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保衛南京3——空中戰神a 文 / 血蝠
第九十六章保衛南京3——空中戰神a
1937年9月11日上午，南京大校廠機場。
強作鎮定的林俊一直注視著天空，雖然知道就是一切順利，攻擊機群也要在兩小時後才會返回機場，但他就是坐不住。
附近的國名黨高級將領看著「雞飛狗跳」的林俊，都在歎服「委座」的英明：此等毛孩，如無委座在此坐鎮，必定早已駕機升空已！
和那些陸軍將領不同，在場的周至柔和無機可用的國民黨飛行員還是有些理解林俊現在的心情的：看著戰友升空襲敵，自己卻只能幹等——苦呀！
林俊看到老蔣正在樹蔭下邊喝涼茶邊看公文——他是把自己的指揮部都暫時搬來大校廠，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定力。
「周將軍，附近機場的戰備情況如何？」按耐不住的林俊逮著了周至柔。
「已按昨天會議的決定，句容、揚州、廣德、杭州的所有戰鬥機（其實當時國民黨軍官習慣稱呼其為驅逐機，此處是為了統一稱呼。）部隊已在上午六時全部進入一級戰備。」
「炸了日本鬼子的寶貝航母，那幫混蛋一定比死了親娘還難受，一定會來報復。當然，如果它們還有娘的話！」
就在昨天的會議後，周至柔已經密令附近機場的所有戰鬥機部隊一級戒備，防止攻擊後敵人狗急跳牆。而這邊的林俊一想到自己過會還要在地上「乘涼」，心裡就不是個滋味，比剛才更難受了。
走到老蔣邊上，正要說話，只見老蔣放下手中公文說：「安德烈將軍，少安毋躁，坐下與我一同喝杯涼茶。」
「極品明前龍井。只在去年西班牙時嘗過一回。」林俊也不客氣，逕直坐到老蔣身邊的空籐椅上。
「哦，安德烈將軍還對中國的茶道有所研究？」
邊上的侍衛為林俊端上剛沏的茶水，而對於老蔣來說，這個安德烈身上奇妙的東西太多了。
「呵呵，瞎琢磨的，以前一位中國地朋友請我喝過這個，所以記住了。說實話中國的茶葉品種裡。我也只知到龍井這一樣。」
「看來安德烈將軍也是精於茶道之人，明日我讓人送你幾斤。」看著林俊嫻熟而正統的端茶與喝茶的動作，蔣介石一看就知道這個傢伙懂得如何喝茶。
「哈哈，幾斤就不用了，我整年也喝不完，半斤足以。」
既然說到茶，林俊也臨時發揮了一下，而且聊聊茶道也是平心靜氣之最佳方式。
「具我所知。蔣先生老家是在浙江奉化，那裡也適合茶葉生長。以我估計在若干年後，蔣先生老家及附近地區的茶葉將是上上之選。等到大城市的工業得到大規模發展，像杭州等地的茶山將會面積減小，而茶葉需要的是雨霧滋潤才能生長茂盛、品質上乘。」
一聽這個安德烈竟然知道自己老家。老蔣來勁了：「沒想到安德烈將軍還知道我家鄉之事，難得難得。」
「以前我地警衛員說過此事，他的祖籍是在蔣先生老家的鄰居縣，所以順便瞭解了一下。」林俊把王剛當成了自己。而且王剛也沒有說過自己祖籍是在哪裡，現在更是無從考證。把王剛兄弟的祖籍硬按在自己家鄉，以後有個祭拜念想的地方，也算是也讓王剛這位海外遊子「落葉歸根「了。
「哦，竟然這麼巧。我看安德烈將軍現在的警衛人員都是正統的俄羅斯人，不知那位警衛員現在何處，祖籍是哪個縣？」
「這天底下的事還真是巧了！」蔣介石想。
「可惜我這位警衛員已經犧牲了，他叫王剛。中國大明皇家侍衛地後人，祖籍浙江嵊縣。我想在方便的時候能去一趟他的家鄉，也好祭奠一下他，也算是讓這位海外遊子落葉歸根。」
「當然可以，真是沒想到，安德烈將軍的警衛員還是我的老鄉。今天至柔也和我說過你有位警衛員是海外華人，而且還是安德烈將軍地好兄弟，到他的故鄉祭奠一下也好。到時候就讓庸之（孔祥熙的字）安排一下。」
孔祥熙這會也正在邊上。一聽之後連忙開口：「安德烈將軍。到時我一定給你安排妥當。」
剛才孔祥熙一直在注意林俊與蔣介石的談話，正想找個由頭插進來：「安德烈將軍。昨天你說那位王剛同志地寶刀是大明皇帝欽賜，不知可否讓我一飽眼福？」
林俊也不小氣，看看當然可以，「費科奇諾夫，把我的刀去拿來。」
一直就在附近的費科奇諾夫當然知道林俊說的是哪把刀，因為「紅旗」軍刀一直就在首長的腰上掛著。
等拿來寶刀，這下連蔣介石等見多識廣的人物也無不面露贊色，「好刀、果然寶刀、不愧是皇家之物」的聲音絡繹不絕。
收回寶刀之後，林俊就叉開了話題：「蔣先生，我和周將軍估計一旦日本空軍（在以後籠統的稱呼時都會使用這一名詞，應為要是說「日本陸軍航空隊和海軍航空隊」實在太煩。）得知我軍空襲其航母地行動後，一定會對南京進行瘋狂的空襲報復。蔣先生和夫人、還有各位在這裡實在過於危險，還是盡早回城的好。」
要是老蔣在這裡出現是麼意外，對抗日的戰局可沒好處。
「呵呵，安德烈將軍，我是軍人，何懼日寇飛機！？」老蔣難得的「壯志豪情」了一把。
蔣介石用手勢制止了邊上幕僚們的意見，大有天踏了我也不走的意思。
既然你不走那也隨你，反正林俊也搬不走老蔣。
八點剛過，大校廠得到消息：有三架己方的飛機在句容機場降落，其它飛機正在飛向大校廠。更加讓所有人興奮地是：全體出擊地飛機除了有幾架負傷外，無一損失；「龍驤」必沉無疑，並擊傷兩艘護航的驅逐艦。擊落12架日寇戰鬥機。
巨大地戰果讓所有人欣喜若狂，老蔣親自下令要為出擊的所有飛行員授勳，並命令宣傳機關廣為宣傳，要讓全國都知道這一勝利的消息！
看著「鬥志高昂」的老蔣，林俊雖然也高興，但還有一絲「清醒」：「蔣先生，我需要向您提個小小的要求。」
「安德烈將軍，請說。不要客氣。」現在的蔣介石是心情好的不得了。
「我想在對外宣傳時，能不能將這次擊沉」龍驤「的戰果都記在貴方飛行員身上，有些事您也知道，這個——」
不需要林俊多說什麼，蔣介石就明白林俊話裡地意思：蘇聯援華飛行隊幫助抗戰當然可以讓大家知道，就是自己這邊不說，日本人和全世界都會知道；但把「炸沉日寇的寶貝航母蘇聯航空隊也有份」這事廣為宣傳，對於蘇聯的外交會製造過多的麻煩。外交這東西就是這樣——大家可以心照不宣。可攤明就沒意思了。
「安德烈將軍，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只是要讓蘇聯的空軍英雄們受委屈了。」
「只要能宣揚正義，這點就算不上什麼委屈，再說我這邊還是算他們的戰績的。只不過不做宣傳罷了。」
「我們也會記下蘇聯英雄們的英勇行為，等到合適地時候一定公佈於眾，讓全中國的老百姓都知道，有一隻來自蘇聯的部隊在幫助我們打擊日寇。」
林俊沒再去關心老蔣的話會兌現多少。現在他關心的是返航飛機地情況，因為剛才的戰況通報裡提到有架蘇軍的戰鬥機起落架受損，需要迫降。
地面的人員各就各位，做好了迎接機群降落地準備。機場上的消防車和醫務人員嚴陣以待，就等的天空中就要出現的機群。
首先降落的是徐卓元率領的四架「諾斯羅普」式轟炸機，跟在後面降落的是普羅科菲耶夫的突擊分隊中地六架，而其它六架飛機還在空中盤旋——他們要防止日機萬一避過對空監視網對機場的偷襲，因為降落時是最容易遭到偷襲的時候。
先降落的飛行員們受到了地面上英雄般（他們就是英雄）的歡迎。而蘇方戰鬥機一降落後滑向停機坪上己方地勤人員所在的一側，在瓦西裡的指揮下，早已各就各位的地勤人員立刻開始檢查飛機、加油、裝彈、重新裝配航炮地工作——他們要在安德盧普夫地護航機群降落前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雙方的地勤人員高速且高效率地進行著早已預定好的工作，15分鐘後，天空中出現了安德盧普夫分隊的12架戰鬥機，這時普羅科菲耶夫的飛機和其它4架伊16才降落，而那架起落架受損的伊16還一直在機場上空盤旋消耗燃油。
跑到塔台的林俊通過電台詢問：「阿廖莎，阿廖莎。我是安德烈。飛機情況這麼樣？」
「報告安德烈同志，只是起落架被打壞了。放不下來。現在還有10分鐘左右的燃油，過會我就迫降。」
「好，注意安全，就在機場右側草坪迫降，我們已經給你清除障礙。」
「明白，安德烈同志。」
對話完畢的林俊又跑到停機坪，看著天上盤旋的7架飛機：剛才最後抵達機場上空的護航編隊已經有6架降落，而安德盧普夫還在天上，他們要等阿廖莎的飛機迫降後才降落。
一般情況下返航的飛機是會同時降落的，但目前南京大校廠上空沒有保衛機場的戰鬥機，所以安德盧普夫他們就在天上多呆了一會。
一直到九點20分左右，所有的出擊飛機才安全降落，只不過阿廖莎中尉駕駛的那架伊16是需要好好修理修理了：螺旋槳要換，機腹機翼擦傷也要修補。
當最後一架伊16滑行進入停機坪時，瓦西裡告訴林俊，已經有六架戰鬥機隨時可以升空作戰。
而到了十點整，備降在句容機場的薩莎和另外兩架「諾斯羅普」轟炸機也回到了大校廠。照理被打穿油箱的飛機在沒有修復前是不能再次起飛的，但伊16的自封油箱目前只有在大校廠才能維修。心急的薩莎又不願坐汽車回來：結果當然是被安德盧普夫一頓狠批。最後還是林俊幫薩莎解了圍：下不為例，要是再這樣冒險行事，明天就把你送回蘇聯！
蔣介石在機場發表了熱情洋溢地講話後，終於被林俊和他的幕僚們勸回了南京城，而他們帶回南京城的還有一卷卷的膠卷——裡面有中國空軍的飛行員，也有蘇聯的，只不過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會見報。
林俊和周至柔估計最晚在今天中午過後，日本人的飛機就會對南京進行瘋狂的報復。為了防止引起混亂。林俊已經讓原定上午抵達大校廠地轟炸機大隊改為明天一早轉場，而另兩個伊16中隊在庫爾丘莫夫的率領下，由中方的運輸機做為引導直接飛往句容機場。就在安德盧普夫降落前，他們已經抵達句容。
中午11點，所有飛行員已經分批吃過中餐，一個個躲在停機坪邊的休息室裡休息。他們的待遇不錯，人手一把竹製躺椅，頭上還有那種老式的吊扇。人躺著不僅能休息好，連汗都不會出。地勤人員就沒這個待遇了，除過一批不是一線的人員能躲進休息室吹涼風，其他的只能躲在樹蔭下乘涼，人手一把大蒲扇。
林俊現在也在小樹林裡。他把統計戰果地事都交給了費科奇諾夫，而沒有麻煩安德盧普夫，林俊是要讓他多休息休息，大戰還在後頭。
現在林俊正看著手搖大蒲扇的瓦西裡。心理直想笑：一位鷹鼻碧眼的蘇聯同志手裡拿著一把大蒲扇，正扇得「風聲四起」，這絕對是個比較有意思的畫面。
「瓦西裡，都準備好了嗎？」
「隊長，現在共有23架戰鬥機可以隨時起飛，留下的那兩架現在都在機庫裡搶修，那架迫降地估計要修個幾天，被打穿了油箱的那架最晚明天就可以用。」
「好樣的。有你在這我就放心。」
「隊長，來塊西瓜，真的很甜。」瓦西裡放下了那把大蒲扇，給林俊遞上一塊大西瓜。
這些西瓜都是中國地弟兄昨天送來的，最好的高山西瓜（九月的平原都已經沒西瓜了。），這還讓把西瓜當稀罕玩樣的蘇聯同志高興了好大一陣。
蘇聯很多地區就是夏天也種不出西瓜，而且由於溫度原因，很多地方雖然也種西瓜。但並不怎麼甜。當然在蘇聯南部地區的西瓜也是非常好的，只不過北邊的同志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得上（回憶一下20年前我國北方地老百姓對於芒果的態度就能明白。）。
林俊接過那塊西瓜。咬了兩口，正要和瓦西裡說話，機場上想起了防空警報聲。
「常熟上空發現大批日本飛機，分成兩批，共有80餘架，從航向判斷是直飛南京。揚州、句容、廣德機場已經得到消息，揚州和廣德的所有戰鬥機正準備起飛，句容方面正在做準備，預計我軍將於日軍飛機在丹陽—金壇一線遭遇。」留在機場的周至柔大聲的向飛行員做著介紹，林俊立刻將他的話翻譯成俄語。
「這次算是趕上了，我們就在這裡和他們進行決戰！」林俊一拳敲在地圖上的丹陽—金壇位置。
「全體緊急起飛，所有飛行員按照中隊為單位，雙機為編隊，務必全殲來敵。」安德盧普夫下達了起飛命令。
望著天空中飛向東方的機群，林俊心理不是滋味：這次空戰地規模將超過去年地馬德里大空戰，當時自己是和同志們同生共死，現在卻只能在機場上看熱鬧！這次日軍已經是派出了目前在淞滬地區能夠出擊的所有飛機前來報復，而國民黨地幾個機場能夠出動的戰鬥機加起來也超過了30架，加上自己這邊兩個機場的47架蘇式戰鬥機，在戰鬥機數量上還是自己這邊佔優，只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擋住日本人的轟炸機。
但日軍的瘋狂行為也給了中蘇空軍一個絕佳的機會：有可能在一場決定性的空戰中殲滅對手，給淞滬會戰的天空一段緩衝時間，而不是慢慢的被對手消耗掉！
軟磨硬泡也會被敵人消耗，地面戰也是注定了且戰且退，還不如來場大的，讓小日本知道厲害！至少這樣正在前方苦戰的陸軍將士會少受些空中的威脅。原本蔣介石和周至柔很有可能要避免這樣的「硬碰硬」，因為他們消耗不起，但今天的巨大勝利和蘇聯空軍的強大戰鬥力給了他們信心：決戰就決戰！
林俊在出擊前已經通知句容的庫爾丘莫夫，一旦彈藥和油料消耗完就備降南京大校廠，因為現在只有這邊才有完備的蘇式飛機後勤體系。
天上的安德盧普夫也在通過電台不斷下達著指令：「只要是膏藥旗的飛機就給老子打下來，所有人看清楚了，不要和中國方面的飛機發生誤會！中國方面的飛機也已經得到了通知。這次將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空戰，記住，下面是自己人的地盤，不要怕被對手打下來！他們才是需要害怕的！打出蘇維埃氣勢，讓那幫日本侏儒知道我們的厲害！」
應該說安德盧普夫的這段話不像是指令，更像是「鬍子」頭在給手下打氣：超過150架飛機的大空戰，這在蘇維埃的歷史上還沒有過！一想到這，所有的飛行員都是激動不已，腎上腺素急劇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