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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討伐黃巾 第九章 困獸猶斗寇邵斬高晟 月夜林中一箭斃波才 文 / 小柯

    第九章困獸猶斗寇邵斬高晟月夜林中一箭斃波才()

    高順立刻去牽自己的馬,寇邵也一樣。來到自己的馬邊,寇邵悄悄將馬鞍右側露出的一截布頭一拉,一個上馬環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雙邊馬鐙和高橋馬鞍這兩個對騎兵具有里程碑似的的發明寇邵眼下還打算自私一下,暫時對所有人保密,等那天有了自己的隊伍才把這兩項裝備普及開來。眼下,這東西還算是高度的軍事機密,好在現在是夜裡,也沒人會在意自己的馬鞍下多出了一個上馬環。

    高順提起一桿鐵槊空中劃了一個圓圈,早就在馬上整裝待發的羽林騎們雙腳一夾馬肚子,揚起一陣塵土就隨高順如離弦之箭般殺向那個黃巾賊酋。由於距離比較遠,高順和寇邵不是首先和這夥人馬交手的漢軍,不過,這伙黃巾賊十分凶悍,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兵敗如山倒,但是依舊在負隅頑抗。首先和他們接戰的一營(100騎)騎兵已經死傷一半,黃巾賊們把他們的渠帥推上馬背,繼續向西北方向逃竄。

    高順微微一側身,右手一遞,手中的鐵槊就一個黃巾賊的背後刺入從前胸貫出。由於沒有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的關係,這個時期騎兵手中的槊基本是在即將刺中的一瞬間就鬆手的,否則你自己就會為刺中目標時產生的反作用力而後仰。在沒有馬鐙和馬鞍幫助維持平衡的條件下,這麼做的結果往往是從馬背上摔下來,像高順這樣刺中才撒手的是極少數對自己馬術非常自信的人才會做的危險動作。

    此刻騎兵隊已經從進了黃巾賊的人群中,即使不揮動武器砍殺只任馬匹踐踏就能殺人無數,不過寇邵一心想立功,就舞動手裡的寶刀不斷劃著圓圈。月光下,百煉精鋼打造的虎驤寶刀不斷的在夜色中畫出銀白色的光圈,每當這些銀白色光圈出現的時候總會伴以鮮紅色的血霧騰起。漸漸的,沾滿鮮血的寶刀再也劃不出純潔的銀白色,而是代之以駭人的腥紅。

    黃巾似乎發現了漢軍騎兵有意要追殺自己的渠帥,於是一群已經跑遠的黃巾忽然停下腳步,調過頭來舉起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器嚎叫著正面迎過來。「不好∼」寇邵大叫一聲,用力勒住馬韁繩,可是為時已晚。這對黃巾手裡拿的雖然從鐵矛到鐵槊、從鋤頭到木鏟良莠不齊,但是都是些長柄兵器,而且這伙黃巾似乎知道以密集的長柄列陣是對抗騎兵正面衝擊的殺手鑭,他們聚攏在一起把手中的兵器直朝騎兵胯下戰馬的面部和前胸招呼。

    「吁∼∼」衝在前面的騎兵勒不住馬,紛紛撞了上去,馬的面門和前胸頓時一片血肉模糊,騎手也因為慣性被摔出去好遠。有的當場就摔斷脖子死了,有沒死的也會立刻被一群黃巾包圍打死,或者被匆忙逃命的人群踩成肉泥。而倒在地上的馬又成為後面騎兵的絆腳石,寇邵和高順不得不跳下馬來選擇步戰。

    「反國逆賊,快快納命來。」高順從自己的馬上拿下一塊鉤鑲套在左手上,右手拿著環首刀,於馬耽、牛憝等人衝了上去。寇邵將鵲畫弓背在身後,手提寶刀也跟了上去。只見一名黃巾賊挺槊刺向高順面門,高順不慌不忙舉起左手的鉤鑲向長槊撩去,啪的一聲響,鉤鑲彎曲的上鉤將迎面刺來的長槊帶偏,高順乘機上前一步,右手照著對方脖子就是一刀。

    呲嗯,刀刃割開皮肉的聲音,咕咯,接著是刀刃嵌入頸椎並和骨骼產生摩擦的聲音,哧∼∼頸部大動脈被割斷後血液成噴射狀從人體裡噴出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悶響,那是高順一腳將對方踢開的聲音,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決不拖泥帶水,簡直比殺隻雞或者殺頭豬還簡單易學。被踢倒的屍體把自己的同伴撞倒,馬耽和牛憝也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作風,此刻也像冷血的屠夫一樣乘勢衝上前去,把雖然勇敢但是動作卻很笨拙的黃巾象老黃牛一樣宰殺,而且毫不手軟。

    殘酷血腥的戰鬥場面勾起了寇邵以前的回憶,也是這麼一場殘酷的肉搏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阿合被安南人殺死了。戰役勝利後,他不顧優待俘虜的命令,硬是把殺死阿合的已經投降的安南兵擊斃,為此他差點被送上軍事法庭。

    「可惡啊,保護波帥∼∼」一個大鬍子黃巾揮舞著一根大殳向寇邵打來。殳其實就是一根木棒,在殳首往往用銅包裹做成一個圓球型或者三稜矛狀,鋒部後面連接一個銅刺球或者銅箍,柄段也安有同樣的銅刺球或者銅箍。它屬於鈍器範疇,卻可刺可砸,在周代為車兵制式兵器,稱為「車之五兵」,在漢代之後就演變成了儀仗的禮器,至於眼前這位老大是如何弄到這麼一件古董兵器的就不得而知了。

    見這麼一根大傢伙當頭打來,寇邵很本能的就雙手舉刀去架,噹,噹,噹,那大鬍子對準寇邵的環首刀連砸三下,要不是這把環首刀乃是百煉鋼所鑄恐怕已經被砸斷了。大鬍子將自己的兵器湊近眼前一看,只見自己的殳上出現了三條大口子。再看寇邵,雙臂發麻還不住的發抖,虎口有一絲紅線,可能已經開裂。寇邵心想這大鬍子力氣大,使得又是鈍器,如果自己他硬碰硬絕對不是對手,寇邵目光一掃,看到自己腳下有一面盾牌,頓時計上心來,趕緊一把將盾牌握在手裡。

    大鬍子掄起殳杖大喝道:「官府的狗賊,有我高晟在,你們就別想傷害波帥。」說罷又掄起殳杖朝寇邵打來,寇邵趕緊舉盾朝高晟的殳杖上磕去。殳盾相交,金石之聲大起。高晟的殳杖被盾牌帶偏,咚的一聲砸在地面上,儘管這一杖的力道被寇邵的盾牌卸去一半,寇邵的左臂隔著盾牌依然被震的又麻又疼。

    高晟第三次高高舉起殳杖向寇邵當頭打來,「機會來了。」寇邵雙腳用力一蹬,整個身子向前猛的竄出,同時把左手的盾牌舉起推向高晟的面門。高晟雖然膂力驚人,但是動作很遲鈍,雙臂剛剛揮到於肩膀同高的時候,一面盾牌恰到好處的墊在了自己的雙肘之下。高晟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得小腹一涼,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高晟大駭,急忙奮力將殳杖擊下,可是自己的雙手為肘下盾牌掣肘,根本無法做出向下揮擊的動作。就在高晟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右腿的大腿內側又是一陣劇痛,高晟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向奔騰的潩水一樣不停的在流失。與此同時,一直妨礙他的也是支撐他的盾牌被忽然抽走,高晟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高晟低頭一看,自己的小腹上被刺了一個血窟窿,右腿大腿內側的血正不斷的向外冒。他又努力的抬起頭來,那面令他喪命的盾牌已經被丟在地上,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官兵正高高舉起手中的環首刀,「去死吧∼∼」他冷冷的說道,那聲音向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的。

    呲嗯,刀過頭落,被拎著頭髮,隨著胳膊擺動,高晟的眼看著自己半跪在地上的身體漸漸離自己的視線中遠去,那殘存的腦袋裡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我死的值嗎?」

    高順一刀砍倒一個黃巾,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滿地的屍體走到寇邵面前,「寇兄弟,砍下這些小嘍囉的首級也沒什麼用處,我們的目標是賊首波才的首級啊!」此時寇邵再在亂軍中尋找波才的蹤影,但是哪裡還找得到波才的蹤影啊!

    「可惡啊∼」寇邵不甘心的把高晟的首級猛摜在地上,一旁的馬耽偷偷的將高晟的首級撿起來。「哈啊∼∼」一個黃巾嚎叫著高舉一把鋤頭向寇邵打來。寇邵一側身,這一鋤頭一下子掄空,寇邵輕舒猿臂,款扭狼腰,環首刀呲嗯一聲刺進了對方的左肋。接著寇邵又是一轉身,乘勢將插在黃巾身體裡的環首刀拔出,然後藉著慣性一刀向前猛劈,「嗚啊∼∼」一個正打算攻擊高順的黃巾還沒出手就被削掉了半個腦袋。

    「去死吧,官府的狗賊。」又一名前赴後繼的黃巾揮著扁擔打了過來,寇邵來不及躲閃,只能舉起左手格擋。卡嚓,竹製的扁擔在寇邵的胳膊上被打的粉碎,寇邵的環首刀也刺進了黃巾的胸膛。在不斷戰鬥和鮮血的刺激下,寇邵似乎找回了以前在戰場上的感覺。寇邵的動作更加流暢,也更加致命和乾淨利落。

    「翼點,俗稱太陽穴。」寇邵猛的用環首刀的柄環重重的砸在一個黃巾的太陽穴處。「翼點的骨質脆弱,遭遇重擊之後會造成骨折,引發顱內外膜血腫繼而腦疝。」接著,寇邵又將環首刀一遞,刺進了黃巾賊的胸口,「肺部貫穿傷,會使空氣進入肺部造成氣胸,引起呼吸困難。」站在寇邵左側身邊的一個黃巾乘寇邵來不及將環首刀抽回的時候舉起環首刀向寇邵握著刀柄的右手砍去。

    寇邵一縮手,黃巾砍了個空。寇邵一翻腕伸出左手從下方握住對方的手臂上部,並將對方的手臂夾在腋下,同時右手變拳成掌,用手掌根部猛的鏟向對方的鼻子。「鼻骨的平均厚度只有0.9mm,受到暴力打擊很容易骨折。而且自下而上的攻擊會將折斷的鼻骨推進顱骨內,嚴重的會造成死亡。」寇邵向對方的鼻部猛擊三下,對方就軟綿綿的癱倒了。寇邵一邊默念著自己在海軍陸戰隊學習的戰鬥技巧,一邊一個個的將面前的黃巾殺死。

    見寇邵失了兵器,有兩個黃巾狀著膽子衝了上來。他們二人一個使鐵戟,一個使環首刀。高順見狀將自己手中的環首刀丟給寇邵,「寇兄弟,接著。」寇邵接過環首刀之時,兩個黃巾也衝到了面前,使鐵戟的黃巾挺戟向寇邵小腹刺來,使刀的黃巾則揮刀砍向寇邵的右肩。只見寇邵右腳向右前方跨出一步,抬起右手用環首刀將黃巾的刀架住,同時一側身讓過刺來的鐵戟,緊接著左腳飛起一腳踢在使刀的黃巾褲襠裡。

    被踢中的黃巾慘叫一聲捂著會陰部倒在了地上,這時寇邵聽得身後金石交擊之聲一響,自己的左肋被一拉。原來使鐵戟的黃巾利用鐵戟鉤啄功能,在將抽回鐵戟的時候利用鐵戟的側枝鉤向自己的腰間。一旁的高順見狀立刻用手中的鉤鑲去鉤鐵戟,那一金石交擊之聲就是鉤鑲和鐵戟相擊的聲音。鐵戟的力道被卸掉八成,所以寇邵只是感覺到腰間被一拉,鐵戟的側枝並沒有傷到皮肉。寇邵復一刀砍倒使鐵戟的黃巾,然後又從屍體上把自己的寶刀抽出來。「多謝高大哥相助。」寇邵把高順的環首刀還給他。

    一隊騎兵打著曹字旗號在寇邵很高順身邊停下,「高順,寇邵,你們二人在這裡磨蹭什麼?波才已經向穎水方向逃跑了。」曹操出現在他們面前,他遙指西面,「還不快快上馬,隨我一起追擊?」

    「諾∼」

    「諾!∼」寇邵和高順連忙找回自己的馬匹,曹操抽出腰間佩刀高高指向天空,大聲喝道:「大漢的好兒郎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衝啊∼∼」

    「漢軍威武∼∼羽林威武!∼」羽林騎兵們大呼口號,掉轉馬頭向西狂飆突進。

    潩水向西到穎水之間有一片小樹林,經過半個時辰的追趕,羽林騎兵們在小樹林邊發現了幾匹被丟棄的馬匹。曹操稍加思索後命令道:「佐軍校尉高順聽令,命你從南面進入樹林搜索。其餘將士隨我從北面進入。」

    「諾∼」

    「諾∼」在樹林裡不方便騎馬,羽林騎們不得不下馬進入樹林摸索前進。

    夜晚的樹林幽暗陰森,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乘積著厚厚落葉的流下斑駁的光點,非但沒能給軍士們照亮前進的林間小徑,反倒如鬼魅般搖擺不定。高順小心翼翼的跨出每一步,在這片寂靜的可怕的樹林中,哪怕你踩斷一根枯樹枝都會引的他人一陣緊張。

    忽然,嗖的一聲,一枝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的羽箭不帶任何徵兆的從黑暗中飛出,噗哧一聲射進了牛憝的胸口。牛憝悶哼一聲倒了下去,胸口騰起的血霧和地上的落葉一起飛揚起來。「避箭∼∼」高順一聲喊,同時自己也趕緊在一棵大樹後躲了起來。此刻的樹林裡除了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不時有幾隻小蟲發出的鳴叫聲外,只有士兵們緊張又沉重的呼吸聲。

    寇邵就在高順右側六步處的一截樹樁後蹲著,漢軍士兵們也都各個躲在樹後避箭,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羽箭會從哪個方向射來,又或者會射中誰。而黑暗中的對手似乎也沒正在盤算下一步的行動,大家都在等待時機。高順側頭看著寇邵,這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剛才在殺敵時表現出的鎮定自若、以及殺人手段的老練致命無不令高順感到意外。那些高順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招數,那些簡單卻又致命的動作,完全無法讓人把他和一個剛投軍的少年形象聯繫起來。「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當軍人的胚子。」高順給了自己這麼一個答案。

    此時的寇邵正在想辦法對付這個古代的狙擊手。他脫下兜鍪慢慢地用手托起,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腦袋」從樹樁後探出來。先是盔纓,然後是前劍,漸漸的上半個腦袋已經露出樹樁了。

    嗖∼∼噌,黑暗中的敵人發射了第二枝羽箭,正射中了寇邵鐵兜鍪的前額。從羽箭射中兜鍪的位置來看,寇邵已經可以判斷出敵人在自己的兩點鐘方向。寇邵從背後取下鵲畫弓,再要伸手去拈羽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箭壺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無奈之下寇邵只能取過自己的兜鍪,把插在上面的羽箭拔下來。羽箭穿透了兜鍪,箭鏃上的倒鉤鉤住了兜鍪的內壁,寇邵情急之下用力一拔,「靠∼∼」寇邵罵了一句,箭桿是拔出來了,但是箭鏃卻被拔掉了成了一枝禿頭箭。

    就在寇邵無計可施的時候,他目光一掃,看到了牛憝的屍體。牛憝的胸口上不就插著一枝現成的羽箭嗎?可是牛憝的屍體距離自己有兩步,如果自己貿然出去就很可能成為對方的靶子。「豁出去了。」寇邵把禿頭箭上到弦上胡亂射了出去,然後如獵豹般猛的撲向牛憝的屍體。

    嗖∼第三枝羽箭帶著破空之聲向寇邵撲來,寇邵趕緊就地一滾,從牛憝的屍體上滾過,同時把插在牛憝屍體上的羽箭拔了出來。奪的一聲,第三枝羽箭射在了樹幹上,寇邵連忙起身將鵲畫弓拉了個滿月,拈上那枝射死牛憝的羽箭朝已經判定的位置射去。嗖∼∼寇邵射出的羽箭帶著破空聲消失在黑暗中,兩秒鐘之後一陣劈哩卡嚓的樹枝折斷聲之後,一個重物帶著悶響落到地面上。

    眾軍士們小心翼翼的從樹後出來,一個個用盾牌或者鉤鑲護著自己的胸腹,慢慢的靠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人,胸口插著一枝羽箭,嘴裡流出大量滿是氣泡的血,那一箭可能射穿了他的肺葉。在他周圍的地上還撒了一地做法用的符紙,此刻他半靠在樹幹上掙扎著想站起來。

    高順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反賊,你就是波才嗎?」

    這個中箭的黃巾用力在臉上擠出一絲輕蔑的笑,「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波才∼∼」高順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一腳踩著他的腦袋對寇邵道:「寇兄弟,他是你的了,取他首級吧∼」

    寇邵猶豫了一下,雖然寇邵曾是軍人,也經歷過殘酷的戰鬥。但是把人斬首,尤其是還沒死的時候就要割下他的頭,寇邵覺得是一件非常噁心的事情,雖然剛才還一刀砍掉了高晟的腦袋。

    「雖然武藝不錯,不過到底還是個新丁。」高順笑了,說著他從自己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那就讓老哥我代勞吧∼∼」,說著他把匕首從波才咽喉處三分之一位置豎著刺了進去。「咕∼咕∼∼」波才痛苦的抽搐著身體,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嘴裡不斷的冒出血水並不時伴隨「咕哇∼咕哇」的呻吟聲。高順則毫不在意,把手中的匕首一轉,橫向將波才的氣管、喉管、頸部動脈一一割斷。此時的波才是完全死了,連咕咕的聲音都沒了,身體也停止了抽搐。

    「好了,差不多了!」高順噓了一口氣,波才的腦袋只剩下頸椎還和身體相連,高順將匕首插進頸椎骨間的縫隙,舉起左手用力向匕首的柄部一拍,然後再一翹,波才的首級骨碌一下就滾了下來。「寇兄弟,恭喜你,你立大功了。」高順把波才血淋淋的首級舉到寇邵面前,寇邵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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