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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炸彈對刺刀5 文 / 血蝠

    第一百一十七章炸彈對刺刀5

    林俊知道眼前的這個伊萬諾夫對於前幾天的張鼓峰防禦作戰的貢獻有多大,如果不是他提議在陣地前布設大密度雷場,這邊也會同沙草峰一樣丟掉陣地,防守陣地的蘇軍也將在日軍的夜襲中全軍覆沒。看到伊萬諾夫的年級也不小,應該有三十,但卻還是個上尉軍銜的排長(蘇聯的排長一般是少尉軍銜,少量的是中尉,只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是由上尉擔任:比如一些特殊軍種,或者這個軍人比較「特殊」,當然伊萬諾夫應該是兩種原因都有。),這個排長一定不是個普通的傢伙。

    「當個排長實在是委屈了。別爾扎林同志,我看伊萬諾夫同志可以勝任工兵連長的工作,你看如何?」林俊喜歡眼前的這個傢伙,在戰場上這樣的軍人是部隊戰鬥力強有力的保障。

    「安德烈同志,我看也停合適。過會我就讓人到國境警備隊那挖人,就怕那邊的同志不肯放人,呵呵。」這種士兵哪個首長都喜歡。

    「就說是我的提議,估計那邊的同志會給點面子。」

    林俊示意費科奇諾夫,後者遞給林俊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一看林俊的動作,邊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立正:他們知道將要發生的事需要他們這麼做。

    「伊萬諾夫同志,鑒於這次戰鬥中你為堅守陣地做出的傑出貢獻和在戰鬥中的英勇行為,我代表斯大林同志和遠東紅旗特別集團軍司令布柳赫爾元帥,授予你紅星勳章。」

    林俊鄭重的將手中裝有勳章的小盒交給伊萬諾夫,伊萬諾夫連忙雙手接過,向眼前的這個軍官敬禮,他都有些手足無措,激動的快說不出話來。

    伊萬諾夫從沒想過自己會獲得紅星勳章。這勳章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工兵排長想都不敢想地(戰前蘇軍中的勳章種類相對較少,而且頒發數量也不大。),而現在自己就這樣獲得了一枚,甚至不需要經過上報和審批。

    「為蘇聯服務!」伊萬諾夫總算想起來這會自己該說什麼話,這還是自己以前參加警備隊的表彰大會時學到的。

    「原本還要經過上報審批,我覺得在禮堂裡為你授勳還不如在這。現在在打仗,既然我這裡準備了勳章,就不需要那些煩瑣的步驟了。你的證書別爾扎林同志以後會給你補辦的。」林俊回禮後說。勳章是出發前林俊特意從布柳赫爾那來的,元帥同志也同意在陣地上為立功軍人授勳地舉動,雖然這有點違反勳章的頒發規定,但規定裡本就有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的補充條款,再說安德烈同志親自出馬就是最「特殊」的情況,而且斯大林也給過林俊這樣的權利。

    「伊萬諾夫同志,把勳章戴上,也好讓我們看看英雄的樣子。」

    尷尬的一幕出現了。我們的工兵排長同志在取出紅星勳章後卻不知道該怎麼佩戴。這也不能怪他,他總不能在多名上級軍官當面就在自己地軍服上鑽個洞吧。

    「呵呵,為了佩戴勳章而在軍裝上鑽洞不算破壞。」別爾扎林知道這個伊萬諾夫在想寫什麼。

    聽到師長同志的話,伊萬諾夫在自己軍服的右胸口位置(這是紅星勳章的佩戴位置,而不是左胸。)鑽了個洞。戴上了那枚閃著光芒的勳章。

    「希望以後你地軍服上渾身是洞,當然不希望是子彈留下的窟窿。」林俊的祝賀語說的很有意思,因為他自己地軍服中有幾套胸口處就有好幾個洞(蘇聯有很多勳章佩戴時需要在衣服上鑽洞,因為它們是靠螺釘和背靠來固定的。當然也有一些勳章和獎章是用別針固定,但相對而言,前一種方式更加牢固。所以在實際情況中蘇軍官兵在戰時都還常常佩戴著自己的勳章——習慣是一個方面,不需要擔心會遺失也是一個方面,要是換成一般國家勳章的固定方式,這基本就是行不通的。)

    有人說在戰鬥中需要給戰士們樹立一個榜樣,一個趕超的標兵,而眼前的伊萬諾夫就是個最好的人選——不僅作戰勇敢。在戰鬥中還會動腦子,林俊要是就是這樣地榜樣。給他授予勳章不是因為他的功勞最大,而是戰爭的需要。當然林俊也不會讓其他立功的軍人委屈,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同一些軍官商議過,要仔細統計戰鬥中有立功表現的人,分別給於合適的嘉獎。只不過這仗才打了個開頭,這論功行賞的事還需要往後挪一挪。其實他還有個想法:等這邊地戰役結束後,向中央執行委員會提議設立一枚「哈桑湖戰鬥參加者獎章」。讓每一個參加了這次戰役地人都獲得應有的榮耀。

    為什麼是「哈桑湖戰鬥參加者獎章」而不是「哈桑湖戰役獎章」?因為在概念中這是起「衝突」。而不是「戰役」!

    為伊萬諾夫授勳後,林俊一行人前往兩處高地結合部後方兩公里處地一個小高地上的前線聯合指揮部。這裡也是別爾扎林的指揮部。

    兩個不同番號部隊的作戰需要協同,而步兵和航空兵也需要協同,結果就有了這麼個前線聯合指揮部,由別爾扎林擔任指揮員。照理說張鼓峰或沙草峰才是設立指揮部的最佳位置,但蘇軍不可能現在就將戰線向前猛推,為山頂位置的指揮部創造足夠的安全距離——在軍事上這很容易辦到,一個突擊就能解決問題,但政治上未免處於不必要的被動。所以蘇軍退而求次,把指揮部設在這片高出附近四五十米的小高地上,而且這裡的位置也湊合。

    在離開張鼓峰的前,一位別爾扎林的參謀將伊萬諾夫拉到了一邊,告訴他今天給他授勳的到底是誰。

    「今天是為了迷惑日軍的觀察哨,所以首長同志才化妝抵達一線。為你授勳的可不是一般的首長,他是軍事委員會委員,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普倫雅科夫同志。」

    林俊要看日軍屍體地願望就快實現,兩處陣地上還能拼湊起來的日軍屍體都已經被運到後面。暫時堆放的地點離臨時指揮部只有幾百米,附近還堆放著繳獲的日軍武器彈藥。

    昨天猛烈的空襲和炮擊後,在坦克的前導下,衝上沙草峰的蘇軍步兵基本沒有遭到日軍的抵抗,只有零散地交火。當時整個陣地都被炸彈和炮彈犁了一遍,而凝固汽油彈引起的大火雖然已小了很多,但還有多處仍在燃燒,陣地上焦土一片。日軍修築的工事基本不復存在,到處是被炸碎和燒焦的人體殘骸。突擊部隊只付出一人犧牲、多人受傷的代價就佔領了陣地。

    林俊看到還有人形的日軍屍體並沒有埋掉,而是用帆布裹著,裡面還撒著石灰以防腐爛。這些措施的目的林俊明白,為地是在以後雙方交換屍體:在前期的陣地爭奪中,蘇軍也有些犧牲烈士的遺體落在日軍手中。

    「安德烈同志,四十師的同志在進攻中還抓了幾名日軍俘虜。」別爾扎林看林俊對這這堆屍體東看西看,也不顧那股難聞的味道。就希望這位年輕地「太子」能換個地方,免得在這裡倒了胃口。

    「哦,走。」林俊一聽有日軍俘虜,立刻來了精神。這能抓到日軍俘虜可是新鮮事,要知道當時的是打死一百個小日本不難。可要抓個活的卻是難之又難。

    臨時野戰醫院就在高地後面,那幾個被俘的日軍都是傷員。這次抓俘虜不是蘇軍地刻意行為,而是在打掃戰場是發現有5名日軍還有口氣,基本也就是缺胳膊少腿。沒有反抗力的那種。只有一個傢伙是被炸彈給震暈了過去,又被爆炸掀起的泥土埋了一半,也沒被悶死,還避過了鋪天蓋地的轟炸和炮擊,差不多毫髮無損的被蘇軍俘虜。

    這次突擊蘇軍基本沒有傷亡,而攻擊的部隊又是從後方調來的新銳,加上一些軍官希望能從俘虜的嘴巴裡得到點有用地情報才有了這麼幾個俘虜,要不在打掃戰場是早就解決了(如果是一隻已經打了一段時間的部隊。有身邊的戰友朋友已經犧牲,那在進攻時還留俘虜的機率基本就是零。)。

    進入醫院後一行人才得知,有兩個傢伙沒搶救過來,還有兩個死活不肯配合治療也掛了,這倒也在林俊的預料當中,只不過讓別爾扎林同志感覺有些臉上無光。

    林俊走到唯一活著的那個傢伙邊上,就是那個被震暈了的那個,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只有幾處不是非常嚴重地外傷。已經經過處理,現在正躺在病床上。四腳四手都用手銬固定在床架上,身上已經換了病號地衣服,看來醫院給他的待遇不錯。現在他正用帶些驚懼地眼神看這眼前的這些蘇聯軍官。

    一看林俊盯著那些手銬看,邊上的醫院領導連忙介紹這是為了防止這傢伙『自殺』。

    「去把他的軍服和物品拿來。」

    聽到林俊的話,立刻有人取來這傢伙的軍服和證件。

    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軍服和證件,「把手銬都打開,他不會『自殺』的,這是個偽滿的軍官。」

    林俊坐在斯諾爾尼克搬來的椅子上,手裡拿著那人的軍官證。

    「劉春華少尉是吧,老家那裡?」

    林俊的話讓剛坐起身的劉春華驚奇不已。他是風間榮二的那個加強雜牌連的二排排長,今早醒過來後發現已經成了俘虜,心裡怕得要死。他到偽滿的軍隊裡當軍官是家裡的安排,說白了就是混個出身,而且他的老頭子和長輩都是些前清的遺老遺少,說白了就是還高興那個溥儀當皇帝。可他受過些高等教育,知道些先進思想,但在這年月也沒個好的出路,就通過家裡的關係到了軍隊裡混。劉春華應該說還不是個死硬的漢奸,也就是個投機份子,被俘虜後還在擔心能不能保住小命。

    現在一個蘇聯軍官用一口流利的國語和自己說話,甚至比自己說的都要好,這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讓自己驚奇的事,這也讓他看到了活下去地希望。

    「長官。我是滿洲新設的牡丹江省的牡丹江市人,這到軍隊也是混口飯吃、、」

    「好了,不用廢話!」林俊打斷了劉春華沒完沒了的示清白,「自然有人會鑒別你說的,不用和我說。養好傷,配合我們的調查,我保證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林俊沒空再理這傢伙,起身和別爾扎林說:「把他送到後方專門的策反部門。也許對我們會有些用處。」

    林俊剛要走,想到些什麼,又轉過身說:「劉春華,記住,活著比什麼都好,不要在給日本人賣命了!」也不管這傢伙聽明白沒有,林俊在其他人地簇擁下去看蘇軍傷員的情況。

    其實對這個偽滿的少尉,林俊沒有其他的想法。就覺得這人一定想活,那就可能會有些價值,甚至還能在以後為蘇軍提供些情報。當然,所有的事自然會有策反部門的專家去弄,不需要自己去關心這個。

    林俊下一個去看的地點堆放著繳獲的日軍武器。成堆地日軍武器堆在他的面前。基本已經分門別類,但多數都是殘破不堪。

    有幾樣東西讓林俊來了點興趣,就是一堆繳獲的日軍軍刀。幾個隨從知道自己的首長喜歡冷兵器,就將幾把日軍軍刀拿起。一一交到林俊的手中。

    「可惜,都是鐵棒。」除了自己地隨員,其他人都被林俊的這句「鐵棒」搞得有些不明白。蘭德斯科奇向那些軍官介紹,「鐵棒」是日軍的叫法,就是對那些機制、而不是手工鍛打日本軍刀的叫法。蘇聯地軍官還不知道還有這個道道。

    「首長對冷兵器有很深的研究,特別對是各國的軍刀,而且也收藏有一些,所以說這裡的軍刀都是鐵棒。沒什麼好刀。」在林俊的示意下,自己手下裡對對冷兵器最有發言權的蘭德斯科奇給那些只知道坦克大炮的蘇聯軍官上了堂日本軍刀的知識課——其實這些知識有很大一部分還是都是林俊在閒暇時告訴他地。

    林俊對日本軍刀也是有所研究,前世自己就收藏有幾把,不是從爺爺和外公那「搜刮」來的「戰利品」,就是父親重金購置的收藏。

    「這日軍的軍刀和它們傳統的一種長刀差不多,一般制式的都是連刀鞘總長101厘米。軍官刀的刀柄以珠粒細密的白色鮫魚皮包裹,長26公分,外面是用絲帶編花纏繞。刀柄近護手處用「竹釘」貫通固定刀身。護格為銅鍍金。有鏤空和不鏤空兩種。刀刃近護手處有日本刀特有地銅製夾刃。傳統日本刀是完全手工精心鍛制,軍官刀是機制加手工。從35年開始日軍地士官也配發完全為機制的軍刀。稱九五式軍刀。士官軍刀刀柄仿照軍官軍刀刀柄地花紋(如櫻花和絲帶纏花)用銅或鋁壓制而成。此外,士官軍刀刀刃有血槽,而一般情況下軍官軍刀是沒有血槽的。」

    一說到冷兵器,這個哥薩克就來勁,「質量上乘的日軍軍刀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而且日軍將自己的軍刀看的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所以繳獲日軍的軍刀也是非常重要的繳獲。有些日軍中高級將領不只擁有一把軍刀,而且在不同場合會攜帶不同的軍刀。日軍有一點比較有意思,就是允許軍官佩戴外裝符合軍刀式樣的自備刀,所以軍刀的外形規格也會有些細小的變化,而有些低級軍官攜帶的軍刀甚至比個將軍的還要好,當然這個好壞只是收藏價值和日本人自己的評論標準,因為這些軍官的可能有貴族的頭銜,祖上擁有質量極好的手工製作的刀。」

    「首長一直希望收藏有幾把日本人的好刀,可惜這裡的都是些士官刀,沒什麼價值,最都也就是有個紀念價值。」

    蘭德斯科奇拿起一把被大火燒得烏漆嘛黑、還被炸彈炸得呈扭曲裝的軍刀說:「這倒是把軍官軍刀,只不過就是再好的日本軍刀也抵擋不住我們的炸彈,可惜了。」

    蘭德斯科奇語帶雙關的話引起了軍官們的一陣笑聲:就是再好的軍刀也擋不住坦克大炮家飛機的立體進攻,日軍的戰術已經過時。

    剛才這位哥薩克中尉的一段話讓軍官們知道了些難得瞭解的東西,而且還決出點什麼味道來:安德烈同誌喜歡冷兵器!(軍官有點收藏的愛好不奇怪,我軍的許大將軍就喜歡收藏日軍軍刀,林俊不過是有相同的愛好而已。)

    當然在蘇聯,一般軍官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收藏繳獲的武器,但安德烈同志是什麼人?!只要他喜歡,就是往家裡搬輛繳獲的敵人坦克也沒問題,更不用說小小的軍刀了——「下次再和小日本交火,一定要把繳獲的小日本的軍刀都集中起來。」軍官們都想。

    「蘭德斯科奇,剛才你說的好像有點過了哦。」林俊和手下開玩笑。

    「嘿嘿。」哥薩克一陣傻笑——他知道首長喜歡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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