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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討伐趙慈 第五章 弩砲齊發懾敵膽 志才夜使離間計 文 / 小柯

    第五章弩砲齊發懾敵膽志才夜使離間計

    清晨,當蘄春城外叛軍南大營的士兵們伸著懶腰從營帳裡走來,懶散的擦拭兵器或者做著各種無聊的動作打發時間的時候,在南方的天際處出現一片鋼鐵的森林。那是漢軍士兵正列隊向這裡進發,矛戟如林,士兵如雨,伴隨著牛皮鼓咚、咚、咚的聲響,打著寇字大旗的大軍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蘄春城南。五千人一起踏步,更是激起漫天的塵土,遠遠望去漢軍如在雲霧之中,宛如天兵天將。

    「快,弓箭手準備∼漢軍來拉∼」叛軍的曲侯揮舞著手裡的環首刀,「你們∼把守轅門∼你們∼∼」曲侯來回的指揮著。

    漢軍在距離叛軍大營百步之外停了下來,只見軍中軍旗舞動,一批身穿扎甲手拿弩機的弩手從軍陣中一路小跑出來,然後迅速在陣前排列成三個橫隊站好。只見一個漢軍曲侯手拿環首刀,高高舉起,大聲喊道:「上弦∼」

    「諾∼」數百名弩手齊聲應諾。隨著一陣嘎嘎的機簧響動,漢軍士兵腳踩弩臂,雙手拉弦給弩機上弦。

    「試射∼」曲侯有大聲喊道。

    「諾∼」站在隊伍中間的一個弩手從箭壺裡抽出一枝通體紅色尾部還系有絲帶的箭鏃。然後他伸出手臂,翹起大拇指瞄準了一下,接著侉哧∼∼紅色的標誌箭就射了出去。

    呼∼∼標誌箭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奪∼標誌箭落入了叛軍營內。那個射箭的弩手大聲道:「望山二刻。」說罷他立刻再次給自己的弩機上弦,並把弩機舉到他自己剛才大聲報告的那個高度,唰唰唰,其他弩手也按照他報告的數據紛紛把弩機舉到同一個位置。

    曲侯把環首刀向前一指,大聲喝道:「放∼∼!」

    「諾!」伴隨士兵們的齊聲應諾,嘎嘎∼嘎嘎一陣機簧響聲,蓄滿力量的弩弦將一支支箭鏃送上天空。第一列射擊完畢之後立刻後退一步,開始再次為弩機上弦,而原本站在第二列的弩手則上前一步,再次齊刷刷的把弩機舉到指定的高度。

    「放∼」

    「諾∼」嘎嘎嘎∼接著第二列弩手後退,第三列弩手上前。

    「放∼」

    「諾∼」嘎嘎∼嘎嘎∼嘎,當第三列弩手射擊完畢,第一列弩手已經完成了上弦,再次站到第一列來開始第二次發射∼∼

    嗚∼無數箭鏃在空中飛躍,它們與空氣摩擦之後產生一種尖厲刺耳的怪聲,如同地獄中的鬼泣∼

    「避箭∼避箭∼」叛軍曲侯一面拿過一面盾牌擋在胸前,一面躲到一輛馬車後面。

    奪∼奪奪∼奪

    噗∼噗∼噗噗

    密集如雨點的箭矢鋪天蓋地而來,一眨眼的功夫,叛軍大營的轅門、木柱、櫓樓、地面和車輛上就綴滿了漢軍箭矢。許多箭矢穿透帳篷射中了裡面毫無防備的叛軍,一蓬蓬血花在白色帳篷上綻開。即使躲在柵欄和盾牌、車輛後的叛軍也是中箭者無數,不斷有人哀嚎著倒下。叛軍士兵四處亂跑企圖尋找藏身之處,但是密集的箭雨讓他們避無可避,跑動只是增加了他們被箭鏃射中的機率。

    一番箭雨過後,叛軍大營裡如同一片箭矢的田地,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就至少有三四支箭矢。叛軍曲侯小心翼翼的挪開頂在頭上插了七八支箭矢的盾牌,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的觀察。漢軍的弩手已經在曲侯的號令下返回了軍陣中。

    叛軍曲侯鬆了一口氣,「弓箭手∼立刻反擊∼立刻反擊∼」不過曲侯喊了半天卻應者寥寥。一來是叛軍多半被剛才一陣摧枯拉朽的箭雨嚇破了膽,還在驚魂未定。二來叛軍中只有一些弓,而沒有強弩,根本射不到漢軍。

    就在叛軍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的時候,漢軍軍陣裡又是一陣旌旗舞動。伴隨著漢軍士兵「嘿∼嘿∼」的號子聲,十台高大的木架子被推到了軍前。

    由於距離太遠,叛軍看不清楚那具體是什麼東西,只看到每台木架之前都站著五個士兵。只見漢軍曲侯環首刀向前一指,那些兵士就一齊用力拉拽。

    呼呼呼∼一些東西從木架上飛出,等叛軍看清楚那些飛來的東西是一些磨盤大小的石塊時,這些石彈已經如催山排石般狠狠的砸進了營中。頓時劈哩啪啦∼稀里嘩啦∼卡嚓嘎嗒的粉碎崩倒之聲不斷,無數帳篷、柵欄和櫓樓在石彈巨大的衝擊力中化作飛濺的木渣子。運氣不好的叛軍士兵被石彈直接命中的更是當場就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化作一攤肉泥。一時間,叛軍營中碎裂之聲四起,漫天的塵土和飛濺的碎屑使叛軍大營如同籠罩在煙火之中。

    當一切恢復平靜之後,大多數叛軍士兵依舊雙腳打顫,龜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一個滿臉絡腮鬍子,頭戴鐵胄的漢子站在遠處的城頭上,他目睹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的手不自覺微微發顫,一份帛書在他手裡別越攥越緊。

    給了叛軍一個下馬威之後,漢軍並沒有馬上撤退或者進攻,而是篤定的在附近開始安營紮寨。寇邵把自己的軍隊分成戰鬥和後勤兩部分,後勤部隊裡不僅有軍醫、糧官、書吏還有土木工匠和鐵匠、廚師等非戰鬥人員。他們每隊負責兩輛輜重車,一輛車內裝有斧頭、鋸子、鐵鎬等建築工具,還有軍醫的藥材,鐵匠修補武器的工具,以及埋鍋造飯的炊具等等。另一輛車內就裝運箭矢、刀劍之類的武器和軍隊的糧草。有了專業土木工匠的協助,寇邵那看似工程浩大的軍營不消幾個時辰就構築完畢了。

    寇邵此刻正在和玲瓏下棋。這玲瓏雖然不是大家閨秀,不過也自幼習得琴棋書畫,一點也沒有小家薄相,反帶著一些名門千金的氣質。

    「主公,斥候來報,江面上有不少船隻無人操控,從上游順江而下。」戲志才忽然在門外稟報,打斷了寇邵的思路。

    「哦?」寇邵抬起頭來,「進來說話∼」,寇邵同時擺擺手示意玲瓏退下,玲瓏識趣的起身離開,在帳門口和戲志才相遇。玲瓏微微彎腰行禮,戲志才也略拱一拱還禮。玲瓏走後戲志才走進寇邵,說道:「卑臣曾經登上船隻查看,發現那些船隻並沒有交戰的痕跡,艙內也是空空如也,似是被人故意丟棄的。」

    寇邵摸了摸扳指,「這到蹊蹺了,好好的幹嗎把船都扔了?」寇邵很困惑∼「丟船∼還是從上游來的∼對了,很可能是這樣∼」寇邵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後世李靖平蕭銑之戰中就曾經把自己的戰船丟棄江中,任其順流而下,給敵人造成江陵已經被攻破的假象。使得蕭銑的援軍遲疑不進,最終逼降蕭銑。

    「這些船隻很可能是荊州刺史王敏丟棄的。」寇邵說道。

    「怎麼會是他?這麼多船隻正好充當軍艦,為何卻遺棄江中,以資敵用?」戲志才有些不明白,不過稍加思索戲志才立刻恍然大悟,「王刺史輕軍深入包圍了西陵,但是江夏地域廣大,若攻城未拔,援軍四集,肯定腹背受敵,進退不得,雖有舟楫,能派什麼用處?今棄舟艦,使它漫遊江下,援兵見到了,肯定會疑心西陵是不是被攻破了,就不敢輕舉妄動。那趙慈見援兵不到肯定士氣底下,被攻破就不難了,其他叛軍一旦知道趙慈真的已經敗亡,那一定也會紛紛歸順的。」

    寇邵點頭讚道,「英雄所見略同,加上今天早上我軍對南營的震懾性打擊,那樊橦一定是心驚膽戰了,不如趁此機會向他說降?」

    戲志才搖搖頭,「剛才所想只是猜測,尚未坐實,主公僅憑這個就要去向樊橦勸降,恐怕太兒戲了吧?而且叛軍也有三四千人,人數和我軍相當,萬一發生變故,恐怕也難應付!」

    寇邵點了點頭,戲志才微微拱手道:「卑臣有一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但說無妨∼!」

    當天夜裡,戲志才就招來郭奘。那郭奘原本是江夏軍中的一個伍長,和趙慈在同一個軍營裡,因為受與軍中卒伯不合,就和趙慈一齊造了反。這人不是個堅定的革命者,完全是個老兵油子、善於見風使舵,所以要他投降並不難。一頓嚴刑拷打,外加一盤金子,郭奘就徹底的站到了寇邵這邊。

    戲志才坐在位置上高高在上看著郭奘,郭奘則一臉諂媚的看著戲志才。戲志才冷冷的看著郭奘,問道:「你想的如何了?」

    郭奘笑著答道:「小人自從知道了大人檄文的意思之後就知道自己以前做了錯事,現在痛改前非,決定棄暗投明歸順朝廷。從此以後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是真心話嗎?」戲志才依舊板著臉。

    郭奘偷眼看了看戲志才,暗自覺得可能是自己表忠心還表的不夠,「真心話,郭奘對朝廷對寇大人絕對是忠字當頭,十頭牛拽都不回頭啊!以前跟著趙慈那反賊胡鬧完全是受了趙慈的蠱惑和蒙騙。他誆騙我們說朝廷要殺無赦∼∼」說著郭奘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不∼嘿嘿這不才和官兵刀兵相見的嘛∼!」

    「嗯,回頭是岸∼明白就好~」戲志才冰冷的臉色開始鬆動,郭奘心裡也鬆了一下,他試探著問:「大人是不是要小人辦什麼事?小人但憑差遣!」

    戲志才滿意的笑了笑,「哎呀,你郭奘是迷途知返了,可我家主公不是光光把你一個人拉回正道就行了的,你們那裡還有幾千人還執迷不悟呢∼∼」

    郭奘會心一笑,「大人的意思是要小人去勸降?」

    「嗯!」戲志才很滿意的從腰袋裡取出一個口袋丟給郭奘,郭奘在空中就一把接住,戲志才說道:「這筆錢你可以用來收買賄賂,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只要你把人拉來∼!」戲志才又進一步給他一塊肉,「眼下軍中缺個曲侯,你要知道,我家主公用人是不論出身的,你知道孟虎將軍吧?他就是被主公從行伍中的小兵提拔起來的∼∼」

    郭奘掂了掂袋子,趕緊一把塞進腰袋裡,驚喜的說道:「小人也聽說過孟虎大人的事情,小人一定為寇大人肝腦塗地∼」

    戲志才擺了擺手示意郭奘退下,郭奘退下之後,戲志才又喚來幾個軍士,「去,在俘虜中散佈消息,說朝廷派了一個尖細到蘄春城內策反,官軍入城之後那些先投降跟著郭奘的全部免死,其他人跟隨樊橦的統統殺掉。」

    「諾∼!」

    剛剛把郭奘等人放走,戲志才又立刻喚出樊橦的使者。戲志才按照寇邵的安排帶著樊橦的使者在江邊觀看了那些船隻,並對樊橦投降一事表現的很平靜,好像可有可無一樣。隨後戲志才又安排了粗茶淡飯招待樊橦的使者,只是含含糊糊的說誰獻城,就封誰做城守。

    一切處理完畢,戲志才回到寇邵的大帳內。

    「一切都辦妥了?」寇邵笑著問道。「雖然這離間計用濫了,毫無新意,但是我們的條件如此優厚,和跟隨趙慈的死路一條相比可謂天壤之別啊。郭奘雖然不是什麼曉得忠義的壯士,但總不是個不知好歹的愣頭青∼」

    戲志才也點頭道:「卑臣看那郭奘是定然會出賣樊橦的。剛才卑臣對樊橦的使者十分冷淡,對樊橦要投降一事表現的好像早就知道一樣。那樊橦就是再愚鈍,他也應該想到肯定是蘄春城內有我們的其他內應,所以他投降與否對我軍都一樣。」戲志才又繼續補充道:「眼看趙慈即將敗亡,樹倒猢猻散,那樊橦也想謀條退路,即使不和郭奘火並也會為爭功互相殘殺的。」

    寇邵笑道:「眼下我們要做的只是坐山觀虎鬥了∼∼∼」

    子夜時分,睡夢中的寇邵被玲瓏搖醒,只聽帳外典韋粗厚的聲音說道:「稟報主公,蘄春城內火光沖天,喊殺聲四起,而且城東軍營裡的叛軍也進入蘄春城了。」

    「幹得好∼∼」寇邵猛地掀掉被子,從榻上一骨碌爬起來,「命令高順、魏延、孟虎率領兵馬將蘄春城包圍,但是記住,別攻城,但是也別放跑一個∼∼」

    「諾∼」

    「快伺候我穿衣∼」寇邵對玲瓏說道,玲瓏顧不得自己穿衣裳,就連忙為寇邵穿衣甲。

    等寇邵穿好衣甲,登上櫓樓向蘄春城望去的時候,只見蘄春城內火光搖曳,映紅了天際,城內人聲馬嘶,金鐵交擊之聲不斷。再仔細看時,可以望見城樓上有許多人在廝殺,他們衣著雜亂,顯然都是叛軍的士兵。

    城外面,由高順和魏延一計孟虎率領的兵馬在城門外列陣。他們既不進攻也不後退,只是全副武裝的在城外戒備,如果有叛軍從城門裡出來就立刻射殺。

    戰鬥一直進行到寅時才開始逐漸降下帷幕,人馬的喊殺聲逐漸平靜下來,直到將近辰時的時候才徹底恢復平靜。這時圍城的漢軍反倒緊張起來,最前排的士兵透過高高的櫓盾之間的縫隙向外伸出一支支長戟和長槊。弩手們把弩弦上了起來,高順、魏延也緊緊的把刀柄握緊,連遠處營內的寇邵也有些惴惴不安的等待著結果。

    一隊人馬從城內緩緩而出,一個渾身血污的壯漢手打一面大大的白旗走在隊伍最前面。在他身後一個頭髮散亂騎著一匹黃馬的漢子緊隨其後,那漢子長臉絡腮鬍子,粗眉大眼,最大唇厚,即使騎在馬上也能看出來身高至少將近八尺,胸口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滿是胸毛、黑黝黝的胸膛。

    明顯這是一隊投降的隊伍,但是這領頭的人卻不是早就投降的郭奘。

    高順在馬上看的分明,立刻大聲喝道:「來者止步,否則格殺勿論!」

    那漢子聽到這個立刻向身後一揚手,人馬立刻停止前進。漢子立刻翻身下馬,從馬頭鑾鈴處解下一顆人頭,「罪人樊橦投誠來遲,請大人恕罪∼」說罷他單膝跪倒把手裡的人頭高高舉起:「此人乃是阻撓投誠的趙慈死黨郭奘,樊橦現已將此人斬殺,敬獻首級在此,同時率部曲千人前來歸順∼」

    中平三年,即公元一八六年。

    荊州刺史王敏會同南陽太守羊續討趙慈,擊敗並斬殺了趙慈。同時靈帝也將車騎將軍趙忠罷免,來換取武將和軍隊的支持。

    寇邵把部隊駐紮在蘄春,就地等待朝廷的命令。不久封賞的敕命到了,寇邵由於平寇有功,被封為灌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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