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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討伐黃巾 第十章 定穎川受封校尉 返陽翟結識二賢 文 / 小柯

    第十章定穎川受封校尉返陽翟結識二賢()

    《後漢書皇甫嵩傳》:俊前與賊波才戰,戰敗,嵩因進保長社。波才引大眾圍城,嵩兵少,軍中皆恐,乃召軍吏謂曰:「兵有奇變,不在眾寡。今賊依草結營,易為風火。若因夜縱燒,必大驚亂。吾出兵擊之,四面俱合,田單之功可成也。」其夕遂大風,嵩乃約敕軍士皆束苣乘城,使銳士間出圍外,縱火大呼,城上舉燎應之,嵩因鼓而奔其陣,賊驚亂奔走。會帝遣騎都尉曹操將兵適至,嵩、操與朱俊合兵更戰,大破之,斬首數萬級。封嵩都鄉侯。

    大戰之後的潩水畔滿目瘡痍,遍地是血肉模糊的屍體,像積木一樣層層疊疊。在被破壞的殘垣斷壁之間隨處可見折斷的槊矛和羽箭。天亮之後黑色的烏鴉在屍體聚集的上空聚集盤旋,烏鴉的數量是那麼多,那麼大膽,以至於即使有人靠近烏鴉們也不飛散離去,這使得搬運清理屍體的軍士們不得不斷的用刀劍驅趕烏鴉,不時的還要用手摀住鼻子防止惡臭湧進鼻子裡。

    寇邵和高順用馬馱著兩具屍體和眾軍士們默默的向大營前進,高順的馬上馱著牛憝的屍體,寇邵的馬前則掛著波才的首級。大家都很沉默,也許是以為袍澤的死,也許是因為自己沒能討取到波才的首級。戰馬拖著沉重的四蹄進了轅門,馬蹄每踏出登的一聲,大家的心裡也跟著咯登一下。

    營地周圍隨處可以看到堆成小金字塔型的首級堆,這些首級將會封上泥土,做成一種叫做「京觀」的東西。「京觀」又叫「武軍」,就是將敵軍的屍體堆在道路兩旁,蓋土夯實,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以此來顯示軍威、威懾敵人。根據明代張岱著的《夜航船》記載:謂高丘如京;觀,闕形也。古人殺賊,戰捷陳屍,必築京觀,以為藏屍之地,古之戰場所在有之。在朝廷看來,黃巾的行為是造反,造反的人自然就是亂賊。打敗了賊,自然要築京觀來炫耀自己的武功。

    曹操此時正意氣風發的和兩個老年將軍指天劃地的說著什麼,直到寇邵和高順以及馬耽拎著一摞首級前來拜見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二位中郎將大人,這位就是佐軍校尉高順,這個年輕的弱冠少年就是新投軍的寇邵。」

    很明顯,此刻在自己面前身穿盔甲,身披錦袍的就是皇甫嵩和朱俊了。曹操並沒有介紹兩人誰是誰,寇邵和高順也只好含糊的行禮道:「卑將拜見二位中郎將大人。」

    站在左邊的老將軍臉型消瘦,那分明的稜角像是刀削過一樣,短而濃密的鬍子顯得格外威武。他指著半跪在地上的寇邵說道:「曹都尉,這就是你剛才向義真兄說到的穎川寇邵嗎?」看來此人是朱俊。而他身邊那個面龐圓潤,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氣的就該是皇甫嵩了。漢朝的讀書人還是恪守了孔子關於六藝的學習,基本都是文武雙修。例如此刻正在冀州攻打張角的盧植除了能打仗外,同時還是當時有名的大儒。同一時代,還有文官也會武功的,例如《三國誌》記載的徐庶就「好擊劍」,崔琰則「少樸訥,好擊劍,尚武事」。

    朱俊說話的聲音很僵硬,而皇甫嵩的聲音就柔和了很多。「聽說黃巾賊的悍將高晟被一個少年斬首,此人不會就是你吧?」皇甫嵩示意寇邵等人起身。寇邵還是低著頭答道:「卑將確實斬殺了一個自稱『高晟』的人,但是卑將從來沒見過此人,而且那顆首級也∼∼」寇邵剛想說自己把那顆首級給扔了,馬耽立刻插話道:「寇兄弟,高晟的首級在此。」馬耽本來想偷偷的把這顆首級據為己有,但是既然皇甫嵩已經知道了殺死高晟的是一個少年,那自己的如意算盤也就打空了。只希望馬耽只希望寇邵能給他一點保管費∼∼。

    朱俊似乎很心急,他一把將遮擋在首級前額的亂髮撥開,然後自己的辨認了一番。「哈哈,果然是這惡賊啊∼」朱俊高興的很,「這個傢伙的膂力過人,一條殳杖差點沒要了我這條老命啊∼∼哈哈∼∼」,看來朱俊初次和黃巾交手之時吃過此人的虧。寇邵乘機將波才的首級獻上道:「另外卑將和高校尉一起斬獲了一枚自稱是波才的匪酋首級。」

    「哦?」這次不光是朱俊,連皇甫嵩和曹操也一起動容。「波才?」皇甫嵩抬手撥開覆蓋在首級臉面上的亂髮,「去,把唐周傳來。」

    「諾!」一個郎官打扮的武士一路小跑而去,不一會,他就帶著一個身穿皂衣、身材五短肥頭大耳的傢伙來到眾人面前。黃巾的主力是一些貧苦農民以及一些投機者,正是這些投機者把黃巾起義運動從有目的的農民起義引人了一味破壞的歧途。看唐周肥頭大耳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貧苦的農民,而是典型的投機者。

    只見唐周對皇甫嵩點頭哈腰道:「草民唐周拜見中郎將大人,不知大人為何召喚小人,如有能效勞之處,小人必當肝腦塗地。」唐周的諂媚沒有贏得皇甫嵩絲毫的好感,皇甫嵩指著寇邵手裡的首級冷冷道:「你認認看,這個是不是波才∼」唐周於是湊近那顆面部扭曲的首級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先是搖頭,後又點頭。然後唐周回頭對皇甫嵩道:「中郎將大人,此人不是波才,而是波才的副帥彭脫。」

    「什麼?」寇邵和高順都猛的站了起來,「你可看清楚了?」高順一把拉住唐周的胸口。唐周絲毫不以為忤,「河南(黃河之南)的方主渠帥我都見過,此人確實是彭脫。據說此人是獵戶出身,尤其善於伏殺虎、熊之類的猛獸。」

    「原來如此。難怪波才排此人在林中伏擊追兵。」寇邵有些為牛憝的死感到可惜。高順向皇甫嵩行禮道:「中郎將大人,我等無能,中了賊人埋伏,沒生擒波才不說,還折了一員勇將。」說罷也回頭看了看馬背上牛憝的屍體。

    曹操隨口道:「將他厚葬便是。此刻的波才恐怕向陽翟方向去了吧∼」

    朱雋看了看寇邵,笑著問道:「年輕人,你是何家源?家中還有何人?」寇邵抬起頭來答道:「小人乃上谷昌平寇(恂)子翼之後、穎川寇榮之孫。家母於數月前病逝,家父寇循也在陽翟守城之時為流矢所中,不幸仙逝。」皇甫嵩「哦」了一聲,又問道寇邵年紀多大,可有兄弟姐妹,是否婚配。寇邵一一據實對答。

    聽完寇邵的敘述,皇甫嵩點了點頭問道:「現在任何職?」寇邵一時無法回答,曹操只是將他留在帳下聽用,並沒有正式任命什麼官職。曹操插口道:「眼下只是在帳下聽用的衛士,卑將打算在他立功後再另行擢升。」

    皇甫嵩有些不高興,「曹都尉,眼下賊兵四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眼下本帥身邊也是缺少人手,不知道曹都尉是否能割愛?」曹操自然不敢駁皇甫嵩的面子,「中郎將能看得起寇邵,是寇邵的福氣,而且在我羽林騎下和在中郎將大人麾下一樣都是為國效力。」曹操手撫寇邵後背,說道:「子德啊,雖然你在我羽林騎下時間很短,但是也算是出自我們羽林騎了。難的中郎將大人看得起你,你可別給我們羽林騎丟臉啊!」

    「小人定當竭盡全力,以報諸位大人知遇之恩。」寇邵朗聲道,未來叱詫風雲、傲視天下的一代梟雄,做為一顆新星在潩水河畔冉冉升起。

    次日,皇甫嵩、朱雋、曹操合併一處,向陽翟方向追擊波才。陽翟城內的豪傑也出兵夾擊,終於在穎水河畔將波才擊殺,穎川黃金運動宣告失敗。中平元年五月,皇甫嵩在陽翟城受封都鄉侯,朱俊因為和宦官有過節,而且敗績在先,不得封。寇邵以良家子從軍,忠義可表,斬殺黃巾驍將高晟,副帥彭脫有功,勇武可嘉。拜忠勇校尉。

    東漢時代校尉的職權很大,很多割據勢力的首腦都是校尉出身。但是忠勇校尉屬於雜號校尉,也就是說忠勇校尉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手下也沒兵可以指揮。皇甫嵩把寇邵做為親兵留在身邊,由牙門將統領。皇甫嵩可謂是上陣不離父子兵,除了帶著自己的兒子皇甫堅壽外,隨軍一起出征的還有侄子皇甫酈,牙門將正是皇甫酈。

    皇甫酈從小就生活在衣食無憂的富貴之家,沒有與士兵同甘共苦的作風,這點和他的叔叔皇甫嵩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是他倒也不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褲子弟。既不喜歡聲色犬馬,也不驕奢『淫』逸,才能很平庸。不過皇甫酈貴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既不嫉妒別人,也不喜歡爭功,這點和皇甫嵩的兒子皇甫堅壽到是一模一樣。

    在皇甫嵩帥帳西北角的牙門將營帳內,皇甫酈打量著這個自己的新部曲,寇邵也在打量著皇甫酈。在皇甫酈的眼裡,寇邵的長相不算英俊,稜角模糊,威武精幹中帶著幾分儒雅斯文。在寇邵的眼裡的皇甫酈則完全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華麗的魚鱗甲在胸前墜有兩個紅色絲線做成的花結,皮膚很白,一看就知道沒經過什麼風吹日曬,舉手投足的動作顯得很無力。不過於其他富家公子不同的是,在皇甫酈的神態中滿是謙和,沒有居高臨下的鄙夷和頤指氣使的驕傲。

    「聽說你的祖上是寇恂?」皇甫酈首先開口打破了雙方許久的沉默。

    「正是,小人祖上正是子翼公。小人的祖父是寇榮。」寇邵把這句說了許多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皇甫酈微微點頭,「家叔以前也曾提到貴祖子翼公,說他喜而不比,怒而思難,君子也!」寇邵拜謝「小人代先祖子翼公拜謝了。」

    皇甫酈從腰袋裡摸出一個白色的小東西丟給寇邵,寇邵接過一看,原來是一個非銀非玉的白色扳指。「聽說你善於射箭卻沒有扳指,所以特地送你一個。」皇甫酈又從腰袋裡掏出一個一樣的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你參軍時日尚淺,可能還不知道,軍中的控弦之士每人都有一個這樣的扳指。你射一二十枝羽箭是不會有感覺的,但是你要是射到四五十枝的時候,如果不用扳指護住拇指,你的拇指會被弓弦割破或者磨傷。」

    寇邵把扳指套到自己手裡,對眼前這個在三國時代名不見經傳的皇甫酈心裡多了一絲好感。一個富貴之家的公子能做到這點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寇邵謝過大人賞賜。」

    「這算什麼賞賜啊∼」皇甫酈笑道:「你以為它是什麼做的?非銀非玉,它只是用獸骨磨製而成,根本不值錢。」

    寇邵也笑了,「小人小謝的是大人的心意。」皇甫酈走過來撫著寇邵的肩膀說道:「家叔很看得起你,你可要好好表現啊!」

    寇邵凜然道:「寇邵定然不辜負中郎將的提拔∼∼」

    經歷過戰火的陽翟城依然熱鬧喧囂,酒樓市裡間人來人往。女牆和城牆上還留著黃巾攻城時候鑿出的破洞,城外的焦黑的草灘上依然留有淡淡的屍臭。陽翟城的三老豪傑們早早的準備了美酒美食在城外迎接打敗了黃巾賊的大英雄、帝國的救星。

    嗒嗒嗒嗒、伴著整齊的腳步聲以及盔甲有節奏的嘩啦嘩啦聲,皇甫嵩、朱俊和曹操的部隊出現在陽翟父老的視野中。皇甫、朱、曹三面秀旗迎風招展,漢軍將士精神抖擻、衣甲鮮亮,列著整齊的隊伍開進陽翟城。自然,能隨主帥進城的只是少數皇甫酈率領的親兵,大部門普通士兵還是留駐城外的。

    在陽翟城,沒有人比荀爽更有資格做為地方代表來迎接皇甫嵩了。荀爽身穿儒袍、頭戴進賢冠,身後跟著荀彧、荀諶、戲志才和兩個寇邵沒見過的年輕人。之後是鍾瑜、鍾繇、韓馥、張咨等輩。

    本來皇甫嵩和朱俊同為中郎將,他們應該是並馬而行。不過一來眼下皇甫嵩打了勝仗,二來皇甫嵩又封了侯。雖然兩人官位一樣,可皇甫嵩有爵位,所以皇甫嵩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皇甫酈和皇甫堅壽帶領著一眾親兵簇擁左右。之後是朱俊,最後是曹操。皇甫嵩很敬重黨人,而且荀爽都是當世大儒、經學大師,所以皇甫嵩早早就下馬,遠遠地向荀爽拱手行禮。

    荀爽一見皇甫嵩就說道:「賊兵圍城之時,穎川豪傑無不翹首而盼。今日天兵一到,果然神威無比。穎川父老在城內備薄酒以犒王師。」說罷荀爽站到一邊,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荀彧等人也拱手立在路邊,微微低頭以示恭謹。

    皇甫嵩頷首而笑,並沒有馬上進城。皇甫嵩素來體恤下屬,《後漢書皇甫嵩傳》記載:嵩溫恤士卒,甚得眾情。每軍行頓止,須營幔修立,然後就捨帳。軍士皆食,己乃嘗飯。在士兵沒飯吃以前自己絕對不先吃,現在當然也不例外。荀爽知道皇甫嵩的脾氣,笑道:「穎川父老聽說官軍殺敗黃巾賊,無不歡欣雀躍,婦孺老幼皆自願拿出米糧犒勞軍士們,恐怕現在已經送入軍營中了。皇甫嵩向眾人拱手道:「穎川父老對我等的厚愛皇甫嵩現在這裡謝過了。」須臾,斥候來報,確實有一大批鄉民送了大批米糧和酒肉到了營中,皇甫嵩這才放心的進了陽翟城。

    這次進入陽翟城,寇邵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感慨良多。石板路兩邊的柳樹依然很茂盛,街道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年輕的姑娘們揮動著手裡的絲巾,大聲叫喊著試圖引起騎在馬上的武士的注意。皇甫嵩不時的向百姓們揮手致意,皇甫酈和皇甫堅壽更多的把目光放在姑娘們身上。

    席間,皇甫嵩歷數寇邵的功勞,當然,皇甫嵩旨在吹捧荀爽名師出高徒。但是世界就是這麼現實,諸人只道是寇邵見重於皇甫嵩,於是紛紛向寇邵敬酒諂媚。寇邵心裡暗笑,又感歎世態炎涼。自己小小一個親兵,只因為皇甫嵩當眾誇獎了自己幾句,大家就把自己當金元寶了。張咨一直在道歉,而韓馥臉上則似籠了一層灰霜。

    宴會上的酒肉吃在寇邵嘴裡如同嚼蠟,按照《周禮》記載,天子吃飯有二十六道菜,諸侯十六到十二道菜,士大夫則有八到六道菜。漢朝時候還是實行分餐制的,每人一個案幾。荀爽、皇甫嵩、朱俊享用十六道菜,曹操官位較低,享用十二道菜,剩下的人都只有八道菜。寇邵面前的肉食有牛、羊、豬、魚、雞、鴨,外加兩道羹湯,就這八道菜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很高檔的佳餚了。當時普通老百姓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只能用蔬菜葉子煮菜羹喝,就算是軍隊裡,普通士兵也是吃乾糧喝菜羹為主,軍官才能吃上肉乾,至於膾炙之類的美味只有高級將領才有資格享用。寇邵想起自己初離陽翟時在城外看到的那些飽受飢餓折磨的百姓,再看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族們,不禁喃喃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寇校尉能出此言,當真難的∼∼」一個聲音小聲揶揄道。寇邵探出身子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看著自己。他坐在荀彧的背後,自己後一排的位置上,他身邊還有一個是自己在城門口就見過,但是並不認識的青年。

    荀彧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對寇邵道:「子德,忘了向你介紹。」他指著那個面色不太健康的年人說,「此乃荀彧良友,郭嘉郭奉孝」,又遙指郭嘉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這位論輩分是我的侄子,名叫荀攸荀公達。」

    歷史上英年早逝的郭嘉臉上帶著不健康的蒼白,但是神色卻很張揚。至於荀攸,他左耳上有一處傷疤,那是荀攸的舒服荀衢在一次酒醉後誤傷的。郭嘉把雙手攏在袖子裡,似笑非笑的說道:「忠勇校尉出身上谷寇子翼之後,此前家中也是百畝良田,奴僕百人。校尉自己不就是朱門中人嗎?」郭嘉冷眼看著寇邵,「怎麼會說出如此幽怨仇富之語?衣食無憂的人也擔憂起百姓的疾苦了?」

    寇邵有意結交郭嘉,暗道如果自己不能說出些讓郭嘉認可的道理恐怕很難得到郭嘉的認同。「古語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應該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況且民心與天下的關係就如同水與舟的關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寇邵邊說邊觀察郭嘉的表情。

    郭嘉只是冷冷的盯著我,既不表示認可也不表示反對。「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表示郭嘉對我的印象還不完整,是在期待我說更多的話,給予他更多的信息來更好的認清我這個人。」寇邵心中暗想。

    寇邵正在想要說什麼來給郭嘉留下好印象的時候,一直不作聲的荀攸忽然開口了,「民心這樣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如何來掌握呢?」寇邵笑道:「其實這並不難,普通百姓的理想很簡單,如管子說:衣食足而知廉恥,倉稟盛而知禮節。誰讓他們滿足衣食溫飽的問題,他們就支持誰。相反的,如果讓百姓飢寒交迫,衣食無靠,那麼百姓就會有動亂,民心自然也就失去了。」寇邵笑道:「如果人人都能過上『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那誰還會去造反呢?」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樣的妙句子和「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打油詩似的句子同時出自這位大儒弟子口中,聽得郭嘉不禁噗哧一聲笑了,「這種問題是為君主的人才考慮的,閣下小小一個雜號校尉∼∼」郭嘉面帶揶揄。寇邵正色道:「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雖然邵地位低微,但是也是食俸祿的漢臣,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是臣子的義務和本分,憂國憂民是不分官職大小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荀彧聽到「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的句子微微點了點頭,荀攸也是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只有郭嘉似乎還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又開始面無表情的自斟自飲。

    《三國誌郭嘉傳》:少有遠量。漢末天下將亂,自弱冠匿名跡,密交結英雋,不與俗接,故時人多莫知,惟識達者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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