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6章 文 / 連$辰
第86章
我拿過他的酒杯，照喝不誤。
「喝酒是嗎，我陪你們喝！」奪過他們手中的酒瓶，我仰頭對自己猛灌。
「好！」場上傳來一片喝彩聲，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我身邊，越過越多的烈酒灌進了我的喉口，肚子裡像有把火在燃燒，腦子明明清醒著，眼前的景物卻變得更加朦朧。
我根本連站都站不穩，整個身子無力地癱軟在別人的身上，直到有一隻手探進了我的胸口，我渾身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暴怒地大吼：「你是什麼東西，還敢碰她！」
「洛，洛凡少爺……」
「滾！都給我滾！看什麼看！她是你們能看的！再看我把你們眼珠子通通挖出來！」
我感覺身上驀然一暖，頭頂有熟悉的氣息傳來，仰頭迷濛地凝望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我說：「我跟牧辰真的，真的沒什麼……他還活著，我只是太高興了……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你喝醉了。」洛凡聽了我的話更加用力地抱住我。
我看不清他的臉，也聽不清他說的話，只知道他是洛凡，他是我喜歡的洛凡，明明感覺自己意識清醒，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好似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他還活著，活著……你知道我有多開心……為什麼你又要這麼對我！我拒絕了牧辰，你知道嗎，我竟然會拒絕牧辰！你為什麼要碰別的女人，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待在我身邊！你一會兒出車禍死一樣躺在床上，一會兒你又不理我！你怎麼那麼壞！你到底想我怎樣！想我怎樣啊！……」哭著捶打他的胸口，我喊得聲嘶力竭。
「筱默……筱默……對不起，對不起！」
我哭得沒了力氣，靠在他懷中眼皮變得沉重。
「洛凡……不要再這樣，好不好，跟我回去……回去好不好……」我喃喃著陷入沉睡，只感覺有人將我打橫抱起，攔在我腰間的手像要深深嵌進我體內。
「筱默……為什麼要來找我呢？你本就不屬於我……你是他的……你愛的人從來都是他……我只是搶了別人心愛的東西……看到你們抱在一起，我這裡都快痛得死掉了，可是，這樣我就有理由放開你……尋音，我也很想，很想你……你已經為我死過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尋音……怎麼辦，我好捨不得你，你知道嗎，上輩子我就已經好喜歡好喜歡你。不會再讓你為難了，我再也不會讓你為難！我知道你心裡自始自終都只有他，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醒來，等你清醒，你就不用那麼辛苦地選擇，忘了我，你是他的，跟他在一起……你會幸福的……」
「不要走！不要走了！好不好！洛凡，你明知道我愛的是你！為什麼你要把我丟開！為什麼你要把我推給別人！」酒醒後我卻看到床頭貼了一張便條，只是短短幾個字卻讓我痛徹心扉。看到門口快要消失的衣角，我不顧眼前的眩暈，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猛然將他抱住。
「放手。」洛凡無情地扳開我的手指將我冷冷甩在一旁，我一個踉蹌只能趴伏在牆上。
我發了瘋一樣跑上前奪過他的行李：「我不要你走！我不准你走！」
「舒筱默！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能不能不要死纏爛打！」洛凡暴怒地拉回行李：「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這種卑微的愛！我受夠了！你愛他就去找他！以後別再來找我！」
「沒有！我跟他真的什麼事也沒有！洛凡，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我不要再這樣，我不想這樣了！被拋棄的滋味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洛凡，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是我被拋棄，不是你。」洛凡冰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如果你怕名聲不好，可以說是我拋棄你的。」他毫不留戀地轉身，我心口卻痛得快要炸開。
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怎麼可以這樣無視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當你付出感情後，你又該怎樣輕易收場！
望著那抹挺拔的背影，我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屈膝重重地跪倒在地。
「不管你說什麼，我只求你相信我，洛凡，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這是第二次我跪在一個男人面前卑微地乞求他的愛。冰冷的地板有徹骨的寒意傳入我的膝蓋，一瞬間冰冷了那顆再也受不了踐踏的心。
洛凡的身子明明僵硬住，卻只是冷笑地瞟我一眼：「堂堂舒氏大小姐，這樣跪在一個男人面前，讓我可恥。」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凝望他離開的身影。直到門被關上的剎那，我才癱軟在地，胸口像有把刀在不停地剜著。
喉口有濃烈的血腥味，我感覺嘴角流出駭人的血絲，用手背輕輕一抹，看著手上鮮紅的血液，那一刻我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分手吧，你就跟牧辰一起幸福。」短短幾行字，他就這樣把我丟開！當我付出真心，你就是這樣來糟蹋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不肯相信我跟牧辰什麼也沒有！
呵，幸福？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兩個人能在一起，幸福就是不論發生什麼，兩人都能手牽著手笑著面對。為什麼總是要丟下我，為什麼被丟棄的總是我！
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跟我談什麼愛情！
捏緊手中的便條，我將臉深深埋進膝中。既然你那麼想要我跟牧辰在一起，我就成全你！
脫下落櫻制服，看著鏡中的自己，我的唇角勾起了連自己也看不懂的笑，是你改變了黑心的舒筱默，既然你離開了，我就做回自己，做回曾經的黑心校花！鏡中的女孩眼神冰冷，帶笑的臉上散發著森森寒意。
拿過背包，我掠了掠衣擺淡笑著走出了門。
「舒筱默！怎麼沒穿校服！」一到校門口，巡邏老師就對著我憤懣地大吼。
我抬眼笑看向他，巡邏老師明顯一怔，眼中劃過驚艷。艾塔塔這段時間跟著院長去旅遊了，今天剛好回來，恰巧也到了校門口。
我指著上來打招呼的艾塔塔笑盈盈地對著巡邏老師問：「那他為什麼沒穿？」
艾塔塔怔愣在原地，巡邏老師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的理由就是他的理由，可以進去了？」我挑眉。
不等巡邏老師反應，我已經繞過他徑直走進門。
「筱默兒，她，她怎麼了！」身後的艾塔塔詫異地尖叫。
「我！我哪知道！」巡邏老師真是要瘋了。
「啊啊啊啊啊！又來一帥哥！又來了又來了！快看！那個哥哥是藍色眼睛的！啊啊啊！」
「天吶！最近的落櫻真是個香餑餑，什麼極品都轉學到我們學校！」
「這回總不是舒筱默的吧！」
「那他是我的！啊啊啊啊！好帥啊！」
「……」
身後的尖叫聲一傳入我的耳中，我的唇角就忍不住上揚。他果然要留在學校。現在的亞撒已經不是那個溫柔可親的男孩，他看我的眼中不再只是寵溺，那抹不去的不甘，讓我現在想來都忍不住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