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5章 文 / 連$辰
第85章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天洛凡會如此害怕，為什麼他見到我和亞撒在一起會發了瘋地質問我是不是開了盒子，終於知道……知道……
帶淚的眼，空洞地望向櫻花樹下清冷孤絕的男孩，我摀住胸口，再也無法喘息。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為什麼站在我面前，你也不讓我知道，你真的回來了……
亞撒扯過雲汐手中的流蘇，近乎狼狽地想要逃離。
「牧辰哥……」心底的那一聲呼喚終於衝破了喉口，我全身的體力都支撐在樹身上，望著那一抹淒清，心碎地叫喚。
亞撒的腳步再也沒有邁開，他僵硬著身子立在原地，我艱難地抬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的臉上明明劃過心痛，眼裡卻帶著心愛物被奪走的恨意。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我看著他努力笑著，只是淚水無法控制，一滴滴，無情地滴落，劃過頸項，落在泥中的花瓣上。
「你活著，真好。」我笑到心碎，卻依舊笑著：「以後你可以和雲汐姐一起了，默兒保證不會跟她搶，默兒保證再也不會做無理要求，默兒保證再也不傷害你身邊的女人，默兒保證……」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亞撒突兀地扯過我將我狠狠抱進懷裡，他抱得那樣用力，似乎想要把我融進體內才甘心。
那時候即使哭到心碎，我也看到雲汐眼中的傷痛，那樣的痛，像極了那一年的我，眼睜睜看著牧辰跳下懸崖，卻只能無助地哭喊。
「默兒……」亞撒的聲音清冷帶著眷戀，低沉飽含著思戀。
我呆呆地伸手環抱住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他身上我總能找到熟悉的氣息，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我跟亞撒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
只是想要這樣抱抱他，抱抱曾經自己以為失去的男人，抱抱這個讓我終於已經放下的愛人……我知道，現在他已經不在我心上，而是存在我的回憶中，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洛凡一個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說：「默兒，我回來了，我回來帶你離開……」
我渾身一顫，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卻意外地看到不遠處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洛凡手上拿著一束玫瑰，帶笑的臉因為看到眼前的一幕早已經僵硬住。
我想推開亞撒，卻發現他抱得如此用力，我根本無法推開，只能眼睜睜看著洛凡丟下玫瑰，頭也不回地離開，那時候他的背影如此挺拔，卻又如此蒼涼。我想，無論是誰，看到那樣的背影都會為那一身哀傷而心痛……
我想要喊他，卻發現自己是那樣無能，不敢開口，我不敢面對洛凡，他看到我跟亞撒抱在一起，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我曾經朝思暮想的人，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知道一切，又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有多少絕望才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
「放開我，牧辰哥。」我閉上眼無力地開口。
亞撒的身子冰冷徹骨，我知道他清楚我剛才看見了什麼，他清楚卻依舊執著地抱著我，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牧辰，不是以前的亞撒，他的眼中充滿了掠奪。
「我回來了，你還是選他嗎？」他突兀地問。
我看著他笑，卻再沒有眼淚，我的流淚是為了以前的牧辰是為了以前的亞撒，跟眼前這個疏離的男孩無關。
「為什麼你總是錯過？」在我每次喜歡他的時候，他為什麼都是逃避，等我放手，他才轉身。可是又有多少人會在時過境遷後還在原地等你？
「默兒真的很高興我的牧辰還活著。」我退開他幾步：「真的，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那種失而復得的興奮，讓我現在的心都止不住地顫抖。可是牧辰哥，默兒的良人已經找到了。我不想失去他，從來都不想。」
轉身，我努力忽視亞撒眼中的心碎，向著洛凡離開的方向跑去。
當我找到洛凡是在三天後，他躺在陌生女人的懷中，醉眼惺忪地看我。
昏暗的夜店內，一道道目光，射在我身上，有人色迷迷地盯著我的胸口，也有人看好戲似的望著醉醺醺的洛凡。
「跟我回去。」我說。
洛凡好似沒聽見，像個登徒子在我眼前跟別的女人親熱。
「凡……這小女孩好像是找你的哦！」那女人給洛凡餵了一口酒，撒嬌般地說。
「是嗎？她怎麼會找我呢……她都跟別人抱一起了，還找我幹什麼呢……」洛凡瞇著眼笑，他踉踉蹌蹌地起身，對著在場的人喊：「今天繼續！大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本，本少爺……嗝……少爺我買單！」
「嗷嗷嗷！洛凡少爺萬歲！」場上一片激昂。
洛凡一個重心不穩，我慌亂地想上前扶他，他卻只是打開我的手，堪堪跌進那女人的懷中。
「啊？凡，你不會是被這個女孩甩了吧！」女人驚訝地捂嘴。
「是！甩了！本少爺被她給甩了！我們不管她，我們繼續……」他嘿嘿笑著，將女人直接撲倒在沙發上，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兩人當著我的面熱切地親吻。
我再也看不下去，上前直接扯過洛凡的衣領，對著他近乎大吼：「我跟牧辰什麼事都沒有！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呵……牧辰？他是牧辰！是讓你朝思暮想的牧辰啊！他回來了！回來我就讓開！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永遠不會！」
「為什麼你就不肯聽我解釋！你到底在怕什麼！我跟他真的什麼也沒有！」
「滾開！」洛凡暴戾地甩開我，我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差一點跌倒，卻被人堪堪扶住。
「哎呀！這小妞長得真是漂亮呀！」有人捏住我的下巴，『淫』笑著調戲。
我任由他對著我上下其手，只是灼灼地看著洛凡跟他懷裡的女人親熱。他沒有看我一眼，而是專注地捧著那女人的臉頰……
「小妞，陪哥哥喝一杯怎樣？」一個相當猥瑣的男人把他喝過的酒杯遞到我嘴巴，我冷眼掃他，他一個激靈後我卻直接奪過他的杯子一口飲盡裡面的烈性紅酒。
「哇！好酒量！陪哥哥去那邊坐坐怎樣？哥哥一定會伺候得你舒舒服服！」他『淫』笑著摟過我。我沒有掙扎，眼睛死死地盯著洛凡。
「小妹妹，你可不能偏心只喝他的酒，哥哥這邊也要哦！」有一個男人扶住我的肩膀，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