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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帝都雒陽 第七章 唐周斃命如意膠 丁原入為執金吾 文 / 小柯

    第七章唐周斃命如意膠丁原入為執金吾

    飄香苑是城西金市最著名也是規模最大的妓院,那裡之所以著名除了它本身擁有數量龐大而且既漂亮又善於取悅男人的姑娘之外,有傳說飄香苑裡還有一批胡人妓女。這使得雒陽城內的達官貴人們心甘情願的捧著大把大把的黃金來獵艷。

    華麗的雕花木製門和牆壁把房間分成許多間,在其中的一間裡寇邵正心不在焉地聽著一個名叫綠珠的妓女彈奏古琴。寇邵穿著繡花織錦曲裾,十個手指都帶滿了戒指,還在腰間懸掛了一枚碧綠通透的美玉,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綠油油的光。吳匡和張璋則打扮成普通的家丁模樣,一個站在房門口,一個站在房門內側。

    寇邵故意選擇在一處靠近北側牆壁的位置坐下,因為就在這堵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木牆背後一對男女正在嬉鬧調笑,並不時發出『淫』蕩的笑聲和**的浪言浪語。寇邵凝神傾聽,努力的在悠揚的古琴聲中中分離出其他聲音,以至於一曲終了,寇邵都沒有注意綠珠是幾時把手從古琴上一開的。

    「大爺,賤妾彈奏的曲子如何?」綠珠的聲音像是春天的黃鸝在鳴叫,又如清晨的露珠一樣甘甜沁人心脾,但是充滿了挑逗和勾引。

    「呃∼啊?很好不錯!」寇邵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不過這個綠珠似乎打算要聽正面的稱讚,她不依不饒的擠進寇邵的懷裡,用塗滿胭脂的臉摩擦著寇邵的耳朵,「大爺,你到是說嘛,賤妾的琴到底彈得如何?」

    寇邵很討厭她身上的脂粉氣味,眼前的這個妓女雖然頗有姿色,但是寇邵對她沒有任何興趣。「琴聲悠揚,如天籟之音,如同芬芳的花香一半讓人喜愛,此樂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說的就是這樣吧!」寇邵一邊恭維她,一邊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妓女的才能得到了肯定,自然是很高興,「大爺您可真會說話,既然如此賤妾再為大爺彈奏一曲吧!」說著妓女又開始撥弄她的古琴。「這是我聽過的最難聽的音樂∼」寇邵繼續凝神傾聽,他專注的表情使得妓女以為自己的音樂真的是那麼餘音不絕繞樑三日。

    「送酒來∼!」隨著隔壁一聲吆喝,一個人在樓下應道:「來咯∼∼」

    過了一會門外的張璋推門進來,他舉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圈,向寇邵點了點頭,這是寇邵剛教會他的姿勢。「我們等著看好戲吧!」寇邵得意的笑了,那妓女聒噪的琴聲聽起來也沒有那麼刺耳了,寇邵開始悠閒的自斟自飲。

    須臾,隔壁房間的動靜明顯的大了起來,男女交歡時特有的呻吟聲開始越來越大。初時男女雙方的喘息中還透著一絲合歡的興奮和快感,不過很快,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血∼血」隔壁的妓女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怎麼回事?」濃妝艷抹的老鴇扭著肥胖的屁股,挺著早以鬆弛下垂的胸部過來查看,「這個客人真是胡鬧,剛才喝了那麼多久,現在肯定是在撒酒瘋糟蹋我的姑娘了。」老鴇一肚子的牢騷,她推開房門一看,「血呀!死人啦!」

    老鴇這一喊把樓裡的客人幾乎都驚動了,大家都湧到房門前觀看,只見房間裡到處是血跡,一個妓女嚇的蜷縮在角落裡,在榻上,一個裸體男人正在痛苦地抽搐。他口吐白沫,臉色慘白,勃起的男根象噴泉一樣不斷的向外噴血,房間裡到處瀰漫著一股腥臭味!

    寇邵和吳匡、張璋三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寇邵小聲問道:「你到底給他下了多少藥?」張璋伸出三根手指,壞笑道:「不多,三兩如意膠而已」吳匡瞪大了眼睛,「三兩?難怪他會爆陽了!」

    寇邵笑彎了腰,說道:「唐周這樣的酒色之徒,爆陽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皇上知道張讓找這麼一個荒『淫』之徒來指證一個朝廷重臣還不知道會怎麼罰他呢!」張璋也笑了,「卑將到是很想看看!」

    「對了,你收買的那個跑堂的小二可靠嗎?」寇邵問道,張璋答道:「大人放心,此人嗜賭成性,收了卑將的錢多半又去賭博了!卑將會按照計劃在他離開賭場的時候將他殺死,再做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寇邵滿意的點點頭,「大將軍手下果然都是人才啊!」

    妓院弄出了人命,嫖客們大多興致索然,大多付了錢草草離開,寇邵和吳匡、張璋也回到各自的住所梳洗更衣準備應對明天的狀況。

    雒陽南宮是皇帝及群僚朝賀議政的地方,建築佈局整齊有序,宮殿樓閣鱗次櫛比。南宮的玄武門與北宮的朱雀門經復道相連,南宮朱雀門作為皇宮的南正門與平城門相通而直達城外。由於皇帝出人多經朱雀門,故此門最為尊貴,建築也格外巍峨壯觀,據說即使是在四五十里外的偃師城都可以看到,堪稱東漢雒陽的一大奇觀。

    南宮主體宮殿坐落在南北中軸線上,自北而南依次為:司馬門、端門、卻非門、卻非殿、章華門、崇德殿、中德殿、千秋萬歲殿和平朔殿。中軸線東西側各有兩排對稱的宮殿建築。西側兩排自南而北依次排列。東排為鴻德門、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嘉德門、嘉德殿、玉堂殿、宣德殿、建德殿;西排為雲台殿、顯親殿、含章殿、楊安殿、雲台、蘭台、阿閣、長秋宮、西宮。東側兩排,西排為金馬殿、銅馬殿、敬法殿、章德殿、樂成門、樂成殿、溫德殿和東宮;東排為侍中廬、清涼殿、鳳凰殿、黃龍殿、壽安殿、竹殿、承風殿和東觀。

    南宮正殿原來卻非門內的卻非殿,建武元年劉秀奪取洛陽後駕幸卻非殿,宣佈定都洛陽,揭開了東漢統治的序幕。明帝永平年間,才造崇德殿作為南宮正殿,取代了卻非殿,直至東漢末年崇德殿一直都做為皇帝早朝和處理政務的場所。崇德殿門前高高的台階上沾滿了手執長戟的虎賁衛士,朝臣們按官至大小高低排著整齊的隊伍魚貫而入。

    大理石的台階由低到高,如同一個人從社會底層慢慢爬上權力的巔峰,寇邵每跨上一步台階心臟都會咯登一下。雖然幹掉了張讓最有力的證人,但是皇帝對張讓和趙忠的信任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崇德殿上,靈帝一如既往的精神略帶萎靡的坐在龍椅上,他斜側著身體,用右手撐著自己的面頰。張讓、趙忠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邊,表情陰沉,得意中略顯陰狠。和張讓、趙忠的陰狠不同,何進今天的心情似乎初期的好,在進入崇德殿的時候還不時的和其他大臣打招呼。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手拿拂塵的太監用他尖利的嗓子大聲宣讀他每天都要說一遍的老詞兒。

    大臣們鴉雀無聲。

    一個尖細陰沉的聲音大破了崇德殿的寂靜,「臣,中長侍張讓有事啟奏陛下。」張讓就在皇帝身邊他微微躬身向靈帝說道,「是有關左軍騎將軍的事。」

    靈帝用慵懶和漫不經心的語調問道:「鎮守長安的皇甫嵩嗎?他怎麼了!」

    「皇甫嵩他∼」張讓正打算說出口的時候,趙忠忽然從自己站立的位置向口靠了靠,並且把頭微微向一根蟠龍柱側了側。造蟠龍柱背後似乎是有誰在和他說話,趙忠臉色猛然一變,趕緊出言阻止張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張讓的話已經出口,「臣得到消息,皇甫嵩曾經圖謀造反!」

    這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塊石頭,頓時騷動如漣漪一般在崇德殿的朝堂泛開。靈帝臉上的慵懶頹唐之風一掃,猛的坐正了身子,「此話當真!」,剛才還如同病貓一樣的靈帝一聽到「謀反」這兩個字立刻眼睛裡充滿了殺機!,「此話當真」四字更是象發怒的猛虎一樣中氣十足。

    趙忠咳嗽了一聲,並且不停的向張讓打眼色,希望引起張讓的注意,但是張讓只是低著頭用諂媚的眼神看著靈帝,完全沒有理會趙忠。「臣有兩個重要的證人,一個名叫唐周,一個是信都令漢陽人閻忠。」看著張讓得意的樣子,何進忍不住偷笑起來。何進朝武將隊列的末尾看去,寇邵也正好微微探出頭來向何進張望,二人目光相碰不由會心的一笑。

    張讓從懷裡掏出一卷帛書遞給靈帝,「此乃閻忠的供詞,閻忠招認自己曾經在中平元年十二月初八之時向皇甫嵩進言策反!」靈帝將信將疑的結果帛書,「那時皇甫嵩剛剛攻克下曲陽不久啊!可皇甫嵩畢竟沒反啊,而且一直忠心耿耿!眼下皇甫嵩正鎮守長安∼∼」

    張讓繼續添油加醋道:「雖然皇甫嵩感念皇恩浩蕩,當時沒有從逆言,但是他任由閻忠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而不將此人逮捕,足見此人居心叵測。臣以為皇甫嵩那時不反只是覺得時機不到,難報他日後不反。陛下,防患於未燃啊∼」

    「這∼」靈帝猶豫了,一個是自己倚重的將軍,一個是自己重新的內侍,到底信誰好呢?這時,寇邵出班朗聲道:「陛下,卑臣以為參劾一個不在場的人是不公平的,因為他不能為自己辯護!」

    張讓聞言臉色一沉,厲聲喝斥道:「放肆,區區一個射聲校尉也敢妄議朝政?虎賁聽令,將此人亂杖逐出!」

    「慢!」何進面帶得意的笑四平八穩的出列道:「啟奏陛下,臣覺得射聲校尉說的很有道理,光憑所謂的供詞,而且還是一面之詞就認定一個平寇功臣的功過未免太過武斷。方才聽張長侍說還有兩個證人,不放傳此二人上殿對質,是真是假就可以知道了。」

    張讓直起身子,昂起腦袋看了看寇邵,有看了看何進,說道:「大將軍倒是護犢護的緊啊∼來人那,去把唐周和閻忠帶上殿來。」這時趙忠再也站不住了,他不顧是在朝堂上,居然繞過靈帝走到張讓身邊和他耳語起來,而靈帝居然對他這樣放肆的行為絲毫不以為忤,可見靈帝對二人的寵信。張讓聽了趙忠的話也是臉色大變,剛才陰狠的表情變得有些沮喪。

    何進早看在眼裡,於是乘機揶揄道:「怎麼了,張長侍,你的證人何在啊?」靈帝也側過頭催促道:「是啊,張讓,你說的那個什麼周的人在哪裡呢?」張讓勉強擠出一些微笑,「啟奏陛下,那個∼那個唐周來不了啦∼」

    「怎麼回事?」靈帝臉色一沉,「如此重要的人證為什麼來不了?」

    「這個∼這個∼!」張讓急得滿頭大汗,一面尋思著如何應答,一面用眼角凶狠的餘光掃了一眼何進和寇邵。

    寇邵被那陰毒的目光掃過的時候只覺得一寒,那感覺十分難受。而何進卻毫不在乎,繼續用挑釁似的語氣說道:「怎麼?張長侍似乎不打算將證人引見給陛下,那就先讓臣引見一個人給陛下。請陛下宣召新任執金吾上殿。」

    靈帝似乎很不耐煩,但是又不能不給何進面子,於是耐著性子說道:「大將軍,此時讓新進京的大臣行覲見之禮恐怕不妥吧!」

    何進搖搖頭,「非也,此任執金吾雖然剛剛上任,但是卻已經掌握了左軍騎將軍涉嫌謀反一案的重大線索。」張讓冷哼一聲,「執金吾負責雒陽治安,又不是御史中丞,怎麼做起監察百官的事來了?大將軍找一些不相干的閒人上殿來,到底是何居心?」

    不過靈帝似乎對此有了興趣,「立刻傳執金吾上殿。」

    「諾!」

    不一會,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老者進入大殿,「臣,執金吾丁原丁建陽參見陛下!」

    「丁原?」寇邵吃了一驚,丁原的到來意味著三國時代的第一猛將,號稱飛將的呂布呂奉先也應該到了雒陽。「有機會要去見見這個三國時代第一號小強!」寇邵心裡暗自盤算著,眼下事情發展到這裡似乎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現在完全是何進和張讓的較量的。

    照例,丁原要向靈帝謝恩,然後是一陣套話。靈帝毫不容易耐著性子聽完,「丁卿家,聽說你掌握了重要的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恕卑臣愚鈍,不明白陛下所謂何事!」丁原很老實的回答。「大將軍!」張讓厲聲道:「你這是在戲弄陛下嗎?」靈帝也鐵青著臉,怒視著何進。

    何進不慌不忙的對丁原說道:「執金吾,你把昨夜一起命案說給陛下聽聽!」丁原應個喏,然後朗聲道:「昨夜有飄香苑人來報,有一人暴斃,經仵作驗屍所爆,悉過量服食如意膠而死。」

    靈帝有些不耐煩了,「大將軍,朕念你是皇親國戚,又是大將軍,才准你所奏,可是你卻如此戲弄朕,你當真放肆!」何進連忙躬身道:「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戲弄陛下。執金吾,那死者的身份可有查明?」

    「已經查明!」丁原說道:「死者名叫唐周,曾在中平元年向朝廷揭發張角等人的反狀。」

    「唐周?這個唐周就是剛才張讓你說到的人嗎?」靈帝扭過頭去問張讓,只見張讓臉色慘白,支支吾吾道:「正∼正是此人∼」

    靈帝大怒,「如此重要的證人怎麼會如此死的不明不白?丁原,你可查出是何人所殺?」丁原這次回答的到很主動,「啟稟陛下,並沒有人殺他。」

    「嗯?難道他是自戕不成?」靈帝不解。

    「此人服食過量的如意膠,與自戕無異!」丁原說道:「那飄香苑乃是風月之所,而如意膠∼」

    「那如意膠是什麼?」靈帝追問道。

    「說出飄香苑已經有損聖聽,那如意膠更是污穢,卑臣難以啟齒!」丁原有些為難。「但說無妨!」此刻靈帝急於想知道唐周的死因。

    何進看著丁原為難的表情,知道要他一個儒生說出這樣的話實在為難,於是何進上前一步道:「據查,飄香苑乃是妓院,而這如意膠乃是一種春藥,仵作驗屍說那唐周就是因服食過量的如意膠才爆陽而死!」

    朝堂上頓時哄的一聲喧嘩,靈帝一臉的尷尬,張讓、趙忠更是臉色慘白,唯有何進得意的笑著。「胡鬧!胡鬧!」靈帝憤怒的起身,一腳把張讓踹翻在地,然後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一場陰謀以鬧劇的形式結束了,但是結束的很不圓滿。雖然張讓企圖給皇甫嵩安謀反的罪名失敗了,但是歷史並沒有因此改變,皇甫嵩依然以「連戰無功,所費者多。禦寇不利,以致禍及三輔」的罪名在這年的秋天被「收左車騎將軍印綬,削戶六千,更封都鄉侯,二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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