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章 保衛南京7——論功行賞 文 / 血蝠
第一百章保衛南京7——論功行賞
1937年9月11日注定將是載入史冊的日子，如論是對中國、蘇聯還是日本。在當天的三場大規模戰鬥後，中蘇空軍不僅一舉奪回淞滬地區的制空權，還將成為光桿司令的「加賀」號航母編隊趕回了日本本土，而日軍也遭受了自中日甲午戰爭後最大的一次失利——德川好敏中將不得不切腹謝罪。
當天的南京城如同過節一般喜慶，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到處都是歡慶勝利的鞭炮聲。國民黨中央電台不斷的播送著空中大捷的消息，而中央日報的特別「號外」是一版連著一版的在南京各條大街上出現，免費贈送給南京市民，南京的老百姓拿著報紙爭相告訴親朋好友空軍的大捷的消息！
當中午得到自己的空軍擊沉「龍驤」的消息時，南京城就已經沸騰了！而好消息是一個接一個：幾次空戰中，聯手作戰的中蘇空軍竟然擊落了不可一世的日本空軍156架飛機，而己方只損失了10架戰鬥機！
一天的戰鬥不僅擊沉一艘航空母艦，還以微小的損失擊落156架敵機，這個勝利注定會讓全世界震動——任何空中強國對於這個勝利都會覺得驚奇，全世界都將會記住中蘇兩國戰鬥機部隊的威名。
在軍事委員會裡坐鎮的蔣介石都快被這一個個巨大的勝利搞得心臟病發，還好老蔣的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堅強，一道道的嘉獎令從軍事委員的辦公室裡發出。
林俊雖然高興，但還沒有老蔣那樣欣喜若狂——一出座艙他就命令接機的瓦西裡軍士長，「過會集合全體飛行員開會。」
林俊為什麼要開會？他要敲打一下那些快有些「得意忘形」的飛行員，不然對以後的戰鬥會有負面影響。
「同志們今天打得很好，打出了蘇維埃地氣勢！我可以說今天是世界空軍史上最偉大的勝利之一！很多同志取得了擊落記錄，我們還是世界上第一批擊沉航空母艦的飛行部隊。雖然在對外宣傳時。擊沉敵航母的功勞會記在中國兄弟身上，這裡面的原因我想大家也都明白，所有同志的戰功我將如實向莫斯科匯報。今天我和安德盧普夫會說話算數：一次出擊超過5架擊落紀錄的將給他申請「蘇聯英雄」稱號，其他同志也將會獲得應有的嘉獎，你們地總指揮將會做詳細的統計。但今天我還要強調一件事：剛才的空戰中有誰完全服從了我的命令？！長機不是長機，僚機不是僚機！原因我想同志們都明白，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我不想再出現這種情況！」
林俊看了看在場的所有飛行員。這道這些傢伙已經明白錯再哪裡。
「還有一點，今天我們取得了巨大勝利，但有一點是不能忽視的，今天日本人對於我們的突然出現沒有任何準備，而且它們也不瞭解我們真正的實力，加上飛機性能上地差距才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我想等日本人緩過氣來時，我們面對的就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戰鬥機了！今天和日本人的96式艦戰交過手地同志應該心中有數，它們的這種新式戰鬥機的性能不比我們的差。估計以後我們地主要對手就是它。和96艦戰照過面的同志在會後可以向其他同志交流一下經驗，我可以告訴你們，真正的惡仗還在後面。」
林俊有頓了頓，又說：「這次日本人在中國發動的戰爭不會很快就結束，雖然我們在空中取得了勝利。但地面戰的情況並不利於我們，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好了，今天同志們也辛苦了，除了值班人員。各自散了吧。」
「兄弟，今天光我們就擊落了130架以上的敵機，估計會出個別新的「蘇聯英雄」。」林俊對安德盧普夫說。
「普羅科菲耶夫第一次空戰就擊落了8架日機，還打下一架96式中型攻擊機，後面還有兩架。一天時間報銷了11架，我看他是第一人選。」
「呵呵，今天要不是做我地僚機，你也不會比他少多少。」
「也不少了。轟炸航母時解決了2架，大混戰時5架，加上一架96式攻擊機，今天也有八架。」
「不是八家，是九架！」林俊可沒忘兩人一起解決的那架，「就把我那半架也算你頭上，就當是把西班牙的那半架舊賬還了，呵呵。」
林俊一看他還有意見。又說：「別想和我唧唧歪歪。你知道那半架對我沒多大意思，多多少少都一樣。」
安德盧普夫一聽兄弟這麼說。也就沒再開口。他明白：對於現在的安德烈，多少架個人戰績已經沒多少意義，集體的戰績才是最重要的。
當林俊換外套時，周至柔找了來。
緊緊握著林俊的手，「安德烈將軍，今天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周至柔看上去有些激動，對於今天獲得的巨大勝利，他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周將軍，我們是一家人，用不著客氣。您盡快把貴軍地戰績統計一下，我們也好對一對，要不我也不好往上報。」
「一定、一定！安德烈將軍，剛才委員長打來電話，他要為蘇聯地戰鬥機飛行員們授勳。」
老蔣的態度一點也不出意外，但林俊還有自己地考慮：「周將軍，你能不能轉告蔣先生，為我們授勳的事可不可以緩兩天。您也知道，飛行員們今天實在是累了，而且明天一早又要戰備值班，乘著日本空軍兵力空虛的當口支援一下前線地面部隊的戰鬥。」
「好，我立刻向委員長匯報。」周至柔明白：蘇聯的飛行員們昨晚就沒休息好，而有些飛行員已經一天出擊三次，就是個鐵人也經不起這樣的連軸轉，是要好好休息。
「還有件事，有大批的南京市民趕來大校廠，社會各界的人都有。都是來慰問大家地，我看安德烈將軍是不是見一見？」
「還是周將軍和貴軍的飛行人員代勞吧，現在的局勢還不適合我們過多的出現在公開場合。」林俊雖然很想見見南京的市民代表，但有紀律在，也只能讓周至柔去應付。
送走了周至柔，林俊又來到停機坪，看到地勤人員們正在檢修飛機。
瓦西裡看到他，就走過來問：「大隊長。這個戰績標記畫什麼？」
瓦西裡的這個問題倒是必須解決的，因為按照傳統是畫紅色五角星標誌，但現在的情況卻不適合，那怎麼辦？
「就擊落一架畫一面小日本地膏藥旗，再在上面畫個黑叉叉！」
「好的，大隊長。」
落日前，基達林斯基率領的轟炸機大隊抵達了大校廠機場，他們已經得知戰鬥機部隊取得了輝煌戰績。飛轟炸機的同志人人都憋足了股子勁：他們要讓大家知道。轟炸機大隊也不是吃乾飯的！
當天機場的晚飯無比豐盛，完全是慶功宴的標準，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就是沒酒喝。
飯後林俊有召開了一個飛行員和地勤人員聯合參加的短會，討論明天地作戰計劃。
「我知道今天的晚飯有人吃得不痛快。說白了就是轟炸機大隊的同志們。大家都不用急，明天的晚餐你們就會吃的舒服了！」
林俊一開場就驅散了轟炸機大隊地同志們心理的「不舒服」，「明天一早，所有轟炸機出動。一中隊轟炸長江口的日軍軍艦，二中隊轟炸日軍在沿海新修建的機場，第三、第四中隊轟炸日軍在長江沿岸地物資集散地，具體由基達林斯基同志安排，庫爾丘莫夫負責協調戰鬥機護航。」
林俊一指牆上小比例尺的大幅軍用地圖說，「好了，我的話完了。」
有些事情林俊心裡明白，還是把權利下放的比較好。自己樂得清閒，還能培養下面同志的能力。現在日軍在淞滬地區的防空力量基本就是空白，正好來個「乘你病要你命」！再往日軍的傷口上撒把鹽！
會議在一個小時後就結束了，商量到最後的結果是：一天時間裡就把大校廠現有地所有普通炸彈都扔到日軍頭上，要讓日軍的地面進攻因為物資短缺而安分幾天，給地面上的友軍喘口氣的時間，而自己這邊也能等到後續物資運抵南京。
空襲機場的兩個中隊轟炸機將由12架伊16護航，而其它編隊各自8架戰鬥機護航——出動這些護航兵力已經足夠。而空出的10架能夠升空作戰的伊16將掛在「煉獄」。支援羅店方向的地面防禦。
轟炸機出擊時間定在明早7點，這樣上午11點前所有地轟炸機將全部返回大校廠；在下午兩點再次出擊。分成兩個編隊，其中一個轟炸黃浦江上日軍軍艦，以支援城內作戰，另一編隊轟炸吳淞地區地日軍駐地、倉庫、臨時碼頭和艦船。而十架戰鬥機將會從早到晚，以雙擊為編隊交替起飛，對羅店的日軍進行不定時、不間斷地突襲。
沒有讓轟炸機編隊直接空襲日軍陣地，這個安排林俊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以集群為單位水平轟炸的轟炸機群還是摧毀那些日軍的後勤和人員集結地來的合適，暫時沒了後續的支援，一線的日軍就是想橫也難，而且這也會打亂日軍高層的決策，給國民黨一線部隊以喘息之機。加上目前大校廠機場囤積的航空炸彈數量不足，一次性投放的效果好於零敲碎打。對於個別的「釘子」，就讓伊16用凝固汽油彈去解決。
晚上八點，剛想休息的林俊又被周至柔請了起來，因為那個老蔣急著要給他授勳。
「安德烈將軍，您將被授予我們國民政府的最高勳章——「青天白日」勳章！而您部隊裡的其他飛行員也將在合適的時間被授予勳章。」周至柔紅光滿面的和林俊說。
一聽周至柔的話，林俊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我是名『共產』黨員，卻接受老蔣給地「青天白日」勳章，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吧？！簡直就是國際玩笑！」
據他所知，歷史上國民政府授予外籍軍人的最高榮譽，就是授予援華美軍的魏德邁和陳納德將軍的「青天白日」勳章。而在「國光勳章「出現之前，「青天白日」勳章就是國民政府的最高榮譽。
「接受還是拒絕？！」林俊的腦子裡盤算著。
林俊記得有這麼一句話，是描寫國民黨的「青天白日」勳章的：「抗戰烽火中才閃光！」而獲得它地人中有很多是著名的抗日將領：蔣光鼎、蔡廷鍇、謝晉元、周至開，還有那個劉粹剛。
「不比其他，率領800壯士（實際應該是411人或412人）死守四行倉庫的謝晉元副團長就是我等學習的榜樣！」想到這裡，林俊也就「敢於」接受那枚有些「燙手」的「青天白日勳章」了。
蔣介石知道這個安德烈將軍在蘇聯就是「勳章專業戶」，還是個「勳章大王」，一高興之下就決定授予他國民政府的最高勳章。而且這次老蔣可能要勳章「大出血」了。因為對蘇聯空軍的禮儀方面的嘉獎先不去說，自己空軍地飛行員們就有好幾位將獲得「青天白日」，而其它的勳章將要「大把的」授予。
「青天白日勳章」的授予條件非常苛刻，如果完全按照授予條件來執行，那獲得的條件對於一般人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務」：
此章頒給陸海空軍軍人，凡捍御外侮，保衛國家，著下列戰功之一者頒給之：
一、運籌適宜致獲全功者。
二、戰鬥間處置妥善。使全軍或一部得重要之勝利者。
三、冒險前進偵得重要敵情致獲全勝者。
四、最困苦時毅然奮起戰鬥挽回頹勢者。
五、冒險辦理戰場後方勤務成績最著者。
六、冒險破壞敵人伏置水雷或障礙物以開導戰艦之進路者。
七、我軍艦護送多數船舶驟遇敵優勢艦隊劇戰之後，俾護送船舶得安全航到其目的地者
八、於一次任務中擊落敵機四架以上，地面擊毀敵機六架以上者。
九、空中轟炸命中敵軍之重要根據地、高級司令部、兵工廠、巡洋艦、驅逐艦等，使之全毀或沉沒，有確實證明者。
這枚「青天白日勳章」在穿軍禮服時。佩於左襟中部，大綬由右肩斜至左脅下；著軍常服時，得佩帶勳表，與他種勳章並佩時。其位置居於國光勳章之後，寶鼎勳章之前（當然是有了「國光勳章」之後的規定，在37年9月11日，它還是排第一的。）。
「青天白日勳章」地授予條件非常苛刻，但按著授予的規定，林俊又是完全能得到這枚勳章：一、運籌適宜致獲全功者。二、戰鬥間處置妥善，使全軍或一部得重要之勝利者。——這兩條他完全符合；而且他的部隊都把日軍的航母都送進了東海海底，手下的飛行員於一次任務中擊落敵機四架以上的有好幾個。那個普羅科菲耶夫甚至還是個「雙料貨」，這幾點又讓他和第八條與第九條規定沾了點關係。
總之一句話，林俊獲得這枚「青天白日勳章」是理所當然，授予外籍軍人雖然數量極少，但也不是沒有，雖然安德烈可能是第一個，可林俊自己就是有點不舒服！
這次林俊是一身「光板」禮服前去接受授勳，免得老蔣不知道往哪掛。而當無數的鎂光燈下。老蔣親自為林俊佩戴上這枚「青天白日勳章」時。看著胸前的「青天白日」，林俊雖然以軍禮還禮。可心裡是那個怪呀！
「抗日，這都是為了抗日！」林俊不停地這樣「安慰」自己。
「安德烈將軍，至柔已經向我匯報了你的意見，在戰事稍緩之時，我還將為其他的勇士授勳。」
蔣介石的起色看上去非常好——現在他不好都難。
「安德烈將軍，據報告貴軍有位飛行員在一次空戰中就擊落了8架敵機，而安德盧普夫將軍也一次擊落5架敵機，我軍五大隊的一名叫做劉粹剛的上尉飛行員也一次擊落5架日寇飛機。他們的勳章我將在幾月後再授予。安德烈將軍可能不知道。我們在上個月就在開始制定新地《陸海空軍勳賞條例》，將設立一枚新地勳章，預定名為「國光勳章」。而章程地草案剛出來，就已經有人取得了「國光勳章」所需之戰績，所以我要等「國光勳章」正式頒布實行後，再為他們授勳。」
林俊一聽就想：「不知道安德盧普夫和普羅科菲耶夫戴上國民黨的「國光勳章」是什麼樣子？！」
邊上地周至柔向林俊介紹「青天白日勳章」和擬定中的「國光勳章」的授予條件，林俊聽得有些頭大，因為那些條例實在拗口。比如「國光勳章」：此章頒授捍御外侮、保衛國家，著有下列特殊戰功之一者的陸海空軍人：
一、殲滅敵軍全部或大部，並奪獲敵軍重要地點，及軍旅火炮或重要軍備等。
二、堅守要隘使敵不得逞，致我軍克奏膚功者。
三、殲滅或捕獲敵軍重要人員者。
四、斷絕敵軍交通，或奪獲敵軍糧軍械，戰局因以奏功者。
五、冒險伏置水雷，得以轟沉敵之軍艦或加危害。使敵失戰鬥力者。
六、冒險衝破敵之包圍或封鎖，以苦戰鬥運輸之途，終得達其目地者。
七、首先佔領有守備之炮灣港灣或城市者。
八、奪獲或擊沉敵主力軍艦及軍用船隻者。
九、冒險入敵之港灣破壞其船艦者。
十、於一次任務中空中擊落敵機五架以上，地面擊毀敵機八架以上者。
十一、冒險封鎖敵之港灣得盡其任務者。
十二、空中轟炸命中敵之要塞、重要軍港、航空母艦主力艦及其重要軍事設備使之全毀或沉沒，影響敵力戰力或轟炸交通要點使敵軍運輸補給陷於癱瘓因而獲得重大勝利。有充分證明者。
十三、冒險偵察精密準確，賴以洞悉敵情因獲勝利，予敵重大損失或使我軍避免重大損失者。
十四、捕獲或擊落敵之飛機五架以上或捕獲敵軍戰車八輛以上者。
此章於著軍禮服時，佩於左襟中部；著軍常服時。得佩帶勳表。與陸海空軍勳章並佩時，居於最高之位置。
林俊一聽就感覺出些味道來，難怪有人說國民政府的空軍是「貴族少爺」，這高級勳章的授予條件裡空軍的人最佔便宜。而那枚「國光勳章」的授予條件裡竟然還有「模稜兩可和重複」的地方，就是第十條和第十四條，這難度的差別也太大了點，真不知道老蔣和他的幕僚們是這麼想地——估計這點會是個永遠的謎團。
老蔣這會又開口了：「安德烈將軍，這次炸沉日寇航母和史無前例的空戰大捷。你是頭功也！今天的「青天白日勳章」只能表彰你的部分功績，等「國光」正式頒布後，我還將為你授勳。」
老蔣地話讓林俊心裡更是哭笑不得，「還真把我當勳章專業戶了？！」
看來今天老蔣的興致還沒完，邊上的幕僚又捧上一柄短劍。
「鸚鵡劍，英武之意，是中國飛行員隨身佩戴之物。」
林俊接過老蔣手中的「鸚鵡劍」——這可是好東西！做工精細，還十分稀少。前世地林俊也不過是看過圖片而已。未見實物，而現在手中的這把「鸚鵡劍」比記憶中的還要精美。
「安德烈將軍。過段時間至柔將會給貴軍的飛行員送過去一批，人手一把。」
老蔣知道，這個安德烈將軍不光對勳章有特殊的嗜好，冷兵器也是他的「最愛「——老蔣這也是投其所好。
「以前只聽說過「飛虎隊」的那幫傢伙喜歡佩戴這鸚鵡劍，不知道我們的同志會不會喜歡？」要知道，蘇聯空軍地飛行員有些也是有配發的隨身短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