氣流和體內由精血煉化而來的氣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可以肯定二者肯定是有差別的，而且他本能的感覺到由體內精血煉化而來的氣肯定比空氣流要強大得多。這沒有理由可言，完全是憑借個人的感覺。
就在凌傑思索得很艱苦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前一個白影緩緩的現了出來，那個白影就漂浮在他眼前不到五米的地方，白影虛空坐著，一手撐著地面，看起來很憔悴、虛弱。不用說這個人就是青芒了。
「青芒師傅。」凌傑見得此人，頓時大喜，一把站起來，就差要沖去來個大擁抱。
青芒雖然是虛影，但是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而且虛影並不是很明亮，反而很暗淡，彷彿是一盞並不明亮的燈。她裂嘴笑了一下，「不用大呼小叫的，該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出來。很多事情你要自己拿主意，我只是天劍，知道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我雖然學著領悟人的思想，但卻不是很成功。天劍是天劍，人卻是生命。」
她這話語裡面還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而且還有點兒指責領結的意思。但凌傑卻是並不放心上，「青芒師傅你出現了就好，我還以後你離開我了。」
青芒說，「我還指望著你完成天成子他當年未完成的宏願呢，怎麼會提前離開。不過我剛才聽到你剖析《聖心訣》的真意，你的腦子不錯，光憑一個人就感悟出了這麼多的心得，很了不起。要知道這份《聖心訣》可是天劍城的原版，是有天成子直接著作的，未做任何解釋。後來天成子開創了天劍城，把《聖心訣》做了大量的解釋後才發給弟子門學習修煉，據說光解釋就有一百多頁，可見《聖心訣》的深意是很煩多的。你居然一個人就可以摸索到這種境界，不錯。我青芒沒收錯你這個弟子。哈哈哈……」
他這麼說，凌傑心裡自然高興，不過表面上還是很平靜，「謝謝師傅誇獎，這羊皮卷軸我以後要經常拿出來思考。對了，就我剛才的問題，空氣流和體內煉化而來的氣有什麼不同？」
青芒解釋道，「這其中的區別可大著呢，空氣是渾濁雜亂之氣，即便是你用刀劈出來的空氣流，雖然速度和密度都很大，但依舊是渾濁雜亂之氣，攻擊力十分有限。而體內由精血煉化而來的氣卻是純正之氣。」
「渾濁之氣和純正之氣又有什麼區別？」凌傑急問。
「差別大得很呢。你也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無慾則剛，越是純正的東西，越是珍貴，你贊同這個觀點否？」青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旁做了一個比喻。
凌傑仔細的思索起來，越是純正的東西，的確越珍貴，比如黃金，越純越值錢。很多貴金屬都是如此，他的本能還強調一點——越是純正的東西越是接近「無慾則剛」的境界！
「是的，完全贊同。」凌傑思索過後，給出了答案。他說的答案的時候很認真嚴肅，看得出來他對待《聖心訣》的態度也是極為認真。這讓看在眼裡的青芒心裡微微點頭，對凌傑的肯定又多了一分。
「氣亦是如此，精血化來的氣很純正，攻擊力遠遠超越了渾濁雜亂的空氣，精血化來的氣，可以開石斷木，只要運用得好，即便你站在五丈外，也能隔空擊斷五丈外石頭！攻擊力十分驚人。」青芒緩緩說。
凌傑聽了確實嚇了一跳，「可以隔空擊斷五丈外的石頭？隔空啊……」
「原來有這麼大的區別，無慾則剛！精血煉化而來的氣有著如此強大的攻擊力。」凌傑喃喃說道，心裡面泛起強烈的憧憬。他腦海裡面不右浮現了以前的情景：
紫玉只手一隻青色玉笛，張口便吹出一個虛幻世界，迷幻大千萬物，縱使有再多的人，在虛幻之世面前，又能怎何？
大司馬即便兩手空空，只需揮手之間，便可以憑借自身的冰之單根身體驅動百丈玄冰，冰鋒所向，無人可擋。
藍小蝶一手執天絕，披荊斬棘，劍氣所過之出，無不是石飛木斷，萬夫莫擋。少司馬一手擒龍手出神入化，分化組合，影像可分可散，試問天下之間又有多少敵手？還有鳳雛一手鳳舞九天更是通天徹地……
這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一個又一個的傳奇般的人物，無一不刺激著凌傑的心神，凌傑也想和他們一樣，可以手握神兵，縱橫天下，雲遊天下，逍遙於天地之外。那種生活，該是何等的豪邁壯闊啊。
可是……自己身上背負著太多太多的債，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現在的凌傑，已是不由之身，想想這些，他把激動壓下來，傾聽著青芒的話，「那是自然，煉精化氣雖然是道家修煉的三大宗旨之一，但卻博大精神，也是聖心訣的修行宗旨。修煉到深處，精血幻化而來的氣將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密，不斷的向無慾則剛的境界靠近，把『煉精化氣』宗旨修煉圓滿後，氣將硬如鋼鐵，所過之處，無堅不摧。心之所向，無所披靡！這便是外人傳言中的『煉氣如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